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摇摇头,“我现在开始同情安宁了,要是落在吴沐手中,肯定连渣都不剩了。”
“呵呵,反正我已经给吴沐承诺,只要拿回两件神器,安宁就是他的了,为了安宁,他一定会完成任务!”
……
连山派王贤松的院落中,吴沐站起身来,“已经这么晚了,想必是没有人会逃了,真是识相。”吴沐朝王贤松看了一眼,“带路吧,我要去休息了。”
这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掌门,弟子微生祈日求见。”
王贤松一皱眉,刚要回绝,被吴沐一挥手打断了,“进来。”
微生祈日在门外一愣,这不是掌门的声音,有点犹豫不绝地问,“掌门?”
看到吴沐递过来的眼神,王贤松连忙开口道:“祈日,进来。”
微生祈日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地朝王贤松一行礼,“祈日今日出关,特来拜见掌门。”
“好,好,那你就先回去休息……”
“慢。”吴沐打断王贤松的话,带着玩味上下打量微生祈日,没想到云山派还有这样的美人,真是清丽脱俗,“微生祈日?真是好名字,你是云山派门下?”
王贤松急忙给一脸困惑的微生祈日解释,“这位是仙界来的上仙——吴沐大人。”
“微生祈日拜见上仙,祈日确实是云山派门下。”
吴沐笑了,眼中满是掠夺的光芒,“云山派真是人才辈出,吴沐初到人间,不熟环境,仙帝交代的任务又不容有失,不知王掌门可愿割爱,让令徒给吴某帮忙?”
解决
“事情就是这样。”草草说完,猛地坐下,拿起手边的茶壶就是一阵狂灌,啪一声,草草将空的茶壶重重放在桌上,“真是欺人太甚!”
燕语使劲摇着扇子,脸气得通红,“一群狗仗人势的家伙!我爹现在正与长老们商议着,忆涟,你们决定怎么办?”
“怎么办?”草草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一个上仙竟然要与整个修真界叫板,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呀?多来两个五劫散仙同样能把他打趴下!我就不信西帝会为了一条狗,找整个修真界的麻烦!”
“情况没这么简单。”微生忆涟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按溟醒的说法,四仙帝要找安宁的麻烦,想来这吴沐会下来,应该是四仙帝都同意的。不管如何,我们这一界之人,都是要飞升仙界的,为了面子得罪四方势力,实属不智。众人修道皆是逆天而行,实在艰辛,想来不会有太多人为此坚持抵制到底。”
“他们明明是冲着你来的,难道就这么给人当箭靶子?”草草皱着眉,觉得心里很是窝火。
“明着来肯定不行。”看到草草又在四处找茶水,微生忆涟把自己的茶杯递过去,接着说道:“修真界与四方仙帝硬碰,肯定是以卵击石,讨不到半点好处,况且这般赔本的事众道友也不会答应。不过,这么多年来,修真界飞升仙界之人想必不少,各门各派的始祖中想必总会有雄霸一方之人。自己的徒子徒孙被这般无视,那些人面上也挂不住,各家想来都有与上头联络的法子,作为后辈被欺负了,向老祖宗诉诉苦也是应该的。”
燕语慢慢合上扇子,若有所思,“我们狐族最是团结,这小辈们被欺负了,是应该向大人们告告状。”
草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忆涟的法子是好,众家的祖宗加起来,压都压死四方仙帝,但是联络、施压都是需要时间的,明天根本来不及,远水解不了近渴。”
微生忆涟看了一眼一直悠闲看戏的溟醒,“要近水?就找他。”
看到燕语与草草齐刷刷地望过来,溟醒微钩嘴角,将自己的茶杯塞入微生忆涟手中,看到他拿起来抿了一口,这才满意地道,“这办法有两个,就看你们怎么选。其实每一界都有守护之人,这件事明显是仙界挑衅在先,你们只要把事情告诉守护之人,一切都不是麻烦了。至于第二种,忆涟若觉得那几个小丑实在讨厌,我把他们直接灭掉又何妨。”
草草在听到第二个办法的时候,眼睛一亮,“第二个办法真是大快人心,只是他们能送第一个人下来,若是人死了,他们又送第二第三个下来,那该怎么办?”
溟醒笑着摇头,“你以为下界这么容易呀,我估摸他们这次是找到了安宁上回打通的地方,合着四人之力才将人送下来,不然他们为什么只送一人,而且还是这么无能的人下来,那是因为没办法。更何况,同一个地方,两次打通过后通道会自动闭合,变回原状,再也不能通行。”
“那吴沐岂不是回不去?”
“各界之间没有逆行通道,但是却不会阻止人顺行,只要能力达到,就可以去,他本是仙界之人,想回去,随时都行。那现在你们看看,是选哪种方法?”
“第二种。”燕语和草草异口同声地说。
此时微生忆涟手上的镯子银光一闪,忆涟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虽然我很想说选第二种办法,但是好像已经有人,帮我们做了选择。”一边说着,微生忆涟脑中闪过刚刚听到的话语:道友,这件事老夫帮你解决了,道友无须担心,老夫下次再向道友请教棋艺。
……
“什么!”魏奇有些失态地站起来,神色有些不忿。
“怎么了?”元华疑惑地问道,难得看到他怎么失态。
“哼!”魏奇冷笑地坐下,“那些人倒是好手段,神君刚刚传音过来警告我,不得仗势在修真界胡来,真是好快的手脚,状都告到仙、凡两界的守护人那了。”
“什么?看来那些人背景也不一般。”元华想想又问道:“神君还说了什么?”
“神君说不许在修真界耀武扬威,让我看紧手下之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事情办完了就叫手下快回来。”
元华听得直皱眉,“神君这话……”
魏奇苦笑,“看来我们只能拿到安宁手上的神器,另一个就不用指望了,我们的运气还真是背。”
“看来只能这样了,你还是快通知吴沐吧。”
魏奇叹口气,指尖一弹,把消息发到下界。
而此时的吴沐正在自己房中,他斜靠在床边,毫不掩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微生祈日身上。
微生祈日微退两步,极力忽视吴沐的眼神,略带恭敬地开口:“实不相瞒,家师就是被铁面修罗所害,祈日与他之仇不共戴天,能帮到上仙的忙,祈日乐意之至。”
“嗯,不错。”吴沐收回目光,身体坐正,“今次我下界,就是奉命捉拿此妖孽,听说你曾被他暗算过?”
“是。”没有了刺人的目光,微生祈日明显松了口气,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好在祈日命大,没成废人,功力倒是大有长进。”
“哦?”吴沐微微挑眉,脸上神情一整,“还有这种事,你过来我看看,别留下什么隐患才好。”看到渐渐走近的微生祈日,吴沐脸上的神情愈加严肃,只是在心里早就把他扒了个精光。
微生祈日强压下心中的点点不安,走到吴沐身边。
吴沐拉过微生祈日的手,倒是一本正经地诊起脉来。
不安地动了两下,微生祈日觉得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甚至连元婴都有点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
暗中观察微生祈日的反应,吴沐邪邪一笑,没想到一下来就有这般艳福,等到他找到安宁,两大美人陪伴,真是快乐似神仙!
就在吴沐正准备下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传音让他愣在当场,等到听完仙帝的话,吴沐的脸都黑了一大半,索然无趣地放开微生祈日的手,“没问题了,本上仙忽然有事,还要去找下王掌门,你先退下吧。”
这时微生祈日也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的状况,后背一阵冷汗,本想直接退下,又觉得不合礼仪,有些犹豫地开口问:“上仙是否需要祈日带路?”
吴沐不耐烦地扫了微生祈日一眼,“不用,本上仙还是认识路的,下去吧。”心中暗自怨恨微生祈日,连点眼色都不会看,他今个又吃不着,还在他眼前晃悠,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愤然地一甩袖,吴沐不再理会微生祈日,径自走出房门,边走边恼火,今个把话说满了,现在又要收回,脸真是丢大发了,都怪云山派这帮窝囊废,一点小事都办不了,累得他一起丢脸!
归程
于是就在晚上,众人皆恼火又无可奈何之时,忽然传出的消息让大家都啼笑皆非,这所谓的吴沐上仙,明显前倨后恭的态度,让众人都有一种看猴戏的感觉。
“就他那样的,哼,真是侮辱了猴子!猴儿多可爱,猴儿酒多好喝呀!就他那样的,给猴儿提鞋都不配,何况猴儿还不穿鞋呢!”小布气极吴沐在大厅上的无理,一张嘴将人损得一无是处。
“就是就是!说他是狗吧,还会侮辱到可爱忠诚的狗,什么上仙,整个一畜生!名字起得倒好,无目!”草草一脸同仇敌忾,说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对!”小布死命点头,草草姐真好!
看着两个女生,而且还是美女,说得满面狰狞,一副恨不得数落吴沐祖宗十八代的架势,燕语很不给面子地抖了两下,真是什么人都能惹,就是不能惹女人。
为了保持一致对外,燕语也加入到两位美女的批斗大会中,“想想看今个一大早,云山派众人就走得干干净净,好像身后有鬼追似的,哼!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不管如何,云山派这回是把整个修真界给得罪了,以后整个云山派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微生忆涟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笑看着大家胡闹,总之事情雨过天晴就好,反正这摊浑水他也不打算踩,救苦救难活菩萨他做不来,做个看客倒是不错。当然,为了众人的心情着想,他还是不得不做一次心理医生,开解一下旁边一直低气压的人,“你到底怎么了,从昨晚开始就臭着张脸,不觉得跟现在的气氛很不合吗?”
溟醒一直臭着的脸缓和下来,“没事,我就是有些东西没想通,过会就好。”那人怎么会好端端插手他的事,难道是因为忆涟?回想那似曾相识的火焰标志,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那个标志到底是什么?那人最好别对忆涟出什么阴招,不然……
放下棋子,轻揉额角,远方之人连气都快叹没了,他没有下什么阴招好不好,当年的赌局自己是有钻空子之嫌,但是也不至于遗臭万年吧,溟醒自己记性不好,关他什么事!
既然云山派之人都已经离开了,宁意远也就将连山的阵法解开,众人困在山上许久,现在既然雨过天晴,大伙也就相互告个别,各自离开了。
辞别了燕语和小布,微生忆涟三人也启程回去,想想这回出来,前前后后也有半个多月,家里的人怕都是要急坏了。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奴婢就……”盈兴看到归来的微生忆涟先是大喜过望,再来就哭得梨花带雨,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模样。
微生忆涟头痛地看看快要哭倒长城的盈兴,再看看跪了一地的下人,天呀,他怎么觉得自己快成为千古罪人了,“好了,都起来吧,公子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出游得久了些,既然大家这么不放心,回去的路上,公子我就不出游了。”
“真的?”盈兴眼泪一收,又变回原来温婉的样子,“公子出游在外,想必累极,盈兴这就给您准备沐浴以及晚膳。”
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盈兴,微生忆涟觉得自己被骗了,结果,众仆人退出去之后,关起的门隐隐约约飘来盈兴得意的话,“我就说这样做,公子一定会听!”听到外面一片赞美之声,微生忆涟满脸黑线,他真的被骗了!
“你家下人真逗。”溟醒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慵懒地靠着。
“谁叫忆涟心太好,一小丫鬟惯得跟小姐似的。”草草半是抱怨半是嫉妒地说。
微生忆涟叹口气,“难道我还能拿鞭子抽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我好,而且作为世代家奴,要是主子有了事,他们都没有活路,谁会不爱惜自己的命呢。何况他们是真心诚意地服侍我,平常鞍前马后周到得不得了,难道我还不许他们开开玩笑?”
“反正你也不需要人伺候,在微生家还要被逼婚,干脆你诈死算了。”草草兴致勃勃地提议。
“不行,再怎么样微生毅翔都是我爹,忆涟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大娘对我确实不错,我再怎样都得回报她才行。”
“她最想要的回报就是你娶亲,难道你还真娶呀。”
一直不插嘴的溟醒开口道:“若忆涟要娶亲,不知在下条件如何?”
微生忆涟淡淡瞥了溟醒一眼,“你?先天不足,后天又没成长好,你说呢?”
听到此言草草毫不客气地大笑,“忆涟说得好!”
由着草草狂笑,溟醒倒是没有反驳,反而自顾自看着微生忆涟,“无所谓,我嫁不成,我还不能娶吗?”
……
古人云,有一得必有一失,微生忆涟从雁城到泉州的路上,一路上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但是却平平安安地抵达了泉州。这没想到,回程之时,他哪也不跑哪也不跳,安安分分地呆在马车了,却偏偏遇上了传说中的劫匪,这算不算是一种运气呢?
看着眼前穿着打扮经典,开场白也很经典的劫匪们,微生忆涟觉得好像在看戏剧,只听领头的吼道,“钱财留下,女人留下,大爷饶你们不死!”看吧,连要打劫的东西都这么公式化,真是没新意呀。
虽说这边微生忆涟觉得这种情节熟烂透顶,可草草和溟醒不会这么想,就见草草从树丛中跳出来,手拿长鞭一脸正气地喝道:“光天化日,尔等竟然作此暴行!”
溟醒就更是夸张,竟然直接从树上飞下来,手中玉扇轻摇,“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如此凶残!”
于是在众劫匪、众家丁或惊呆,或仰慕的目光下,两人举止优雅地将事情解决,结果草草两人就成为了微生家的大恩人,在众家丁尊敬仰慕的眼神中,微生忆涟一脸感激地将两人邀请上马车。
将盈兴打发去跟严五亲亲我我,微生忆涟放下帘子,满脸无奈地问:“这是谁的注意?”
“他。”草草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溟醒,“劫匪也是他引来的。”
溟醒耸耸肩,算是承认了,“我就想能够这样,光明正大地跟你呆在一起。”
发现两人一点惭愧之意都没有,微生忆涟只能无语,“随便吧,但是到了府里,可不能这么闹腾。”
“放心,那是我的地盘!”草草高兴地回答。
溟醒笑得温和,“那是你的家,我不会乱来。”
转折
之后的回程中,微生忆涟一行都是一路平顺,再也没有遇到特别的情况。但是,没有想到,回到家后,倒真是出了一特别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