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邮局”是一百多年前创下的流行语,到现在它的意思已经每个人都耳熟能详。“上邮局”原意指有人突然抓狂,开枪扫射工作场所,而后衍生意义把范围扩大,泛指有人因在群体内关系崩溃(婚姻、家庭、工作、朋友),发生的暴力或凶杀事件。
“……这是真的?”
“怎么啦?你脸色很差。”
“……我刚找了调查局的人帮忙。”
“那么就祷告不会越帮越忙。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你没问题吧?”杰里很关心这个,因为他一直认为欣赏兰德尔的脸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还行,还没死不是吗?”
“你需要的其实不是止痛药,而是安眠药。去睡一觉,休息可以让你走更长远的路。”
“谢啦,等我走过前面这条危险的独木桥,我再考虑。”
“有问题不要客气,你可以找我。按照一般收费,不哄抬价码,我不会对朋友做趁火打劫的事。”杰里热心的提供其它服务:“你想……要得着实行部队吗?我知道有一个班正巧排得出时间,而且他们都是是菁英中的菁英……”
兰德尔打断他的吹嘘。“用不着,但谢了。”一个秘密中队已经送上太空,但这件事兰德尔没有必要承认。
“好吧!”杰里不怎么失望,因为早已料准自己抽不到这笔佣金。“你知道怎么找我,有要紧事就跟我连络。还有啊,让你的计算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打开单向通路,我跟情报组的干部说了,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会直接寄到你那边。”对兰德尔一阵挤眉弄眼,“这项服务不加成的。”
这家伙何时变得这么讨人厌?于是兰德尔也扯出微笑回敬他:“你真好,卡尔要是听到这些话,一定很欣慰,友谊真令人感动!”
“要付帐的是莫洛维亚,你本来就没损失!”
杰里离线后,兰德尔又喝了好几杯咖啡才松弛了神经。也许过几天,他应该试试威士忌的效力……等他以代理总裁身分在临时股东大会上被股东们刮过后。
在卡尔回来之前,不管多久、多难过,他都会撑下去!上天可怜!
哔!轻轻一声,兰德尔知道又有消息传过来了。他触碰一下屏幕,画面霎时跳入眼帘。
“咦?……什么人寄的啊?”他习惯性望着信件来源位置,心里正为陌生的地址纳闷。
没有标题,也没有署名……他打开信件本文,几天来的紧张绷到最高点,他迫不及待地读着那封信,急切地还没看完一个字就想跳下一个字。因为该死的人……该为这件事负出代价的人终于有所接触了!
***
在那一封充满爆炸性内容信件被发现后,再两个多小时,杰里·克劳迪的飞机降落到兰德尔所处的别墅旁的私人机场。
他收到委托人的委托,一定立刻亲自登门了解事态,是他自豪的优秀服务品质,他随传随到。要让那些有钱人除了口袋里的银子还要掏出更多的钞票,首先得让他们的感觉就像自己是受到无比重视的大爷。
兰德尔领着杰里直接进入内室,让他看完所有的线索资料,也包括那封勒索信。
“一千亿——?”杰里咋了咋舌,为了确认他又问:“美金哪?”
兰德尔没回答,只是用眼睛瞪了他一眼:“废话”。
“这太奇怪了。绑匪要那么多钱干嘛?”杰里当然不是要求兰德尔给他答案,只是反应出任何人听到这一笔天文赎金后的困惑。“这个数目要是成交,就可以上金氏世界记录了。那些家伙打算用来买军火造反、征服世界吗?”这些人比他还行!相较之下,他这律师收费标准还真低廉……
杰里说:“如果是一般的绑架勒索案,这个数字未免太离谱了!光这一点,就很难想象犯人的态度是认真的……”
金钱,是越多越好,但赎金则未必如此。一般犯人要的应该是现金,但是一千亿的现金?光试着去想象那些纸张堆在一起就是一个没有真实感的壮观场景。
对付钱的人而言,那只是一团纸堆而已,但对绑匪来说,金额的多寡和他们计画的考虑是成正比的,比方说:一千亿有多重?要用什么安装?需要多少人手搬运?以及运输工具……等等问题。银行运输用的金属箱一个大概可以装个五亿,一千亿就要装五十箱,那么运送就必须用到大货车或小飞机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兰德尔白晰的脸色现在就像纸张一样苍白,平日不能表露于外的忧虑与焦躁正一分不差地释放在他的脸上,“从信件描述的内容和口气来看,这个家伙寄来的可不是‘不幸信件’恶作剧。他的措词强硬而且没有商量空间,总让我有不好的感觉……”
“个人意见,我觉得他对卡尔……”
“别说出来!”
“……唔,卡尔左耳背后上方真的有一颗痣?”
“是啊。平常头发有遮住看不到,大概卡尔自己也不知道吧……”
“但是你知道。”
“对,绑匪也知道。”兰德尔的表情相当苦涩。
“犯人有没有可能……是卡尔过去的女朋友之一?”
兰德尔眉头皱得快打结了。他不是没想过不久前才和卡尔结束恋人关系的梅兰妮·费屈,或者之前更多更多和卡尔分手女人们……也许按照她们的说法是被玩过后随意抛弃。女人是一种情绪化又反复无常的动物,尤其是被抛弃的女人,谁也不晓得她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但是,兰德尔却又想到——“告诉我,你跟女朋友上床时,她们都会撩起你的头发吻你的耳后吗?”
“你想太多了。调查一下也许会有收获……”
“是正在查。”
说的也是,依照兰德尔的谨慎行事风格,他一个也不会漏掉。
“嗯……老实说,大部分都是我去吻她们的耳后,如果刚好某一个的头发很漂亮、上的发胶固定液又还不算太呛人的话。但这不代表——”
“卡尔讨厌做爱时,女人碰他的头发……这触犯了他的领空权,他说的。”
“哦!”杰里同情地望着兰德尔。兰德尔真是可怜,他大概快得“卡尔被害妄想症”了。
杰里若无其事的问:“既然绑匪提到了这一点,你想……这表示什么意思?”
淡蓝色的眼睛颜色变得更淡,彷佛瞬间失去了温度的颜色。兰德尔脸上竟然浮现云淡风轻般的冷艳笑容:“等我逮住那个(那些)家伙,他(他们)死定了!”
哇……杰里的心中很自动地清楚浮出一句老话:“台灯下才是最暗。”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几天来,卡尔不断地想到这一点,也一直在想要如何逃出去──结论是,幻想很容易!想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把这里称作他的“囚牢”,而这个囚牢是个暗得不着边际的黑牢,无论白天或黑夜,都是同样的漆黑阴暗。
哦!他当然可以开灯,如果他构得着那个离他五公尺、镶在墙上的小凸钮──他试着把塑料刀叉扔过去,试试看是否能撞开开关,有一次他真的成功了,而他的监禁者把这个视为不安分的举动,足足给他一顿“好受的”……
每一天、每一天,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是很难忍受的煎熬,特别是对卡尔而言,黑暗已经成了一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沉甸甸地迭压在胸口、心脏、每一个会呼吸的毛孔,它们缠绕在他的身体上,更不断向内推挤,那种几乎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觉,让他直想毫无缘由地歇斯底里大哭一场。他什么本事也没有,连个该死地脚链也挣脱不了!
他很想要灯光,但每当灯光亮起时,他就会立刻全身僵硬充满紧张。没有敲门声,在室内明亮起来的那一刻,脚步声会跟他越来越近,男人走进来,有时候男人进来给他水、给他食物,然而,有更多的时候,男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压上他的身躯,抬高他的双腿,疯狂地挤入他的身体,用灼烫的性器无情地鞭打他、刑求他。
才不过几天,他想起过去的自己,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像是梦中的男人一样,那真的是他吗?或者说,现在这个他才是假的?他像是一个被扔到世界外的陌生人,没有任何预兆地,哗!地一下就被丢出去了,成了丢到一个蛮荒地方流放的囚徒,只剩满怀求助无门的泄气,无处发泄他害怕的情绪。
只有第一次被强暴的那天晚上,他精疲力尽地沉沉昏睡过去。接下来的每一晚他都不安稳,重复着醒来、睡去、醒来的动作,他被任何想象出来的声音惊醒,有时候是脚步声,有时候以为他听到,灯光打开时、趴!一声如针细般的声音,醒来后只发现一片沉默的黑暗,和哑掉的世界以空荡荡的索然响应着他。
现在卡尔唯一会立刻入睡的情况,居然是在被粗暴地侵犯过后……因为太累了。
即使用不安的恐惧来形容,也很切确地难描述卡尔的感觉。他认为男人有杀掉他的打算,男人让自己看到了他的脸,不管有没有拿到赎金,他为什么要放一个人回去将来指证他呢?好几天卡尔都想着这一点,心里不能稍得安宁。
这个地方也许就是让他用来等死的……
卡尔明白他不能束手就擒的道理,他应该为自己的生存奋斗、向命运抵抗搏斗。如果今天是面临一个企业生死关头,他尚可满怀干劲地去奋手一搏,但面临自身的生死关头,在原始野蛮的条件下,他根本什么也不能做。
不!他应该坚持到底,其它被抓的人质都做些什么才保住性命呢?他不能放弃希望。
只要有一把枪,他就可以轰烂那个家伙的脑袋,是啊!只要有一把枪……
多少个被钱逼死的穷鬼,难道不想着如果天上掉下一大笔钱就好了?!
究竟自己的生命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种事,却不是在他能掌控的程度内。
他花了很多时间躺在床上,一方面他受到的变态折磨让他浑身酸痛,另一方面,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打发时间,这让他尤其沮丧,他擅长工作、是享乐高手,可以同一个时间内做三件事,但无所事事──?这只会让他无聊得想发疯!
他只能等!等男人来放他出去,或者是,来宰了他——!
男人也许打算杀他,但显然不想让他太早死,还给了他消炎用的抗生素,做了简单的包扎。然而头一、两天,卡尔还是痛得睡不着,向他要止痛药却引来讪笑。好吧~他知道这家伙要他受折磨,可是他还是拥有为自己的处境打算的权力!
其实那也没有多痛……说也奇怪,当他拼命这样想着的时候,好象就真的催眠了手部的痛觉的神经,痛楚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不过,可能是伤口正在慢慢愈合的关系,或者是……他已经习惯疼痛了。
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卡尔本能地一阵紧张──这已成了一种制约反射。灯亮之后,他看见男人向他走过来,那阴暗的眼神使卡尔立刻了解他的意图。
只不过是再一次强暴罢了……当男人扯脱他的上衣时,卡尔拼命强忍着,希望自己不要发抖。因为即将被摆布的无助,他为自己感到很羞耻,弱势、无力的感觉竟是他从没有想象过的羞愧感!
男人将欲望的舌尖强硬深入他的嘴中,卡尔僵硬而被动地任他吻着,并在对方嘴里尝到了苦涩的烟味与酒味。无论肉体和体魄上男人都比他强壮,是上一次他不愿配合时,男人用拳头让他明了的事实。
想想你的生命——卡尔叮咛着自己不要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挥出去,不知不觉中,放在身侧的左手仿佛想拧扭什么东西似地,五指抓陷在床垫上。
男人用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脑勺,把强迫的双唇印在他的嘴上。卡尔从对方伸进来的舌尖感受到一种饥渴的需索与企求满足的黑暗欲望,那是全然占有式的欲望,在他嘴上热烈吸吮的双唇,就像想要把他整个人囫囵吞入一样。
男人似乎对他头发很感兴趣,彷佛头发是能刺激性欲的性感带一样,男人的双手一有空闲,便不停地爱抚玩弄他的金发。
没多久,男人的呼吸在他的耳边就变得浊重而急切。他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被粗鲁地扯到脚边,衣物困在脚链缚住的踝边皱成一团。
以近似享用大餐式的钜细靡遗,男人会先用手指抚摸过,再用舌尖变态的舔过一遍,跟着用力地啃吮;从耳后的发线交接处开始,滑下卡尔的颈部,再到两片肩胛骨之间,用充满肉欲式地啃咬方式含住胸膛上凸点,胸前因他粗暴的啃噬红肿的硬起。
“啊啊……!”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怯懦,卡尔拼命咬紧牙根。
湿湿黏黏的舌头不停地舔着他的肌肤,还有在他身上抚弄的手、那两只手……啊!它们抚遍他的全身,当他开始习于指下紧密、细致的感觉时,却又转为粗重、狂暴的步调,让人难以捉摸地逗弄着他。
当粗糙的手指突然插入他的股间,没有预警的,卡尔因那躁进的戳刺而泄出低低的呻吟……呃,当然是因为疼痛。
男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像是使坏地笑开了嘴角。手指直直刺入抵到前列腺感应处,瞬间一阵战栗的快感窜上脑脊,如同有道电流贯穿他的身体一样,卡尔先是呻吟出声,但立刻又感到极度的恶心与羞愧。
“爽吧!你硬起来了。”
“唔……”尽管极力压抑,仍挥不去叹息中流泄出的快感意味。
“该你干活儿了!”男人对卡尔说,并解开裤头,在黑色的毛丛中掏出粗红的硬物。他骑上的胸膛,红黑色的肉柱粗壮勃起,在他眼前矗然直立。
“含着!好好地舔——”
他要他……?卡尔不无惊恐地想,他说的是那个意思吗?不敢相信他居然要自己做这种事!
然而,呆愣之间,男人已经扳开他的嘴巴,用力将男根顶了进去,直插而入。卡尔呛到了,牙齿好痛,眼角因几乎窒息渗出痛苦的泪水。
“呜……”因呛咳而呜咽。
看着他可怜的模样,男人露出满意的眼神。“你被女人这么服侍过吧!嗯,她们怎么服侍你,你就怎么服侍我。用你的舌头舔……”
男人粗暴地握住他的下巴,开始用腰腹的力量撞击他的嘴巴,雄性股沟间腥膻的味道让卡尔直想逃,紧闭上眼睛。男人粗壮的下体在他嘴里好象又涨大了几分,不停地抽送着,他也不断的感受到硬物上血管里血液亢奋的流动,承载了满满原始的兽性与欲念。
“嗯,真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