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茵抬起碧色眸子看了我一眼,继续卖力地舔吸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奇怪的颤栗变成了令人失去理智的快感。我死死揪住跨下海茵的头发,本能地在他口腔内
拼命抽插,不顾一切地大声喘息。
海茵被我死命揪住头发,唇角被撑得破裂,痛得连泪水都涌了出来。他非但没有推开我,而且配合地用唇舌继
续套弄。
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后,一股股乳白色浊液从我的分身顶端处喷射而出。海茵用唇角破裂的嘴接住了
它们,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
我稍许恢复了神智,松开揪住海茵头发的手,看到几绺漂亮的栗色头发从掌心飘落到地面上。
“感觉好吗?”海茵满脸泪水,口角淌着细细的血丝,却在对我微笑,“要不要继续?”
我点点头,只觉得自己疯了。
海茵换了个姿势,背对着我趴下,肩膀支撑着身子,用手指插入自己的后庭,不停扩张着,直到让我看到里面
鲜红蠕动的肠肉。
“来吧,从这里进入我……”他喘着气,原本清越的声音有些沙哑,说不出的魅惑。
我完全失去理智地上前,扶住他柔滑却又韧性十足的身体,一个挺身,将自己硬直的分身顶入了他的后庭。
还没来得及抽插,蓦然听到耳畔传来隐隐的哭声。我的感官极其敏锐,海茵应该完全听不见这若有若无的声音
。
心不由得一颤,是阿青。发出这种哭声……难道它正遇到极危险的事情?情急之下,我粗鲁地推开海茵的身体
,全然不顾他哀怨而无地自容的眼神,匆匆往岩洞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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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旷野中,阿青独自蜷缩在淡淡星光下,没有半滴泪水,却撕心裂肺地哭着。
看清周围没有任何危险,我心里生出不满:“喂,没事哭什么哭?”
听到我这句话,阿青像被咬了一口般跳将起来,扬起小身子对着我破口大骂:“大笨蛋!你不仅是个笨蛋,还
是个没有半点节操的浑球!”
被这样莫名其妙地骂上一通,我也恼了,冷笑着:“是你粘着我不放,现在又横挑鼻子竖挑眼,总之看我不顺
眼。有本事你走啊,走得远远的,现在就走!”
阿青扬起的身子慢慢软下来,口气不再激烈,却变得冷硬消沉:“是啊……终于遇到合意的人了。说什么喜欢
我,假的,全是假的!”
什么合意的人?难道是在说海茵?
听了这话,只觉一阵心寒。原以为阿青虽别扭、喜欢撒娇些,终是懂我待它的心。此时看来,竟是全然不知。
本是从不服软认错的人,自然也硬着口:“没错,人家比你漂亮温柔得多,身体也比你强壮。怎么看,也是他
比较好。”
“是啊,还会做讨你喜欢的事情。”阿青气的浑身打颤,两颗牙磨得咯咯响。
“啊,你都看到了。”它这种愤怒简直莫名其妙,我索性炫耀起来气它,“忘了告诉你,非常非常舒服啊……
可惜你没有人类的身体,不能体会到。”
“你……”阿青被气得语塞,颤抖得更厉害了。
看着阿青这副模样,终是心软。刚想略略放下身段,安慰它两句,却见它一个转身,哧溜溜钻进了夜幕下的草
丛。
它真想藏起来,我是找不到的。
再说,这次阿青生气的模样虽说严重些,但它以前生气,最后都会回过头来找我。这回,也不会例外吧。没什
么可担心的。
回到洞中,海茵还在等我。他看到我,两眼发亮地一瘸一拐跑过来。
我却再没这个心情。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上,也不管他受伤与否,闷闷地倒在蓑草上便睡。
6
郁闷地睡下后,再醒来时天色大亮,已近中午。
睁开眼睛,看到海茵正笨拙地烤着所剩无几的鹿肉,破裂的唇角结了痂,满头的汗。他看到我醒来,脸上顿时
挂满笑意:“刚烤好,你先吃。”
我坐起身,向洞窟外走去,声音沉闷:“不了,你吃吧……我到外面走走。”
以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阿青是绝对不会纵容我赖床到现在的。难道说,这次它真的生气,再也不理我了?
不、不会的……阿青那家伙一向对我死心蹋地,它不会这样做的……但是,万一它出了什么事情……
我一边神思恍惚,一边如往常般朝那些捕猎用的大坑走去。
看过两个坑后,在第三个坑里居然发现了一头羊羔。看到那羊羔,我立即感觉不对劲——那分明不是野生的羊
,而是人工豢养出来的。
下意识地想要跑,却被从天而降的一张大网劈头盖脸兜住。七八个男人从周围隐蔽的草丛中跳出,手持枪械,
将我团团围住。
我拼命咆哮挣扎着,却徒劳无功。
几名男子一拥而上,将网收了,把我的身体死死压按在地上,反扭过我的双臂,铐在身后。
定神细看了,为首的是一名黑发男子,颀长的身子,深眼窝,有着令人不得不承认的俊美容貌。
“看看,我们捉住了什么。”黑发男子上前,狠狠捏住我的下颔,将披散在我脸上的长长银发拨开。这瞬,我
看到他的眼睛里掠过惊愕和不信,“克拉纳赫·冯·西多夫?”
那些男人听了他的话,连忙俯下身来看我的脸。接着,他们一个个开始倒抽冷气。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着实不甘心被人这样制服,冲他发出低低的威胁吼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不……你不是他。”黑发男子忽然一笑,唇向上弯起个好看的弧度,回过头向他的下属们招呼,“虽说长得
很像,但西多夫阁下活到现在应该三十五岁了。这个人,不超过二十岁。”
“说,德拉克罗·海茵在哪里?”黑发男子笑容忽敛,看我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冰冷锐利,“别说你不知道,他
掉进过这个坑,我在这里找到了他的毛发和血迹。”
“我已经把他烤着吃了。”我怒气上冲,全然不顾目前受制于人的处境,“呵呵呵……说起来,他的味道真不
错。”
并不是英雄主义作祟地一心想庇护海茵,只是不甘心让这些人如愿以偿。
怒火,顿时从黑发男子的眼睛里升腾起来。他忽然间伸出脚,狠狠踢向我的小腹,一下又一下:“就算被你吃
了,我也要看到骨头!”
我霎时间脸色惨白,肠子和脏腑痛得绞作一团。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要是以前的身体,这种踢打根本算不得
什么。
“罗森先生,请住手。”在我痛得即将晕阙的时候,黑发男子的几名属下拉住了他,“这样踢下去,他的内脏
会破裂。再说,他虽然不是西多夫阁下,但长得如此相似,就连声音也……这样对待他,难免对死去的西多夫
阁下不敬。”
黑发男子喘息着,眸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他停了踢打,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全是不甘和嫉妒,口气却缓了下
来:“请你带我去见德拉克罗。放心,我不会把他怎样的……他,是我的爱人。”
嘎?爱人那种关系,不是应该一男一女的吗?
来不及想那么多,只觉得痛的眼前发黑,实在是没办法再忍受这样的踢打。既然他态度良好的说清理由,我也
就没有道理坚持对抗:“他在前面的山洞。”
名为罗森的黑发男子冷哼一声,转身朝海茵所在的山洞走去。他的几名属下架着浑身痛得全是冷汗的我,跟在
他身后。
不知为何,那几个架着我的人,竟是生怕弄伤了我,动作异常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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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回……”海茵听见脚步声,欣喜地回过头,笑容却在瞬间凝固在他的脸上。
“既然已经脱险,为什么不回来?”罗森看见海茵后,立即两眼放光,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却刻意地压低嗓
音,冷着脸。
“没有。我不小心掉进了陷井,腿受了伤,所以没来得及……”海茵看见了被架着的我,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和他没有关系,说起来,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放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罗森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海茵裂开的唇角,忽然冷笑,“勾引
过他了吧……对着那张和克拉纳赫一样的脸,是不是很兴奋?”
“住口!住口!不许你侮辱西多夫阁下!”海茵像只激怒的猫般叫着,眼中泪水渐渐泛溢。
“克拉纳赫?他不过是个有洁癖的呆子罢了!”罗森眼睛内的血丝开始渐渐增加,神情失去了自制,“他像我
一样珍惜你吗?!他像我一样,这样的爱着你吗?!”
罗森的属下在听他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眼中都露出了愤慨的神色。
“西多夫阁下……对我非常温柔……”海茵喃喃地说着,泪水终于一颗颗从莹然如玉的脸颊上滑落。
“非常温柔……是啊,哈哈哈。”罗森放声大笑后,蓦然扳住海茵的肩膀,将他抵在冰冷的洞壁上,呼吸急促
成一片暖昧,“但那种温柔,不适合你吧?”
海茵咬住下唇,脸颊渐渐烧得通红。
我听见,身边架着我的一个人低低骂了句:“肮脏的男妓!”
男妓?那是什么,又为什么会肮脏?
我呆呆地看着罗森将全身赤裸的海茵打横抱入怀中,再呆呆地看着他吩咐手下:“把这个人一起带走。他长成
这个样子,被别人发现了难免利用。”
直觉上,尽管行为怪异,但罗森不会害海茵。海茵和他走,应该没有危险。
但是……我不能走。我走了的话,阿青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那家伙,一定会寂寞的。
“放开我,我不走!”我拼命挣扎,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回答我的是后颈的一记重击。我眼前黑了下来,意识顷刻丧失。
7
“喂,放开我!你们究竟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恢复意识后,我发现自己衣着整齐地躺在一辆宽蓬车内,手
脚被缚,不由得大喊起来。
周围几个男人正在打盹,被我这一叫立即惊醒。
“真是的……”其中一个矮胖子不满地嘀咕着,“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西多夫阁下长得一模一样。听他用西
多夫阁下的声音大喊大叫,还真是……唉。”
接着,那几个人又闭上了眼,任凭我大喊,只是摆出副雷打不动的架势。
“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拜托你们放了我吧。”我知道这样喊下去也是徒劳,只得改变态度。
气人得很。就是这样放低身段,他们也只是不理。
没奈何,为了引起注意,只得没话找话:“那个什么西、西多夫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呃,好像很了不起的样
子?”
其实,我根本不关心这些,只一心想回洞窟找阿青。但这些话明显对那些男人有效,他们一听这话,瞌睡顿消
,神情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敬意。
“西多夫阁下,是我们的领袖。”一个生得满脸苦相的瘦高个儿想了半天措词,才开口,“在罗森之前,我们
是由西多夫阁下统领的……”
“就是现在,我心中真正的领袖,也只有西多夫阁下一个人。”旁边一直闭着眼的,看上去精神不大好的中年
人此时蓦然睁眼,打断瘦高个儿的话,“罗森算什么?切!”
“即使这样……我们现在被罗森统领,也是不争的事实。”瘦高个儿沉默片刻,口气中全是苦涩,“毕竟,死
去的西多夫阁下,再也回不来了。”
我翻翻白眼。听他们这样争论,只有越听越糊涂,只得插话:“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得明白些行吗?”
“是。”那瘦高个儿向我欠欠身,恭声应着。直到发现同伴投来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举止有异,苦笑着,“
没办法。真是的,太相似了……”
“西多夫阁下出身于德国的一个破落贵族家庭,天赋超群,精通六国语言,二十五岁创建衍流党,二十八岁遇
刺身亡。”瘦高个儿轻叹一声后,继续往下说,“那三年,是衍流党最光辉的三年……可惜,西多夫阁下死后
,衍流党便无人支撑大局,自行土崩瓦解,分裂成五个小帮派。每一个帮派,都打着继承西多夫阁下的旗号,
罗森是其中的一支。”
“没错,自相残杀,再加上敌对势力的打击,到现在更是只能沦为盗寇。”那没精神的中年人带着自嘲地笑笑
,“贩毒、走私、贩卖人口……只要赚钱,什么都做。西多夫阁下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立即把我们这些追随
者交给法庭吧。”
“但至少,衍流党还在。”矮胖子勉强收起沮丧的心情,开口道,“我们这些小人物,尽管在衍流党里微不足
道,甚至连和西多夫阁下说话的机会都未曾有过……但却是真心追随的。”
听完这些话,我歪起嘴角,带着嘲讽地笑了:“既然当初创党的意义和信念已经被歪曲,那么这个党还不如及
时解散的好。真心追随吗?呵呵……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可以利用的人存在,局势才会变得越来越混乱复杂,
事态才会朝肮脏丑陋的方向发展。依我说,不如早早散了,也算还衍流党一个清名。”
虽说我不是对掌握政党动向很感兴趣,却也悟出了不少。没想到,这些人竟连这些都看不清。
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他们一时怔住。过了半晌,没精神的中年人才喃喃道:“这几句,真的很像是……西
多夫阁下所说出的话。”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我,眼中竟全是敬畏。
“那个……我手和脚被绑得很痛,你们能给我松松吗?”眼见他们被我几句话慑住,心中不由得大为得意,趁
机谈条件。
听了这话,矮胖子连忙上前,帮我松了松捆住手脚的绳索。
开玩笑,好不容易逮到能跑的机会,怎能错过?
我乘机用力挣脱绳索,举起手朝矮胖子的后颈就是一下,然后看他慢慢软倒。三两下收拾掉旁边的几个人,再
将他们捆成一团,用破布堵住嘴。
虽然身体的强悍结实大不如从前,但凭打猎肉搏的经验,要收拾这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
想要离开,却当即傻了眼。周围高楼林立,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景物。这里,究竟离我的洞窟有多远?
但是,事已至此,不逃更不像话。我咬着牙,从急驰的大篷车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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