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庆阳有些嘲讽的说道:「你有了这件防身利器,就不用害怕了,免得你半夜三更睡不着觉。」怡宁听出他讥讽之意,便把匕首还给他说道:「多谢将军,我不敢要。」说着微微使劲,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颜庆阳却不伸手去接,仍是冷冰冰道:「我怕你想不开寻短见,好歹我和你做过夫妻了,你出了什么事我也说不过去,以后我要是要你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可以拿这个对付我。不要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他这一次却说得很是认真,没有丝毫嘲笑之意。怡宁呆呆的拿着那把匕首,似乎没有听明白。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颜庆阳松开了手说道:「你回房歇着吧,不要你做的事情,就不要去乱做,白累了自己。」怡宁点了点头,又要跪在地上告辞,谁知颜庆阳摆了摆手说道:「你第一天这样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在我家中,规矩和别家不一样,不要动不动就跪拜,我看了心烦。」怡宁听了,有些手足无措,颜庆阳说道:「去吧。」
怡宁在走回去的路上,一直有些恍惚,难道将军就这样放过了自己?不管如何,自己反正也是贱命一条,也不如何在乎。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将军竟然真的不再要他侍寝,可是他却和将军异常疏远了,常常是一连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面,极偶然的见到了,自己还不知道说什么好,将军就随便问候一句,然后便不再多话走远,总留下怡宁一个人在原地发楞。
渐渐习惯后,怡宁觉得日子过得很是寂寞,平时冷冷清清的将军府中,各人做各人的事情,都没什么人和他说话,自己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长日寂寥,他便日复一日的读书,把那几本书都读烂了。
这一天正在看书,脚步声响起,怡宁以为是仆人进来,心中正是奇怪,想谁这么清闲来和自己说话,便放下了书本,抬头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将军,心中已经开始怦怦乱跳了起来。正想跪拜,想起上次将军和自己说过的话,又有些犹豫,正胡思乱想,颜庆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过他手中的书,说道:「你认得字?,」
怡宁点了点头。「认得一些。」
(以下由花园录入组oAthenao录入)颜庆阳放下书本,看了眼房中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可还过得惯?」怡宁又是连连点头。颜头阳忽然说道:「没什么事情,你大可四处走走,找那个管花园的人,要他给小块地给你,你自己想种些什么花草就种些什么,我想你这么柔柔弱弱的,也只会喜欢这些。」
怡宁难得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他说一句,自己便低头答应,心中又颇有些愧疚,本是来服侍将军的,现在却是侍寝不必提,下人的事情也没做好,还要靠府中养着,实在是说不过去。心中有如一团乱麻。
颜庆阳忽然看着怡宁,半天没有说话,怡宁不敢看他,却感觉到他渐渐的走到了自己身边,接着被他抱到了膝上,坐在了床沿,怡宁心中一阵慌乱,颤声说道:「将军,我……」说完抬头看着他,却看见他的眼神,更是慌乱,几乎便要张口结舌。想起从前的那两晚,一个激灵,猛地伸手去推颜庆阳。无奈根本挣脱不开。
颜庆阳坐在床沿,将怡宁紧紧抱在怀中。「你的匕首呢?应该随时带在身上才是,你看就像现在,我想要你,多么容易。」说完这句话,忽然将怡宁的衣服掀起,手便伸了进去,怡宁全身颤抖,只得任其所为。
颜庆阳将他抱紧,一只手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抚摸,又去解开他下身的衣服,接着手便到了怡宁的私处,慢慢的揉捏,怡宁眼睛都红了,咬着牙齿想要挣脱,无奈自己衣衫半褪,头发凌乱,被将军牢牢的抱在怀中抚弄,根本是无可奈何。
颜庆阳的手却并不重,怡宁只觉得惊惶之外,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快感,他呻吟了一声,无力的伏在颜庆阳怀中,羞得不敢看他,只能任凭那只手在自己的私处爱抚,他想要哭喊,又觉得很是舒服,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他终于没法再忍受那种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好受的滋味,伏在将军的肩膀上,轻声啜泣起来,间或又有着低低的呻吟。
怡宁这一天终于体会到了之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他全身都在颤抖,最后顾不得衣服几乎散落在地上,只抱着颜庆阳的腰,伏在他胸前,闭着眼睛,让颜庆阳摸遍了自己的全身,虽然自始至终,颜庆阳都没有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可是整个室内却是情欲蒸腾,春意无限。
不知道过了多久,怡宁身上的颤抖才渐渐停下,他的脸因为羞耻涨得通红,颜庆阳拿了毛巾过来擦拭了一番。「你看来也不是那么无情无欲,一心想做和尚。」话虽说得含蓄,怡宁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更加发烧,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颜庆阳却好像存心和他过不去,怡宁越是为刚才的事情羞耻,颜庆阳却越是紧紧盯着他,怡宁看了他一眼,没有看见那种让自己心惊胆战的冷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看着颜庆阳,却始终等不到他开口,他心里明白,将军既然来了,那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他低着头,脸偏向了另一边,心一横,压下满心的不情愿说道:「将军,现在我……我要来服侍你了。」
第四章
颜庆阳听他这么说,忽然松开了手,说道:「不必了。」怡宁听他这么一如既往冷冷的说话,再看看自己,凌乱的头发,狼藉不堪的身上,半褪的衣裳……一切都让自己无地自容,难怪将军嫌弃。
颜庆阳站了起来说道:「你歇着吧!」顿了一顿说道:「若是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大可马上忘了它。」怡宁羞愧得一直没有开口。
颜庆阳离开了以后,怡宁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想的是什么,却连自己都不明白。
过了几天,他想起将军从前说过的话,便穿好衣服,走到花园之中,果然看见一个老伯正在那里修整花草,他走了过去,站在一旁,也不作声,只默默的看着,看见那老人一边浇花,一边哼着小曲子,怡然自得,简直是农家风光一般,谁也想不到这是大将军府中的花园,怡宁忽然又是一阵轻松。他也不敢开口,怕一出声,便破坏了这里的好景致。
那老伯一抬头看见了他,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可是怡宁?」怡宁吓了一跳,那老伯笑道:「将军要我拿些花给你种,你自己来挑挑。」怡宁走到花园当中,看见全是鲜花,这些花也不是如何珍奇,只是这些普普通通的花,因为主人精心爱护,也显得自家风味,别有不同。怡宁喜欢得不得了,一向不多话的他,此时也忍不住指指点点,一会儿说要这种,一会儿说要那种。那老伯只是乐呵呵的随他。
过了一阵,怡宁挑选得有些累了,那老伯笑嘻嘻的说道:「这种花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不要急在一时。」
这天晚上,颜庆阳去了宫内,很晚都没有回来。怡宁按照规矩,虽然不是和将军一起吃饭,但是将军没有回来,府中有一盏告知将军行踪的灯没有燃起,怡宁便不用食。这也是他从前在王府中养成的下人规矩。
颜庆阳等到极晚才回,仆人送上饭食,颜庆阳仍像往常一样,随意吃了一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怡宁吃过饭了没有?」那仆人犹豫了一下说道:「给他送过去了,他还没有吃。」他心中暗暗奇怪,从前对这些小事情都从不搭理的将军,怎么忽然之间问起这个?
颜庆阳说道:「你去要他过来。」那仆人答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颜庆阳忽然又吩咐道:「你去命人再做几个菜,多拿一副碗筷。」
不多久,怡宁走了过来,他每次见到将军,总是有些局促的样子,不知该如何相见行礼,此刻也是这样。
「你还没有吃晚饭?」
怡宁不敢回答,颜庆阳不再看他,说道:「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怡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听到颜庆阳漠然的说道:「你没听见?」怡宁这才坐了下来。
颜庆阳一边吃饭一边翻看一本书,眉头微皱,过了半天,才从书页中抬起眼睛来,看见怡宁仍然坐在一边不动筷子说道:「你怎么回事?」怡宁很不自在,只好勉强吃了一点白米饭,颜庆阳看他一副装斯文的模样,便皱眉说道:「你给我把这些菜全部吃下去。」
怡宁这才看了一眼将军吃的菜,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和自己平时吃的一模一样,颜庆阳皱着眉头,把那碗红烧肉全部倒入了怡宁的饭碗之中说道:「吃不下你也给我吃下去。最见不得人扭扭捏捏装斯文。」
怡宁看见自己碗中堆得高高的肉,实在不知如何动筷子。他看了颜庆阳一眼,却见到他早就已经没有看自己,又去盯着书本去了,心中略一定神,努力的把那些饭菜吃下去。
这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颜庆阳一直坐在桌边捧着本书,也没看怡宁一眼,怡宁开始还觉得不自在,过了一阵,便也大着胆子去吃些别的菜,颜庆阳始终头也不抬,怡宁实在吃不下了,桌上饭菜还剩下大半,他小心的把碗筷摆好说道:「我吃不下了。」本以为又要挨一顿训斥,谁知颜庆阳只随口说了句:「吃不下了?那你回房休息。」怡宁如释重负,告退了出来。
走到门口,有人拉他的袖子,他一回头,却见是服侍进食的仆人,那人说道:「怡宁,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吃饭太慢了,将军平时只需片刻即可,今天陪了你吃了大半个时辰,你也要留心些才是。」他说得虽是客气,怡宁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脸皮子又薄,又害羞过度,虽然和将军也同房过几次,但个中滋味,除了痛苦,就没有感受过别的什么,平时也能偶尔见到将军,但总是话都说不上几句,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只觉得冷冰冰的很是可怕,觉得冷淡疏远。此时第一次知道将军吃饭的习惯,而自己却无意中犯了规矩。
但第二次和将军一起吃饭的时候,怡宁才发现,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
他听了那仆人的教训,果然就勉强自己吃得飞快,谁知才吃了两口,颜庆阳就放下碗筷说道:「你几天没吃饭了?」
怡宁赶紧摇头,继续狼吞虎咽,颜庆阳忽然夺下他筷子说道:「你上次吃饭,比这次慢多了,分明不是你的习惯,别这样。」怡宁仍是摇头,待要把筷子抢回来,颜庆阳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这么不自在?」
怡宁说道:「不是。」心里却是发虚,颜庆阳不再理他,将筷子递给他,拿过一本书,说道:「你慢慢吃,我上次那么说你,只是要你多吃点。不是要你吃快点。」
怡宁听他这么说,便拿起碗筷,大着胆子说道:「和将军在一起吃饭,实在是受罪。」他忽然之间说如此反常的话,大半原因也是心中积怨已久,颜庆阳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可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一天之中,只要有片刻就好。」怡宁正等着他大发脾气,没想到他却也说了如此反常的话,神情也和平时大不一样,不知不觉竟然脸红了起来。
这一天他正一个人种花,忽然看见远远的天空中,飞着一只大鹰,却比寻常大鹰大了不止一倍,飞动时翅膀也不拍动,竟然是平平的滑行前进,怡宁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只觉得很是害怕,又实在好奇,便走出花园,一路追着那大鹰,大鹰开始只是高高的在天上飞行,忽然变故陡生。
那大鹰凶悍之极,猛地俯身下冲,只听见半空之中,风声极大,声势实在惊人,怡宁吓得站在原地不动,不明白这变故是如何生起的,他闭着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
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鸟呜,这鸟呜和平常小鸟呜啭大不一样,非常吓人,接着是悲声,然后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怡宁睁开眼睛,竟然看见那只大鹰已经落在了地上,还在不停的扑腾着翅膀。
他也不敢走近去,却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来人手上挽着一张弓,正是颜庆阳。
颜庆阳走了过来,没看那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大鹰,直接走到怡宁身边,看着他,左看右看了一阵,没有说话。怡宁轻轻呼气,刚才惊魂未定,现在才明白是将军救了自己。颜庆阳将怡宁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房中。
怡宁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将军竟然要将自己抱到房中,只得听天由命。
颜庆阳将他放到自己床上,拿出一颗药丸来,又倒了杯水,一手抱着怡宁,喂他吃了下去,说道:「这是压惊的药,我看你刚才惊吓过度,现在说不定没什么,过了一两天反而神志不清,那就不好办。」
怡宁轻声说道:「多谢将军,我没事的。」颜庆阳让他躺好,不再说话。
这一整天,怡宁都在将军的卧房之中度过,怡宁几次睡过去,醒来时总看见将军在看书,或是写字,偶尔走过来替自己紧紧被子。怡宁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本来就是身分低微的下人一个,现在竟然还成为累赘。他暗暗的叹了口气。
话说那只大鹰,被颜庆阳一箭射中翅膀,并未丧命,颜庆阳将他稍加训练,外出之时,总是带它同行,这大鹰眼光极是锐利,有时看它捕食,也是极为动人心魄。
这一天,怡宁在房中写字看书,颜庆阳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怡宁只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将军其实希望他侍寝,但是他每次来,却又总是说不出口。
怡宁心中仍是有屈辱之意,在王府中时,曾亲眼见到那美少年如何当着客人的面被别人蹂躏,但是轮到自己头上,虽也还懵懵懂懂的侍寝了将军两次,但却再也无法继续了。
将军若是强求,自己自然无法反抗,何况有时候他特意到自己房中,怡宁再笨,也知道他的意思,有时候都已经心下一横,只等着他开口,将军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怡宁倒是有些迷惑不解了。
就像今天,将军进来,只抚摸他的头发,怡宁都不知道将军到底要做什么了。
颜庆阳忽然说道:「怡宁,陪我出门。」
怡宁正打算问是什么事情出门,又把这话收了回来,颜庆阳将他抱起,忽然说道:「这么瘦,却也不轻。」这话口气很是亲昵,怡宁只觉得心跳加速。
到了外面,颜庆阳将他抱上了马,自己也和他同乘一匹,搂住他的腰说道:「小心了!」说着一勒缰绳,那马便发力疾驰出去,怡宁没有骑过马,只觉得风声呼呼,眼睛都睁不开来,正在此时,听到将军问道:「你骑过马没有?」
怡宁缩在他怀中,躲闪着迎面吹来的风说道:「没有。」话一出口,登时觉得在大风里自己都听不见,当即大声说道:「没有。」
颜庆阳笑道:「你说话总算大声些了,以前那样,活像没吃饱饭,我可受不了。」
怡宁平常也不怎么出门,此时坐在马背之上,看见蓝天白云,身后那人身上的热气笼罩着自己,心情忽然极是畅快,只希望这一刻越久越好。
他只觉得风声太大,当即回头说道:「骑慢一点儿。」
「慢一点儿?」
怡宁点了点有关当局,颜庆阳说道:「好!」说着一挥鞭子,那马撒开四蹄,有如风驰电掣。怡宁大声惊呼。他看不见颜庆阳的表情,心下惶急说道:「将军,你听错了,我要慢一点!」
颜庆阳哈哈大笑,说道:「你每说一次,我就加一鞭子。」
怡宁心中暗暗叫苦,只好不再说话,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道:「你把眼睛闭上。」怡宁依言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心都是轻飘飘,不知身在何处,整个人都恍如飞了起来,唯一提醒自己还未羽化登仙的,是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温暖有力,让人心里倍觉安宁。
忽然听到半空之中,传来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鸟儿大叫,怡宁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又见到上次的那只可怕大鹰,他拼命回身抱住颜庆阳说道:「又来了!」
颜庆阳说道:「不要怕,我已经将他驯服了,它只是陪我打猎而已。」怡宁听他这么说,心下稍定,又去看那只大鹰,只见它伸开长长的羽翼,足有丈余,自有一股威严凌厉之气,怡宁心想:「听说将军曾经生擒一只猛虎,现在连这等吓人的怪特,也能被将军驯服,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边想,一边觉得脸上发烧,回过头去看了将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