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鸳鸯 第三、四卷+番外————飞檐走壁的奇迹

作者:飞檐走壁的奇迹  录入:03-29

一行人大摇大摆走在路中间,走路的停下行注目礼,骑马的把马背到背上躲到角落里,驾车的就手把车拆成一堆劈柴现卖。男的不必说,用两腿逃的速度不差于行军打仗骑快马的;女的更厉害,个个成了花木兰,挥着炒勺保家卫街,虎视眈眈警备森严的目送他们。苏小邪瞧着甚是奇怪,莫不是自己魅力太大,威名远播,已经到了花见花谢,鬼见鬼愁,男见男危,女见女妒的程度。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拜吴二所赐。

吴二正被架着,偏向小华的那头低,偏向铁板有余的那头高,仅仅一只脚能够到地,一只脚悬空着,等于是歪歪斜斜的用金鸡独立式在蹦,疲惫不提,还非常狼狈。怎么看都像只被黄鼠狼拖出鸡窝的瘸腿鸡。

他可是京城里最着名的恶霸地痞,号称流氓一枝花的吴二啊。这等模样他以后还如何作威作福?做人的形象都没了。

“额……几位大爷带我去哪儿?”

“黑龙江。”

“黑龙江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

哎呀!吴二暗叫不好,自己别是被绑票了吧?

扑通一声当街就给三个大爷爷跪下了,吴二连哭带闹:“大人放过小的吧,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愿把祖上留的家产全部奉上,送给几位大人当盘缠。我家的十八个老婆也都是抢来的,我立刻就打发她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吴二从此金盆洗手,洗心革面,再不为非作歹,欺负乡里,大人们请千万慈悲,饶过我性命啊。”至于今天看到鸡爪就当成鬼手逃之夭夭的几个家丁,他要另行处理。若不是他们遗弃,他堂堂吴二岂会沦落到被人绑架的地步?

苏小邪问:“你认字吗?”

吴二茫然的摇摇脑袋。

“小华——”

小华蹬蹬蹬跑过来,送上一张字条,上书:常熟苏家。

苏小邪指着那几个白纸黑字,一个一个的填鸭式教:“跟着我念……光会念不成还要会写……还要记住!把你家的地契房契、钱庄账号今天就快递送过去!要请最好的镖局保镖。”

吴二心疼的泪流满面,却别无他法。比起万贯家财,妻妾成群,自己这条命还是最值钱的,再说大爷爷只要地契房契和钱庄的寄存,也就是他吴二家财产的一小半而已。

却听苏小邪又道:“再把金银财宝如数捐给少林寺做香火。”

吴二抽噎不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好歹我也是本地恶霸?”

苏小邪装没听见,接着想:“古董古画拿到各大门派做见面礼。一定要言明是我们邪派所赠。”

又一转念:“绫罗绸缎捐给服务行业。”

“还有……”

“少爷,他晕过去了!”

二十二章

虽然苏小邪采取的是劫富济己的方式,但是吴二事件还是大快人心,邪派因此受到京城百姓的一致的热烈的好评。大家都说:“回家把门都关紧了,这年头,连恶霸吴二都抢,连少林寺都敢贿赂,邪派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小家小户躲了。大门大户不敢上前,怕和吴二一样下场。加之出手太过大方,各门各派摸不清邪派底细,纷纷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苏小邪他们一行一时竟成了过街老虎,人人避而远之。

唯有一个人逆流而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拖住了邪派掌门人:“我找你找的好苦。”

苏小邪眼圈一热,偏又邪狞,不肯直白表露心思:“慕容正放开你的狗爪!”

大黑在一旁扒头瞧:咦?二公子和我同类?这么多年,我怎么都没发现?

“我有话说。”

“说不说在你,听不听在我。我今天不想杀生,你可以走了。”

“我是来提醒你,咱们之间还有个赌约。为了避免你忘记了或者不认账,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跟着你。”

苏小邪恨得牙痒痒,心道,好你个慕容正,居然真的不是来寻我回去的!“随你大小便,小爷我忙着去黑龙江统领江湖呢,你乐意跟就远远的跟好了。”

慕容正诡计顺利得逞第一步,第二步就跟着得寸进尺:“不但跟着你,而且要时时刻刻提醒你。”

苏小邪的脸茄子一样的颜色。

慕容正蹬鼻子上脸:“而且你说过如果输了,连人带心都是我的,所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在分清输赢之前有机会出轨的。”

苏小邪一记无情王八拳砸过去,我叫你再胡说八道!

慕容正哈哈大笑。

其实不为别的,就冲那句“我今天不想杀生,你可以走了”,里面那个本应是‘滚’字的地方不自觉换成了好温柔的一个‘走’字,慕容正就觉得这一趟来的值。心情愉悦,难免想与人分享,于是乎,调戏苏小邪也。

苏小邪自然气不过,他要寻机调戏回去。

抬头正巧看一茶馆,苏小邪晃晃悠悠就进去了,店主文雅,养了只五颜六色的八哥在门口当迎宾。见来人一概说您好,见去者一概说再见。更有模仿之功能,学舌能学到惟妙惟肖,接近十分,每每都引得宾客大悦。

苏小邪进门看见的便是这只备受整条街喜爱的偶像派鸟。

八哥说:“你好。”

苏小邪见是只鸟,立刻起了歹心:“乖鸟儿,我喂你吃喂你喝,你要学我的话说,一个字都不准错,”猛一变脸,“不然就把你丢进开水锅里,褪毛扒皮,煮熟清蒸,大家一起分八哥汤!!”

鸟懂事的乖乖的点头,表示顺从。

慕容正恰好走过来,苏小邪低声叮嘱:“说,慕容正是大坏蛋。”

鸟儿:“说,慕容正是大坏蛋。”

“笨死了!没有那个说字。”苏小邪咬牙。

这一句语速太快,鸟听的有点懵,没跟上。

好吧,人不与鸟斗。苏小邪尽量平息怒火,心想这鸟儿被主人宠惯了,不会骂人也在常理,那么就夸人吧。遂再次起意:“苏小邪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鸟多问了一句:“苏小邪是谁?”

苏小邪立即指了指自己。得意洋洋。

鸟儿扯着嗓子开始喊:“我宁愿被煮成八哥汤!!!”

苏小邪:“……”

慕容正在旁听的仔细,笑的腰都弯了。

外国和尚也要跟着笑,嘴巴却被小华死死捏住。

小华语:“忍者之术,无欲无求,不笑不哭。”

外国和尚只好憋着,憋着,忍到内伤。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差点一口鲜血呕出时,被慕容正看出端倪,几步赶到他面前,‘好心’指点:“铁板兄台,在下有更好的修炼忍者之术的办法。”

外国和尚很是纯良很是迫切的看着那个英俊的好心人,一心赞美着中原武林人士。

慕容正却道:“从今日起,你不准吃饭不准睡觉,还不准上厕所。坚持三不政策七七四十九天,必定修成正果。”

苏小邪在边上冷冷的说:“我原以为我已是世上最坏的人了……”

五彩八哥扇着翅膀带着鸟架奋斗在茶楼房梁上:“啊!!啊!!他居然有自知之明!!!”

苏小邪一瞥老板,钩钩手指:“你家那只宝贝鸟多少钱?我买。”

老板刚想说不卖,就看见苏小邪丢了一锭金元宝在桌上,眼立即直了,他并非贪财之人,只是这钱分明刻着吴字,是那个京城第一恶霸吴二家的私藏。早听闻邪派传说,没成想居然是真的。面对能把恶霸整趴下的武林帮派,老板除了躲,除了从命,已是别无选择。于是他取了金元宝,悲哀的看了一眼宝贝鸟:“儿啊,你就好生的去吧,为父会厚葬你。而且人民也会记住你。”

鸟:“……”

一盏茶的功夫,一群人自茶馆里出来,大黑打着饱嗝。苏小邪在一旁啰嗦:“真是的,你一顿午饭就吃了我一锭金子,居然连汤也舍不得给我尝尝……”

二十三章

金子么,就好像宠物,你要是不宠它也就是个物。

不过诸生百态,九十九都是爱这一口的。包括苏小邪。自从大黑吃了那一顿价值不菲的清炖鸟汤之后,苏小邪就琢磨着吃狗肉,好像吃掉大黑就能讨回那失去的一锭品貌端正的金元宝。

好在慕容正洞察先机,将苏小邪那点龌龊心思统统告知大黑,更好在大黑通人性,且是血气方刚、智勇双全的一条聪明狗,它在听懂的第二天就选择了最明智的对付苏小邪的方法——追捕。

君不见,当年苏妈妈追苏爸爸,一袭红衣两点泪痕,梨花带雨,娇柔美丽。君不见,当年慕容正找苏小邪,精诚所至,感天动地,连少林都掺和进去,连客栈无辜小二都受连累。君不见,此时此地,苏小邪已逐渐成长,眸更清,眼更亮,眉宇更添灵气,怎么看都是个帅哥种子选手。君不见,这时这里,大黑也正值壮年,体力强,劲道猛,脾气也更霸,两只耳朵竖起来时,活脱脱的狼王在世。

就是这么一只绝不会落入鼠辈的犬,就是那么一个绝不甘学善、然后被人名正言顺欺负的人,两种力量在山海关口终于碰撞出耀眼火花。

事情是这样的。大黑最近一直在驱赶苏小邪,因为它知道他居心叵测。苏小邪也一直站在距离大黑三丈之外的地方,或者慕容正的身后。只要他有一点点要亲近大黑的意思,那狗就会马上站直了,精神抖擞的做战斗准备。只要苏小邪稍稍慢上一步,大黑便会扑到,凶神恶煞的撕掉他的裤脚以示警戒。

最让苏小邪郁闷的不是每天要逼着小华帮他缝裤子,也不是听外国和尚说看他俩掐架不上去帮忙的原因是因为忍术,忍术的最高宗旨“忍无可忍,一样要忍”。

这些都不算什么,相对于该死的慕容正,该死的讪笑,该死的袖手旁观,该死的见死不救,这些毛毛雨统统不算什么。

有一日,又是掐架,苏小邪紧躲慢躲还是又牺牲了一只裤脚,然后在大黑宣告胜利的呜呜声中,在小华敢怒不敢言的抱怨眼神中,在外国和尚无限惋惜只好视而不见装睡中,苏小邪一股邪火涌上胸口。

一脚踹在慕容正的坐骑蹄上,马蹄立即反射性扬起,跟着原路杀回,亲自教会了苏小邪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苏小邪飘在空中的时候想,人原来也是可以飞的。

一个温暖的胸膛将他揽近,一双修长的手将他安安稳稳放回地面,一张有些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一声尽可能温柔的薄怨:“混蛋!你不要命了!”

苏小邪惊魂未定,却还剩余了弹簧一样你压我起的邪性:“你管我干什么?你是心疼你的宝贝马吧?不然大黑把我咬的惨兮兮的时候怎么都没见你护我!”

慕容正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总算是把已经提起的拳头又放下去:“我没兴趣和你们俩玩小孩子过家家。”

“谁是小孩子?!!慕容正,全天下人都能说我小,就是你不行!我苏小邪是和你平起平坐的一个大人!”

慕容正刚要反驳回去,忽然脑海里灵光乍现:“咦?苏小邪,你似乎唯独对我的要求高高啊?你对铁板有余都没有这么刻薄。”

苏小邪察觉失言,但是已落入陷阱,只有想方设法的逃:“那个……这个……咱们不是在用赌约决斗吗?我对你要求高,是怕万一你这个唯一的对手变笨了,我会跟着变笨。又或者你本身就是笨的,呆在我身边的目的乃是为了让我和你水平一致,好再用你比我老几岁的经验击败我。你休想。我苏小邪才不会如你所愿。”

慕容正听的晕乎乎的,没明白什么意思,于是选择不加理会,反正知道这也不过是苏小邪的借口,理与不理都是一样。

当务之急是平息这个连大黑都结怨的小孩的怒气。

慕容正于是很严肃的问苏小邪:“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我们要去的是大黑的故乡啊。”

苏小邪一愣:“我们不是去黑龙江吗?大黑和黑龙江什么关系?”

慕容正越说越严重:“所谓黑龙江,就是一条叫黑龙的犬投的江,它的后代都姓罕见的黑姓,其中包括我家大黑。”

苏小邪更糊涂了:“我一直以为大黑姓大……”

在慕容正的“淳淳教导”下,人狗之战不了了之。就是苦了小华,当着少爷的面就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苏大少是胜利者,当着大黑的面就要摸着它的头肯定它才是赢家。(如果两个都在场,就按慕容公子教的,装聋作哑。)

也正是在这种动态平衡的平静中,一行人等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出了山海关,翻上了长白山。遇见了‘仙人’。

‘仙人’姓刘,叫刘老,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离家太远没人呼唤,久而久之忘记了自己具体叫什么、字什么、多大岁数,孩子老婆都什么样,反正这一脑袋白头发一把的白胡子,都是掩饰不住的,索性就取了个‘老’字,在这长白山上作小隐隐于林。

称不称的上小隐没人知道,因为这个刘老自己都说最爱逛的是山下三百里外本庄镇上的春香楼。就是路远点,消费太高,去一趟容易,回来时就必要坐轿子。雇一顶轿子,打点几个车夫,实际和去一趟春香楼的价格差不多。那也只能说便宜,因为人家毕竟没有把刘老丢进沟里,谋财害命。

“为什么回来要坐轿子?”苏小邪问。

刘老立即吹胡子瞪眼,气的呼哧呼哧的,直骂苏小邪坏,连他这把年纪都要嘲讽。

苏小邪被骂的糊里糊涂,只能看小华,小华冲他摆手,又瞄铁板,铁板有余面无表情。不得已,瞅瞅慕容正,慕容正却不肯给面子:“忍到晚上,我便告诉你。”

太阳刚落,苏小邪就秉着强烈的求知欲来至慕容正房内,那抹熟悉身影正在等他:“你不后悔知道?”

苏小邪撇撇嘴:“我苏小邪就不认识后悔两个字!”

慕容正一回身,冷不丁把他揽进怀抱:“我知道……你书读的向来少。”一句玩笑换来一对肉拳。

慕容正一伸手擒住,接下来便对上软软的菱形,轻柔的碰触,轻柔的吸吮,轻柔的仿佛怀里的人会化。苏小邪忍不住回咬,偏又舍不得用力,牙齿对了对,形式主义的骗骗自己。慕容正不由笑的得意,将苏小邪向后推倒放在床上,细细的看,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的本来就羞赧的少年急红了脸,双手遮在眼前:“慕容正!!你看够了没?!”

慕容正把他的手握住放在身侧,嘴唇凑近那双眼帘紧闭睫毛拼命跳动的眸子,轻轻吁气:“小邪,你似乎长大了。”

苏小邪咬着嘴唇眯开一条眼缝:“什么也不准做!”

慕容正转而贴上他面颊,冷不丁一口含住那麦色耳垂,又亲又咬:“还好,我耳背。”

苏小邪只觉一股热流,一股身体内掩藏了许久的热流自小腹上延,下一刻似乎就要将自己吞没,来不及思考,双臂一抬就要架开慕容正。可那人早有防备,单手就按住他的小动作,另一只则不失时机探进他亵衣内,沿着光滑轮廓细细摩挲,唇也贴上苏小邪耳后猛然吮吸,吸的苏小邪立时呻吟出口:“嗯啊……”

慕容正小小得意道:“舒服吗?叫我名字。”

苏小邪恼恨自己这么轻易就落入这家伙之手,使劲咬了咬牙,抵挡住那股欣然快意:“你压的我好难受,快放开。我还要……”苏小邪本来打算的拒绝下一刻已经被那人吻进齿隙,愈吻愈深,最后竟连舌都被人俘虏了去。迷迷糊糊得了空气,苏小邪贪婪的大口呼吸着,那人却根本不打算让他片刻喘息,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到他胸前一对红樱,温柔拨动。苏小邪哎呀一声,险些就此破功,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慕容正,无奈身体已经酥软的不剩半分力气。他此刻已明白了刘老那道不出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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