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他还是跟我师慈徒孝地促膝坐下,压著火为我答疑解惑。
章老师说他因为觉得不舒服就是从出事那天开始的,所以去偷偷看过男科,病也查出来了。叫肠什麽什麽综合症。挺拗口的。他不能声张的原因就是,这病说起来,算是“脏”病,一般是由於xing虐引起的。如果病人心情压抑,会迅速恶化。
“这病的起因,应该就是那次……”他垂著头苦笑了下。“校长已经让我休过病假。这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只能慢慢吃药。”
“可是看起来很严重啊。”
“嗯,腹胀很厉害,这个时间还会疼。”他看著我,“吃药就会有好转,高航,你千万别声张。”
我没回答他,瞅著他腹部说:“这样看还好,刚才露出来,嘿,真大,沈不沈啊?”
他看了我半天,把头扭过去,郁闷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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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後我就开始注意章老师的肚子。还好他个子高,穿衣服又刻意掩饰,要不然简直要被人笑死。初中部那个怀孕6个月的女老师,肚子还没他大呢。
他照旧每天傍晚就去图书馆。可是不单肚子没小,身体也逐渐不行了。
期中考试最後一门,我们班是章老师监考。他一直坐在前面,很少下来转圈。最近他上课也这样,後半节都是坐下讲。我该抄的都抄差不多了,就托著腮帮子打量监考的章老师。这才是下午,他看著就挺难受,手在讲台下面来回移动,肯定在按摩肚子呢。
眼看著他脸色越来越差,气喘吁吁的,一手摸肚子,一手抚胸口。後来他似乎想站起来,可椅子一歪,“!当”一声巨响,他连人带椅子摔倒在讲台上。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叫著老师老师冲过去的时候,他正斜躺在地,大口呕吐。
章老师被闻讯赶来的其他老师扶出了教室,我们的期中考试乱糟糟地结束了。当天校长就强迫章老师去大医院全面体检。我有点遗憾,章老师的秘密之一,就要被公之於众了。
失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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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章老师身体的秘密很快就不属於我们俩之间的了,我突然挺想见他,当天晚上住校的同学们基本上都走光了,我却留了下来。躲在走廊柱子後面看著校长的车把体检归来的章老师送回来,过了一会儿,校长和几个老师从宿舍楼里出来,我这才悄悄地潜了进去。
校长他们离开的时候只把门轻轻带上,所以一推就开了。章老师闭著眼睛,靠著一床被子半卧在床上。他那个奇怪的肚子,在薄毯下越发分明。
听到我反手锁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到是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惶恐,但也许是太累,他沈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您。”
刚要靠近床边,他突然身体前倾,对著床前的痰盂呃呃地大声干呕。大概是胃里没东西,他惊天动地呕了半天,也就吐了点酸水出来,扭著身子似乎弄得肚子又痛起来,支在床沿的胳膊也发起抖,只好重重地靠回去。
看著他一副疲惫而脆弱的样子,我心里痒痒的。想了想,端著水杯坐在他身边,托起他的头给他喝。
想到上次给他喂水……我心跳突然加快。他那时全身只穿著一件polo衫的样子可是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
水刚咽下去没一会儿,他就急忙坐起来倚著我吐起来。
病到这个份儿上,他也就顾不上身边是谁了,头在我肩膀上直晃,呻吟著说:“难受……”
“哪儿难受?”我把他重新扶回被垛上靠著,站起来俯下身掀开毛毯去摸他肚子,“这里吗?是肚子胀吗?”
“浑身不舒服……哼……”他自己的手也在被下摸著光光突起的腹部。而我,则慢慢地将他的睡裤连著内裤一起,褪了下来。
褪到膝盖处,他才反应过来,刚叫著“你干什麽?!”挣扎了一下,裤子就被我整个扯了下来。
他现在和那天一样了,还没有了纪博涛那个讨厌的家夥。我其实当时还是很紧张的,头脑发热但手脚冰凉。毕竟虽然这位章老师病得不轻,可他怎麽说也是个成年人,比我高一头,挣扎起来还是很有劲的。
他翻下床,却脚软摔倒。想呼叫却自己憋住了──看来他还有理智。
他的愤怒压倒了身体的虚弱,我几乎招架不住,在被他连揍了几拳并勒住了脖子时,我跟他撕扭著,撞向了桌角。
“!”的一声,他的肚子重重撞上去,我感到他的手迅速失去了力量,身子也软软地滑了下去。
他蜷在地上,双手紧紧压著被撞到的小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我有些慌张,甚至想到打急救电话。
但迅速恢复冷静是我的优点。只是撞了一下,没什麽,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把他弄上床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他就那麽弓著腰,屁股冲著我蜷著身子微微发抖。玄乎的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呻吟了一声,身子一缩,血从他屁 缝里流出,渗在他大腿和床上。
“你,你怎麽样?”我望著这个变化有些不知所措,探头看他,他一头冷汗唇色发白,看上去很吓人。我手忙脚乱地拿过他床上卷纸去擦那些涌出的红色。後来想到鼻子流血的处理办法。我掰开他屁股,把一团纸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一动不动也不出声,血好像真的不流了。我拍了拍胸口,暗叫自己天才。
我慢慢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拿开他按在腹部的手,圆滚滚的小腹清晰地袒露在我眼前。晕过去的章老师保持著痛苦的表情,身体却很安详,软绵绵地毫不抗拒,令我可以从容地抚摸。他看上去清秀白皙,身体毛发却挺浓密,上次就让我感叹一番。我从他胀得白亮的小腹抚摸到毛扎扎的腹底……刚才由於跟他搏斗而压下的冲动,又迅速升腾起来。
克制克制……我反复地念叨著。他跟纪博涛的惨剧不能不让我迟疑。如果我变成第二个纪博涛,那真是哭都来不及。这个身体既诱惑又危险啊。
我这里正在挣扎,突然看到……他膨胀的肚子,颤颤地抖动了一下!
他还是那麽软绵绵躺著,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怀疑是自己眼睛发花。可这时候似乎为了证明我的眼力,他的肚子,再次连续弹动了两下!
我当时吓得都不会动了!
他,他肚子里有什麽?!
怪物!!
你们别笑,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本来我呆在那儿就做贼心虚,这下子真的吓到了。
我差点没坐地上,等到一能动,立刻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失踪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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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整晚都没睡好,一是想到那诡异情景有点害怕,二是担心章老师真被撞出什麽事死在宿舍。
第二天听说章老师病情加重连床都下不了,已经被老师们送进医院了。
接下来的一周章老师都在医院里,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是因为病情蹊跷,在几个大医院之间辗转,怀疑是什麽“畸胎瘤”。老师们在一起八卦,有人说电视上看过一个节目,就是一个男的肚子里长了这种东西,就跟怀孕一样,肚子越来越大,最後剖出来,毛发牙齿内脏什麽都有……老师们都啧啧叹著。在旁边支著耳朵听的我,想到那天看到的腹动,心里也惶惶然。大医院的诊断总没错,看来章老师前阵子找了个庸医,也许还耽误了治疗呢。
转天学校里碰到校长,他叫住我,询问英语代课老师讲得怎麽样,对同学们有没有影响。我敷衍著答了,紧著问现在章老师情况。校长摇头说,因为病因复杂,手术方案不能确定,章老师已经暂时回家休养。
别的话我就听不进去了,下午下了课,晚饭不吃晚自习不上,我直接奔向那小区。
路上我已想到,章老师是什麽样人啊,得了这种大腹病,当然不愿意呆在医院被人指点,肯定回家自闭。不行,我得给老师解闷儿去。想到马上要见到章老师我就偷乐,并不担心他是否还记恨我那天的行为。
他的秘密,他的身体,决定了他无法摆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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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後很久,才听到里面缓慢拖沓的脚步声。章老师大概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开了门。
他憔悴了,肚子也大了很多,本来挺宽松的睡衣,腰腹部都被绷得紧紧的。走路时一手扶墙一手托腰,十足怀孕妇女的模样。我有点发愣,这胎瘤长得真快。
章老师情绪很差。虽然让我进来了,但被我扶著刚在床上靠好,他便烦躁地说:“你走吧!你来干什麽?”样子很凶地瞪著我:“又来脱我裤子?看我笑话?”
我有点哭笑不得,干脆往床边一坐,扶著他身子说:“您让吗?”跟上次不同,他现在大腹便便,活动都很迟缓的德性,再怎麽样,现在把他撩翻是小菜一碟。
果然,我把他被子掀开看他肚子的时候,他并没有什麽反应,只是无神地说:“我现在还像个人样吗?”
的确有些不像样,肚皮比我上次看到的顶得更高,大了好几圈,都胀出花纹来了,看著真有点膈应。
“你够倒霉的,”我发自真心地感叹,“怎麽得了这麽个怪病。”
这一句话,竟然把他眼圈说红了。“只要现在能把这个肚子消掉……”语带哽咽地说完这一句,他便把脸埋进手里,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哟,真是非常情绪化呀。
我让他哭了一会儿,想起来上回那事儿,好奇地问:“老师,你肚子平时动吗?”
他瞪著红肿的眼睛,点了点头:“最近动得厉害了。跟吃的药有关系。手术方案不能确定,只好先保守治疗,现在吃的药可以控制它生长。那瘤子也算是活物,医生说,控制它生长,它就会动得比较剧烈……”
“可这,”我用手摸摸他比上次高多了的肚子,“比原来大多了呀。”
章老师苦笑一下说:“所以现在我也不信任医院了,这几天一直在网上问。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位包治各种怪病的老神医,我打算试试。”
失踪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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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第二天去找那个传说中的神医,结果章老师说完这话没一会儿就开始腹动,他靠在床上压著肚子,说发胀发硬,不能忍了,要赶紧去看大夫。
晚上十点多,我揣好抄下的神医地址,扶著章老师出了门。他甚至把银行卡和密码都给了我,要我随时帮他取钱。
章老师比我高,又挺著个沈甸甸的大肚子,扶起来真不省力。他开始还勉强走快,後来步子越来越沈,一摇一摆跟鸭子似的。那地方也在郊区,离我们倒不算远,打车的话很方便,可一路愣没看见出租车的影子。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找到地方。
一座简陋二层小楼,像是自建用来出租的那种,看上去毫不起眼,神医就住在这里?
章老师累得呼哧呼哧的,抱著肚子快直不起腰。
神医已经睡下,被我!!的砸门声叫起来。见到神医本人我有些犯嘀咕,这人虽然留了一把很像老道的花白胡须,但好像也没啥仙气儿,看著特别普通。还有两个人,说是他徒弟,看上去也是邋里邋遢的,还有点凶相,我突然有点後悔大半夜跑这儿来。那两个人把章老师接过去驾著,往屋里走。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章老师已经又累又难受,啥也顾不得了,倚在那俩人身上只管说:“大夫,大夫,您救救我……”说著双膝一软。
我知道他是累得站不住了,那个大夫却以为他要下跪,捻著胡须笑道:“不用这大礼,治病救人,是我为医者的本分。”
他们一层层把章老师外衣脱了扶到靠墙一个小床躺著,才回头看我:“小孩儿,这病人是你什麽人呀?这是怎麽了?”
我对他们的称呼很不满,敷衍回答:“我哥。肚子里有个瘤,天天胀,你们给看看吧。”
其中一个徒弟上上下下打量我:“带钱了吗?”
我知道他们看我年纪小就小瞧人,心里十分不痛快,抬著下巴说:“你快给看,他……我们家有钱著呢。”我想到了失踪的纪博涛,差点说“他男朋友有钱”。
那人有点警惕地问:“你家大人怎麽放心让你一人陪哥哥出来看病啊?”
我撇撇嘴回答:“这有什麽不放心,家里就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再说,我就是大人。”
胡子医生把章老师的裤子扒下来露出整个肚子,双手在上面摁来压去,问他疼不疼。章老师说走这一路,越来越胀顶得难受,痛倒还好。
我看著这大夫在章老师肚皮上一阵乱摸,正有些不快,他却把病人裤子又扒下来些,用手扒拉著章老师的jj和俩球,问些大小便是否正常,下体有何不适的问题。我“哎”了一声,走过来推开他手又把章老师的裤子往上拉了拉。
大夫看看我,拍了拍手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治好。就是这治疗费……”
“您放心……只要把我病治好……”章老师真是病昏头了,我觉得这大夫可能是江湖骗子。
“你还没说我哥哥什麽病呢。”我冷冷地提醒那个大夫。
“这病啊,说好治吧也不好治,但你碰上我,算是找对人了,这就是腹腔肉瘤,大医院老往复杂里说,我手上可治好过不少了。”他说得相当肯定,我心里也不由打个问号,难道他真有办法?
大夫给章老师吃了几片不知什麽药,就去睡了。我在章老师旁边一个硬躺椅上缩著身子睡,硌得慌,迷迷糊糊好容易睡著了,睡梦中听到章老师不断呻吟,因为太困,也懒得搭理。
失踪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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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章老师的呻吟越来越清晰,床也吱吱呀呀响个没完,我不得已睁眼看了一下……怎麽回事,章老师怎麽站著呢?
我一骨碌坐起来细看,发现章老师哼哼唧唧的,挺著肚子刚从床上蹭下来。
赶紧上前扶住,我问他:“你干嘛呢?”
“去厕所……肚子疼了一夜。”
厕所在院里,是个旱厕,味儿够冲。因为是蹲坑不是马桶,他试了半天,肚子大得蹲不下去,我只好站在茅坑前,让他抱著我脖子半蹲著凑合拉。我费力地托著他腋下,不时也腾出手去捂鼻子,感受著他嗯哼哼地吊在我身上努著大肚子用劲。哎,为了章老师,我也得陪著恶心。
胡子大夫早起过来看了眼,说“好,开始排毒了!这肚子里的瘤子啊,不是什麽胎瘤,就是积食不化,慢慢长成的,先把毒排出来,瘤子就下来了。”
章老师躺在床上点头,说他病发前後是一直便秘来著,脸上更信服了。我虽然半信半疑,但不管怎麽说,这大夫治起来挺有效率。
章老师肚痛得很急,一会儿都不能离人,当然不愿意我抛下他去上课,可是又不好直接说,我更是巴不得不去学校,看他这样子就打电话请假说自己脚扭了要休息几天。反正爹妈也都出差了,打完电话对他说:“没事儿,我就尽心尽力陪著您治病。”他抬手拍拍我的肩,刚想说话,又是一急,撑著坐起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