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着叫我的名字。」司遥这样说。
「什么?」厉森不解其意。
「叫我的名字,让我必须聆听你。」
厉森愕然一怔。这么听起来,似乎司遥是真的把言语当作咒语来用?
但是,能将那样的咒使得驾轻就熟的人,他也只遇过司遥一个,至于他自己,从不知道这会不会真的有效。
「司……」他吃力地从牙缝里把声音往外挤,「司……死去吧你!」不行,根本叫不出来。
出于那种不知所以的动机,原本只是寻常的名字,念起来却格外地别扭。
「这种胡乱的咒骂没用的。」
司遥轻笑,「不过,你那害羞的样子倒是很可爱,厉、森。」
一个名字,经由司遥的口中吐出,居然能如巧克力似的散发出浓烈而绵长的甜蜜。
厉森竟感到双膝一阵酸软:「唔……」挫败的低鸣,沉沉地回荡在喉咙里。
枉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居然会在一个人的言语前落败,毫无反击余地。
可恶!他越来越想杀了这个人……不,光杀死还不够,还要碎尸万段!把尸块丢进搅拌机里搅成肉泥,最后都拿去喂狗。
「厉森,这种时候不可以想坏事。」司遥看破厉森脸上那有点狰狞的表情。
厉森僵了僵,恼羞成怒,恨恨地瞪向司遥:「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拔掉你的舌……」
话没说完,唇就被封住了。那他刚刚说要拔掉的舌头钻进来,惩罚般在他口中肆虐,像是要把他未完的话语、把他整个人都吞食掉,绞住了厉森的舌头辗转来去狠狠纠缠,竟让他感觉到一阵疼痛,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
过去他所接触的那些人,要嘛是服从他、要嘛是甜腻腻地缠他、再要嘛就是有点怕他,从没有人敢于像这样,对他表现出如此强烈露骨的征服欲。
别人的征服欲,他本能地感到抵触,同时又觉得非常新鲜。喉咙因为这新奇的刺激而渐渐发热,热度沿着气管,一直往下腹燃烧而去。
仿佛是在琢磨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司遥的手指细腻又温和,依着厉森阴茎挺立的傲然曲线一毫一寸向上勾勒,划向他开始细微颤动的铃口,描出几道完美的圆弧。蓦地,用指尖巧妙地弹了一下。
一阵使人颤抖的酥麻窜过大脑,厉森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这一声也被司遥毫无声息地吞进去,以至于厉森都没能察觉自己发出了声音。
令人喘息的快感,源源不绝地从那娴熟而美妙的手心中袭来,他的分身迅速发热膨胀,很快便完完全全地勃起了。这时司遥才放开他的嘴唇,他当即大口喘气,实在缺氧太久,仅仅用鼻子呼吸已经不够。
「敏感的地方,通常记性也很好。」这样说的时候,司遥的手正滑向厉森分身下方的软囊,包裹起来,轻搓揉捏。
厉森的气息因为他的行为而愈发紊乱。最脆弱的部位被别人掌握在手里,这是种让人无能为力的状态,还有一股他极度不愿承认的寄托感。
「这里这么敏感,记性当然不会太差。」
司遥缓缓说,「那就请你牢牢记住,我的手指,是怎样的温度、力度。另外,我的食指上有一点硬茧,是因为经常拿笔作图,记住了吗?不要忘记。」
「你这……该死的……」厉森紧皱着眉,无边无际的懊恼将他吞没。
根本就不想记那么无聊的事情,然而司遥的话却却好像打桩似的,一字一句地在他脑子里刻下来。
他想,或许他真的忘不掉了,那副指尖的温度、力度,还有一层微微的茧……
他竟好像已经感觉到了,正抚摸着自己的手,有一部分不那么柔软,带来的快感却更胜其他。
「这种时候何必说扫兴的话。」
司遥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会鼓掌。」厉森恶毒地说,「还会开香槟庆……」
突然溜进口里的手指堵着了他的话语,是司遥的左手。惩戒似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一下他的舌头。
他立即别过头躲开,骂道:「脏死了,你这条疯狗。」
「我很勤于洗手的。」司遥笑笑,忽然退开。
厉森还来不及抬头看看情况,他又重新覆了上来。
「骂人的嘴才是最脏的。来,我帮你洗洗。」说着,司遥再次将手指探进厉森嘴里,同时还带进一股淡而清郁的茶香。这指尖刚刚浸了茶水。
「唔……」厉森想转头咒骂,却因为堵嘴里的手指而失败。
「你一定喝咖啡比较多。」司遥说,「其实偶尔尝尝茶也不错。虽然清淡,却未必比咖啡的浓香逊色,不是吗?」
「……」厉森说不出话。
修长的手指,正狡猾地肆意玩弄着他的舌头。厉森脸色发白感到很屈辱,甚至想过干脆一口将之咬下来。然而中了咒的味蕾,却情不自禁地品味起从指尖渗入进来的茶香。清淡却幽远,的确是值得久久回味的芳香。而这股清净的芳香与此时的情境,又是何其的不符。
浑然不觉地,丝丝液体自贲张的分身前端悄然渗出,纯洁的透明却是什么颜色也无法相比的淫靡。越来越多的淫液迫不及待地涌出,滴了下来,落在他穿着皮鞋的脚上,竟连脚尖也感到一阵不可言喻的颤栗。他举起双手扶在门上,以支撑住快要站立不住的身体。
偶然听见门外似乎有脚步声经过,他胸口一缩,又紧张又兴奋地微微屏息。
果然,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太乱来,也……太刺激。连头发末梢彷佛也变得敏感起来,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每一次拂过的鼻息。
司遥扯下了他的内裤,以膝盖将他的双腿稍稍分开。接着从他口中撤出的手指,就这样带着还未散去的茶香以及他自己的唾液,挤进他的后庭。
厉森不禁身体一绷,背脊僵硬起来。虽说不是第一次,但最初那次的经历早已被酒精所模糊,偶尔才会在梦境里有片段的清晰。而此刻,不是做梦。
「没想到你刚才没有咬我,现在却把我咬得这么紧。」司遥调侃道,虽然手指上很湿润,但是进入的地方还是太紧,不能很轻松地通过。
「你去死……」厉森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说如此无耻的手指干脆夹断算了。可是这话说出来却实在太过丢脸。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司遥迳自慢条斯理地说,「在你里面,有一个地方很敏感。我想,它应该还记得我,毕竟它只见过我一个。」
「你到底有完没完?」厉森恼得咬牙切齿。
「只要我对它打招呼,你也会变成小猫。」司遥完全不理会他的怒气,只管在那狭窄紧窒的甬道内尽情摸索,有时候还会像是在搜寻什么似的,用手指略微撑开。
这令厉森感到不适,不过他更生气的还是对方的话。
「见你的鬼!什么猫不猫,我看你真的是条脑子有问题的疯……」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来,他骤然倒吸一口气。
完全不知道,刚刚那一瞬被司遥碰到哪里,只觉得像是听见一道电流声,在他血管里迸出了火花,近乎麻痹的颤栗感张着大口轰然而来,一口咬住他的大脑,意识一刹那间完全空白。
司遥及时抱住厉森差一点瘫软下去的身体。手臂环在他的胸口,丝毫没有浪费地趁机探进他的衬衫里,捻起那个已经挺立起来的突起,揉搓着,忽然用指甲重重刮了一下。
「啊……」厉森不由得低呼一声。
听见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他顿时脸色微变,抿住唇,咬紧牙关,打定主意再不开口。如果再出声,真无法想像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会怎样调侃他。
司遥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摇摇头:「或许你将成为在性爱中咬碎牙龈的史上第一人。」
「……」虽然很想骂人,厉森还是忍住了。
「注意别伤了自己。」司遥说,语气低柔,但行为就不像语气这么温柔,手指反覆迎向厉森体内那个敏感处,虽然不算粗暴却也并不留情,为了逼迫人举旗投降一般,维持着不遗余地的攻犯。曾经紧窒排斥外物的通道,已渐渐丧失壁垒,软弱无力,任由他的手指挑衅似地进出。
「厉森,你知道吗?」
明明一副温文圣洁的语气,却说出如此话语,「你这里面,也会流出东西来。」
「……胡说八道。」厉森再也按捺不住,张口反驳。
「会的。就像你的前面会溢出液体,后面也会。这是因为你体内有什么被融化了,就如同是融雪一样。」
「你……」不由自主地想像出冰雪融化场景的厉森,真的很想撞墙。
自己体内有水流出,应该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却好像感觉到了。在体内一直探索的指尖尽头,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化成液体向下流淌,弄湿了他自己,也弄湿对方的手指。那液体还是温热滑腻的,让他错觉自己整个人,尤其是那里面,也变得温热而滑腻。
不可思议的奇异感觉,不能自控的负辱感,令他难耐地低鸣起来:「可恶,唔……该死……」
「抱歉,让你久等了。」司遥微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随即,他感觉到手指抽离,然后一个比手指更烫更粗的硬物抵上他的后穴。像是被那热度和硬度吓到,人口处的肌肉惊慌地收缩了几下,却不能够完全闭拢,欲拒还迎地微微张开。
「你这里那么紧,一定能把我们每一个密切接触的小细节都仔细记起来。」司遥缓缓挺腰,突破入口的瞬间还是有点费力,不过之后就很顺利地滑了进去。
「唔……」从厉森咬紧的牙关中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他的拳头紧握起来,指关节已攥得发白。
痛!内壁并不干涩,所以不是摩擦引起的刺痛,而纯粹像是要裂开般的胀痛。还不太适应接受外物的甬道,一时之间实在承受不了那样的硕大,被撑开到极限,也被深入到极限,厉森几乎觉得自己要被那根利刃给刺穿了,连腹部都彷佛感得到胀痛。
「很快就会好的。」司遥诱哄道,爱抚着他的乳头和分身。
厉森牵了一下嘴角,僵硬地说:「如果我叫你停,你一定不会答应吧?」
「不是我不想答应,是我已经停不下来。」司遥喃喃道,缓慢地往外退了一些,停顿几秒,掐住厉森的腰,开始抽送,「厉森,感觉我,记住我!」
「……」厉森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司遥会这么突然。
火一样的热度,铁一样的硬度,厉森都用自己的身体深深切切地感觉到了,想要拒绝也做不到。
就像刚才他所说的,感觉他,同时也就记住他的行为方式。司遥很会掌握节奏与力度,虽然厉森常常有要被贯穿的错觉,但并不会真的被弄伤。粗壮的凶器在甬道里反覆驰骋,每抽插几次,就会巧妙地挑准一个特定的点,又深又狠地顶过去。
此时就有一阵奇妙的愉悦,强势地压过痛觉,一次又一次,逐渐占据厉森的意识。最终,完完全全将痛觉吞没,只剩下如无底洞般的深刻快感。
不可思议的是,虽然他没有很野蛮,但厉森仍能清楚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力量,强硬而隐含霸气,贲张的欲望有着与行为不甚相符的汹汹气势。他的进攻足以叫任何人俯首投降。
厉森不知不觉被迷惑,觉得司遥真是太棒了,几乎要因他而晕眩,「啊……」他迷失的忘了管住自己的声音而发出呻吟,等稍稍清醒过来,才连忙闭紧嘴,不允许自己再这么神智不清。
只不过即便声音能控制,心志也能稳住,身体却是已经完全沉沦。像绑着一块巨石,往对方制造出的深渊中不断坠落下去。
司遥骤然加快的速度,让厉森知道这是最后的冲刺。他体内即将到达终点的紧迫感化作热流涌向下腹,分身一阵急剧颤动,白色的液体喷射出来,喷了好几次还无法停歇,一直到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出来,只最后剩几滴挂在分身顶端,将落不落。
厉森射精后,司遥从他体内退了出去,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臀部和大腿,他忽然感到心里一阵暖流。在最后司遥还是顾及了他,毕竟没有带套子又在这种地方,要清理身体实在不方便。
不过眼下,依然有需要清理的东西。除了他身上,还有门上、地上,都是一片狼籍。他们两个,还真是缺乏公共道德。
厉森叹口气,准备把裤子穿好,然而刚一弯腰,后方就袭来一阵不适。刚才承受了激烈摧残的后庭,一时间还未能恢复过来。
「你别动,让我来。」司遥说。他已经收拾整齐,确切来说从头到尾他的衣服从没乱过。
他转身拿来卫生纸,先把厉森身上擦干净,再帮他把裤子穿好。然后开始清理门和地板。
厉森就在旁边看着,不是不想帮忙,但一来,身体不舒服,二来,总觉得跟司遥一起清理这些东西,很尴尬。虽然刚才那么淫乱的事也做了,可还是会别扭。
说来说去,始终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真的做了,在这种地方,跟这个人,做到了底……明知道这是现实,他却觉得比梦境还要不真实。
很快,已将狼籍清理完毕的司遥站起来,拧开先前被他反锁的门把。
厉森准备跟上去,忽然听见司遥说:「去跟你父亲和解吧!」
厉森不禁愣在原地:「什么?」
司遥回过头,微微一笑:「其实你在外面乱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故意气他,我说得对吗?」
「你……」
厉森皱了皱眉,眼里泛起浓重的阴影,沉声说,「自作聪明。不要以为你已经多么了解我。先前我说过,下不为例。别再插手我的事,你没有资格。」
司遥只是淡然地笑:「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那种后悔,将持续一生。」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厉森气闷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在视野中完全消失,忽然感到莫名的疑问。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章
之前苏瞳一直担心,司遥会由于各种原因而忘记陪他过二十岁生日。然后到了生日当天,从早上起,司遥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用行动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让苏瞳很高兴,也更期待快点结束工作,然后让司遥跟他回家,和他的养父母一起给他庆祝生日。其实这不是司遥第一次陪他过生日,但是距离上一次已相隔十几年,所以他才如此看重。
终于等到可以收工回家,两人正打算离开公司,却在电梯处被Peggy拦住。
Peggy是苏瞳的唱片制作助理,不过由于司遥不够尽职,所以有时也会由Peggy帮忙做一些经纪人的工作。
Peggy说有事要商量,神秘兮兮地把两人带到一间房间。等他们进去后,原本黑暗的房间骤然亮起,这才发现原来有很多人在里面,推出一块大蛋糕唱生日歌,把苏瞳围起来。
完全没料到公司的同僚会特意给自己庆祝生日,苏瞳既意外又感动,也只好延迟了回家的时间,先把这边的蛋糕解决再说。
吹蜡烛之前,苏瞳被问到有什么愿望。苏瞳想也不想,抱住司遥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我希望能永远和哥在一起。」
苏瞳的愿望真心真意,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娱乐版的头条,就刊登着他挽着司遥的那张照片,而标题则是:相伴一生的誓言——人气小生苏瞳与帅气经纪人共浴爱河?
看到这则报导,苏瞳彻底傻了眼,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昨晚庆祝生目的时候,是有人拿了相机拍照。但那些都是公司同僚,为什么会把照片泄露到报社?甚至还那样添油加醋呢?
上午,他看到司遥来公司,觉得又尴尬又抱歉,凑过去扯扯司遥的袖子:「哥,那个……那则报导,你看到没有?」
「嗯。」
司遥照例先脱下外套,再走到习惯的座位里坐下去,单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扶着腮看向苏瞳,「我看到了。怎么?」
「对不起,哥,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苏瞳忽然对司遥大大鞠了个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