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凤禁

作者:  录入:03-19

  “皇上!”信使再一次打探回来,风尘仆仆,也是累的够呛。
  “说。”
  “回皇上,漆夜公子好像病了,那个蒙面人把漆夜公子带到了一户牧民家里,似乎准备修养几日。”
  “你说漆夜病了?”陆天一一把拉住信使,不确信的再次问道。
  “是……是的,可能是适应不了这的气候。”
  “滚!”陆天一一把推开信使,转身又望向黑夜里的北方,喃喃自语,“漆夜,你病了吗?怎麽会病了?不是有个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吗?那混蛋干什麽去了?你看你,让你听话你就是不听话,我说了会对你好的啊,你为什麽非要从我身边逃开,这下吃苦头了吧……”虽然在怨恨,可是,心里已经焦急不堪了……

  “皇上,皇上,您去哪儿啊?皇上……”只听几个副将急的直喊陆天一,可是,陆天一半点回头的意思没有,带了些干粮和水,飞身上马就飞奔入了夜色……

  漆夜,你这个坏小子,混蛋小子,看我怎麽教训你……

  陆天一马不停蹄的朝著北方草原边缘,长白山的脚下飞驰而去,那儿有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他要去找到那个人,然後好好的惩罚他……

  日出……然後日落,经过一夜一天的快马加鞭,终於,陆天一感到了长白山脚下,在他下马的时候,胯下的马也吐著白沫子倒下了,根据信使的回报,陆天一很快就找到了漆夜他们落脚的地方,那是一户平凡的草原牧民,男人又黑又壮,明显的罗圈腿显示了长期马背上的生活,女人有些胖,显得壮实,颧骨上红彤彤的,看起来就是老实人,陆天一对他们做出了平价,不敢贸然进去,知道里面有个练家子,陆天一闭了气息,用匕首在蒙古包上划开了个小口子,在他凑近口子看漆夜的时候,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竟然有些紧张,说起来两人也只是十多日不见,可是,感觉就好像分开了十多年……

  “漆夜公子,喝些热奶吧,听卓玛大姐说,晚上喝热奶有助於晚上休息。”晁琛正端著一碗热奶递到漆夜的面前,漆夜脸色苍白,眸子也失去了光亮。
  “我喝不下去。”漆夜摆了摆手,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这麽耗著什麽时候才能进山啊,况且陆天一还追在後面呢。
  “你不喝,休息不好,身体就不能恢复,还怎麽进山啊,听话,漆夜喝了吧!”晁琛将漆夜扶起,靠在背後的软垫子上,将碗递到漆夜的手里,漆夜皱了皱眉头,还是乖乖的喝了下去,喝完将碗递回到了晁琛的手里。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喊我,我马上就进来了。”晁琛为漆夜掩好被子,吹熄了灯,退出了帐子。

  原来是他,晁琛居然还活著,陆天一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睡过漆夜他就妒火中烧,当初下令砍了晁琛的头,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思来想去,救他的人只是魏卓,魏卓,那个满脑子就是江山社稷的人。哼,晁琛,居然还敢打漆夜的注意,对他那麽好,看你是真的嫌命太长了,对漆夜好的人这世上只能是我陆天一……不过,陆天一没空关心那麽多了,看著漆夜瘦的不成样子,躺在被子下的身体几乎成了一张纸,那平日里黑亮的眸子,黑亮的发段此刻也变得暗淡无色,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吃了多少苦头,想著想著,陆天一就一阵一阵的心疼,那会儿要惩罚漆夜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睡梦中,漆夜感觉有人在抚摸他的脸,有人在亲吻他的嘴唇,一双温热的大手抚著他的胸膛,有人将他搂进了怀抱,很用力的搂著他,细细绵绵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嘴唇上,耳垂上……是谁?陆天一吗?漆夜闻道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猛然睁开了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瞪大著一双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大口的喘息著,眼泪忽的就涌了出来,坐起身,漆夜抱著膝盖嘤嘤的哭起来……

  刚才那个梦好真实,真实的他似乎现在都能感受到余留在自己身上的温度,那是特属於陆天一的味道,为什麽……在梦里他都无法摆脱陆天一,那麽狠心的一个人,自己怎麽就铁了心的放不下,漆夜哭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指尖抚过自己的脸颊,嘴唇,耳垂……全是陆天一的感觉……不……好想念他……

  晁琛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刚准备要进去,就听见漆夜嘤嘤嗡嗡的哭泣声,他知道,漆夜在想念那个人,那个世界不属於他,伸出去要掀开帐子的手又放了下来……

  而陆天一呢?刚才控不住的去抱了抱漆夜,亲了亲他,他太渴望漆夜的真实了,只是想去感受一下漆夜的真实存在,可是,现在,看著漆夜在黑暗中蜷缩著的孤独身影和那揪心的哭泣声,陆天一觉得心疼的都碎了,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冲进去将漆夜狠狠的揉进怀里,狠狠吻去他的眼泪……突然,陆天一愣住了,自己这是怎麽了?不是要抓回漆夜吗?不是要狠狠的惩罚他?不是……不是什麽?陆天一脑子一下子乱了……
 

 


第三章 (54)

  自从那日夜里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起,漆夜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陆天一就在自己的身边,总是能感觉到陆天一那执著而灼热的眼神在某个角落盯著他,让他总是提心吊胆,不能安宁,尤其是夜里,总是不断不断的梦见陆天一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会温柔的抱著他,抚摸她,亲吻他, 而且他能强烈的感觉到那眼神的炽热,即使在那样的漆黑夜晚里,还是刺的他浑身起颤……

  这一日,虽然已是秋天,可是,确是格外的温暖,太阳红彤彤的照耀著不是很茂盛的草皮,远处的马儿在草原上奔跑著,近处奶牛和绵羊正悠闲的啃著草,晁琛觉得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很好,便搬了一张长椅,铺上了毯子,让漆夜仰卧在上,披上厚厚的狐裘,吸收著阳光的沐浴,温暖的眼光下,漆夜微眯著眼睛,挽著远近闲散的牛羊……

  “漆夜,身体还是不舒服吗?这几日看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的?”晁琛这些话早想问了。
  “……呼……”漆夜似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息,想起这几自己的感觉,还是觉得说不清楚,“没什麽,就是担心而已……”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漆夜公子啊,我看拟就是太多愁善感了,看你那模样是一顶一的俊俏,年纪轻轻的哪有那麽多烦心的事情啊,你看我们,牧马放羊挤牛奶,织毯打猎采药材,整日间忙忙碌碌的却还只是刚够吃穿,哪像你啊,吃穿不愁,虽然身子骨不康健,可是还有晁公子这麽照顾你的,你呀,就好好享受这美好日子,别总是烦这烦那的,呵呵呵……”卓玛,也就是这个蒙古包的女主人,一边在绳子上晾晒著肉干一边笑呵呵的对漆夜说著,典型的热情多话的妇女。
  “卓玛大姐取笑了,我还羡慕你们的生活呢!”漆夜淡淡笑,要是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转而又想,这一辈子若是没有个知心人陪在身边,那这幸福也是空洞的……
  “咯咯咯……看漆夜公子说的,我们这生活有哪门子值得羡慕的啊,一天就是个牧马放羊挤牛奶,织毯打猎采药材,累的够呛,还落不的饱……”卓玛笑著埋怨,但是眼底的笑意却透露出了她的心意,是一种满足……

  但是漆夜,却被卓玛话里的一句话吸引住了,他怎麽就忘了,这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长白山脚下的人一定会对这长白山上的传说有很多了解,漆夜眼睛忽的一亮,‘噌’的坐了起来。

  “卓玛大姐,你说你们祖祖辈辈的生活都是牧马放羊挤牛奶,织毯打猎采药材?”
  “可不是嘛,都没点新意,不过啊,这地方能开发利用的东西太少了。”
  “那你对长白山的传说,或者说长白山上的东西都十分了解了?”漆夜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个婆娘家的懂什麽啊?”这时,卓玛的男人,才丹扛著一几只野鸡回来了,将野鸡‘咚’的扔在了地上,嘴巴上那麽说,可是表情里一点鄙视意思都没有,笑呵呵的!
  “我不懂你懂!”卓玛一句顶了回去,才丹笑著也不理会,低头收拾猎物,嘴巴上却是和漆夜说话。
  “打猎采药材这种事情都是我们男人做的,一般都在长白山附近,那是危险地方,我们的女人要是去了会没命的。”
  “才丹大哥,你有没有上过长白山?”漆夜掀开狐裘,不顾晁琛的阻挡,蹒跚快步走到了才丹的跟前。
  “怎麽没上过啊,收获收成不好的时候,我们只能冒险上长白山搜去过活的东西啊。”才丹抬起头看了漆夜一眼,心下有些奇怪漆夜为何这麽紧张的样子。
  “那……才丹大个有没有听说过,‘追忆’?”漆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害怕‘追忆’真的只是个传说,那样,他就真的要绝望了……
  “漆夜,那只是个传说,怎麽会是真的。”晁琛过来扶住漆夜,不想漆夜打听‘追忆’的事情。
  “‘追忆’啊,何止听说过,我还见过哩!”才丹说的不以为然,却没发现站在自己身後的漆夜激动的几乎要站不稳,颤抖的手一把抓住才丹的胳膊,才丹没想到漆夜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病怏怏的样子,没想到收紧不小。
  “才丹大哥,你快告诉我,在哪儿可以找到‘追忆’,快告诉我啊?”漆夜的摇晃著才丹,模样让忙碌的卓玛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不明白漆夜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追忆’是生长在长白山上的一种十分罕见的药草,听祖辈上的人说这是一种可以解‘孟婆汤’的药草,失去记忆的人若是服用了‘追忆’就可以恢复记忆,但是啊,这种药草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服完药草只有三日的寿命。”才丹给漆夜解释。
  “那……才丹大哥,你说你见过‘追忆’,在哪儿?现在还在吗?快告诉我!”漆夜死猪啊著才丹的胳膊,那副表情就好像才丹今日若是不说出个满意答案他就誓死不放手。
  “……以前也只是听我太爷爷说过‘追忆’的模样,我一直是不相信的,直到六年前,我在长白山上追赶一直雪狐,追了它几个时辰,最後它在‘ 六道沟  ’後消失,我当时才十七八岁,年轻气盛,就大著胆子去翻进了‘ 六道沟 ’,结果就在那断崖上看到了‘追忆’,但是还不知道它就是‘追忆’,回来後和人说起才知道,後来又去看过几次,那儿的地势很险峻,根本不会有人去冒那个险去取那不得好果的草。”才丹说完,又跑去帮卓玛托东西。

  “……六道沟……”漆夜眼睛黑亮,喃喃自语重复著‘六道沟’,转身复又回到了长椅上。
  “漆夜,你是不是决定要去?”晁琛能感觉得到漆夜的血液波涛暗涌,他动心了,很强烈的动心。
  “反正不会是现在,你觉得我现在这身子有能力去吗?”漆夜又把狐裘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表示自己身体很虚弱。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遍了。”

  夜里,陆天一又悄悄的躲到了漆夜的蒙古包後面,透过那个口子望著漆夜,因为草原的地势问题,大平原一览无余,害的陆天一白天都没办法靠近漆夜,只能远远的再一个低低的草丘後面望著这边的动静,今日天气好,陆天一间漆夜被晁琛安顿到蒙古包外沐浴阳光,虽然知道要是自己也会这麽做,可是,那个人变成别人他就不高兴了,尤其是晁琛这个色魔,看著晁琛对漆夜关怀备至,无微不至的样子,他就来气儿,一肚子气儿,可是,偏偏隔得那麽远,就算他运起内力却还是听不见他们说了什麽,不由得更加气恼。

  晁琛端著碗热牛奶又递给漆夜,这些日子,晁琛每晚都会让漆夜喝碗热牛奶,然後和漆夜寒暄几句就为漆夜掩好被子,吹熄蜡烛退出去,守在帐子外。这些,让陆天一气得不行,可是,隐隐的又觉得有危机感,漆夜受了太多苦,潜意识里是很渴望有人真心疼他的,这下可好了,这个晁琛处处都为漆夜好事做尽,陆天一只怕漆夜真的对晁琛动了心,可当下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每天夜里看著漆夜,免得晁琛安什麽坏心眼,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若是再将漆夜硬绑回去,他怕是要彻底失去漆夜了,所以,这几日陆天一显得焦躁不已。

  奇怪,漆夜每晚都是静默片刻才会闭眼,今日怎麽刚喝下牛奶就睡著了,晁琛也早早的退了出去,陆天一有些摸不清漆夜在做什麽,等了些时候,看样子漆夜是睡熟了,陆天一闭了气息熟门熟路的潜进了帐子,合著被子将漆夜轻轻搂进怀里,在漆夜还残留著牛奶味道的嘴唇上辗转流连,拿出一个小瓶子,到处一粒红色丹药喂进漆夜的口中,又为漆夜把了把脉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麽回事?这几日明明每夜都给漆夜喂服下固本培元的圣药,看脉象漆夜也应该没什麽大碍了,可是,为什麽漆夜看起来还是羸弱不堪?陆天一抚摸著漆夜的脸颊,亲了亲发顶,又亲了亲额头,……现在,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哪儿不对了,总是在做了一大堆恶心巴拉的事情以後才发现那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做的,以前虽然也是对漆夜亲亲抱抱,可是,那时是想著虏获他的心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什麽了,只是,很多时候当自己反应过来愣怔之後确实说不出的甜蜜……

  直到後半夜,陆天一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帐子,只是,他却不会知道,在他出帐子之後漆夜就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瞪著顶棚,他这几日一直觉得陆天一阴魂不散,而且每天晨起都觉得身体内暖烘烘的,好像有一股生命力在滋生,他不以为是自己的心在作祟,原来,……陆天一真的已经到了,漆夜从被子中拿出自己的手,食指和中指红了一片,那是他从卓玛大姐那里拿来的老鼠夹子,自己又改良了一下,他把自己的手放进去,连了一根木棍儿在塌子边上,只要有外力靠进自己,那麽老鼠夹子就会启动,只是夹住的会是自己的手指,……本来是不确信的,可是,在老鼠夹子夹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刻,比手指更疼的却是心,他不敢相信,陆天一会那麽温柔的拥抱著自己,亲吻著自己,那感觉就好像自己他多麽珍贵的宝贝,那种打心底里让人感觉真实的在乎,……这些以前都是在梦里才会有的,漆夜牙齿咬著舌头不让自己出声,紧握著拳头让指尖的疼更清晰,……不,陆天一,你又在玩什麽花样……不要在欺骗我了,不要再对我用这一招儿了,……是不是你吃定了我会经不住……漆夜翻身趴著,咬住枕头闷声的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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