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红河(苍海)

作者:红河(苍海)  录入:04-29

  哇,这只手,正摸他脑袋的这只手……太舒服了。不把握住他就亏大喽。
  「去拿你的车。」庄恩琉示意他要回去了。
  「哦。」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麽,又转过身来,「对了,那我们的比赛结果呢?是谁赢谁输?」
  这确实很难说。又不是走一条道,也没在外面碰头,天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先到达「古宅」。
  没想到他还记挂这个,庄恩琉微微一怔,摇头:「结果已经不重要。」
  「怎──麽不重要?」
  景睿一脸不满,「只是对你来说不重要,反正你的目的算达到了。但对我可不一样。」顿了顿,把下巴昂得老高,拍拍胸脯,「不用说了,是我赢,你输了。」
  「是吗?」庄恩琉挑眉。
  「当然,我可是有五分锺的优势,不赢才怪。」景睿理直气壮。
  一丝玩味滑出眼角,庄恩琉点头:「那好。算你赢。」
  「真的?」
  有点意外他竟然这麽好讲话,都不计较自己涉嫌犯规的事情,景睿摸摸鼻尖,「那,就是我赢了喔。那你……」
  「给你画。」
  「好哇!」景睿一蹦老高。
  夜空晴好,星光灿烂,噢耶!

  恶虎 14

  这还是头一次,景睿带著这麽happy的心情走进庄恩琉的房间,走路时两脚还会一颠一跳的。Happy,当然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啦。
  庄恩琉坐在床上,正给刚刚在左手绑好的纱布打结。医药箱就放在床头柜上。
  看到这个就想起他先前怎麽负伤,景睿不免又有些低落,但是再看那两条优雅地伸直的长腿……他一下子就又振作起来。那麽漂亮的腿,马上就可以给他画罗!
  他把两张椅子推到侧对著床的那边,大概相距四五米的距离。其中一张椅子是用来坐,画架就摆在前面,另一张则用来放一些工具。然後把画纸铺好,OK,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再看庄恩琉,手头的事情也都做完了,接下来就只要……
  「那,都好了,你脱衣服吧。」景睿举起画笔做了一个类似手势。
  庄恩琉不置可否,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越来越多的部分袒露出来,景睿眼也不眨地盯著看,眼神无比纯洁。
  站在一个画画人的立场,他当然要心无杂念,不会想到尴尬或者害羞什麽的。
  庄恩琉就更加不会了,很自然地脱衣服,就像只是为了脱衣服睡觉而已。
  很快衬衫就脱下来了,随手一抛,飞过去就挂在了衣架上。看来这个动作是每次脱下衣服之後的例行。
  再来,就是裤子了。首先要解开皮腰带,然後撕下拉链……唔?景睿不期然地一愣。
  话说……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某人的内裤喔?黑色的耶,露出一点点边角,真的就一点点而已,可是为什麽感觉这麽……性感?
  赶紧移开视线……难怪一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流传至今,像这样将露不露,才是最惹人遐想呀。不行,他要稳住,稳住!
  「哼……」
  突然,他听见庄恩琉发出这样似笑非笑的一声,心虚地肩膀绷了绷:「你笑什麽?」
  庄恩琉没有回话,深邃地看著他脸上越发别扭的表情,站了起来,并缓缓走过去。
  景睿愕然地瞪著眼:「咦?你怎麽……」不脱了?裤子只有解开,却都没有往下拉,还是那样将露不露……咕咚,一口唾沫下了肚。
  这时候庄恩琉已经站在了画架那边,微微弯腰,俯视著画架对面的景睿。
  景睿被他的眼光看得直发毛,捏紧手里的画笔,干咳一声说:「你不用走这麽近,躺在床上就可以了,我看得清楚的,你……」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双长臂伸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景睿竟然不知道该防哪里,就胡乱挥舞著双手,结果对方的手却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举了起来。
  「哇!你干什麽?放我下来!」他又惊吓又黑线,手脚并用一通混乱,连画架都被他踢倒了。
  但是没用,他还是被庄恩琉扛到了肩膀上,转身就往回走。来到床边,直接给他丢了下去。
  屁股一挨到床,景睿就像触了电似的弹起来,但随即就被压了回去。挣扎了半天,毫无意外地以失败告终。
  「喂,你别玩花样!」
  瞪著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他头上光火,心里却流动著惴惴不安,硬著头皮指责道,「你答应了给我画的,不能反悔,不然你就是乌龟。」
  「画,当然给你画。」
  庄恩琉用手指搔弄著他的下巴,就像逗弄小动物那样,「不过晚上光线这麽差,你应该等到白天光线足的时候再画会比较好,不是吗?」
  「呃……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的灯光也不算很差啦,我没问题的,你别……」
  「小鬼,绘画的人更要懂得爱惜视力。」庄恩琉沈沈一笑,伏了下去,一个吻落在景睿的眼帘。
  景睿顿时不能动弹,维持著僵硬状态,又被吻住了唇,於是变得更加僵硬。但这只是说手脚。他的舌头被那样纠缠厮磨,想僵硬也僵硬不了。
  庄恩琉尽情掠夺他口中的滋味,不时轻咬他的唇瓣,直到那双原本色泽偏淡的薄唇泛出了豔丽的桃红色,才满意地把已经气喘吁吁的他放开了。然後用双手揪起他的上衣下摆,刷拉一声撕成两半,往地上一扔。
  「哇!你疯了吗?」其实景睿已经觉得自己就快疯了,简直不敢相信现在是怎样。
  「你怎麽撕我衣服?你干嘛用撕的啊!」衣服是用来脱不是用来撕的好不好?「还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居然,你……」
  「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这不是衣服不衣服的事!再说谁要你买衣服啊?我……」景睿猛地倒吸一口气,後面的话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都是因为他一心纠结衣服的事,刚刚两只手都被人家抓住了也没留意,突然发觉双手被押在头顶的时候他才一愣,紧接著,袭击胸前的触感就让他的脑际轰然一响。
  上半身最敏感的东西,被温软的舌尖反复舔舐,甚至吸吮,景睿觉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还不仅仅只有鸡皮疙瘩立起来……
  如果在一个月之前,面对这种事他一定会想,这是男人啊变态啊很奇怪啊等等等等。但是到了今天,天天被某人这样那样……熏陶,可能真的是所谓习惯成自然,现在他已经完全不会觉得有哪里奇怪,什麽多余的也不会想,就只是很直接的感觉……
  那种又痒又酥麻的感觉,好像带著电流一样,在身体里窜啊窜啊……窜到了不该去的地方。牛仔裤的拉链处顶起了小帐篷。
  啊啊!为什麽男人这麽敏感为什麽?!景睿真的很想抱头尖叫,可惜他连这样做都做不到。
  现在的他手没有自由,腿也被压住,那能怎麽办?
  「你……住……口……」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结果呢?
  那个人非但没有住口,甚至开始解他的皮腰带。而且因为对他的腰带结构已经很熟悉,三两下就解开了,然後把裤子,连带著内裤一起,往下剥落。
  他立即绷紧了身体,他知道求饶或者大呼小叫都是没有用的,干脆就闭上眼睛,想说还是认命好了,下一瞬却又猛然睁眼,难以置信地向下看去,竟然……
  眼看著自己的分身被人含在口中,这画面对他的眼球刺激实在太大了,还有感觉也是……一个人的舌头竟然是这麽软,比接吻的时候感觉到的还要软,而且火热……可是火热的究竟是对方的舌头,抑或是他自己……?
  听著那一阵阵淫靡的湿润声响,他羞耻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时候他的双手仍然被扣住,就押在他的腹部,他什麽也做不了,只有扭动,扭动……但很快他连扭动也没有余力了,大口喘著粗气,白皙的面颊不断地涌上血色。
  他停止扭动後,庄恩琉放开了他的手。他立即紧紧扭住枕头,像是要把枕头扯碎了似的。但是不过一刻他又松开了一只手,转而按上庄恩琉的头顶,五指从发间穿插进去,想把人拉起来停止做这麽羞耻的事情,却又矛盾地有点想要按下去,他还想感觉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唔嗯……」啊、啊咧?他发出了什麽声音?啊啊太丢脸了!怎麽可以这麽丢脸,这麽……这麽舒服……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融化了,就融化在那又热又软的口腔里……实在是舒服到无法形容。以至於当庄恩琉松口的瞬间,他又失落又不满地哼哼了声,当即被自己吓到,抿紧了嘴巴。
  庄恩琉回到他面前,低头一笑,竟让他魅惑得忘记了呼吸。
  绝不承认这是自己花痴,而是,某人的唇形本来就超赞,唇角还闪烁著微微水光,再来一笑,实在是天杀的太迷人了啊混蛋!
  他还在失神的时候,庄恩琉已经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景睿不认得这种东西,愣愣地看著他把那个瓶子拿到了下面……
  一团东西滑腻腻地,吱溜一下钻进了他身体里,甚至还带著一点凉意。
  「啊!」他大惊失色地叫了出来,直往後缩想要逃开,但是东西已经进去了,逃也是没有意义。除非把那东西掏出来……但是不可能了,那个很快就在温热的甬道中融化,变得更滑更腻,也似乎不那麽凉了。
  「你,你给我弄了什麽进来?」他瞪著庄恩琉,其实多少已经猜到答案,可是他真的很不愿也不敢相信……
  一直以来,不管庄恩琉怎麽对他上下其手,最多也就是用手,更不曾侵略到後庭……怎麽今天突然一下就来直奔主题?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噢不不,他从来就不想要为那种事准备什麽……
  就算他再怎麽习惯了庄恩琉的碰触,也会觉得舒服,但是如果进展到那一步……那种事,实在是踩到了他身为男性的底线。
  「这会让你少难受一点。」庄恩琉这样告诉他,同时,手指也探进了他的身体。
  先前他在快感中放松的身体顿时又紧张绷起,一把掐住庄恩琉的脖子,咬牙说:「你给我把手指拿出去,你……别动,唔……不要搅动啊!唔唔……」好别扭,别扭死了,身体里有东西在动,而且在探索著什麽似的,一个劲往深处去,去到哪里就摩挲到哪里,时不时还给他刮一下……
  「呼……你,你这……你不是人……」景睿已经口不择言了,因为这真的是很奇怪呀!
  明明那里应该是不会喜欢被外物碰触的,可是就这样被碰啊碰的,竟然也就渐渐适应了。不但适应,甚至还会觉得有点舒服……好像在给他按摩,连他绷紧的身体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哪里,总之当庄恩琉的指尖擦过那里的时候,他猛地一个激灵,身体再次绷紧了,而且绷得比刚才还要紧。那是……如同电流哗啦一下炸开的感觉,电火花溅起来,溅到他身体里更深更深的地方,一阵战栗……又是一阵,狡猾的指尖开始反复摩擦那个地方,不可言喻的战栗也不断累积……
  不行,不能再多了,别再多了……他连连摇头,意识彻底陷入混乱,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挺起了腰。
  庄恩琉顺势将手臂从他腰後环了过去,把他的腰抱得更高,同时也撤出了手指……
  虽然手指撤出去之後,景睿稍微可以喘口气顺便让脑袋清楚一些了,但是因为庄恩琉动作太迅速,他听见了衣物摩擦声却还来不及想些什麽有的没的,就突然感觉到大腿内侧被什麽顶住……没有衣物阻隔,热度和硬度全都清晰无疑。
  「你……」景睿狠狠倒吸一口冰凉气,本能地往後退,但是环在腰上的手臂反而把他拉过去。然後那个灼热硬挺,就从他的大腿内侧转移,抵在了他的後庭入口,仿佛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他吓得喉咙一缩,扯著嗓子高叫起来:「不行!你不能进来,绝对不要进来!你如果敢进来,我一定……啊!」
  根本猝不及防,後穴就在他说话时被突破,虽然还只插入了很浅的部分,会痛但也不会痛得死去活来,可是……他他他被插入了啊!他身为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插入了啊啊啊──!
  如果那个人不是庄恩琉他一定当场跳起来去厨房找菜刀……就算是庄恩琉他也非常抓狂啦!
  可是还没抓起来,痛楚却来了。那痛楚正在一点点深入进来,不断深入,好像会进入到不能再深的地方去。
  景睿痛得脸更白了,也更是气死了。为了泄愤,同时也为了分散集中在痛觉上的注意力,他劈里啪啦地,一时发火一时抱怨,反正想到什麽就说什麽,很多词不达意的东西,他也懒得管了。
  庄恩琉也不在意去听,只管前进,直到在他的身体里全根没入。就在这里,庄恩琉没有立即做什麽,只伸出手去,拂去了他额头上痛出来的汗丝。
  还在吧啦吧啦的景睿突然一愣,瞪著庄恩琉那很黑很黑却奇亮无比的眼眸,他忘记了刚刚讲到哪里,就讷讷地吐出了一个「你……」。
  庄恩琉眯起眼睛,柔声问:「很痛吗?」
  痛?景睿回过神,甩过去一个白眼:「废话,换你来试试看?站著说话不腰疼。」
  庄恩琉只是笑:「适应了就不会痛了。」
  「你倒是会讲。」景睿撇嘴,「但是那种地方,要适应那麽大的东西,你不觉得这说起来就夸张很恐怖吗?」
  庄恩琉眼角笑意更浓,也挂上了几丝玩味:「不会恐怖。」
  「哼。」景睿表示极度质疑,「不恐怖?不恐怖还能怎样?」
  「你会很爽。」庄恩琉在他下巴上舔了一下,声音魅惑到死。
  「你!」
  景睿的脸刷地红了,浑身上下不知道哪里一阵酥软,或许全部都是。但嘴里仍然反驳道,「爽的人是你才对吧?我可是痛死了……」
  庄恩琉别过头,双唇轻轻贴上他的耳垂:「我要你。」三个字,如丝一般滑进人的耳朵。
  「……」
  景睿感觉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袋里嗡嗡嗡地响。等到响声弱了,就发现心脏在怦怦怦地狂跳。
  先前还需要极力强忍的痛觉,一下子却好像完全模糊了,不知道去哪里找。身体上下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阵阵像是被电击了似的,软软的麻痹。
  突然感觉到庄恩琉在往外退,他一惊,想也不想地就抬脚勾住了对方的腰。这动作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你……你等一下……」
  景睿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心慌意乱地说,「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你从一开始……你就总是不顾我愿不愿意,一次次对我这样那样,现在更是,你……你是为什麽?」是无聊打发时间,是纯粹的生理欲望,还是别的什麽……
  在景睿来想,觉得是什麽都有可能,却也什麽都无法确定。庄恩琉从来不明确地说,言谈行为也常常显得飘忽,难以捉摸,他实在猜不透,他也不想再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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