“live?”颜虔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澎湃的情绪,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乐队在眩目的灯光下辉煌地演奏——我希望你加入,这样就可以好好感受所谓的年少轻狂,这样直到你百年归老的时候,回想起来,也会为这份纯粹的心情而会心一笑——脑中无故浮现了这句许重歌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许重歌在三岁那年已经死了,他是个纯洁的孩子,他死了,活下来的是酒姬,肮脏的酒姬——但是酒姬想许重歌复活,于是酒姬便死了,许重歌活过来了,干干净净的许重歌,无赖地撒娇的许重歌——
因为得不到,所以现在想实现么?那些难得的年少轻狂——
——
“安姐——”原本只有安袖予和小光两人的安静花房,突兀地响起了空灵又甜美的声音,两人转过身——
“小华。”安袖予微笑着响应,却看见女孩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说:“你怎么在这里?”没等回答,又转过来对安袖予说:“安姐,她就是付曙。”
“小华你是以为她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假扮我家的侍女吧!”安袖予猜测着。
“安姐?”佐藤华衣一脸不解——怎么安姐看起来像是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一点也不介意?
“小华坐吧!”示意花房中央的圆桌,安袖予率先坐下,身边的女生也在她旁边坐下。
看着眼前的情况,即使心底有千般疑问也只能暂且压下,坐在安袖予对面,等着她的解释。
“让由布也坐下吧!毕竟我的侍女也坐下来了,你的侍女站着不太好。”看似随意地说着,却表明了她身边女生的身份。
佐藤华衣摇摇头,说:“由布不肯的,而且由布不仅是侍女,她也是我的保镖。”
得到拒绝的回答,安袖予并没有勉强,点了点头,给佐藤华衣倒了杯茶,说:“小华你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一出生就双目失明双脚不能行走吧!”
“我记得。”
“你也记得我说过那时候一直有个女孩照顾着我,像亲人一样的吧!”
“恩——”
安袖予一笑,幸福又悲伤,像常年在黑暗中的蔷薇终于得到了阳光——
“就是她——”
听完安袖予的讲述,佐藤华衣缓慢地抹去自己眼角的泪,笑着说:“安姐你真幸福,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
安袖予深深一笑,桌下伸出的手握住了身边女生的手——是的,我多么幸福,得你如此爱我——
——
“我们一起歌唱直到光明来临——”不经意间弥漫出虔诚的情绪——
“忘记悲伤的事情,记得微笑的美丽-”仿佛温柔的抚摩——
“连寒冷的冬天都变得温暖了,即使这本是个互相伤害的世界,我也要把一切美好献给你——”慢慢开始呈现了一股接一股的蓄势待发勇往直前的志气——
035
是NEW/MASK的第一首同名单曲《NEW/MASK》!
“太厉害了,不愧是NEW/MASK的主唱,一下子就能把歌曲的情绪带动起来了!”格休尔异常激动地赞叹着,几乎已经可以勾勒出NEW/MASK辉煌的未来了!
颜虔却不屑地撇撇嘴,说:“厉害的是格休尔,居然可以写出这么有感染力的歌。”
“呵呵,我没有很厉害啦~”格休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编曲,歌曲的感染力很大原因是容海的词,我中文没那么好啦~”
“あら,是这样啊~”
“真的?”颜虔非常惊讶,没想到一贯冷漠寡言的容海竟然可以写出这样的歌词!
“呵呵,很惊讶吧!真的非常符合NEW/MASK的情况啊!”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我们开始练习吧!”
——
“安姐,其实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听完关于安袖予和小光的过去,佐藤华衣讲起今天来的目的。
“好消息?”
“恩!NEW/MASK正式开始活动了!”
“真的?”安袖予也一脸喜悦之色。
“恩恩,休尔格告诉我的,他说今天开始练习NEW/MASK的第一支singel,接下来的假期还会多写几首,下学期就可以开一场小型live。”
“不愧是格休尔,得给我留票啊!”
“呵呵,一定!”
——砰——随着枪声的响起,是小光面前茶杯的碎裂,不远处的由布用安袖予看不见的速度挡在佐藤华衣的面前,朝着她所听见的枪声方向连射两枪——而这些是在一秒钟的时间内结束了。
接着,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
“我还以为是普通的侍女,没想到原来身手那么好啊~”花房的门前站着一个女子,她有着艳丽却如死亡般冰冷的面容,足以令人仰视身高,她拍着手,看起来十分赞赏由布。
由布暗惊——好快,居然能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跨过整个花房!
只见她又十分惋惜地说:“不过真可惜,我来的目标不是你,有机会再和你切磋啊~”冰冷得令人感觉到死亡的腐败气息的声音,就是心思再坚毅的由布也不禁微微颤抖。
然而却有人毫不畏惧地回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冰冷,“嫉妒,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那女子咧嘴一笑,妩媚得令人心寒,“付曙你还是一样地傲慢啊!当初真该让傲慢收你做弟子,不过那时候,傲慢也未必会愿意。”
“你还是直接说明来意。”
“哟!那么大口气哦~你应该很清楚,你们全部加起来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哦~”很无所谓地摇摇食指,随即脸色一变,异常狠戾——
“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别以为可以就那么容易回来过你的普通生活,你知道我们太多的事,我不会让你走的,除非是你的灵魂——”言下之意便是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她回去,二是死!
“那就让我的灵魂走,我决不会跟你回去了!”这里有个人,她牵挂了很久很久了——
“不要!”安袖予惊叫着,她想她已经明白的,小光就是跟眼前的着个女子学杀人的方法,而这女子大概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组织的人,为了防止内部消息被小光泄露,现在来要人了——“我保证不会让她说出半点关于你们的事,你放过她。”
女子微微眯起了眼,“看来她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哦~那么——你也不可以留哦~”女子看着安袖予,像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或者,可以把你献给怠惰呐~呵呵,这样我欠她的就可以还了!”
“嫉妒,你的目标是我,而且她并不知道你们的事,我谁也没说,你要对付的只是我一个。”小光伸手,将安袖予挡在自己身后。
看着小光保护自己的姿态,安袖予微微一笑——这样和小光一起死,也就无憾了吧!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目标是谁,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把你们两个都带回去吧!”像得到胜利品的小孩一样骄傲地笑着,在大家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迅速地拔枪,准确地射向安袖予的小腿,“呵呵,逃不掉咯~”话未说完,便一手捞起安袖予往外奔去,小光紧随而上,转眼,三人已经不知所踪,佐藤华衣的呼唤也只能落在未知的远处——
“怎么办?谁可以来救她们?”睁着茫然的眼,看着身边的由布——她低低地摇头,说:“太快了,我不是她对手,或者,鬼束可以,但是他做事有时候会太卤莽,怕是会令安小姐和她的侍女更加危险——”
佐藤华衣紧紧咬住下唇,脑海中不断搜索着自己认识的人,“墨伦和阿清吧!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少爷不是生病了吗?”
“那我们先去找墨伦!”
——
“嫉妒——”林墨伦紧锁着眉,重复着佐藤华衣所提起的这个名字——“这应该是代号吧——但是没听说过啊!”
佐藤华衣轻咬下唇,说:“他们应该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组织里的人。”
“我找人查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林少爷近来怎么那么忙啊~害我也不能休息~”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最闲,帮我查一下嫉妒,傲慢和怠惰这几个人。”
对方似乎停顿了一下,才说:“你近来在做什么啊?怎么要查的人越来越——”
“怎么了?”
“你是要他们的资料吧!我现在可以马上传真给你。”
“那好。”
“不过——”
“怎么了?”
“不管你会不会做什么,都请你务必万分小心。”
“我会的。”他没有说那些人捉走了安袖予,既然危险,那就更不能牵连更多的人。
挂下电话,对佐藤华衣说:“你确定袖予家的人不知道这件事吧。”
“恩,我怕打草惊蛇。”
“那好,来我书房。”
036
“看够了没有——”颜虔把看向阁楼天窗的视线转到身边无赖的笑脸。
“あら!被发现了~”许重歌假装惊讶地捂住自己的脸,“原来小颜虔还是很在乎我的嘛~居然还愿意每晚陪我看星星~我好感动~”许重歌没有说的是因为自己的软磨硬泡下颜虔才乖乖就范——
“要真的感动就哭给我看啊!”看死了许重歌又是在调侃自己,颜虔翻了个白眼。
“真的——”捂脸的手慢慢放下,露出那张蔷薇般的脸,带着叹息般的露珠,幸福又悲伤,颜虔的心狠狠地揪起,听见他说——“颜虔啊,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你会嫌弃我么?你会千万怜取眼前人么?”
“爱么?”颜虔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怕泄露出自己心底的某一处隐晦的角落,“我不知道。”
“这样啊——”
许重歌,你可不可以不要连叹息都这么温柔——
——
“黑轨会!”佐藤华衣惊叫着——曾经听父亲提起过的名字,它代表了所有与黑暗有关的一切,肮脏堕落,只要被它看中的绝对逃不出来,只能在它的吞噬下做黑暗的行尸——
“可恶!”
“安姐!”
两了几乎绝望了——那是连安家都无法与之对抗的势力啊!还有谁可以救回她们?
“如果有可以与黑轨会相抗衡的力量就可以了吧!”由布忽然这样说着,她总有着与他娃娃头不符的冷静表情,又或者是因为她并不在乎佐藤华衣以外的任何人——包括自己。所以才可以有异乎常人的冷静。
“但是上哪里去找?能和黑轨会相抗衡的就只有它的死敌恶魔之声!”
“那就去找恶魔吧!”
“我们和恶魔之声没有任何交情,而且他们都是国外的组织。”说到国外,林墨伦更紧张了,如果她们被带到国外那就更不可能救回了!
“忘记了么?你们国家不是有个‘恶魔养子’?”
“上官有离——”颜虔的父亲,人称“恶魔养子”,虽然不知道他的势力和黑轨会相比哪一个更大,但至少他的势力比安家大!如果是他,那就有可能!
——
一踏进‘家’门,颜虔便迫不及待地显出疲态,随意踢开鞋子,呈大字形横在沙发上。
“あらあら——”
“好!我承认我是怠惰!”颜虔已经不想再听见许重歌的调侃了。
“呵呵,我是想说——あらあら,小颜虔今天真卖力啊!不过——既然你承认你是怠惰我也不反对~”
“颜虔就黑轨会是的怠惰?”门边忽然响起不属于两人的声音。
两人一起看过去,原来两人因为太累都忘记了关门,恰好林墨伦和佐藤华衣来找颜虔,便听见了许重歌的话——如果颜虔就是怠惰,那情况是会变成怎么样?是好是坏?
然而许重歌却像嗅不出空气中的凝重一样,重复着佐藤华衣的那句话:“颜虔就是黑轨会的怠惰?”
颜虔深吸一口气,实在很想打人,“我老爸是什么人!我怎么会是黑轨的人!”虽然很不想拿老爸来说,但实在很不想和怠惰那种女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啊!
“呵呵~好像是哦~”
林墨伦和佐藤华衣都稍稍松了口气,却又遗憾——如果颜虔真的是怠惰,那说不定说一下情就没事了呢——
颜虔翻了翻白眼,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怠惰?”许重歌就不用管了,说不定怠惰还光顾过他,但——安家和黑轨会不像有交情的样子啊!
林墨伦沉默了,佐藤华衣便把一切的经过都告诉了颜虔——
“我希望可以请你的父亲帮忙救安姐,而且她还受了伤,我们时间也不多了,如果破坏把她们带到国外交给怠惰——”
“如果那样你们也可以当安学姐死了。”
“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们!求求你,我不敢惊动安姐的家人,所以这是我个人的请求,而我和你父亲并没有交情——”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我带你们去见我父亲,然后顺便帮你们说情?”
“其实我也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会很为难——”林墨伦插口,他也是知道颜虔是在和他父亲吵架后负气出走的,要颜虔帮忙说请真的是很困难,但是——“但是人命关天,或许你并不在意,但袖予比我们生命还重要,我必须要救她!所以我请你,放下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不和,帮帮我——你要我把命给你都可以!”
颜虔不禁动容——怎么能忽视呢?虽然和安学姐并没有多少交情,但自从他知道了林学长的事——出于为残声的赎罪也好自己的私心也好——都不能不管吧!而且与父亲的芥蒂和安学姐的安危相比,那根本就是小孩子式的别扭——因为发现父亲知道残声的感情后故意疏远了残声,所以自己为残声不平——仅仅是这样而已,有什么放不下呢?虽然对于一个少年来讲要为自己的冲动道歉是很没面子的事,不过林学长既然愿意以性命相抵,少年的心也会有一点点的骄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