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三部 山川家国恨————麦霸

作者:麦霸  录入:02-10

  司徒风可没他这么激动,不动声色的把轩辕哀的手推开,含笑问,"见我做什么?你现在应该也是侯爷之子,倍享荣华的世子了吧。"  
 
  轩辕哀诡谲的一笑,"二叔,你不信任我?"  
 
  司徒风也冲他笑,"我没说我不信任你啊小伙子。"  
 
  轩辕哀站起身蓦的拉过身边的侍卫,"二叔你看这是谁?"  
 
  司徒风不解的看看那侍卫,只见侍卫低头取下了一张人皮面具,然后露出一张清清爽爽的脸庞来。  
 
  "习公子?!"司徒风感到意外极了,"你怎么会?你,"  
 
  轩辕哀得意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司徒风,"二叔,人是我偷偷带进来的,现在你该知道,我在这深宫中还是有办法的吧。我知道这是你老情人,你们叙叙旧,不过时间不要太长,我爹随时会回来。"  
 
  "司徒公子,你,你现在怎么样了?"习清关切的问道。  
 
  "没怎么样,死不了,你别担心,倒是你怎么如此大胆混进来,给人发现可不妙。"司徒风嘴上虽这么说,心下还是十分高兴,"对了,你从未来过皇都吧,我也从未来过,哈哈,感觉如何?"  
 
  习清见他明明是禁囚,谈吐言语竟一点都没有困顿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皇都繁华之所,不过,不是习清所好。"  
 
  "好一个不是习清所好,"司徒风击掌道,"可惜你马上就要出去,否则在这深宫大内我们对饮几杯,岂非快事?"  
 
  "这有何难?"轩辕哀忽然插嘴,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变出一个酒囊来,"我知道二叔你爱喝酒,特意给你带进来的。"  
 
  司徒风本来只是说说罢了,现在看见轩辕哀居然取出酒来,吃惊之余皱了皱眉,"你带习公子进来是为了让我信任你?"  
 
  "不错!"轩辕哀忽然对着司徒风下跪,用万分诚挚的语气道,"二叔!你带我走吧!"  
 
 
九 暗涌  
 
  "带你走?"司徒风迷惑的看着轩辕哀,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个阶下囚,你想我带你去哪儿?"  
  轩辕哀摁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恨声道,"如果不是那个叛徒沈醉,二叔你又怎么会成为阶下囚?"  
 
  习清闻言心中蓦的一惊,不安的转着脑袋。  
 
  "不过二叔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轩辕哀两眼放光,"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不用了!"司徒风皱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冒失行事,习公子这么私自闯进来很危险,麻烦世子先把他带出去,司徒就感激不尽了。"  
 
  "!"轩辕哀听司徒风硬梆梆的说了这番话,显然完全没把他刚才所说放在心上,急得跳到床前,扳住司徒风的肩头,热切的道,"二叔你怎么还不明白!若是你想出这深宫,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能带你出去。若是你想杀了那狗皇帝,我也会帮你!我在这里装疯卖傻、每日煎熬,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遇到像二叔这样的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啊二叔!"  
 
  感到肩头被轩辕哀抓的生疼,司徒风紧闭双唇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哀发了疯似的摇晃他,等轩辕哀说完了,司徒风才冷冷来了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可以出去了。"  
 
  放开双手,吃惊的瞪大眼睛,轩辕哀怎么也想不通司徒风怎么对他这个态度。  
 
  司徒风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作势就要躺下去睡觉,顿了顿才探出头来,对着习清道,"唔,麻烦习公子你带个口信给沈醉,就说我还没死,让他不要偷喝我的竹叶青,我以后还要去找他拿回来的。"  
 
  说完嗖的一下连身子带脑袋全窝到被子里去了,床上只剩一个弓起的小山包。  
 
  竹叶青?什么竹叶青?习清转头对着轩辕哀的方向,轩辕哀此时又惊又怒又伤心,站在那儿气得直喘。  
 
  习清低头把人皮面具又戴上,想了想对轩辕哀道,"司徒公子只是不想多事,世子,我们还是先走吧。"  
 
  "为什么?"轩辕哀望着那小山包,在床上还蠕动了两下,"为什么会这样?"  
 
  习清正想再安慰他两句,却听房门被推开了,轩辕旦的声音传了进来,"哀儿!是不是你搞的鬼?圣上根本没叫过我!"  
 
  轩辕哀置若罔闻,还是死死盯着眼前的被窝,习清暗道不好,急忙上前拉扯着轩辕哀的袖子,轩辕哀这才缓缓转过头,用几近仇恨的目光望着冲他皱眉的轩辕旦。  
 
  轩辕旦还待追问下去,忽然看到轩辕哀那恨他入骨的目光,不由得周身一震,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走。"轩辕哀带着习清拂袖而去。  
 
  等轩辕哀走了,轩辕旦实在忍不住,对着床上的被窝道,"哀儿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一声闷哼。  
 
  轩辕旦长叹一声,而后忽然换了一种坚决的口吻,"司徒风,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打哀儿的主意!他是缱儿留给我的遗腹子,也是缱儿唯一的骨肉,你敢动他,我绝对饶不了你!"又是一声闷哼。  
 
  轩辕旦转身,带着狐疑的表情,走出了房门,此时司徒风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嘀咕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低头把衣襟拨开,露出光滑的肩头,那里由于之前的棒伤还未痊愈,仍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被轩辕哀一抓,又泛红了,司徒风忍不住骂道,"小王八蛋!"然后忽然一愣,"不过本事还不小,",就这么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习清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换上自己的衣物之后,偷偷溜回房间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一个暴躁的声音给吓得跳起来。  
 
  "你去哪儿了?"沈醉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他房里。  
 
  "啊?!"习清忙对着沈醉摇手。  
 
  沈醉气不打一处来,"我都找你一整天了,这里是王府不是山里,你居然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  
 
  "沈醉,"习清忙上前拉住他,"我去见司徒公子了。"  
 
  沈醉本来怒气冲冲的唠叨着,听见这句话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有人带我去见了司徒公子。"  
 
  "谁?!谁带你去司徒风那儿了!"沈醉狂叫。  
 
  "嘘--,小声,别让人听到,"习清一把捂住沈醉的大嘴。  
 
  "唔唔,"沈醉恼怒的去掰习清捂他嘴巴的手。  
 
  习清在他身边坐下,温言道,"我不能告诉你谁带我去的,不过司徒公子让我跟你说,说他还没死,让你不要偷喝他的竹叶青,他以后还要找你拿回去的。"  
 
  "咦?"这是司徒风和沈醉定下的暗号,沈醉听习清一口气说了出来,惊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如此说来,一切正按他们的计划在进行,但是为什么传口信的人是习清啊!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和那只狐狸有瓜葛!"沈醉此时才强忍怒气放低声音,"不要自做主张--"  
 
  "沈醉!"习清打断他,"这只是一次意外。"  
 
  沈醉脸部抽搐着,"好大的意外,能让你躲过禁军,进去见钦犯!"  
 
  "我不能只坐在这儿干等着让你送到这里送到那里,"习清伸手抚摸着沈醉的脸颊,沈醉不解的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慢慢移动,习清的话语还是和往常一样温和,可沈醉怎么觉得一股子奇怪的不安呢?是不是习清有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想法?他的举止变得好生奇怪!  
 
  "你早点休息吧。"习清放下手来。  
 
  这话平常都是沈醉说给习清听,没想到习清今天抢先说了,沈醉摸着下巴,"唔?"  
 
  习清想了想又问,"司徒公子那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没什么。"沈醉含糊应了一句,然后瞪眼,"你这是死活不肯告诉我你怎么去见的司徒风了?"  
 
  "不能告诉你。"习清缓缓摇头。  
 
  沈醉皱眉,拳头捏起来又松开来,最后只能哼哼着走出了房门。  
 
十 威胁  
 
  第二天清晨习清刚踏出房门,那个被他给救了的马夫张穆就跑来千恩万谢。  
  "如今总算没事了。"张穆最后吐了口气说。  
 
  习清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没事了吗?那下毒之人已经查出来了?"  
 
  "王爷已经把人送交刑部去了,原来是府里的一个小厮作怪。"  
 
  府里的一个小厮作怪?习清心里咯噔一下,想那胭脂马所中的剧毒可不是一个小厮所能拿到的,换言之,茂王轩辕诚很有可能为了推托责任而随便找个人顶罪。  
 
  习清深感自己虽救了眼前的张穆,却在无意间可能害了另一个人。  
 
  "王爷,习公子求见。"轩辕诚在花厅喝茶时下人忽然来报,轩辕诚纳闷习清怎么会来找自己,然而他还是兴高采烈的往那儿一坐。  
 
  习清进得花厅还没坐下,轩辕诚就笑道,"昨日圣上的宝马暴毙,本王有些焦躁,没吓到小清你吧。"  
 
  昨天是没吓到,今天一句小清让习清差点一个趔趄,"王爷,您真的查到下毒之人了吗?"  
 
  "是啊,咦?小清你这么快就知道啦?"轩辕诚摇头道,"那小厮房里还有残留的鹤顶红,没想到他这么歹毒。"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作为呢?"习清问道,"鹤顶红并非易得之物,寻常药铺商家绝不会有这等货色,王爷可曾查明白了?"  
 
  "当然查明白了,那小厮与张穆有宿怨,他毒死那马是为了泄愤,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毒死的是圣上的宝马,我想,大概会判他个流放边疆吧。"  
 
  习清呆愣半晌,"王爷,那马所中之毒并非鹤顶红,只是药性与鹤顶红有些相像罢了。"  
 
  轩辕诚眼角抽搐了一下,遂笑道,"药性相像,那也说不定就是啊,马都死了,尸体也烧了,小清啊小清,如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习清听他如此说来,知道自己势单力薄,面对王府和刑部,实在是无法有什么作为。而且他虽不通什么人情世故,却也是个剔透之人,轩辕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对皇上有个交代,不拿出个凶手来此事是绝无罢休的可能。  
 
  如今那小厮被流放,说不定已是此事最好的结局,再去揪人,不知又要闹出什么腥风血雨,习清心中一阵起伏,低下头来,转身就想走。  
 
  "怎么来了就要走,"轩辕诚怪叫道,"难道本王这么无趣吗?"  
 
  习清顿了顿,"王爷百务缠身,在下不敢打搅。"  
 
  "哎,哪来的百务缠身,"轩辕诚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王爷,习公子,正好我要去找你们,走,一同去看花会。"  
 
  轩辕哀一身利索的便装,戴了个金丝攒珠冠,出现在花厅门口。轩辕诚一见轩辕哀来了,立时闭嘴,并且打了个哈欠,"哎呀,好悃,世子,不如你们去看花会,我回房休息一下。"  
 
  "那就恭送王爷。"轩辕哀倒不客气,反客为主的拱了拱手,然后来拉习清,"走吧。"  
 
  "花会?"他又看不见,去看什么花会?"我不去了,世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哀给强行拉了出去,习清真是哭笑不得,等到得马车上,车轮滚动,轩辕哀坐在习清对面,忽然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图谋?"  
 
  "呃?"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习清完全不知所措。  
 
  "今天轩辕凉对我说,他要把司徒风给放了,还让他住到承恩侯府,肯定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习清又惊又喜,"司徒公子要放出来了吗?那太好了。"  
 
  轩辕哀狐疑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习公子!"语气变得和那天在司徒风房中一样,热切中带着点颠狂,"我是真心想帮你们的,可是二叔他居然不信任我!你难道也不信任我?"  
 
  "我没有,"习清摇头,"可是世子所说的事,我确是一无所知。"  
 
  轩辕哀气呼呼的瞪着他,忽然问,"习公子可知道那匹胭脂马是怎么死的?"  
 
  "啊?"  
 
  "是我毒死的,轩辕凉不是最喜欢它嘛,哈哈,我跟他说那马暴毙的时候,他的表情真是精彩。只可惜一匹名马,就这么归西了,还对自己的死因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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