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绝代双骄同人）————吾栖碧山

　　会飞的仙人？只怕是施展轻功的武林高手吧。而这个神仙岛，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无名岛也说不定。
　　"李大哥，能不能劳烦你送我们去那个神仙岛？"我问道。
　　"我可不敢去。上次从那岛回来，我就生了场怪病，全生长了红斑，一个月才好。"
　　"李大哥......"
　　"你们不要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请回吧！"
　　那领我们过来的小兄弟道："大哥，你不去我去，我倒是很好奇这个神仙岛到底有什么古怪。"
　　"你......你怎么帮着外人，气死我了！"李姓汉子一个巴掌拍过去，但到了那小兄弟身上就极轻了，看来，这人是面恶心善。
　　"李大哥，我们真的是有急事才请你帮忙的，我们的亲人可能被人抓到那个岛上去了。你就帮帮我们吧......"阿鸢开始软语相劝。
　　"这......"
　　"李大哥，你只要把我们送到岸边就可以了，我们自己上岛上去。"我道。
　　"好吧。我明天准备些东西，后天出发。"
　　"大哥，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三位公子，你们放心吧，我大哥可是方圆几十里最厉害的，定能把你们安全送到那神仙岛上！"
　　"多谢李大哥，多谢小哥！"
　　趁着李大哥准备行装的时间，我们检查了沿海一线的地形，终于查到在离这个村落几里地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海湾，水位很深，空间较窄，但足够一艘大船停泊，而且，我们也发现了附近的沙土里掩埋的废弃物，十余天的潮汐、海风还有过往的动物把原来应该埋得很深的东西暴露了出来。看来，这些人是从这里上船出海的。
　　我们收拾好行装，便和李大哥他们两人在约定的日子出发了。一路上海面还算平静，我们在两天后非常顺利的到了传说中的神仙岛。
　　"李大哥，还有这位小哥，多谢你们，这趟辛苦你们了，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先回去吧。"
　　"花公子，船钱你早就给过了，这个就不用了。你们......当心些。"
　　"大哥，我也想去岛上看看。"
　　"你这小子！跟我回去！"李大哥的铁砂掌又拍了下来，但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那位小哥抱着脑袋直咧嘴。
　　"大哥......"
　　李大哥不理他，对我说道："花公子，你们自己小心，这岛上实在可怕的很。......这样吧，十日后，我再来这岛上接你们。这些干粮你们拿着。我们先回去了。"
　　我们踏上海岛，只见沙滩上是柔软的灰白色的细沙，稍远一些是郁郁葱葱的丛林，中间隐约有一条小路--果然，这里有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丛林，只见眼前一道灰影闪过，紧接着又是几道人影。
　　我们背靠背站成三方，戒备起来。这些人影的速度极快，嗖嗖嗖几下，已在我们周围移动好几圈，只怕连之前见过的黑蜘蛛都没有这么高的轻功，我甚至看不清楚他们有几个人，看来，这些人只怕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虽然看不到小鱼儿和阿鸢的表情，但也可以猜的出他们只怕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我不由往前挪了挪，不管怎样，我要尽力护得这两人周全。
　　"哈哈哈......"只听得一串笑声，一人从树上轻轻飘下来，姿势极其优美，就像一片羽毛或者一片雪花落下一般。
　　虽然不知是敌是友，我还是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声好。
　　只见那人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竟是个看似百岁的黄衫老人。只听他说道："难得有人来我们这无名岛，还是三个不错的年轻人，看来我们心愿可以达成了。你们还藏着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不着急不着急，这不出来了吗？"又有一个青衫老头跃了下来，速度极快，似乎是眨眼不到的时间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老头，就你性子急，我还在看这三个年轻人值不值得我们留下来。"一个麻布衣衫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拄着根木杖慢慢从树后踱了出来。
　　"三位老前辈，你们......这里是无名岛？"我不由问道。
　　"小伙子，你以后就知道了，先跟我们走吧。"
　　只见这三人速度极快地点了我们的穴道，挟着我们分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去了。
　　却不想，这一分别，就是三年的岁月。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重新启程
　　"无缺，无为掌法你已经全部习完，五绝神功你也已经练到第六重，以后只要不辍修习，自然会有所精进。"
　　"是。"
　　"我从未遇到过你这么有天分又肯用功的年轻人，看来苍天真是待我黄衫不薄。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那黄衫老者仰天长叹道。
　　原来，这老者竞是当年被欧阳亭骗至地灵宫的五大高手之一。方灵放走他们后，他们一时感慨前半生为浮名所累，差点丢了性命，便相携出海，到了这小岛，为这岛起名为无名，五人分以所着衣裳为名，再不提前尘往事，开始过起隐居的生活。后来其中两位高人相继仙去，只剩三人。他们有感于生命如朝露，便想将毕生所创的武学找个传人传承下去，正好遇到了我们三人来到这岛上。
　　我当年听他说起无名岛，还以为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后来才知道不是。只是不知道那个无名岛主的无名岛到底在什么地方，大小师傅还有其他武林人现在怎样。
　　"无缺，我知道你们有事，但是我们几个老朽之人所剩之日无多，只怕等不及了，所以才强行将你们几个留下来，定下这不学好武功就不能相见，更不能离岛的规矩。"
　　"黄衫前辈，无缺现在都知道了，只是心中实在是挂念三年前失踪的大小师傅。"
　　"你这孩子倒是很有孝心，那两个小子只怕也差不多学成了，我们三个商量着你们今日便离岛吧。"
　　"多谢黄衫前辈，无缺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我朝黄衫深深一拜。
　　只见黄衫忙扶我站直，眼眶微湿，道："去吧，岸边自有人会送你们。"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目送他远去，然后足尖一点，往三年前来时路飞掠而去。
　　"无缺！"
　　"无缺！"
　　尚未到达岸边，只见两个人影从两个不同方向迎了过来。左边的那个青年麦色肌肤，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笑意，漆黑的眼眸精光内敛，略微凌乱的头发随手在后面绑成一束，显得落拓不羁，不是小鱼儿又是谁！另一个自然是阿鸢，他长高了许多，虽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裳，却掩饰不住贵气，脸上的神情带着淡淡的欣喜，又似乎有些些的落寞，脸颊比以前稍稍圆了一些，但还是瘦削而清俊，有点像第一次见面时的江别鹤，但远比他显得清朗和淡漠。
　　我不禁微微笑了，好久不见他们，他们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小鱼儿、阿鸢，你们可还好？"
　　"别提了，那个青衣老头不止天天抡着刀砍我，还想了无数奇奇怪怪的法子来对付我，不过我小鱼儿是谁，哪能让他欺负了去，他现在只怕在他的宝贝木屋里收拾残局呢。嘿嘿......"
　　我不由苦笑摇摇头，这小鱼儿果然还是脾气不改。
　　"阿鸢你呢？"
　　"麻衣婆婆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言简意赅地说，又问道"无缺，你......过得可好？"
　　"黄衫前辈把毕生所得全都传授给我了，我们找到师傅他们，就回来侍奉他们吧。"
　　"好！到时候找好多好玩意儿，气死那个青衫老鬼。"小鱼儿做了个鬼脸。
　　"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能一直住在这岛上就好了。"阿鸢道。
　　"花公子，两位江公子，该走了，快上船吧。"岸边传来一人的呼声。
　　我们相视一下，快步过去，只见岸边不远处，停有一艘渔船，一个黑脸的年轻汉子站在岸边，冲我们呵呵笑。这人看起来极其眼熟，好像就是三年前那位小哥。
　　我们冲他打了招呼，便一同登上船启程了。
　　船上细说，才知道三位老前辈在三年前就和李大哥他们说好了，三年后来这里接我们。
　　这三年岛上的光阴，就随着离岸的渔船越来越远，只不知道，回到岸的另一边，又有什么等着我们。
 
　　第四十二章 初现端倪
　　回到内陆，才知道在我们走后不久，许多高手就陆陆续续回来了，但是对发生过什么讳莫如深，守口如瓶。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仍然没有消息，其中包括我的大小师傅、血手杜杀，但是江别鹤居然也回来了，而且是所有人之中最后一个回来的。据说他自回来以后，就宣布退隐，不再管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而后不知所踪。
　　阿鸢听完这些之后，脸上居然不动声色，我竟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自从那次大火以后，他似乎将自己的心封了起来，除了对着我和小鱼儿表情稍微丰富一些，其他时候，都是一色的平淡如水。我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毫无办法，毕竟，他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我现在只把他当成值得怜惜的弟弟，我可以尽我所能去帮他，倾我所能去关心他，却唯独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份感情。
　　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倒是越来越古怪了，现在只能去找那些回来的人问问清楚了。只是，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发生神锡道长那样的惨事。"
　　可是天不从人愿，我们拜访过的前辈一个个都神秘死亡，最后，所有门派都将我们三个列为拒绝往来名单，而我们仍未有任何头绪。
　　难道我们一直会处在这么被动的位置上？对了，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江别鹤！
　　"无缺，你可知道江府的旧宅在哪里？"小鱼儿突然问道。
　　"你是说......"
　　"是，就是我们的父亲，江枫当年住的老宅。"
　　阿鸢淡淡道："我知道，在扬州。只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阿鸢还并不清楚父辈们的往事，他那时只当我和小鱼儿是因为坏了江别鹤的藏宝图计划所以才会被关起来，该不该告诉他呢？
　　正在我犹豫之时，只听小鱼儿道："我只是在想，那时候他好像说过他仰慕江枫的风采，说不定会选江枫的旧宅作为归隐之处。"
　　阿鸢点点头，道："那就去扬州看看。"
　　我望向小鱼儿，只见他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不过，还是算了，这些事情，阿鸢不知道也好，免得他又多想。
　　天下三分明月夜, 二分无赖是扬州。
　　我们到扬州的时候正是这样一个明月之夜。
　　江府的旧宅早就在十七年前被十二星相的人毁了，现在那里住着几户寻常人家。我们向当地人打听，那其中只有一户是三年前搬过来的，但却不是个江湖人，而只是个做风筝的手艺人，说是年轻时走南闯北，现在回乡落叶归根。
　　阿鸢在听到风筝两个字的时候，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而后再也没有动作，这里面难道......是了，鸢，不就是一种风筝吗？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那户人家。
　　到了那里，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那扇古朴的木门却没有关，推开门，是个小小的院子，两边种满了白色的菊花，虽然现在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是那些花朵居然开得极其清艳，在月色下越发的皎洁。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坐在院子一边的长椅上，那人穿着一身素色衣裳，极其清瘦，但离得甚远，看不清他到底是睡了还是在看那头顶的明月，又或者，是死去了。
　　阿鸢动了，他冲上前去，道了一声："爹......"
　　那人静静的，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坐了起来，道："你们来了，我知道你们总会找来的。"
　　这人不是江别鹤又是谁。
　　他似乎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但是其他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就像那次在玉楼东初次见他的时候，气质温润，风度翩翩。也许，很多东西，是岁月积累下来的财富，比如智慧、比如涵养，只是，这个人，现在到底是敌是友？
　　他并不看阿鸢，只向我微微笑道："无缺，你长大了，也越来越像他了。我刚刚还以为......他回来了......"
　　小鱼儿不动声色的站到我前面，挡住他的视线，道："喂，老狐狸，是不是你又在搞什么鬼。"
　　"看来，你都知道了。这样也好......"
　　阿鸢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江别鹤笑笑，道："玉郎，有些事情我从没有告诉过你，只因为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我现在也还是这么觉得。"
　　"好与不好，我自会分辨；不过说或不说，都只在你罢了。"阿鸢冷冷道。
　　"哈哈......看来，我的玉郎也终于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江别鹤仰天大笑道，仿佛一个严父看到自己的孩子终于成材了一样。
　　他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是想问三年前那件事，我就告诉你们吧。"
　　他说，三年前他收到那封信后，便去东海码头赴约，被人领到一艘造得极其精妙的大船上，当时还看到其他门派的高手，初五那天，所有人被船主召集起来到一个大厅里，那个大厅什么都没有，只在周围的墙壁上画了很多奇怪的壁画，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最后不省人事，醒过来以后，那艘船已经不见了。
　　之后，他就回到扬州了。
　　"那个无名岛主给你的那封信上写了些什么？"小鱼儿问道。
　　"你们也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荒唐事，不知怎么就被那人知道了......"
　　"所以你才要把宜昌的那个密室烧掉？"我问道。
　　"被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安全的。现在，我再也不用再去想那些事情，只想在这里当个普普通通的人，种些花，做几只风筝，了此余生。"他说着又躺回那个长椅，道："你们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们了，走吧。那个人只怕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还是该回哪就回哪儿吧。玉郎，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我住在一处，但闲时去给你母亲扫扫墓吧。"
 
　　第四十三章 疑云重重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阿鸢已经不在房中，询问店家，才知他刚刚出去了。
　　我追了出去，只见他一脸的凝重，走在清晨的街道上。
　　"阿鸢？"
　　"无缺，陪我走一趟可好？"
　　我点点头，他只怕是去探自己的母亲。
　　阿鸢走在我的旁边，一句话也不说，路边赶早市的脚夫和生意人自然地给我们让出道来。他在店里买了些香烛纸钱，便朝城外走去。
　　阿鸢的母亲葬在城外的柳树林里，坟茔显得干净而整齐，一丝杂草也没有，前头插着燃尽的香烛，看来之前有人打理过了，莫非是江别鹤？
　　阿鸢点好香烛，郑重地拜了三拜，我不习惯跪拜，也做了三揖。
　　"无缺，你可知母亲为什么给我起名阿鸢？"
　　"不知。"
　　"只因她遇到父亲，是因为一只纸鸢。那时她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在后园游玩的时候偶然捡到飘落的纸鸢，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跃进了围墙，向她讨要那只纸鸢，结果不止纸鸢，她的一颗心也被他带走了。后来......后来她满欣喜嫁给了自己的意中人，但最终还是郁郁而终......她给我起名阿鸢，只是为了不忘记曾经最美好的时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