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意料到会被重掌击出,孟云竹神色难掩错愕,只感觉身躯凌空一下狠狠撞在山洞壁上。
「碰」地一声刹时烟尘飞扬石壁上被撞落不少砂灰,身躯重重弹落地孟云竹心口一窒喷出口血来。
眉头狠皱著丝丝倒抽著气,呛咳了下孟云竹将喉间腥甜咽回,呼吸时胸口很疼,莫不是断了骨头吧?
「哈──哈。」他痛苦喘息著,这主怎会突然攻击他?
孟云竹转头想探个究竟却惊察宇文毓祯已爬起身,正一步步要走出山洞。
不行啊!忍痛想爬起来,胸肋处极疼、他额间渗出豆大冷汗几乎动不了身。
刚刚那下是往死里打啊,心里啐了声咬紧牙还是硬扶著洞壁站起来。
「王爷外面危险,不能出去啊。」孟云竹边往宇文毓祯那前进一边急切唤著,但宇文毓祯丝毫不理会。
「王爷!」狠了心,他大步一跨不顾自己身上伤痛,双手重重拽住宇文毓祯臂膀用全身力量想拖住他。
「咦──」死力将人抓住的後果是自己痛到冷汗淋漓,孟云竹重重喘了喘、颤抖的唇疼的发白,这才发现睿王双眸凝血神态狂乱。
是毒发吗?
知道不同毒性发作时引发的反应也不同,可他并不知道睿王中了什麽毒,只能先将他半拖半拉回到洞里。
好险这主没再强力抗拒,只阴霾著脸地狠瞪著自己。
孟云竹让他先坐下背靠著山壁暂且休息,但也知道情况危急,这毒发的又快又猛再延迟下去,他瞅了宇文毓祯一眼,要是这主没命他也只能陪著殉葬吧。
现在只剩一条路了,孟云竹翻翻白眼神色有些自嘲。
此时宇文毓祯喉间发出难耐的嘶吼挣扎地要站起来,双手又抓著自己头发似乎很痛苦。
孟云竹大惊连忙凑上去拦著,眼见阻挡不了心一横将唇覆上那怒吼的薄唇。
那人猛力挣扎著一次次牵动他胸肋间的伤处,「呜──」孟云竹疼到泪花直闪却依然死命扣著他不放。
可恶、该死的──
啊,还是别死,拜托。
孟云竹的吻转为激烈,企图以他的唇封住那张痛苦暴吼的嘴,一手缓缓往下移去微微顿了下,终究抚上那沉睡的欲望。
现在只剩一种方式能救睿王,一种他从前最恨的方式。
从前吗?孟云竹觉得好笑的很。
无论如何他现在倒很庆幸,至少还有这方法可以救这个人。
谁叫他是为了护自己中的毒,就当还债吧。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追兵发现,孟云竹只一心想撩起宇文毓祯情欲好唤醒母蛊渡毒。
比诸从前做戏情态,他此回倒是非常投入想挑起男人欲望。
那轻浅甜腻的呻吟,听在意识狂乱的宇文毓祯耳中分外撩人。
「王爷──」孟云竹一心想取悦他,不时说著轻柔话语安抚他混乱心志。
发现宇文毓祯逐渐静下来孟云竹心中暗喜,他想,这主玩乐时这麽欢快必也是个爱游山玩水的,就赌一赌编些好玩地方分散他注意。
於是天马行空说起等他好了之後,还可以陪他去哪些地方游玩。
不知是欲望被撩起还是被那轻柔声音所蛊惑,渐渐地宇文毓祯不再狂乱躁动反激烈回应著孟云竹,疯狂厮缠掠夺著他。
孟云竹强忍疼痛任宇文毓祯在他身上狂烈发泄、进逼著。
每次猛烈撞击都让他觉得痛到快昏过去,浑身已被冷汗侵透。
欠你的啊、欠你的啊!心里不时骂著,彷佛这样自己能好受点。
但还是咬紧牙关狠撑著一次次迎合那人、一次次任他宣泄欲望,直到毒性被全数渡过来、体内子蛊再度沉睡,面如白纸的他才绽出破碎笑颜来。
任务完成!
虽然身上痛楚越来越厉害但他知道这主的命保住了。
孟云竹昏迷前最後的意识,他的命──保住了。
**********
宇文毓祯一脸阴沉,周身像刮著冰雪闪著雷暴,方圆三尺内几乎没人敢接近。
他正坐在沧浪楼二楼大寝室的床前,一脸冷厉瞪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孟云竹,你再不醒来,本王就把你最心爱的画袋毁了、把你的画通通烧掉,再把清源府也铲了!」他声音冰寒彷佛字字带刀。
这就是孟云竹恢复意识後第一句听到的话。
『王爷啊,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吗,需要这样威胁我?』
心理悲愤不已,孟云竹脑子才转动起来,慢慢回想之前发生诸事,他想睁眸却发现怎麽也使不出力来,浑身宛如被千钧重石压著动弹不得。
『唉,别毁我画袋,我不是不醒来,我醒了但眼睛睁不开啊、身子动不了啊。』
一片静默……
又不知过了多久,孟云竹再度陷入无尽黑甜里。
宇文毓祯双眸血红忿忿瞪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这蠢书生还不醒来。
那天他在山洞清醒就见到身下一片触目血红,但都不是他的血通通是身旁昏迷不醒的孟云竹流出的。
他连忙探视才惊觉孟云竹心腑受创、胸肋断了好几根,更不用说那身下的重创。
下毒手的人是他?
那伤势分明是被自己的浑元掌所伤,比照体内此时真气畅行无碍,宇文毓祯马上猜到这笨蛋做了什麽?
他毒发後发生什麽事了,这蠢书生为何受了重创还要救他?
宇文毓祯气息转重有些忿忿难平,明明是只三脚猫逞什麽能?
他飞速将孟云竹身上几处大穴点住,在破碎散落的衣物里找出只白玉瓶来,小心地将他身体翻过去,见到那鲜血淋漓的景象心头不由得抽了下,他将药粉洒在那受创严重的伤处止血,神色凝重。
看来是他中毒後狂性大发把人重创了。
宇文毓祯苦笑起来,结果孟云竹不是伤在祺王那些人手下反是伤在自己手里。
胸口一股郁气难平。
记得自己昏过去,那时孟云竹明明可以跑的,以後和他说是去找救兵什麽也不见得会有事但这笨蛋竟然……
孟云竹身躯不住抽搐,他看了纠心一把将人拥到怀里,动作轻柔地彷佛怕弄疼他。
昏迷之人不时痛苦呻吟满身冷汗,体温也直直下降。
宇文毓祯蹙著眉缓缓将真气渡过去想让他更暖和点,从手上探得的脉象得知,现在他体内毒性正发作乱窜著更加重孟云竹心腑伤势。
『很疼吗?』见那昏迷的人紧拧眉头、冷汗涔涔,薄唇惨白颤抖,口里不时溢出难受的哀鸣。
原来渡完毒後这麽痛苦?
通常渡毒结束孟云竹就会被带到侧间休息并不曾留下。
他不知道,原来这麽难受。
从前不曾放心上的事,此时却万分在意起来。
以前总觉得孟云竹做戏样子虚假,所以想要找他麻烦想揭发他真面目,但──
伸手抚著那冒著虚汗的冰凉额间,若是这麽痛苦自然恨不得早了早好,这麽痛苦应是更厌恨他吧,还要恭敬面对他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他,这人不知隐忍了多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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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眼,结果倒楣的还是云竹……摸头摸头。
某云竹咬牙:我先把你打伤再给你摸头如何?
大惊,这孩子变的这般戾气XD~
摊手,那个冤有头债有主^-^~ (绝不承认是某棠的问题XD~)
是说发脾气的宇文兄挺可爱的?
某云竹大惊:哪里可爱啊!!!
拥抱大人们~亲~
票票大感谢、留言大感谢 ^-^~
05
他不知道,原来这麽难受。
从前不曾放心上的事,此时却万分在意起来。
以前总觉得孟云竹做戏样子虚假,所以想要找他麻烦想揭发他真面目,但──
伸手抚著那冒著虚汗的冰凉额间,若是这麽痛苦自然恨不得早了早好,这麽痛苦应是更厌恨他吧,还要恭敬面对他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他,这人不知隐忍了多少痛苦。
呼──宇文毓祯吐出了口长气,心上有种说不出的窒闷好像错怪了什麽。
你是该厌恶我的,五年来受了不少罪吧。
他还会为了引蛇出洞故意中剧毒,回来也都是孟云竹要受罪。
宇文毓祯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渡毒给解毒人而感到微微负疚。
兴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见这笨书生从迷惑惊惧、僵硬小心翼翼的态度,慢慢对他展开心防,会笑会碎碎念敢当面腹诽他。
虽然孟云竹都以为他不知道,可那张脸把心绪写的明明白白。
现在只是一点点,可他心底确实越来越放不下这个人。
其实是很简单的人,可以画画就开心意外地好取悦。
几乎是没经过思虑的举动,一个吻轻轻落在冒著虚汗的额间近乎柔情。
宇文毓祯神色转为沉重,回想今日,他怎会替孟云竹挡下老怪那记攻击?
那时他心里只有孟云竹是只三脚猫绝受不起那一击的念头,竟全不记得孟云竹是他的暗部是解毒人是可以牺牲的棋子。
他只记得孟云竹是个逗了很好玩能替他解闷,弱弱的三脚猫。
哈,宇文毓祯苦笑了声,心乱了吗?
鹰眸微缩长指拂过那惨白脸庞,濡湿冷凉的触感让他心一揪,孟云竹的衣服几乎被自己撕烂了,宇文毓祯将自己外衣扯下罩著昏迷的人。
不能让他死了,幽暗深邃的眸底透出狠决的精光来。
影卫及暗卫们很快找来,宇文毓祯吩咐他们去清源府做样子将伪装的行草公子接到王府,不让孟云竹是贾衍的身分暴露。
至於为何会想维护那小食客的身分,他也顿感愕然。
也许是有人答应他要陪他把玉京城外诸景玩遍,也许是他不想剥夺这笨书生最爱的乐趣,能让他眼眸里散发耀眼光灿的乐趣。
以孟云竹的身分想四处随意作画是不可能的,而贾衍在京城已是薄有名声的风俗画家。
就当还他的礼吧──
可回到王府已过了大半个月,宇文毓祯狠瞪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孟云竹。
为什麽不醒来?
冶舍医者说他已无大碍,只是身体短期内耗损太大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恢复。
耗损太大?想想过去数月孟云竹帮他解了两次毒,一次比一次凶险。
上回合欢把他整惨了,回去後应花了不少时间卧床调养。
这次老怪的毒加上他的浑元掌更重创了他,那一地的血至今想来仍心窒难受。
他无心伤害却一直让他伤痛,可这笨书生最後却没有抛下他。
我这般对你,你还陪我游观、想方设法让我开心最後还为我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孟云竹,你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要是我,敢这样欺凌我的人死了算了,你却不忍心,真是个心软的笨蛋、烂好人。
看著眉目如画的人现在死气沉沉躺在那──昏睡不醒,宇文毓祯心头闷窒难耐。
「快醒来孟云竹,快醒来,若你现在醒来本王答应你,以後都不欺你了。」
「孟云竹你这麽蠢,阎罗王都不想收,你可以回来了、快回来,不然本王就把你的画通通烧掉,你那两百零八幅画都在本王手上,不对,你不醒来本王也不会烧给你的,作梦。」
所以……「还不给本王醒来!」
话才吼完,就见床上的人惨叫了声身躯弹了下,半掀凤眸里万分委屈地瞪著他,的的确确是瞪著他。
「我头已经很痛了,你一定要吼这麽大声吗?」那是极嘶哑难辨的声音。
孟云竹知道这样和主子说话是大不敬,可这人天天来要胁他,骂他蠢又说要烧他的画,还说他笨到阎王都不想收,也不顾及他是病人就一直吼他一直骂他,佛都有火,他也一肚子气啊!
宇文毓祯愣了下很快勾起唇来,连忙唤医者进来探视,医者诊脉後回覆孟云竹已无大碍,只要多加调养很快能恢复体力。
医者离开後,宇文毓祯回到床头盯著床上虚软无力的孟云竹。
被那深沉目光瞪到浑身发毛,孟云竹终於不支。
「王爷,您有话就说吧想骂就骂吧,憋著对身体不好。」太久没说话,孟云竹声音极为沙哑虚弱。
宇文毓祯听了剑眉冷蹙,想叫侍女拿蜜水进来给他润喉。
但见那主不悦地蹙起眉,孟云竹心一颤翻了翻白眼无奈地,他还是病人啊需要这样折腾人吗,好惨。
就见那难缠的王爷顿了下竟俯身将冷漠俊颜整个逼近他,孟云竹心头七上八下,可宇文毓祯只是挑眸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遍,然後露出抹淡淡笑颜来。
那春雪初霁般的笑让孟云竹心颤了下,身躯几乎要簌簌发抖起来,刚刚他好像被什麽闪到眼睛了,这主也太妖孽了吧。
不对,他是清醒的吧,冷面王爷刚刚对他笑啊?
还在震惊中脸又惨遭攻击,宇文毓祯恶劣地伸手捏住他一边消瘦脸颊,「快给本王好起来!」
这极不对劲的动作及要求让孟云竹差点噎住,现在是怎样?他为什麽觉得寒毛直竖──
见孟云竹脸上青青白白,宇文毓祯觉得十分有趣,果然还是这样活蹦乱跳能作怪的孟云竹最好玩。
心念一转,一个轻轻的吻已落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再度让某人石化。
宇文毓祯满意地轻抚著自己的唇,孟云竹微暖的气息彷佛还在上头,那双唇还有点冷有点乾有点裂,记得山洞中有人的吻很温润热情的。
宇文毓祯脸上的表情让孟云竹心头直打颤,到底想怎样啊?
先是无故吻他又露出那麽诡异算计,一看就不怀好意的表情来。
孟云竹真觉得他今年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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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王世子府里──
宇文青蔚一身肃冷阴沉著脸、眼底尽是寒意,这次倾巢而出想解决毒圣又功亏一篑。
老怪死在睿王手下还折损不少人马,明明都算计好的。
只要睿王中了解离香就绝无生路,解离香是苗寨百年来最阴狠的毒物,没有解毒人渡毒睿王绝不可能活。
可那天他竟在宫里看到活生生还很嚣张的睿王。
他明明派人将清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蚊子都飞不出,且从睿王府到万云山的路上也设下重重关卡就是要暗部们援救不及。
再说依老怪执扭,睿王怎可能全身而退。
怎麽想都不对劲,那日暗部下山的时辰、睿王府派人接孟云竹的时辰都绝对来不及才是。
可睿王为何还活著,难道他根本没中解离香?
不可能,他的人花了很大功夫才探出,孟云竹确实为了解毒身受重创至今还昏迷不醒。
太奇怪了,难道是解离香毒性出错致使睿王有命回来让解毒人解危?还是睿王身上尚有什麽灵丹妙药能延迟毒发?
他眼神阴郁,无论如何这只更证明一件事──解毒人绝不可留。
可人已被接进王府里,依睿王性子必安排了高手护卫,孟云竹离开清源府後反而难下手。
蓦地宇文青蔚眼底闪出狠戾,但人离开清源府他就不必再顾忌劭之可以全面追杀。
孟云竹……是天要收你,要怨就怨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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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感?宇文兄也蛮任性的吗XDD~
某云竹:他岂止是任性而已啊!!!!(跳脚)
拍肩,乖--(<<不明发言)
某云竹恶寒:你又样怎样啊?
嘿嘿嘿-- (<<故意吊胃口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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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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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繁华主(新) 第五章 01
第五章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