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独孤御天是奉先帝遗诏继承王位,合情合理,天理昭昭,何来叛逆?何来篡位?又怎需你翔玉国来兴师问罪?”独孤御天大发雷霆。
二人话不投机,动起手来,独孤御天的确是身手不凡,枪法稳健而凌厉,招招进攻要害,不到十几个回合,那南宫朗就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了。无尘不禁心中暗暗称赞。
就在这时那南宫朗突然子怀中取出一物,向空中一掷,顿起一阵黑烟,片刻功夫便看见成千上万的黑色蝙蝠向战场飞来,那些蝙蝠似是训练有素,对准飞天国的士兵就开始啃咬,似乎那蝙蝠嘴上有毒,那些士兵全都应声倒地,瘫软如泥!
司马无尘忙命铁豪传令四大护法前来接应,速想退敌之策。铁豪领命去接应四大护法了,只留下司马无尘一人。突然他发现独孤御天手背被咬伤,在马上摇摇欲坠,命悬一线,情况万分危险!
(23)谈笑御敌
眼见独孤御天在马上摇摇欲坠,命悬一线,情况万分危险,南宫朗纵声大笑,举刀欲砍!司马无尘忍无可忍,大喊一声,跳了出来,张开双臂护到独孤御天的马前,虽然无尘知道自己不是南宫朗的对手,虽然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些不自量力,但就是无法作壁上观。
他在赌,赌四大护法能在对方伤害自己之前成功退敌,赌司马无尘到底在这个敌人心目中有多大的影响力,若成功了就能就独孤御天一命,若是失败了就是搭上他自己一条命,他此刻不在乎这个做法值与不值,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让独孤御天有危险,甚至是死亡!
虽然内心慌乱,可仍故作镇定的说:“南宫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撒野?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身首异处?”
“司马无尘?你真的在这,看来你跟那独孤御天的确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哼,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恶贼,拿命来!”不知道,司马无尘以前怎么伤害过这个人,南宫朗一见到司马无尘就咬牙切齿。
“你要杀我容易,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无尘知道自己力不能敌,但可以打心理战术,只要给四大护法足够的时间,自己就胜利了。
“你一向都奸诈过人,又想耍什么把戏?”南宫朗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你害怕了?呵呵,堂堂大将军不会这样的怯懦吧!“无尘适时的应用激将法。
“笑话,我南宫朗怎会怕你个卑鄙小人?就让你再多活片刻,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无尘笑着把浑身无力的独孤御天自马上,扶了下来,对他了然一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有我在!”
独孤御天呆呆的听着,这许多年来,自己一直都独马单枪,经历多少风雨,从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若平时他定会感到对方在羞辱自己,但此刻却是从内心深处感到很温暖。但嘴上仍然冷冷地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真不自量力!”
他的冷漠全在无尘意料之中,也不在意,充耳不闻,只是微微一笑。
转身轻轻问道:“南宫朗,你有过爱与被爱的感觉吗?”
什么?南宫朗正在运气凝神,本以为司马无尘会问些军国大事,没想到他竟会问到这样的儿女情长之事,一时间错愕不知如何回答。举着刀,瞪着眼,呆呆的楞在那里。
无尘一见他的表情就已经胸有成竹了,接着说道:“一个人活在这滚滚红尘中,若一生都没遇到过自己爱的人或深爱自己的人,那么他都是悲哀的!何谓爱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见到他就脸红心跳,不见他就朝思暮想,你可以包容他的一切缺点,无视他的一切弱点,他笑你欢喜,他哭你伤悲,为了他,你可以赴汤蹈火,为了他你愿意上天入地生死相随,他就是你的目标,你的希望。而何谓被人深爱呢?就是有一个人默默的关心着你,无条件的为你付出,会原谅你的任何错误,包容你的任性,宠溺你的无理,事事以你为尊,时时以你为主。你就是他的阳光,就是他生活的动力。这样的两种人你的生命中出现了吗?”无尘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南宫朗一时间陷入沉思,自己三十几年来,虽然妻妾成群但似乎真的没有出现过这样两种人,难道说这是自己的悲哀?
无尘看着他的表情笑道:“不必担忧,若有你就要珍惜,若没有你就去寻找。我来教你,你要先………………….”就这样司马无尘发挥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演讲才能,针对爱情这个话题侃侃而谈,由人生观谈到价值观,又由价值观谈到辩证论,将现代文明的产物全部灌输给这些思想陈旧的古人。
将本来硝烟弥漫,杀声四起的战场变成了传授爱情的大课堂,翔玉国士兵听的津津有味,鸦雀无声,战场一片祥和安宁!飞天国士兵虽深受剧毒,浑身酸软无力,但头脑清醒,一时间听的忘乎所以,忘记疼!
就连独孤御天都听得心中震撼,盯着司马无尘,喃喃自语道:“他到底从哪听说这些论调?他所说的难道就是爱情?那种情形自己或多或少都曾有过,难道说……………”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突然四周鼓声大作,四大护法以包抄之势将战场围的水泄不通。楚朝云率庄中的西域四毒,运用以毒攻毒的策略,将那群毒蝙蝠一网打尽。又在转瞬之间扭转战局,将南宫朗擒获,获得战争的绝对性胜利。
从此后战场上都流传着司马无尘会妖术,可以蛊惑人心,以讹传讹,将司马无尘说成是战场上的神话,为他本就传奇的人生又添上神秘的一笔!
(24)命悬一线
独孤御天没料到司马无尘会阵前相救,更没料到单凭司马无尘一声号令,几十万骑兵竟然突发而至。心中对他感激之余又有着一丝恼怒,看来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那司马无尘绝非池中物,待他交出无忧决后一定要跟他做个了断。
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独孤御天,你不可以被他的诡计蒙骗,他永远都是你的仇人,国仇家恨决不可以一笔勾销!必须要用鲜血来偿还。恶狼即使披上羊皮也不会改变它嗜血的本性,那司马无尘只是在做戏而已!”于是独孤御天心中偶尔闪过的片片柔情,转瞬又被那熊熊仇恨的火焰吞噬!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月了,这一段时间独孤御天一直都站在仇人的立场上,说着仇人该说的话,做着仇人该做的事情。面对司马无尘神情冷冷冰冰,即使眼见对方体内的“千丝万缕”发作,也只是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再不用“无相功”帮助他减缓疼痛了,就任其自生自灭!对于司马无尘的痛苦呻吟也是充耳不闻!偶尔还会拳打脚踢,以严刑拷打发泄他的怒气,似乎只有折磨司马无尘才会表达他的仇恨,但他却忽视了在对方受苦时自己心中的感觉是不是真的那样欣喜。
司马无尘能感到独孤御天对自己的仇恨越来越深了,但只是无奈而已,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恨他。每当自己毒发时虽然对方在旁边袖手旁观,纵声大笑,但自己却能从那笑声中感受到对方的矛盾,困惑,犹豫和痛苦。
每当自己咬牙挺过一次次毒发,睁开双眼时,都会发现独孤御天的眼神中除了冷漠竟还有如释重负的欣喜。虽然独孤御天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是自己就是能感应到对方的矛盾和困惑。司马无尘分不清自己到底对独孤御天是什么感觉。他感到此刻的独孤御天已经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他的情感中似乎除了恨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感情!
自己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他,铁豪随时都准备着接应自己离开此地,他感到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越来越想了解独孤御天,接近独孤御天,哪怕是以仇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自己也会有安全感。这是一种近似于病态的思想,令他自己感到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会放任自己的感情沉沦在一份不可能有结果的世界里。
他搞不清楚这是不是爱,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感受,还是这幅躯体的感受,只是从不认为独孤御天是自己的敌人,无论对方怎样伤害自己,自己都会下意识的忍让。他此刻已经不想弄清楚了,穿越后的他只想为自己而活,只想做些自己开心的事情,无论是对是错都只想跟着感觉走,心里怎么想就想怎么做。
从第六次毒发后,他便觉得体内似乎有两道真气互相抗衡,偶尔还会头晕,心悸,浑身酸软无力,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挺过下一次的毒发。不禁心中阵阵悲凉,无声自嘲道:“莫非这也是天降大任与斯人的历练?老天啊,你让我穿越千年,难道就是受这番折磨?”
就在他虚弱的倒在床上休息时,独孤御天破门而入,只见他脸色发青,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正处于盛怒之中。他将一本宗卷重重的摔在无尘的脸上,怒吼道:“司马无尘,你好狠啊!原来你一直在我军中安插密探,我的142名将军有69名是你收买的,你把他们安插在我身边到底是何居心?我已经查明,一直以来暗杀我飞天重臣的杀手全是你墨野山庄派来的,说!你到底干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到底要把我害成什么样?”独孤御天步步紧逼,丝毫不留余地。
无尘此刻虚弱无力,强撑起身体欲扶床站起,但一阵头晕又坐回床上,气喘吁吁的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还不承认?好,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说完他便取下腰中佩剑,对准司马无尘便刺。
正在强忍不适的司马无尘根本没料到独孤御天会怒剑相向,正在茫然失神之际,那把剑已经刺在了他的肚腹上。利剑的猛然插入另那本就孱弱的身躯摇摇欲坠,鲜血顺着剑锋一滴滴的 淌下,一滴,两滴,越流越多,瞬间染红白衣,那白衣如雪,鲜血如梅,只是那红梅夺目,这鲜血刺目,一时间,让那独孤御天愣在原地。
疼痛刺激着司马无尘的神经,鲜血流逝着他的生命,手扶那腹中剑,迎向独孤御天,喃喃自语道:“原来你真的会杀我!”
(25)事实真相
独孤御天茫然地盯着自己手中那柄刺入司马无尘腹中的剑,司马无尘本是能躲开的啊!他为何不躲,他是傻子吗?他这样一死就能让自己原谅他吗?
不能,决不能,国仇家恨比山高比海深,决不是顷刻即可勾销的。
可看到对方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越来越黯然的眼神和那从伤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心怎么会那么疼,突然间感觉面前之人似是要羽化而去,要消失一般。
只见那人此刻还是那样温柔地望着自己,似是爱恋,又似诀别,诀别,难道他就这样死在自己剑下了吗?不,不,自己本来是恨他的啊!对,恨他,恨他,恨他,声音一声比一声小,最后连自己都听的苍白无力!
看着无尘缓缓向自己伸出的手,似乎是要与自己牢牢相握,在自己犹豫间,那只手却慢慢地无力下落。自己就快大仇得报了,为何还是这样失落?
就在独孤御天如同雕塑般,握着那柄利剑怔然发神之际,铁豪与四大护法破门而入,一掌打在独孤御天的背上,本欲置他于死地,但气若游丝的无尘缓缓道:“不,不要杀他”。说完便倒在血泊之中,大家连忙叫来林神医,为其疗治,铁豪愤然地望着独孤御天问道:“这下你满意了,主人就快死了,真的要死了。主人为你的那些事太不该,太不值了。”
“他是我的仇人,国仇家恨不共戴天,这是他欠我的,他欠我的!”独孤御天声嘶力竭的大声狂呼着。
“是吗?他所作所为真欠你吗?独孤御天,就算天下人都恨他,你也没权利恨他,因为你不够资格,你不配。他从第一眼就爱慕上你,他说他从你的傲气中感到孤独,他说你其实就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爱。
他之所以要统一七国,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他成为王中之王,他才会有足够的实力,他才能有资格站在你身旁保护你!
你知道他为何要屠杀你飞天国九村十八寨吗?那是因为这九村十八寨之人皆知道你不是龙子,而是你母妃与侍卫生下的私生子。因为那侍卫疯癫后曾逃到这些村庄,宣扬过这个秘密,主人知道你一向都高高在上,他怎忍你名誉扫地?他甘愿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保你清白!
他之所以色诱飞天王是因为他知道你兴兴念念的就是要成为飞天国国主,但你血统不纯正,东窗事发,又怎登大统?但若得凤凰石则可稳坐江山,所以他苦心孤诣夺那凤凰石是为你而夺!否则你又如何会如揉囊取物般从他那夺回凤凰石成为飞天国主!
他诱你亲妹,是因为你妹妹与飞天国的林王有染,曾想在你酒中下毒,欲置你于死地,若不是主人当时为你浪情盅,与你交欢吸毒,今日你早就是泉下冤魂了。
他派杀手杀的那些都是对你有二心的叛逆之臣,是图谋窜便的党羽。主人花重金收买你的手下,不是要害你,是要他们誓死效忠你,保护你!
可他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诅咒和追杀,是你的怨恨和这腹中一剑!你睁眼看看,这尘世上最关心你的,不是你那所谓的至亲而是面前血快流干的仇人!“
听着铁豪的斥责,独孤御天感到茫然无力,感到这许多年坚持的信念突然间土崩瓦解,难道说自己这么多年都恨错了人?难道说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信誓旦旦要杀得人真的是一直在保护自己?突然间他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更不知道,普天之下他还能相信何人!
看到司马无尘那越来越灰暗的脸,感受到那一点点流失的生命,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那是一种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惊慌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司马无尘不可以死,最起码在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中缘由时必须活着,于是下意识的大声狂呼:“快救他,快救他啊!刀伤不深阿!”
林神医检查伤势后,无奈摇头道:“没用的,即使是剑伤可解,他也只剩两年寿命了,这全是拜你所赐,你先是为他下“夜夺魂”,后又下“千丝万缕”。虽两毒均可解,但残存他体内的毒液又结合成新毒“两载阴阳”。连日来他夜夜疼痛难眠,盗汗晕眩,他的内力早就消失了,慢慢地他的腿就会麻木不会动,然后是上半身,最后是头部,待头部也麻痹之时,此人便会形消骨碎。“说到这,林神医已无力再说下去了。
听着神医的描述,独孤御天呆立在那里,他不敢想象这是真的,更不知道为何想到两年后此人便会魂飞魄散自己会这样悲哀。
望向林神医问道:“他可救吗?若能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林神医轻叹:“剑伤可救,但这毒伤,老朽行医数十年,也只是从祖传医书上看过关于此毒的记载,方法很简单,但解药很难求!”
“什么解药?”铁豪与独孤御天齐声问道。
“因为他体内的浪情蛊在两毒的合力作用下再次激活,而初种此盅是由你血而种,所以这解药需要是你二人相融之血啊!”林神医答道。
“那便取我的血和他的血让他服下啊!”御天连忙提议。
“呃,启禀飞天国王,这血不似水,你俩人之血是无法融合的,若要是融合必须是至亲,哎!天意弄人,可惜你二人都为男子,不能受孕生子,否则你们孩儿之血即可为其解毒啊!”林神医遗憾言道。
“受孕生子?”独孤御天喃喃自语,随即陷入沉思。他似是做了好久的内心挣扎,便闭眼轻道:“也罢,既然他是为我如此,我也断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我飞天镇国之宝-凤凰石,乃天赐神器,将其碾碎服下,男女皆可受孕。我独孤御天一生从不欠人,就让我为他孕子生药吧!待他病愈我俩便两不相干!但请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让他知道我今日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