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抓住床单,因为欲潮的冲击只用四肢支撑着身体的椿呻吟叫喊着。不自觉地,他摆动着腰部,迎合着杰的动作,让快感更多的蔓延在自己身体中。
后面被摩擦、被顶撞而产生的快感像火花一样在椿的脑海中爆炸,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在这快感中沉沦自己,忘情的嘶吼着自己的欲望,不需要顾及其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及,占居住脑海的,就是要任性的追逐着这份身体上的愉悦。
因为欲火而发红的身体看在杰的眼中是那样的淫荡而诱惑,手指用力的揉捻着椿已经被吸吮肿胀的乳头,另一只手伸到椿的跨间,爱抚着那只能用摩擦床单来得到慰藉的分身。
“椿,你好棒。”
甜美的称赞呢喃在椿的耳畔,像是更多的刺激,让椿更剧烈的摆动起腰身。
“我……我不行了……嗯……”
快感激烈在身体里,急于寻找一个发泄的端口。身后恶劣的男人用力将那个端口堵住,回头,看着那双深蓝色眼睛中含着强烈的感情,椿毫不犹豫的凑上了自己的嘴唇。
“唔……啊啊啊……”
坚挺的硕大仿佛顶到了身体的最深处,快感汹涌向椿袭来,拼命攥住床单,吼叫着将体内的欲望又一次宣泄出来,高潮后的那一瞬间,椿的意识模糊了……
15
九月底,朱丽亚早产生下了杰的第一个女儿。虽然刚刚生出来的时候有些瘦小,但没有几天在母乳的喂养之下,小婴儿便很快白白胖胖了起来。
将自己的孩子抱在臂弯之间,杰的心中被满满的父爱涨满。自己的孩子啊,可爱的孩子。
朱丽娅因为生产,本来就并不太结实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医生建议她们母女留在瑞士疗养,这里空气清新宜人,更适合产妇和新生儿休养。
虽然需要两头跑比较劳累,但是看到妻子和女儿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杰所有的疲劳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小婴儿非常可爱,继承了母亲湖水一样的眼眸,也继承了父亲一头阳光般金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里面总是充满了快乐的光彩,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认识了父亲,每次见到父亲的时候都会咯咯的笑着伸出圆滚滚的手臂,咿咿呀呀的要杰抱抱。
很快,在交际圈中,便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杰的宝贝女儿米兰达小公主非常的可爱。很多时候遇到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问候上一句:“小公主非常可爱吧?”“有那么可爱的小公主一定非常幸福吧?”
打开杰的皮夹子,映入眼帘自然是杰抱着身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公主一起合影的照片。像个傻爸爸一样,杰对于询问的人总是不厌其烦的说着自己女儿的可爱之处。
“司徒,我们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孩子呢?”
躺在杰的怀抱中,朱丽娅微微扬起脸,温柔的笑着。抚摸着躺在她身边小公主的脸颊,慈爱的目光中带着属于母亲的神采。
亲了亲朱丽娅的脸颊,杰也跟着笑了。
“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还想再生一个宝宝啦?等米兰大达长大一点吧,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拍拍妻子的手,看着她依然带了点病弱的脸孔,杰微微有些心疼。生下孩子的母亲都会这样憔悴一段日子吧,无论她们爱不爱这个孩子……
椿的母亲呢……生下椿的时候,那个从来没有给过椿温柔与爱的女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楚楚动人的脸孔又一次浮上杰的脑海中,那样优雅温柔微笑着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生下的孩子……
握住妻子的手,杰微笑着吻了她的嘴唇。为人夫为人父的心情,杰似乎才刚刚体会到。
似乎听凯尔文说过,十文字凛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当他第一次见到椿的时候,已经是椿失去了母亲的时候。
十文字凛见到椿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那个从来没有过表情起伏的男人,对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带上一点温柔呢?
看着朱丽娅在自己的怀抱中渐渐睡着,杰似乎又一次想起了椿……
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吧……抱着妻子的时候,竟然会想起一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男人。可是自己的爱已经给了那个人,无论怎样,虽然自己也喜欢朱丽娅,但是他清楚,喜欢,并不等同于爱。
椿现在怎么样了?一年多没有见到他了,他过的好吗……
自嘲的勾起一抹笑容,无论椿过得怎么样,都应该不会想起自己吧……
默默垂下眼帘,杰思忖着为何眼前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笑吟吟的端起桌上的咖啡,一袭白衣的名语昕微微露出笑容。
“冒昧来打搅克莱拉斯阁下,真是失礼了。”
优雅的态度、自若的举止,名语昕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更让他的话语在不经意间渗入人心。
杰看看他,却转移了目光,望着那个叫做吉欧的男人。
俊朗的男人,却在全身紧张着一种随时都要暴发出的攻击性。这个男人认识椿,这个男人曾经是椿的手下吧。
“这次冒昧前来,是因为我有事情要拜托参议员阁下。”微微躬身,虽然有着浓重的欧洲风格的长相,但是吉欧一举一动却带着东方人特有的谨慎多礼。
“你暂且说吧,我不一定可以帮你。”
采取了保守的官方言辞,杰在不能够确定对方立场的情况下,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并没有介意杰语言中的模糊,吉欧拿出了手中的文件,恭敬的递给杰。
很详细的文件,记录了一些杰似乎知道一些又似乎全然陌生的事情。6年前的阴谋与叛变,6年前缠绕在一起已经失去生命和活下来的人,所有的事情都铺开在杰的眼前,让他一瞬间感到晕眩。
6年前的那场阴谋中依然另有隐情,而这个阴谋背后的势力依然在酝酿着另一个阴谋。而针对的人……那个名字跃入杰的眼中,令他的眼眶微微酸胀着——十文字椿,一切的一切都是针对着十文字椿,不单单是十文字椿,包括那个一直尽全力保护着十文字椿的凯尔文……
合上已经令他感觉到无比沉重的文件夹,杰抬头,看着吉欧褐色的眼睛。
“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略略勾起一个落寞的笑容,吉欧看着那份文件,轻轻的回答:
“赎罪。”
没有说话,杰依然等待着吉欧给他一个解释。
“6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已经调查出一些端倪。但我却没有将我的疑虑说出来,而就因为我的优柔寡断,深深的伤害了椿……也伤害了阿悟和阿浩……我却离开了,逃避到了不会再想起往事的地方,却把他们都留在了绝望之中。”沉默了良久,吉欧抬眼,直视着杰的双眼,坚定地说道:
“恳请您帮助我,克莱拉斯阁下。我们知道您身后的支持者正是弗雷萨德家族,所以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做到。”
对于吉欧的话未置可否,杰越过吉欧高大的身体,看着名语昕,开口:
“这样做可以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微微摇头,名语昕脸上的笑容依旧柔和而优雅。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擦着白瓷咖啡杯润泽的表面,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奈而幸福的表情。
“好处?很单纯的想要减轻吉欧心中的负罪感。被罪恶感包围着的人不会得到幸福,就是想要让他也拥有幸福的权利而已。”
体味着名语昕语言中的深意,杰喝了一口已经变冷的咖啡。
无需质疑,他会选择帮助他们。没有理由,和名语昕相似,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让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伤害……
会揭起他的伤疤么?会让他再一次因为伤口被撕裂开而陷入疯狂么?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即使椿不在乎,杰也会一直一直的陪在椿的身边,一直一直的……保护他。
带了些冷淡的勾起嘴角,杰的笑容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疏离与冷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会把这份材料传递给十文字先生的。”并不太热情也不会太冷酷,游离的说法不会显露杰心中的翻腾。
雪拉曾经成为了椿的要害,即使椿对于自己的感情可能不及对于雪拉的万分之一,但只要一点点,他也不希望自己成为椿心中的另一道伤口。他和椿并不熟悉,他只是一个可以作为传输工具的男人而已,这是他的角色,他有义务作出最优秀的表演。
吉欧的眼中浮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喜悦,他很诚实,至少比名语昕诚实。虽然担心名语昕依然在计算着什么,但杰依然愿意相信,吉欧对于昔日同伴的关心是真实的。
亲切的,杰对即将离开的吉欧说道:
“希望你的心能够解除束缚,我衷心的祝福你。”
………………………………………………
换了一个位置接听电话,杰脸上的表情很放松。
和平时一样的,凯尔文和杰通着电话叙说一些家常。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并不认识椿,也没有和弗雷萨德家族有着如此深的纠缠。仿佛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弯路,最终发现风景,却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凯尔文的声音带着长者特有的沉稳而不失愉快,这样的语调对于杰,应该可以说是久违了。
有意或者无意的,凯尔文都没有提及椿或者和椿有关的任何一件事。杰抬手,将一杯冰得恰到好处的葡萄酒饮入口中。酒的味道很好,纽约的阳光也很好,暂时的,杰仿佛把一切烦恼的事情都忘怀了。
忘怀,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够在忘怀的事情中,将椿的事情一并忘怀,那应该就是彻底的解脱了吧……
“司徒,两周之后是我的生日。”
凯尔文的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
杰应了一声,凯尔文的生日,他记得。思虑着礼物都已经准备好,杰回应着凯尔文的声音。
轻抿一口酒,但却没有想到,凯尔文的下一句话却差一点,让杰被呛死——
“你和椿抵达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在码头等等他,一起把他带过来吧。人手有点紧张,我就不派人去接他了。”
呆呆得拿着电话听筒,杰听不到凯尔文在说些什么。嘤嘤嗡嗡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椿……那么自然的语气那么随意的态度,杰的心跟着那个名字微微颤动了一下。
“司徒?你不去接他么?”
没有得到回答,凯尔文继续询问着。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明媚的让杰仿佛在梦中一样。自然而然的,他已经被视为椿身边的一分子了吗?他已经被默认为椿身边的人了?他已经……被确认不会伤害椿了么……
海风吹打在杰的脸上,让他的肌肤微微产生了一点酥麻感。黑色的夜空,其中点点繁星让夜空的深处更增加了黑暗与压迫。已经很久了?杰看了看表,确实,他已经等了将近五个钟头了。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飘荡在空中,空气中也毫不例外的带上了海水的湿气。
椿为什么还不来?期待着见到阔别了将近一年的椿的心情悬在杰的心中,几个钟头于一年……为何一年都过去了,却在这几个小时之中焦躁了起来。
那一次缠绵之后,椿就仿佛一只挨过了冬日的蛇一样,退下那会束缚住他的脆弱,静静地离开了依然熟睡着的杰。
当看着空荡荡的臂弯,杰清楚那个时候的感觉,除了失落,更加缠绕在他心上的,是痛苦。
一明一暗的,是船靠岸在打得显示灯。椿在甲板上,没有穿着和服,而是同样月白色的西装,优雅而闲适的依靠着扶手,看不清神色的目光看着的,是杰的方向。
他来了,他来了。
痛苦、焦虑、不安,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化解去,杰贪婪的看着那个人,那个曾经被他留在臂弯中的人。
不急不徐的走下来,杰迎了过去。四目相对,椿的目光坦然而笔直。
“很久不见了,椿。”
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身体恢复了,不再那样瘦弱了,而是和以前一样,有着同样强韧的体格了。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切都需要自己来照料的男人了,从精神到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恢复成原来那个十文字椿了。
亲密的抓住了杰的手臂,椿的笑容一如从前那样,微笑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淡。
“确实很久了,你还好吗?杰。”
没有犹豫,而是和他的目光一样坦然地呼唤着那个只有他才能够呼唤的名字——杰。
“我很好,看起来你也很好。”
虽然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但杰却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微微侧身,青让出通道并打开了车门。
“阁下,请上车吧。”
不经意的回首,井上的笑脸模模糊糊的映入了杰的眼中。井上也久违了啊,杰想着。仿佛,井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许多。那个笑容中似乎带着感谢?感谢什么呢?杰没有多想,在椿的后面坐进了车子。
侧头点燃了一根香烟,打开车窗,看着烟气飘散在黑暗的夜色中,椿的目光和他的表情一样淡漠。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讯息,也无法读出他脸上的感情。
杰看了椿一眼,从来都没有办法在这张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吧。即使在拿着利刃割向自己咽喉的时候也一样,眼睛中散发出的冷然,和脸上的漠然却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手肘支撑在车门上,杰的目光也看向车窗外。已经快要天亮了么?黎明前的黑暗,却压抑在他心头,得不到丝毫的喘息。
路灯忽明忽暗,身边的人是他没有一刻想要忘记的人,可为何,杰在见到他之前一直沸腾着的心,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冷却了下来。
是被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眸冻结住了吗?被冻结住的心,还有可能再温热起来么?
一点点冰冷的感觉,很突兀,却很熟悉。
像试探一样的小心翼翼,在夜风洗礼下更显得冰冷的手缓缓覆盖在了杰的手背上。确认一样的触摸着,一点一点,细心的抚摸着杰手指,然后,缓缓握住杰的手。
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杰有一点不自在,有些僵硬的转头,杰的眼角撇向身边的人。依然斜靠在椅背上默默的抽着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平静。
目光渐渐顺着对方的肩膀滑下,青白色的手修长而美丽,轻轻的、却执著的覆盖在自己的手上。
手微微的挣动了一下,椿的手似乎被烫着了一样迅速的缩回去。
回握住那只正欲退去的手,爱恋的握在掌心,向对方刚刚一样的,细致的抚摸着手背、手掌,最轻缓缓的,将五指插入那只手的指缝中,紧紧纠缠住。
杰转头,看着依然将目光投注在窗外的椿。
只有路灯的照射下,那仿佛陶瓷人偶一样端正细腻的脸孔上,微微的闪过了一丝红痕。不自然抿起的嘴角,倔强的恢复成原先那样淡漠与冷然,而那双眼眸中浅浅染上的笑意,却泄漏了他心底的温暖。
温度从掌心满满的传到杰的心里,即使那只手很冷,但是杰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心仿佛在一瞬间又一次开启了一样,漫溢出来的,都是对那个人的爱意。
带着微笑,杰看着椿。
“我爱你。”
轻轻的在心中说着,无数次的,慢慢说着。
初升的第一缕曙光刺眼的照射在大地上,也照射在椿的脸上。
转过头,很自然的,椿说道:
“天亮了。”
手指收紧了一点,杰温柔的笑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