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好的机会啊!"
迪纳尔越想越气,"我还想,正好趁弗德里克离开的时候可以把你偷运出去呢!这下他带着你一起走,想要动手就更加困难了。"
莱茵以手撑着面颊,微微蹙着双眉,一言不发。
"该怎么办呢?"迪纳尔愁眉不展,一脸的懊恼。
"陛下,您倒是说说话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跟他走的?"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啊!"
莱茵叹了一口气,"而且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现在他正忙着查看宫里的毁损情况,就算想要反悔,我也没办法见到他啊。"
"陛下啊,怎么听您的口气一点也不急的呢?"迪纳尔跺着脚问。
"嗯,怎么说呢?"莱茵歪着头用指节轻敲桌面,"可能是我也正想趁这个机会去看一下纽因克的民风人情吧。我从以前就很好奇大陆人真正的生活方式,而且这次地震的受灾应该很严重,说不定我能为那些灾民们做点什么。"
"您自己就是个灾民了,不先去救自己却要去救别人......"迪纳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大声地叹气。
"行了,迪纳尔,稍安勿躁。"
莱茵伸出手摸了摸迪纳尔的头,"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只要承受就可以了。"
"我的陛下,真不明白您怎么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这么平和的心情。"
莱茵笑了笑:
"因为神与我们同在啊!"
第七章
与弗德里克并辔而行,莱茵用一块与衣服同色的头巾将面目遮了起来。在他们之前,已有先遣骑兵队携带着部分救灾的物资赶去震源地。弗德里克面色沉重,在路上不时地收到前方先遣队伍的报告。王城里的事务已经交给了奥利维,那么德梅茵应该也在那里陪着他吧。
他座下的白色骏马与弗德里德克骑的黑马似乎是感情很好的样子,一路之上总是时不时地互相挨蹭一下,或是喷鼻致意。有时候,莱茵会感觉到弗德里克侧目凝视自己的目光,仿佛有感应一般,他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缩紧然后乱跳。没有别的办法,莱茵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将视线投放在前方遥遥的路。
震源地离王城其实并不太远,所以此次的地震对王城的影响才会这么严重。从前方得来的消息显示,震源地应该在王城东方不到三百里的地方。弗德里克昼夜兼程,原本一天一夜可以到达,但因为震动使得部分道路损毁,他们不得已绕了些路,所以多耽搁了半天才到了受灾最重的涅普顿。
横越纽因克大陆的蓝多玛河就像一条缀满宝石的玉带,穿过大陆的中间,孕育着河边的文明,最后注入蓝色的浩瀚大海。从入海口到内陆的某一段,蓝多玛河像是打结一样的伸出一个拐点,圈出一大块丰饶的河滩,这里便是离王城不远的小城涅普顿。因为极其肥沃的土地可以带来大量的物产,这里又被称为"黑土的粮仓"。踏入涅普顿的时候,那有如台风过境后惨不忍睹的模样让人闭上眼睛不敢多看。
弗德里克心情沉重地听着早他们一日到达的救援队长疲惫的汇报。莱茵踩着破碎的瓦砾,登上了一处半倾的残垣。这个城市幸存下来的大约只有十分之一吧。因为地震发生在夜晚,许多人未及跑出来便被压在了崩塌的房中,除了及时爬上高处的年轻一些的人,困在屋中的人转眼又被倒灌入城的河水夺去了生命。自然的力量何其可怖,如此轻易地就能夺去这么多鲜活的生活。紧抓着胸口,看着满目的疮痍,莱茵垂下头,为那些消逝的脆弱生命默默地祈福。
将涅普顿恢复原状已经不可能了。整个城中找不到一座完整的房屋,地面也到处是开裂的缝隙,注满了蓝多玛的河水,就像无数的小河将城市划得七零八落。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就算扒开碎砾能找到的也只有遇难者的遗体,但坚持每个人都要体面的安葬的弗德里克还是要所有人尽一切所能搜寻遇难的居民。
夜晚,驻扎在离开城市不到三里远的荒地上的救援队员们带着疲惫和悲伤的心情沉沉睡下了。莱茵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上外衣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帐篷。
天上繁星点点,新月弯弯,一点看不出前几天这里才发生过的灭城惨剧。耳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些失去亲人和家园的人们绝望的哭泣声,与当初丢弃斯芬克斯远渡重洋来到纽因克大陆的人们何其相似!
莱茵甩了甩头,想把这些都从脑中抛开,却反而越来越清晰。他几乎可以看到那些无奈又充满愤恨的眼神。如果不是人称"波塞冬"的奥利维亲王带来的强大海军压阵,莱茵几乎可以肯定那些留恋家园的人们一定会发起暴动将自己从王位上推下去。
就算是到了现在,只怕他们还在想着要把我这个专制的皇帝推翻吧!莱茵苦笑着这么想。离开斯芬克斯快一年的时间了,神谕中所预言的大灾难并没有发生,朝野之上的置疑声已经传了不少到他的耳中。这样下去,埋怨和懊恼情绪堆积日盛,迟早有一天要破坏掉现在表面上的平和。一想到要面对那时的责难,莱茵甚至想,干脆就不要再回去好了。
"会这么想,还真是懦弱呢!"
自言自语着,莱茵走到了蓝多玛河的河边。
河水安静地流淌着,若非河岸杂乱的卵石,完全想不到之前她暴怒的模样。那些从河底掀翻出来的白色石头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圆溜溜地失去了个性。被母亲河抛弃的它们只能杂乱地靠在一起,无奈地望着那条无法回去的河川。
风微微地吹过来,带来河水的味道和一丝凉意。莱茵找了块看起来比较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你也睡不着?"身边有人坐下,那黑色的沉重感立刻将莱茵身边的空间充满。
"是啊。你呢?"莱茵并没有转头,看着那缓缓流动的河水轻声地问:"你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弗德里克陛下?"
"......"沉默了一会儿,弗德里克回答,"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还有行动不便的老人......跟战争不同,一些都是毫无理由丧命的人。他们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亵渎过神灵......刚刚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把你抢来的缘故?莱茵,或许你比我能想得到的更受神的宠爱也说不定吧!"
无声地将手放在弗德里克的手掌上,并不为其他,莱茵只是单纯地想安慰眼前这个情绪低落的男人。同样身为国家的统治者,有些感受只有他们自己可以理解
"或许今后神的惩罚还会出现,可是......"弗德里克翻手将莱茵的手抓在手中,如夜星般的双眸盯着他,"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放你离开。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没有当帝王的资格?"
莱茵回视着他,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看到那双黑色瞳眸中流露出的那一丝哀伤。仿佛被什么蛊惑着,莱茵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那张略显倦意的脸,将自己的唇献给了他。
如果这样可以让他好过些,那就这样吧。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温热,莱茵这么想着。
"这是许可?或是邀约?"双唇分开的时候,莱茵听见弗德里克低沉的声音在靠近耳珠的地方响起。
是什么呢?莱茵有点糊涂了。然后他的颈子传来一阵刺痛,那是被利牙咬住的痛感,可是那刺痛过后,一种让人沸腾让人麻痹的感觉从下腹处升起来,转眼流窜到各处。口中溢出一声微颤的呻吟,吓得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他再一次看到了弗德里克那双深沉如黑夜的眼睛,饱含着欲望而变得湿润的视线紧紧粘着自己的眼睛,只是被他这么看着,莱茵的双手就麻痹地僵硬在身体的两侧,而大脑也像是被搅过的粥一样,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莱茵......"那低沉的,像是喟叹又像是呼唤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然后变成一股热流在体内流动。
"弗、弗德里克......"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诱惑的微颤声音从微启的双唇中流泻出来,有着灰色美丽眼眸的人脸上露出些许挣扎的困惑。
就是这种表情,你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容易让人无法自制吗?弗德里克在心底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温柔的,却不容拒绝地将莱茵剩下的声音封存在了自己的口中。捕捉到了那四处闪躲的舌,弗德里克立刻贪婪地吸吮起来,敏感的粘膜相触。那令人麻痹的感觉再次弥漫开来,只是这次强烈得让人生畏,不习惯与人做如此亲密接触的莱茵几乎要窒息般地陷入了半昏迷中。
贪恋地吸吮着那如花瓣般柔软而香甜的唇,纤细的腰身被自己紧紧拥着,想要揉入身体一般,只是这么吻着他,弗德里克就享受到了那令人眩晕的快感。
"我爱你,莱茵!"
亲吻着有些失神的青年,弗德里克在他的耳边发出了有如叹息般的誓言,"快点爱上我吧,快点觉悟,我的莱茵,无论如何,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虽然大脑在快要停摆的状态,但神奇的是,弗德里克这有如梦呓般的声音传到了莱茵的心里。没有意料中的害怕和愤怒,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会让人落泪的悲伤感觉。那从胸口涌出的可以侵蚀意识的酸痛是什么感情?从未体会过的,让人胸口缩紧却又带着一丝甜蜜的感觉,有如年幼时偷偷摘下来还未成熟的青苹果的滋味,带着涩味的酸。
神啊,请给迷途的我一点指引吧!被弗德里克压倒在石块上,扑入眼中的满是那点点的星子。汗,从额角渗出,缓缓地滑进浓密的发丝。裸露开的胸口因为夜风的亲吻而颤抖,但转眼又被覆上的灼热双唇点燃了体内蕴藏的火焰。
双手插在那浓密的黑发中,神情恍惚地接受他的双唇和双手,莱茵因为体内莫名的热度和陌生的蠢动而焦虑不安。从未体会过情欲的身体在弗德里克的挑弄下渐渐苏醒,成熟的身体也因为久抑的释放而躁动不已。
弗德里克近乎执拗地玩弄着被自己摩弄得艳红挺立的乳首,那小巧的果实被他灵巧的舌尖拨弄挤压着,将一波波带着痛楚的酥麻感传入莱茵的身体。探入下面密丛中的手尽情地玩弄着那已经探出头来的分身,让它自己的手中膨胀挺立。
虽然觉得百分百的羞耻,但深陷在那陌生情潮攻击中的莱茵根本无暇也无力进行反抗,身体的弱点全被弗德里克掌握玩弄着,甚至连喘息声也只有在弗德里克放开他的唇,转而攻击其他地方的时候才能尽情的发出来。
"不、不、你快放手!"
被一波波情潮推向高峰的莱茵突然慌乱起来,"有、有什么东西......"看着莱茵潮红的双颊,弗德里克不但没有如他所愿地放手,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啊!"
惊叫着,莱茵在弗德里克手中释放了自己。让人失神的余韵中,躺在石块上的美丽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角也沁出了晶莹的水光。
"好过分......"无法抑止的喘息中,莱茵只能无力地说出这几个半带羞耻的怨言。
"快乐吗?"那带有魔力般的磁性声音下下撩拨着脆弱的神经,鼻翼间都是那男人的气味,尚未从快感余韵中挣脱的莱茵意外的有一些安心的感觉。
"弗德里克......"几乎是用着无意识的,闪动着诱惑水光的眼睛看着他,莱茵立刻得到了弗德里克热烈的亲吻回应。
"唔......"令人眩晕的窒息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快感,让莱茵几乎要沉溺。在迷乱中,突然从臀瓣处传来的湿粘触感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弗德里克用沾满莱茵爱液的手指将他的臀分开,指尖借着湿滑的帮助挤入了狭窄的体内。那令人恐惧的回忆顷刻间如回潮倒灌,一古脑儿涌出来,让莱茵从迷乱中清醒,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拼命地挣扎着,手脚并用想要爬开,却被弗德里克有力的双手拉了回来。腰间抵着那灼热坚硬的物体,莱茵浑身发抖,那不堪的记忆和生死不能的撕裂痛感仿佛还残存在身上,让他直想尖声叫出来。
"别怕!别怕!"
可是弗德里克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粗暴地对待他,反而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轻拍他发抖的后背,一边轻声地安抚着他。
"别怕,莱茵,我不会伤害你的。"
慢慢平静下来,莱茵却还是无法安定下来。男人的灼热还真实地抵在自己的腰间,虽然丢人,但要说不害怕,那根本是骗人的事。毕竟抱着自己的是有过不良记录的暴君,莱茵才不会单纯到相信他会忍住蓄势待发的欲望而放过自己。莱茵认真地考虑着和这个男人动手脱逃的可能性。
"相信我,莱茵,这件事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可怕,那次是我昏了头才会发生的意外。"
按摩着那发凉的肌肤,弗德里克努力想让怀中的身体再次可爱地热起来。
"等、等一下,为什么非做这种事不可?"近似哀求地跟弗德里克说着,双手抵在那如钢铁一般坚韧紧实的胸膛上,莱茵对成功逃脱的可能性预测又降低了许多。
"或者,我可以......可以用手帮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莱茵的脸热得发烫,羞愧得几乎要把人埋进土里去。如果用手可以带来那样的快乐,那他也未尝不可像弗德里克对自己做的那样,让他也得到平等的对待。
"但是那样不能满足我!"
如此断然的话立刻将莱茵的希望打得粉碎。
"我对你的爱可远远不止这些。"
啊,那我宁愿不要。莱茵在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他聪明地闭紧双唇,以免这些心中的所想不小心泄露出来。
"莱茵,有比这更高的快乐哦,相信我,我会带它来送给你的。"
无论怎么看,弗德里克此时的表情都像是在用一块糖果哄骗幼儿的犯人。莱茵很坚决地摇头。开什么玩笑,那种要人命的痛苦,他绝对不会想再经历第二次。
此刻的他,也只能放软了态度,用额头轻轻蹭着弗德里克,一边表示臣服,一边请求他放手。
"把自己完全地交给我吧,我会让你快乐地哭起来的。"
莱茵得到的还是弗德里克那自以为是的强硬回应。还没等到他为接下来的事情表达一下哀叹,他已经再次被弗德里克以毫无商量的气势压倒在地。
既然怎么样也逃不了,那就只能接受这残酷的命运了吧!莱茵咬着唇,消极地这样想。那么,就随他高兴吧!或许放弃挣扎的话,受的伤可能会轻一些吧。莱茵轻轻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放弃了视觉,身体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起来。莱茵悲哀地发现,弗德里克再次点燃自己的身体居然没费半点功夫。沉溺于那双灵巧温热的大手和温柔热情的唇舌,莱茵没过会儿就从那樱色的美丽唇角处溢出了可爱的呻吟声。
身后终于被挤入了异物,但预期中的痛楚并未造访。大概是借助的湿滑液体的关系,也不排除前期准备的充分,总之那关节明显的修长手指除了让莱茵觉得难堪的羞耻和莫以名状的奇怪感觉外,并未给他敏感的身体增添什么负担。
身体愈来愈不对劲,体内的热流乱窜着,亟欲找到可以渲泻的出口,而那令人发痛也会发麻的陌生感觉让莱茵又是期待却又感到害怕。就算现在想逃,此刻他也没有半分力气可以逃了吧。
身体如同一尾离岸的鱼,只能任人翻覆,早已认清这种情形的自己除了无奈,当然也会有些不甘。所以当弗德里克将莱茵的身体翻过来,令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莱茵用挣扎表达了他的不满。但显然弗德里克将这种不满曲解到了另一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