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感觉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把那只试图推拒自己的手抓住,将那光洁圆润的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地咬住,冷冷地看着那张明明很痛,却又逞强忍耐的脸。
“真的……啊……放手啊!”
痛极了,却又不敢用力甩脱,只好让泪水越流越多,希望能博得些同情。
“我今天是在比其打的工,代小马的班。”
“你以为我不会在那种高级饭店出现?”
“所以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撒谎?”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致命的宣判终于到来。
随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再加上心虚、委屈和惶恐,被惩罚的人猛的用空下来的手臂,环绕上愤怒暴君的脖子。
“相亲!相亲啦!我今天没和周他们聚餐,都是局长!说了好几次,这次定在比其,我想可以乘机敲一笔,你不是很喜欢吃那里的千层……”
一口气说到这里,就被一个嗝噎了一下,停住了,忿忿地望着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发火的家伙。
温岚放松了全身的力量,就势将他紧紧拥住,在敏感纤美的颈脖上来回吮咬,双手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背部。
我会挨打吗?
徘徊在上面的力道比起平日,更加的用力,更加的持久。正这样惴惴不安地担心着。
“别让我生气!璃!别再做出让我误解的事情来!”
“恩!”
“我脾气不好!冲动暴躁!我真的害怕有那么一天,会打你,会……伤了你!别让我生气!”
“恩!”
“不是你的钱买的千层糕,我不吃!”
“恩!”
“把它扔掉!”
“恩!”
“那件衣服沾了香水味,也扔掉!”
有点心疼,迟疑之间,感觉背部的轻抚停了下来。
“……恩!”
“还疼吗?”
“疼!岚都不相信……。”
后面的是什么呢?
满满的充实和律动,弹奏着让人沉溺的迷情节奏,象极了狂放热情的交响乐,瞬间流窜全身的血管,直至骨髓!
为了你,我如痴如狂!
我怎么总是忘记,你是多么容易嫉妒的人!
满不在乎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关心和呵护,用最微妙最平常的方式展现出来。
那淡淡的,如冬日和暖阳光般的生活!细小的争执,琐碎的温情,波动的情绪和敏感的心灵,时刻都激荡着的爱情,与平日的寻常普通交织在一起!
那细腻地舒展开的波澜,究竟是什么?
让人甜蜜地疯狂!让人安心地焦躁!
你是那么意想不到的狂暴和独裁,象只猛虎,拼死捍卫自己的领地般,用尽全身的力量捍卫对我的占有!
你知道吗?
那松脆香软的千层糕,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了?
我现在可以成千上万地帮你买回来,保证要你吃到怕去!
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就怪我!
你,现在还喜欢……吗?
温岚!
命运,它的发生,是偶然,还是必然?
我觉得她总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怀好意地窥视着,伺机而动,象只毒蛇扑咬过来!
谜一般绽放!是恬静地躺在自己身旁的午夜罂粟!
你的风情,总是这么昙花一现地允许我接近,不是吗?
若不是扔在一旁的高级西装上,还留有的猩红血渍,昨夜的那一幕,又会象一场迷梦般徒增空虚吧?
没想到他的力气那么大!
不容拒绝地将自己狠狠推向床,强行压在身上,几乎是不要命的在自己的嘴唇上流连,舔舐!象猫一样,尽情展示温顺和娇纵,固执地挑逗,让自己本就没剩多少耐性和定力的本能,焦躁的迸发出来。
翻身将那具柔润饱满的躯体压在身下,轻吻他的双唇,抚摸他的双手,将那诱人的樱红突起,细细地品尝,如期的听到几声蚀骨销魂的呻吟!
巨大的力量,正悄悄的,渐渐的,将他拖进情欲的漩涡!却感觉身下的柔软有些异常!
抬起头,几乎为之气绝!
这样也能睡着?
均匀和缓的呼吸,舒坦,恬适,仿佛得到救赎般,卸下了先前那袭沉重的黑色阴影。
明若执着的,是你的哪一部分?抑或全部?
那我呢?无形中,是不是也在期盼着这样的相聚?
那被渐渐遗忘的年少张狂!
门,打开!
见到的是,明若的阴沉冰冷!
“我来带他回去!”
无言地让开一条道,让他进来。
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份阴鸷的煞气,正悄悄地溶解,在离那沉睡着的人越来越近的时候。
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离开。
“明若。”
似乎并不想多做停留,稳健的脚步继续向前。
“我们,没有做到最后。”
为什么要解释得那么清楚?
让他们横生芥蒂,不是更好吗?
对自己的一时心软苦笑,前方是祸是福,又有谁知道?
手指,柔柔地牵扯着额头上的刘海。
睁开眼,看见的是我的世界。
“岚……”
“昨晚睡得好吗?”
手指逡巡到了有些干燥的嘴唇上,缓缓地来回抚摸。
“难……难道你一大早就……”
“欧洲那边有海日打理,我才可以早脱身回来。”
冰凉的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握住那份奢侈的温暖。
“明若!我们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的!”
静静地坐在床沿,就可以散发出一种性感又悲悯的魅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一样?
温岚是潜藏在海底的火山!燃烧了我的一切!肉体!生命!灵魂!
而你,象极了青葱茂密的原始森林,在博大无垠的大海里,容纳了彼此,慈悲坚韧!
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要对我这般宽容包纳!让我以为,沾满血污和罪恶的自己,也可以触摸那份圣洁!
“我该回D城了。”
“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
“回去以后,不要再开快车了。”
“好!”
“你的东西已经搬回我那了,直接回去好吗?”
“好。”
“我已经告诉家里的厨师,白天不回来就帮你送过去,要全部吃完。”
“好。”
“那里还是很冷,多注意身体。”
“你越来越……”
“不这样,你根本记不住!”
那摇曳着的,是不是可以把它叫做希望?
一个词接着一个词,一步接着一步,慢慢靠过来的,是不是那种被人们称为希望的东西?
春节过后的警视厅,总是一堆烦杂混乱!看着周容海和他的下属急急忙忙地在办公室里,翻找着资料柜,象极了洞穴进水的土拨鼠,李中璃就生出一丝戏谑的念头。
“怎么?才去上头开了一次会,就得到升迁的好消息了,忙着搬家啊?”
不想理他,又不敢不理他。
“来得正好!帮忙整理一下这些文件。”
啧了一声。没事糗他干嘛?
李中璃往自己面前那堆纸瞥了一眼。
“这些不是……”
“就是!”
“为什么?”
周容海心烦气躁地点上一只烟,开始腾云驾雾起来,旁边的李中璃一个劲地往他那方向扇风。
“我怎么知道?上头一个命令,限时要求侦破。天知道我们一年到头破了多少个案子,又不是单在这件上下工夫!”
“我记得已经快大半年了吧?”
“你回来多久就有多久!”
桌上已经快堆不下去了,李中璃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你们的资料不是很全吗?”
“现场找回来的倒是很全,可就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凶手很狡猾也很聪明。”
艳丽的野蔷薇架上挂着的尸体,快邮专递的人头,疯女人,高楼坠落的男子……
共同点似乎不是很多,但都有野蔷薇的出现。
为了什么?
仇杀?
可死者似乎都没有什么共同的……
等一下!
第一个受害者是医学博士,第二个是有名的手术医生,疯女人曾做过护士,而坠楼的男子……
可,他们并不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啊?
难道是无选择无规律的谋杀?但这种组织严密的犯罪……
周容海喃喃自语。
“周,你还记得1946年在美国芝加哥发生的,一系列谋杀中年女性的恶性大案吗?”
“毕业前,被集训营的老头操得要死的那份报告?”
“威廉海伦斯。在杀人现场的墙壁上用受害者的唇膏蘸上鲜血,写着‘看在上天的份上,请在我屠杀更多生灵之前逮住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话。”
“你想说……”
“示威也好!失控也好!救赎也好!你不觉得还会有下一桩案件发生的可能吗?”
“野蔷薇可能是某种幻想或仪式,也可能在暗示着什么。”
“从现场一丝不漏的作案手段来看,凶手可能做过极为缜密的布置,要找到线索似乎很难,为什么不从死者身上寻求漏洞呢?”
“死者的交织点在哪里?”
“凶手的动机看似怪异而扑朔迷离,但这么有条有理的作案,并不象是临时起意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