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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的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我哀悼著自己第十八次恋情的终结。那是个如水般多情的女子,一频一笑都是那样妩媚动人,除了她身上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和油腻了点的头发外,我对她基本满意。可是,就在今晚,在我们相遇的咖啡厅,她轻声细语的宣判了我死刑。
“程叶,我们分手吧!我觉得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每次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你的眼神都会飘过去,你是不是抱著骑驴找马的心态在跟我交往?只要遇到更好的,就把我抛弃?!”
一语中地!聪明的女人啊!你怎麽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呢?
看著她忿忿的样子,我居然一句辩解的话也讲不出口。她见我默认,便潇洒的拎著挎包离去,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饮品钱,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脆弱无比的她骨子里居然是新时代的豪爽女性!
於是乎,在我开始对她稍动真心之时,她却不留情的把我三振出局!
滴答!滴答!
刚刚明明还是繁星点点,怎麽一转眼就乌云密布下起雨来?不过也好,失恋了不就是应该淋淋雨发泄一下伤悲吗?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下一个会更好的心态有什麽错,但对於多年来恋情的接连失败还是难免有些感伤。为什麽我就不能遇到一个像好友爱孔雀那样让我死心塌地的恋人呢?难道说女孩子并不适合我?也许我该开发一下自己性向的第二种可能……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失笑,就算真的要做同志,我也绝对不能与一个像孔雀那样除了脸蛋较好外,其他地方糟糕透顶的人交往!像方奕那样死心眼的人,简直是自讨苦吃!
看著街上的行人在一瞬间变得稀稀攘攘,我不由得想起小学时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六月的天,像小孩的脸……
“程叶,你傻笑什麽呢?快上车!”
可惜老天提供了哀悼的条件却不给我哀悼的机会,看著停在面前的黑色别克,我迅速钻了进去。
其实淋雨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现在污染这麽严重,搞不好都是酸雨呢!
“何总!”对著驾驶座上的斯文男人露齿一笑,我一点也没有为弄湿人家车椅感到不好意思,我在何向原手下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的感情极好。
将一条淡蓝色的毛巾丢给我,何总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你下雨天在外面瞎逛什麽?车子呢?”
“送修车厂了,引擎声音太大,开车载漂亮美眉时一点浪漫气氛都没有。”我拿著毛巾在头发脸上胡乱抹一通,看著原本干净的毛巾被我弄得脏污不堪,郁闷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被女朋友踹了,本来想模仿偶像剧里在雨中狂奔一下,何总你就杀风景的来到了。”
“这麽说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喽?”何总怎会不了解我不正经的性格,於是半真半假的说:“到前边路口我就放你下去,你自己跑回家,我明天还给你一天假,让你彻底的体会一下电视剧里的情景,如何?”
“不用了,兴致都已经被你打断了,重新再来一遍也没什麽意思!”将毛巾丢到仪表旁,我一脸讨好的笑容,哀求道:“何总,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老爸老妈看我这麽早回去一定会问东问西的,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
何向原看了看表,摇摇头说:“也不早了,我们到那里去喝啊?我不喜欢去酒吧那种嘈杂的地方,再说我还得开车呢!”
果然和我不同时代!无奈的耸耸肩,我指了指前面的小巷说:“那我就在那里下车吧,看来要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喽!”以前失恋的时候我都是去找方奕陪我,但现在别说跟他去喝酒,就算只出现在他面前那只孔雀都恨不得冲上来把我大卸八块!当好友有了男友,他就无法再与我分担忧愁了
。
“放你一个人去喝酒?明天再去警察局认领酒醉闹事的你啊?”在路口处何向原转方向盘驶上一条我陌生的道路。“到我家去吧,我们在家里喝,想发酒风什麽的也方便!”
“你女儿呢?”何向原今年三十三岁,某知名大学企业管理硕士,在我认识他之前就离婚了,目前带著七岁的女儿住在郊区。
“妮妮参加夏令营去了,今晚不在。”
既然这样,我不在有异议,放松身体偎在椅座上小憩。
何向原的家是独门独院的别墅,白色的欧式建筑在月夜下的细雨中显得干净整洁,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下车後我们穿越一看就知道有精心打理的小花园,第一次踏入了他家。
脱鞋进屋,坐在擦得光亮的木制地板上,我接过何向原递来的啤酒,不满的皱皱眉说:“喝这玩意有什麽意思,灌一肚子酒也醉不了,拿白的!”
“凑合吧!”何向原也席地做到我旁边,不理会我的抗议径直拉开拉环慢条斯理的喝。
无奈得开罐猛灌一口,冰凉的微苦的液体充溢喉间,一瞬间这闷热潮湿的仲夏夜变得不那麽难熬了。
“何总……”两罐啤酒下肚,我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你也单身五六年了,怎麽不再找一个?你条件这麽好……”
“没有那个心情……”瞥了我一眼,他淡然的说:“妮妮还小,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何总,你别老是认为後妈都会虐待灰姑娘好不好?你的人生是自己的,活著的目的也是要自己快乐!还是……”眨眨眼,我狡滑的一笑,推推他肩膀暧昧的问:“忘不了那个人?我听说你和你前妻是大学同学,感情好的不得了,怎麽就离婚了呢?”
“你小子也这麽三八啊!”用冰凉的酒罐轻敲一下我的头,他站起来走进厨房,刹那间背影显得落寞忧伤,我知道我猜对了。又是一个痴情种子,是什麽力量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痴念多年呢?我简直无法想象。不一会他拎出瓶高浓度的烈酒出来,挑衅般的在我面前扬扬瓶子,问:“白的只有这个,你行不行?”
“何总──我跟你不是一两天啦!”一把夺过瓶子,我不客气的就倒了小一两,轻啄一口,辛辣的感觉让我热血沸腾。“多少大买卖我就是在酒桌上敲定的,你说我行不行?”
“对!我怎麽忘了,你可是我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啊!”端起杯子任我倒酒,他一向温文的眼眸蒙上层我看不透的忧伤,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我们在这疗伤的夜晚开始牛饮。
恍惚间我们都滔滔不绝的扯著漫无边际的话,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坠入黑暗的前一刻,我看见何向原在我面前放大的俊脸。
<待续>
大家还记得程叶吧
就方奕的死党
然後被孔雀揍得很惨的那个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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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似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旋转!眼皮好沈,如吊了千斤重担!嘴巴好干,简直像被困在沙漠一般!
醉宿的结果是让我四肢乏力,清醒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懒洋洋的赖在床上不想动。躺了半晌,终於战胜了懒神,我睁开迷蒙的双眼,一时间对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感到错愕!
这是那里?!这是何总家里!为什麽会在这里?!昨天失恋跑到这里喝酒疗伤!
自问自答一番後,我勉强撑起酸痛的身体,半坐在床上,任身上的薄毯滑落。正对著柔软的大床有一面落地壁镜,此时清楚的映照出我那慵懒的神情和赤裸肌肤上的青青紫紫。
赤裸肌肤?!青青紫紫?!
一瞬间我像见鬼了一样的瞠目结舌,拉开薄毯一看,底下的身躯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这、这、这种诡异的状况使我不犹得不想到我自己被……迷奸了?!
天啊!?我程叶活了二十七年,虽不是什麽大善人可也不是作奸犯科之徒,为什麽要这样对待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男人给上了的滋味──还真他妈的恶心!
完全处於崩溃边缘的我还存有一丝冀望,何向原平日里正经八百,他应该不是这样龌龊的人……
“唰”一声浴室门被拉开,震惊中的我竟一直没发现何向原就在里面洗澡。他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毛巾,浑身湿漉漉的走向我,色情的眯起眼,假惺惺的说:“你醒了啊──你昨天可真是……把我折腾够呛──我已经给你洗好澡了,像我这样负责任的上司你上哪里找去……”
哢嚓!我最後的幻想破灭了!这个披著羊皮的变态色狼果然把我给──晴天霹雳下我忘记了漫骂报复,只是呆呆的望著镜子中可怜的自己,那被凌辱过不堪紫青的身体!
不知什麽时候,何向原已悄然离去,只留下我自己独自一人面对满室的空寂。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总觉得空气中漂浮著淡淡情色的味道,那简直让我坐立难安。
迅速跳起来想穿上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西裤衬衫都被何变态给丢到了洗衣机里,和一堆臭袜子内衣裤搅在一起,皱巴巴的还带著异味根本就没法穿。
万般无奈下我只能到他的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衣服套上,幸亏我们身材差不多所以穿著到也算合适,可笼罩在他淡淡的墨香味中又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穿内裤直接套裤子的怪异感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害怕他随时会回来,我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个强奸犯的心里准备,於是赶忙灰溜溜的逃离了这个让我失身的伤心地。
没有办法这样一身狼狈的回家,我那古板的爸妈一定会刨根问底的把我逼疯,於是我只能冒著枪林弹雨去找他──我的死党方奕!
方奕家离何变态家颇远,坐计程车到他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摸了摸口袋,尴尬的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了何家。
正想上楼去找方奕拿车钱,却看见一块调色盘晃了过来。
“嗨!孔雀……”僵硬的挥挥手,我小心翼翼的藏在车门後,就怕他一个不爽飞踹过来,我这惨遭强暴的身体可经受不起他的佛山无影脚。
斜著眼角扫视我,他就立在离我十米左右的地方停步不语,但凶狠的目光大有如果我敢踏入他家门一步就要把我送去见阎王的意味。
“孔雀……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付下计程车钱……”我是越来越明白为什麽方奕在孔雀面前唯唯诺诺的像只小白兔了,就这种如北极寒冰地狱油锅般犀利的眼神,任谁都会魂飞胆颤的吧?要不是我知道他看在方奕的面上应该只会殴打我而不会杀了我,早就跳上车落荒而逃了。
“多少钱?”他走了过来却未看我,只是俯下身问司机。
“八十块!”司机的声音有点颤,显然也是被孔雀吓到了,连计价器上那六块三毛的零头都不要了。
孔雀迅速从大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丢给司机,用没有感情的金属声音说:“不用找了,他从那里来的你就把他拉回到那里去!”
别这样,我是来找方奕诉苦的,你好歹让我见他一面……满腹的委屈在孔雀的怒视下全部咽回到肚子里,我磨磨蹭蹭的刚要钻回车里,方奕天籁般的声音便响起。
“程叶?你来啦──”拎著两大袋蔬菜水果的方奕大步向我走来,就好象插著翅膀的小天使一样光环闪烁。
“方奕──我好可怜啊──”哀号著向他扑过去,就在我离目标只差十几公分的时候,一只天外飞手在我脖领子上一拽,我就如破布一样被丢到垃圾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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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四溢的红烧排骨酱轴子炸鸡翅就摆在眼前,餐桌对面的孔雀正优雅的跟食物奋战,他面前已经堆起小山般高的骨头,而我面前……只有一堆搓成球的面巾纸。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就这麽稀哩糊涂的被一个男人给上了……”又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我小声问隔著一个椅子坐的方奕:“你有没有给我留点吃的啊?”见他点头,我满腹的委屈才稍微平复了些。
方奕想凑近我但又有点犹豫,看孔雀没什麽吃醋的举动,他才坐到我旁边问:“你怎麽就这麽笃定?也许是误会……”
“怎麽可能是误会!我还没有迟钝到被男人插了屁股还没感觉──”说到这里惊觉失言,我赶忙缩缩脖子偷瞄孔雀,还好他似乎没有留意,仍吃得津津有味,不然同样是被插屁股的他一定勃然大怒,我恐怕连个全尸都保不住。擦擦冷汗,我转向方奕,却意外的在他脸上发现一片尴尬之色,这个奇怪的家夥,他是插别人的他害羞什麽?
方奕干咳两声,说下午还有课,问我要不要在家里等他,我一听赶忙摇头,开玩笑,要我和这只喷火孔雀独处一室,简直比被男人插屁股还可怕!
拎著方奕给我打好包的饭菜,揣著司机之前找的钞票,我寞落的踏上回家之路。
幸好老妈出门打麻将尚未归来,我才得已偷空溜进房,一边吃著友情便当一边痛苦流涕,悼念我逝去的“处男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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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狂响的电话铃和父母砸门敲窗,我渴了喝啤酒饿了吃饼干的在家里静静的躺了三天,哭湿了三条枕巾报废了十盒纸巾,却还是无法释怀无法忘却被男人迷奸的羞愤和耻辱。
什麽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是彻底明白了,那个可耻的何向原平时道貌岸然一副斯文书卷的好上司好爸爸形象,提到前妻还会装出旧情难忘的痴情样,谁知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迷惑我放松我警惕的手段,将我灌醉後就变身为超级大色狼,把我纯洁无暇的身体给无情的蹂躏玷污了!
亏我以前还对他颇为欣赏尊重,现在想起来真狠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怎麽就没看透他那正经外表下污秽邪恶肮脏下流的心肠呢?
这条淫虫,也不知用童叟无欺的外表迷惑残害了多少男性同胞,想必公司里长得不错的男同事有不少都被他摧残压迫过,只是迫於职场压力忍气吞声才纵使他嚣张到今天。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犯到我头上,我程叶打从降生那天起就不是个打落牙齿混血吞的窝囊废!他沾了我的便宜别想拍拍屁股就走,我不闹他个身败名裂我就不姓程!
想清楚以後我跳下床冲进浴室洗去一身衰气,然後刮胡子剪头发换衣服打点得整洁干净帅气逼人,在父母的诧异声中开著刚修好性能极佳的雅阁2.0冲向公司,拉开我的复仇之弓。
先闯进他办公室骂他个原形毕露狗血喷头,然後再联合公司里被他蹂躏过的男同事集体围殴他,最後把他扭送到警察局让他在监狱里蹲上个十年八年,最好被里面的老大看上也让他尝尝被插屁股的“乐趣”!
满脑子暴力血腥镜头的我一路狂飙到公司,站在光堂明亮的大门口深吸一口气,鼓起无限勇气刚要往里冲,一个热乎乎软趴趴的东西就粘到了我的腿上。
“爸爸……爸爸……”一个穿著粉红色连衣裙打扮得像个洋娃娃的七八岁大的女孩就在我脚下。
我低头看著抱住我大腿不松手的小女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乖,一边玩去,别耽误叔叔惩奸除恶!”
“爸爸……爸爸……不见了……”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啪嗒小泪珠就掉了下来,一瞬间就唤醒了我父性光辉。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於是打定主意等揍了何变态将他扭送警察局时再一同带著小女孩去做寻人启事。
“乖──小妹妹,不哭不哭,叔叔带你去找爸爸……”抱起小女孩,我一阵风的冲进公司,来到我位於五楼的办公室,翻出一堆零食糖果塞给她,尽可能和蔼的说:“小妹妹,在这里等叔叔,等叔叔打败了坏人,就带你去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