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记忆————七月的哀

      “师姐，怎么样了？”小舒直接用安原之前给她的钥匙开了门。刚进门就朝连看都没看她的安原询问情况。
      安原舒服的坐在沙发上，连头都不转，“还不快过来，都开始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哥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柏仓的也一流的棒。”
      “已经开始了？”小舒顺手把外套撇到地上，坐在安原身旁。
      32寸的液晶电视上清晰的显示着清水家卧室的情况。小舒不禁发出感慨：“师姐，画质好棒！我们可不可以把它刻成光盘拿出去卖？无剪辑无马赛克超级清晰版，而且演员超帅。”
      “我真替清水心寒，自己的妹妹竟这么出卖他。真是白疼你了。”说着，安原还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小舒白了她一眼，“当初是你看了我哥的照片以后提议让我哥搞BL的，现在装什么好人？还不老老实实的看，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影像。”
      此时的清水和柏仓正在用一切的感官和意识感觉对方的存在，他们要真真切切的记住对方，从里到外的记住。
      清水身下的柏仓耐不住身体里的兴奋，不禁轻吟出声。当他意识到这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时候，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但是手刚刚覆住因亲吻而变得通红的双唇时，就被清水挪开了。“让声音出来，不然对身体不好。”
      “我……嗯……不想这样……感觉……很放荡……”柏仓努力的把话说完整。
      清水听了以后用手拨开柏仓额前的头发，“只有我在，怕什么？”说着，清水好像恶作剧一样挺进了身体。柏仓不由得叫出声来。
      安原嚼着薯片，观赏着画面里的图像，“小舒，看不出你哥这么强势。”
      身旁的小舒已是满脸通红，“我也是第一次看我哥这样，原来他是这么强的人，我今天才发现。唉！过去二十多年白活了。”
      “话说回来，你哥到底是干什么的？好像是什么危险的工作，还和科学院扯上了关系。他到底在哪上班？还有柏仓，整天在家里坐在电脑前面，也不上班，靠你哥养他吗？”
      小舒也不打算隐瞒了，直截了当的说，“我哥是地下研究所的教授，学长是《真实的世界》网站创建人，也是网站的所有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安原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天啊！我的邻居这么伟大！有这么伟大的人生活在我的身边，我竟浑然不知，真是枉称为人。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和他们比起来，我是多么的渺小！上天！你为何要创造出如此平凡的我？你为何……”
      小舒对于安原的碎碎念充耳不闻，只专注于屏幕里二人发生的一切。
      “俊，”柏仓把头埋在清水的怀里，“你一定要回来。”
      “文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柏仓没有马上说话，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文彦，记住，活着才有希望。知道吗？”清水温柔的抚着柏仓的头发。
      “俊，我会好好的话下去。如果你不在了，我会连同你的份好好活下去。”
      清水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抱住柏仓，“睡吧！明天我还要去上班。”
      “俊，”柏仓扬起头，看着清水，“我爱你！记住了吗？我爱你！”
      “嗯！爱！在我的心里，我同样爱着你。即使死了，这爱你的心意也不会变。爱你！”
      研究所的气氛和往日有些不同。虽然在平日里大家也在忙碌工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而今天，空气里飘着名叫紧张的味道。连华月都安安静静的整理手头的数据。伊东看见在办公桌前翻阅前几天实验数据的清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川铃看到清水时，却是面无表情。
      研究所的门开了，科学院的副院长走进研究所。没有人正眼看他，除了当初由他带来的几个人。
      “我宣布一项决定。由于研究所即将进行一项机密性很高的研究，所以科学院决定，只留下研究所里经验最丰富的研究人员参加研究，其他人即日开始放假。下面我公布参加研究人员的名单。清水俊，伊东武平，仲田华月……”
      伊东哼了一声，“他的心腹倒是一个都没留下，不怕我们造反吗？”
      “伊东哥，”华月拽了拽伊东的衣服，“你说我们会被灭口吗？”
      “怕了？”
      “怎么会？”华月另一只手攥紧口袋里的针剂，“反正伊东哥会和我在一起的，即使我们会被灭口，我们也会一起死。你也会陪着我的。对吗？”
      伊东轻轻拍了拍华月的头，“放心，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ACC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拿出来。知道吗？”
      此时，名单外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位副院长向身后挥了挥手，只见几个人推着一台像冰柜的东西来到他们面前。等一切闲杂人等离开后，副院长走到不明物体旁边。
      “想必大家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了吧！”
      过了半天，依旧没有人理他。这让他及其下不来台。于是乎，他把一打文件扔到了办公桌上。“这次的研究课题都写在里面了，你们自己看吧！限期一周之内完成。”
      “什么？一周之内！”华月在也忍不住了，“你老糊涂啦！什么研究可以在一周之内完成？你做过吗？”
      副院长冷冷的看了华月一眼，“只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别的选择。”
      “那请副院长和我们一起努力吧！”清水说完，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钮。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停止后，大家发现研究所的说有出口都被厚重的钢板挡住了。
      “清水俊！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清水说着，把手中的遥控器重重的摔在地上。在着地的一瞬，遥控器四分五裂。“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副院长就和我们一起攻克这个课题吧。大家说怎么样？”清水脸上的微笑像平日里一样温柔。
      华月带头鼓起掌来，“清水教授的提议很好啊！我同意！”
      其余的同事都会心的笑了，清水永远都这么强势，不管是科研方面，还是人际方面。他这么做就目前而言，是最能保障大家的安全的。
      看了看即将一同共患难的同事，清水转过脸对着那位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副院长，“请问您意下如何？”
      “你……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在请求经验丰富的副院长留下指导我们完成课题研究。”清水在笑，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那笑代表着压倒性的决定权。
      门铃响了，柏仓从电脑前站起来去开门。来访的是小舒。
      “前辈，我哥呢？”
      “上班去了，有事？”柏仓把小舒让进屋里。
      “爸妈回来了，想让你们过去一下。”小舒顿了顿，“他们好像想通了。”
      柏仓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小舒觉得事情有些怪。“你们吵架了？”
      “没有，只是……我们也许不会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好不容易爸妈也要同意了，你怎么说这种话？”
      柏仓半天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地板，“俊也许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当人们在无菌实验室里打开那好像是冰柜的东西，华月不禁叫出声来。一旁的川铃用手捂住了嘴，才没有吐出来。
      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具尸体，尸斑显示他已经死亡了24小时以上，但是人们仍然能感觉得到有热气从尸体里冒出来。皮肤呈现着粉红色，整个身体有浮肿的迹象，尸体还在往外面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副院长面无表情的介绍尸体的由来，“这是从市中心医院的太平间里偷运出来的，是本次传染病的第一位死亡患者。这次的课题就是研制出传染病的抗体。”
      “病因是什么？”清水关上冰柜的盖子。
      “仲田会比较清楚吧！”
      25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注视着华月。吓得华月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伊东的胸前。伊东扶住华月的肩膀，“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病毒是我们研究所里传出去的一样。”
      “伊东你说的一点不错，病毒的确是从研究所传到外界的。而元凶就是你怀里的那个人。”副院长此刻把刚刚被清水压下的气势全恢复了。
      “不是我的错！”华月喊了起来，“那只猫是被你们科学院偷去的！爱因可以证明！而且，我的观察室全天24小时监控，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你派来的人偷走的。”
      “你……你别胡说！有证据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来？你分明是在信口雌黄。”
      “好了！”清水打断了那个讨人厌的声音，“这些事会来再说！华月，是什么实验？”
      “关于延长生命体寿命的实验。以前有实验数据显示，编码p66shc蛋白质的基因突变，会使细胞具有较高的抗氧化损害的能力，会使细胞寿命延长30%。那次实验就是将利用逆转录制得的p66shc蛋白质注入动物体内观察。转天，观察室里就丢了一只猫。我看过监控录像，是科学院的人偷走的，我认为没什么大碍，就没声张。谁知……”
      清水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副院长，“请问副院长能不能解释一下？”
      “我……我……”
      看了看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的男人，清水摘下手上的塑料手套，扔进垃圾处理器。“大家到工作区里讨论一下研究方向，拟定出工作计划。对于那位大脑处于短路状态的人，就让他和尸体交流一下感情吧！”
      跟着走出去的华月问伊东，“教授最近变得很会拐着弯的损人了。”
      “是爱情的力量。”
      “伊东哥你好象也变得爱开玩笑了。也是因为爱情？”
      华月毫无心计的问题让伊东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妮子真的比当初的清水还要迟钝。
      “前辈你说的是真的？”小舒显然无法相信柏仓说的话，她更不相信日本科学院是这么肮脏的机构。
      “不管是真是假，我现在只希望俊可以平安回来。”柏仓抬头看着小舒，“小舒，这事不要告诉你们的父母，他们会受不了的。”
      “你受得了吗？前辈，你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小舒有些激动，“刚刚新闻报道说患者已经达到60例了。这座城市马上就要进入戒严状态，如果病毒真的是科学院弄出来的，他们没准会狗急跳墙把知道内情的人灭口。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柏仓不再说话，静静的过去了半个小时，小舒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当门关上的时候，柏仓得眼泪奔腾而出。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有多危险，他的心里早就被恐惧占领了，但是他能怎么办？只能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幅看得开的样子，即使在爱人面前。什么“连同你的份好好活下去”，那种大话谁能做到？如果清水死了，他怎么可能独活？
      华月介绍完p66shc蛋白质的机理后，提出自己的观点，“本身，p66shc蛋白质没有任何毒性，更不可能导致这次的传染病。我怀疑是科学院的人员对实验动物做各项检查时，用的药物或是各类射线导致p66shc蛋白质变性，或者动物在科学院感染到其他的病原体。”
      “应该先对那具尸体进行解剖。”伊东拿起一张数据，“病人死后体温不下降实在太怪异了。”
      “的确！”清水看了看在场的人，“解剖过程川铃就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只有我除外？我也是研究所的一员。”
      “那具尸体里不知是什么情况，你要是在解剖室里吐出来怎么办？我们会把详细情况告诉你的。”说完，清水一干人等又进入实验室。
      川铃看着清水的背影，眼泪含在眼眶里。“爱因，为什么我还是爱他？”川铃的手放在爱因的培养器上，“明明知道他爱的是别人，我为什么还是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