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吧!连人和鬼都分不清还当警察呢!”
大胡茬人妖撩开满脸的纸条,露出眼睛:“我们是人在打牌,您有事?”
警察B:“啊……啊……呃!你们,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光天化日之下赌博……我要代表正义逮捕你们!”
“哇哈哈哈!”
五六个大老爷们笑的前仰后合:“光天化日,你家晚上出太阳啊!哇哈哈哈!‘代表正义逮捕我们’,哇哈哈哈!”有人已经笑岔气了:“你是水冰月呀!还代表月亮消灭我们呢!”
警察B彻底崩溃,掂量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不是这几个大汉的对手。
胡茬人妖:“我说条哥!(条子哥哥的简称),我们几个娘们没赌钱,你看我们输了就往脸上贴纸条。条哥,您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警察B被此种姿色的“娘们”唤为“条哥”,当场泣血——
警察C:“太不象话了,太不像话了!你们这是在骚扰市民休息!”
“砰!”的一声,警察C头中平底大铁锅趴下。
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一位老大爷开着窗子,姿势还保持着投掷铁锅时的英勇姿态:“大半夜的,喊什么喊!我们交的税款都给你们这群混蛋警察半夜吊嗓子吗!”
分局小分队托着三个战友的“遗体”撤离广场。皇树市的宝物安全的挺立在阑珊区精英们的保护下。
“头儿,不好了!”
墨小迪一听这样的汇报赶紧走到大型终端机的跟前:“怎么了!”
“头儿,有人把广场上的安全系统破坏了!”
墨小迪眼前一黑:这下可完了!升降系统都被破坏了,那棵“祸根”就真的运不出来了!喵警长,你不是使诈刷我呢吧!
墨小迪也不敢和罗首长联络,他对苗乔重新的一番认识之后夜夜不得安睡,日日不得安稳。苗乔身后强大的背景到底是什么呢?
魏华离开电脑躺在床上,老花镜都忘记摘下来,已经累到半瘫痪的状态了。可是这样躺在床上还是要仔细思考很多问题的:队长给自己的这台电脑不简单,是连接在通讯卫星之上的,应该是维和部队专用的计算机,可是那张光盘又怎么解释呢?瑞士出产的标志、购买金榆树……队长啊,队长,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广场的安全系统……你成功的进入了?”
是蓝鹰的声音,魏华闭着眼睛真的是很累了:“嗯,算是拆除了部分的功能,只能保证金树不会自动升降而已。你回来的怎么这么晚?”
“手下汇报了一些情况……你,很在行计算机吗?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蓝鹰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却听不到走近的脚步声。
“情况?是罗旭的吗?算了,我太累了不想听了……明早就搬到我那去住,避开罗旭。”魏华摘下眼镜放到一边,眼睛疲惫不堪,三天三夜都在电脑前忙碌,手指头都酸了恨不得用脚趾头摁键盘。
“你那……是你在华美路天骄小区的家,还是你在警视厅信息处的办公室。”
魏华倏地睁开眼睛对上蓝鹰俯视着自己的金色眼眸,躺在床上的自己已经被蓝鹰恨恨的压住,攥在蓝鹰手里的自己的眼镜已经被捏碎——
“说啊,你要带我去哪避开罗旭?说。”
魏华看着眼前的蓝鹰,那张眉清目秀的脸映在自己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可是自己已经透不过气来快要窒息:“……对不起……我,我是警察……”
“啪嗒”一声,一滴泪水从蓝鹰的眼睛里掉落,顷刻间破碎在魏华的脸上。像是自己的心被这一滴泪水穿透,魏华已经无法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因为身上的这个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喊叫着、哭泣着——
“你骗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欺骗我……是吗?你是苗乔派来的卧底……”
“是。”
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魏华没有力量再次用谎言欺骗这个不能哭泣、流泪也只能掉落一滴泪水的男人。
“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在骗我?因为没有意义了吗?”
“是。”
魏华当了一辈子的警察,却从来没有开过枪,甚至连枪都没有摸过。他没有伤害、杀死过任何人,他甚至不知道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现在,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一个男人心裂的声音。是自己亲手撕碎了一个男人的心。
还是对视着,蔓上白色眼球的血丝吸干了眼眶中噙着的泪水;还是对视着,内疚的眼神被悔恨取代。身上的男人更希望的是继续的欺骗而不是如此的现实。
蓝鹰起身,手里握碎的眼镜碎片已经刺穿了手掌滴躺着血滴。斑驳的血滴延续到窗前,孤寂的身影背对着还躺在床上的魏华:“走。”
“我是带着欺骗的身份来到你身边的,可是我没有想要欺骗你的感情……”
“滚。”
不是咒骂着,也不是吼叫着。反而这样一声淡定的、决绝的一个字为所有的欺骗与背叛、信任与失望画上一个句点。
魏华没有回身看蓝鹰最后一眼,抱着电脑离开。无需什么解释了,语言在此刻是多么的苍白。不是不可以挽回,只是魏华想到如此的结束要比以后的争吵与分手要好的多。在平静中死去的爱情,不是完美的。魏华是贪心的,让一个人用仇恨的方式记住自己的名字以作为自己四十余年孤寂人人生礼物。只是如此沉重的礼物魏华也是无福消受的。
23.飞天鼠警视厅遭围堵 喵警长审讯室做推理
“说,白萝卜。”
苗乔接起电话正在吃早饭,汤汤水水的,田舒又做了整整一桌的菜肴。
“队长,我的身份暴露了。蓝鹰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我想原计划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真的吗。没有反常的举动反而更令人担心,你不害怕吗。”
“您也太抬举我的魅力了……计划不会受到影响的,您要是担心也可以预防一下……”
“白萝卜,阎爷是和我一样的人。”
电话另一端没有了动静,苗乔也无需魏华做出什么回答:“所以,您要小心因爱生恨的惨痛报复。叫大头菜贴身保护你。”
“白萝卜是谁?第一次听到这个代号。”
田舒恨不得把苗乔喂成个大胖子!又添了满满的一碗饭,这绝不是妻子的道德,而是诚心要用糖衣炮弹摧毁黑猫警长结实、性感的体魄——第一个目标——六块腹肌!
“是魏华,魏老师。”
田舒掉落手中的饭碗,计划破败,自己反而受到沉重打击。
“怎么,心疼蓝鹰受骗。”
吸溜一口鲜鱼汤,苗乔醋意渐起瞄着田舒的表情。要是敢有一丝其他的情愫就先奸后杀、血洗阑珊区!
“我们……我们兄弟怎么……怎么都这么命苦呢……呜呜呜啊,妈!妈,你在哪啊,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遭了,结果超乎苗乔的想象——田舒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你们兄弟的命不好,我们小队的人才叫命途多舛、生不逢时、结下孽缘……
“我要去安慰蓝鹰……呜呜……”
“不行。”
“你!你,你!”
田舒起身指着没心没肺的苗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损他。
“去也没用。这种事取决于当事人。我和蓝鹰是同一个星座,我了解他。你去了,也是添乱。今天还有大事要办你忘了吗?”
田舒收回手指,今天的大事就是去见胡七。
原本心中忐忑的田舒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胡七,甚至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胡七出面指证。预想的结果也许就是两个男人之间默默的对视,甚至连相望都做不到。田舒是做不到的,虽然苗乔教他用血海深仇的眼神、忠肝义胆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语调可是田舒没有实力去伪装、去表演。更何况,更何况——警视厅全体上下对于自己的到来反应过于强烈了吧!
左右列队行注目礼倒也形容的过分,但是每一个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曼妙缓步的凝望犹如流星雨一般灿烂而专注的射到田舒的身上。
“黑是黑点啦,不过……真是有味道呀……”
“般配吗?不般配吗?黑白配吗?”
“总感觉结局会不尽如人意呀……”
“切!不就是长的干干净净、亲切温柔、善良可人吗,还有什么地方配得上喵警长的呀!”
调戏的言辞、疑问的声音;叹息着、嫉妒着,田舒自觉已经是警视厅的焦点人物了:死黑猫、臭洁癖、变态条子到底对这一群小条子说了些什么!我是展览品吗?
“记住我说的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要有分寸。”
苗乔停在警视厅地下室的审讯室,用万道冰柱扫射围观的警员,百余人中弹而逃不敢接近。
“不能哭。”
“什么?”
苗乔抓着田舒的手:“你不能留眼泪,泪光闪闪都不行!”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不能哭。情动之处的流泪我怎么能控制。”
“不行!我不允许!”苗乔用力握了一下田舒的手,已经发红了:“你流泪的样子……杀伤力巨大,我怕胡七他会起色心……”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吗!你以为我是潘金莲有勾引全体男人的本事吗!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田舒甩开苗乔的手,早就被填满的神经已经忘记了面对胡七的尴尬,推门就进去了。
苗乔立刻走进监视室。田舒不了解自己,可是苗乔了解他。这样一个天生丽质、本性善良、温柔亲切的男人的存在就是世界和平的最大障碍——红颜祸水。
田舒是最能激发人性之中兽欲与保护欲的存在。在阑珊区被视为偶像崇拜的人只有他一人,他也是能够激发起潜在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的因素。苗大警长,担心啊!
田舒已经是掩面而泣、泣不成声、声泪俱下。看着被绑在椅子上、胡子拉碴面色苍白的人,就是当日叱咤皇树市、主宰阑珊区的“鬼剃头”胡七吗?眼前憔悴的、阴郁的、虚脱的男人就是自己当年所崇拜的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七哥吗?
“七……哥……七哥!”
田舒扑向胡七,跪在他的面前。在无形之中胡七高大的身影已经作为父亲的象形印在田舒的心中,怎么能想到今日的相见会是生离死别的状态。
手被反锁在椅背之后,胡七虽然睁着眼睛可是连日来不允许睡觉已经意识模糊——
“耗子……是,是耗子吗?”
“嗯……嗯!”
田舒趴在胡七的大腿上哇哇大哭。早该想到了,苗乔那个混蛋会对七哥用刑的,不然也不会警告自己不要哭。
“别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往我裤子上抹大鼻涕、蹭眼泪,老子我还没死呢!”
“他们……他们逼供了!”
“算是吧,没让我睡觉。就是用刑老子也不怕!”
其实这几天来不仅没让胡七睡觉,苗乔更让他失去说话的对象。虽然残酷点,可是不这样做胡七这条汉子是不会指证墨小迪的。
“七哥!”
田舒自然而然的就表现出了“血海深仇”的眼神:“你知道墨小迪他对阑珊区都做了什么?炸弹埋了十个巷子要挟大凤姐,要不是及时的挖出来现在阑珊区就是一片废墟!”
胡七瞠目结舌,根本就没了困意。
“七哥,”田舒换上语重心长的语调:“这就是你维护的人对阑珊区做的回报。百八十口的大家子您就忍心让个人面兽心的假警察祸害吗?”
“他妈的!老子我早就知道他墨小迪不是个东西,他就是让我做他的替死鬼可是,可是……”
胡七靠在椅子上,合上沉重的眼皮:“耗子,哥欠他墨小迪一条性命,哥自个儿的命。三十年前,哥是要死的人,是他把我救出来的。我知道他也只是想利用我在阑珊区淘金,可是哥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哥也利用了他才有了今天可以横行霸道……耗子,哥任命了,就用我的一条命偿还那些因毒品而家破人亡的罪孽!”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墨小迪就在阑珊区做手脚了吗?他那时,那时不过是小警员而已……”
田舒难以置信:“他哪里来的钱去做毒品的生意?您当年也不过是阑珊区的一个小喽啰而已!”
“没错,可是人人都想出人头地、想尽荣华富贵。我说墨小迪是谍中谍是因为我给他能让他立功的消息,他给我放哨,里应外合他成了警视厅的政委,我坐了阑珊区的第一把交椅。他的钱,我不知道从哪来但是……”
胡七说到这里又停住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是真的会要了自己性命的事情。话锋一转:“耗子,那黑猫是厉害的人他能揪出墨小迪就能揪出罗首长,可是他斗不过罗首长的。最大威胁,最大的威胁其实是——”
“是罗旭。”
一座冰山屹立在他二人身后,本就阴冷的地下室已经是酷寒的气候。
“你出去,过一会再让你进来。”
苗乔手叉裤兜没有表情的看着胡七。
“我不!你答应我善待七哥的,可是你都做了什么!还不把手铐打开!”
说着说着田舒的眼泪又下来了,语态也成了“忠肝义胆”式。
“准许你会阑珊区,我想和七哥推心置腹的谈谈。”苗乔深情款款的看着田舒:“也是没办法,不这样做七哥也不会有说话的想法。你,应该体谅我,我怎么会伤害你在乎的人呢,我怎么会让你伤心呢。”
两个人都处在原地眉目传情,大有执手相看泪眼的架势。
“耗子,你快走吧,老子都要吐了!”
胡七真是不明白,阑珊区漂亮的男人罗成山,田舒怎么就看上个外来货呢!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他大黑猫念的也是邪经、歪经迷惑了田舒!堂堂阑珊区的田老大,自己一手栽培的将才被大黑猫像小媳妇一样使唤,真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七哥,我刚才指出的那个人没错吧。”
苗乔走到胡七的身后打开了手铐:“罗旭不仅仅是阑珊区的大股东也是造毒的主使者,虽然他是后加入进来的,不过已经是当家。”
“算您蒙对了!看这架势,我们耗子是真和您好上了,我说的话他肯定都会告诉你,索性老子就不和您玩花样了。但是要我出来指证,嘻嘻……老子偏不!”
苗乔靠着桌子边:“七哥,我可不是蒙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是基因决定的宿命,罗旭想逃也逃不了。罗首长虽然是根红苗正,可是罗夫人的祖上可是土匪出身,战乱的时候成了割据一方的军阀,误打误撞的跟对阵营才有了今日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