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扯住月狐倪裳的手,青松摇了摇头,然后指尖的空中轻划,「我没事,已经解开了。」
「真的?」倪裳长出一口气,「真真吓死我了!不过,你身上怎么会染上澜独门秘制的,可以让所有的妖都暂失妖力全身无力的『叠失香』的?他不是喜欢你么?怎么舍得在你身上用?……莫非……」
本来不解的神色变得猥亵,倪裳的月白色眼睛在青松颈子上打了几个转,「这是你们的情趣?」
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青松很坚决的表示不是。
「真的?」不信的再度欲靠前,却被一双大手从后面将整个纤细的身体拎起。
「你又跑出来了?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又乱来?」
低沉磁性,虽然含着三分沙哑却异常耐听的声音自倪裳的背后传来,本来还挣扎个不停的狐妖马上乖乖的不动了,挤出一脸讨好的笑意,倪裳怯怯的回头。
「焱莫——」
那声音比水妖还要柔媚,比最醇香的酒还要醉人,几乎让人听得骨头都要酥了。
只可惜,仍是有人不解风情、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将人抱入怀中,快步带回房。
「喂!放我下来啦!
好嘛,放我下来,我乖,再不偷偷跑出来——
快点放我下来,你这死人脸听到没啊!
你……」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青松非常的羡慕。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那个人这样沉默而温柔的对待。
倾天是狂妄的、自由的、强大的。所以,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被任何东西束缚。
更何况,自己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个不要了的玩具。
暗淡下眼眸,青松感到脸上一片温温的热,湿湿的。
惊愕地看着自己指尖上的水迹,青松抿了抿嘴唇,用袖子用力的擦,即使擦到眼眶疼痛也不停手。
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他才不会为他流!才不会!
慢慢地在地上蹲下,双臂抱住膝盖,青松无声的哭,双肩一抖一抖的,令人怜惜。
愣在空中半晌,修长如玉般的手掌终于落下,柔柔地捉住了他的肩。
「别哭……」那是仿若叹息般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即使主人自己也不明了的感情。
听到异常熟悉的声音,青松讶异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张绝无可能出现在莫还岭的脸,眼前就变得一片黑暗。
第六章
倾天的手指慢慢爬上躺在自己面前的蛇妖脸颊。
非常平凡的样貌,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几乎在大街上走过就会忘记的脸,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呢?甚至让他孤身潜入莫还岭中将人劫出?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曾经所说过的——「被我丢掉的东西还是我的,即使我不要了别人也不能染指!」么?
倾天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柔顺的黑发,半撑起了身体。
伸手挑开青松原本就不是很紧的衣服,倾天顺着他裸露出来的部分一寸寸地看过去,身体也紧跟着着起火来。
自己也许只是迷恋上了这具身体吧?所以,只要自己厌倦,就会变回从前的样子的吧……
下意识的忽略心底呼之欲出的真实,倾天用一个非常肤浅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几乎将整个衣服都扯了开来,青松还是没有醒,倾天难得的耐心终于告罄,伸手招来一团水泼到了仍自昏迷的青松脸上。
受到冰水的刺激,狠狠打了个冷颤,青松就像被人从水中捞出的小动物般,睁着那双诱人的青秋色眼眸迷蒙地四顾,直看得倾天血液里又涌起一团火,直直向下腹冲去。
明明就是平凡得一无是处的脸,明明就只不过是迷蒙的眼睛,无辜的样子,却足以激起所有人心中埋藏最深沉的嗜虐欲。
当青松终于看清自己身旁所躺之人为谁时,倾天已经遵从本性扑了上去。
青松一瞬间就已经从他眼中看懂了他想要做什么。毕竟他见过太多男人露出这种眼神——异常的狂热而轻蔑,是突然发觉到被自己所吸引而感到耻辱的男人们才会有的眼神。
青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荣幸,毕竟倾天竟然会被自己所吸引!而这在三千年前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顺从的闭上眼睛,青松尽量的放松身体。因为凭经验,他知道接下来的绝对不会是轻松就可以度过的交欢。
倾天压住身下毫不反抗的蛇妖,仔细地审视着,那目光微含诡异。
他以为,青松至少会惊慌失措。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青松的脸上只有顺从,甚至还主动闭上眼睛,放松全身凭他施为。但是,不知为何,倾天竟然感觉到了烦躁!非常非常的烦躁!
弧度优美却饱含英气的眉皱了起来,倾天突然伸出手指在青松的手腕上划了个圈,用妖力将两只手拉到了一起,高举过青松的头顶,最后定在了床头的横木上。
带着一点凉意的手指在青松微凉的皮肤上游走,两种的凉却引发出同一种从灵魂深处开始燃烧的灼热。
倾天难耐地将自己的唇印上青松的颈子,那清新的体味让他轻轻的满足叹息。
修长的手指扯开松松垮垮的下襟,唇舌也跟着向下滑行,濡湿的感觉在青松的皮肤上蔓延。
因为闭着眼睛而更加敏感,青松的眼皮颤了一颤,却仍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就像一个听话的人偶娃娃。
这样的青松令倾天的眼中染上晦暗,而晦暗之后,是惊天的狂怒!
伸手在他的两点樱红上用力蹂躏,直到它们红肿挺立也不放手,手掌下的身体开始震颤,慢慢的变得剧烈。
舌尖轻舔,在左边的一点上轻轻的打转着,然后含入口中一吸,愉悦地听着青松忍不住的抽气。而另一只手则在右边用力的掐揉,直到渗出血丝来也不停止。
身体的敏感之处被人如此玩弄,青松在当妓的时候不是没有经历过。
甚至,他还经历过比这个更严苛的调教。却只因为现在如此对待他的是倾天,敏感度又提高了百倍不止。
既身在天上,又在地狱。
「怎么?想要了?」左手滑下,握住青松已经有反应的分身。从来没有用过的地方还是粉嫩的颜色,非常的可爱,不若一般男人的可憎,甚至让人想要含入口中恣意怜爱。
倾天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舌头与嘴唇舔弄着,听着身下人的喘息抽气由轻小细微变得急促而粗重。
为同性做这种事情,似乎也不若倾天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青松的身体一直保持着异常干净清新的状态,就连他的分身也连一丝丝污秽都看不到。
手指不自觉的绞紧,青松已经耐不住将要达到高潮,倾天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已经被调教得敏感的身体陷入狂乱,即使神智异常的清醒,还是敌不过生理上的感觉。更何况,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都是毫无防备的输家。
「怎么?感觉不错?」邪佞一笑,倾天伸指弹了一下那即将到达顶点的分身,笑着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修长如玉的手指,那场景是如此的淫秽,几乎可以勾起任何人的情欲。可惜,青松早就闭上了眼睛。
指尖在分身的根部轻轻一点,青松霎时感觉下身一痛,欲望也萎缩下来。
「不能让你这么早就释放出来呢。时间还长着呢。」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圈,在敏感颤抖的同时,青松感到了从心脏开始的冰冻。
将洁白优美的长腿挂到自己的臂弯里,大手掰开嫩白挺翘的双丘,盯着那无论被多少人采撷过仍是粉嫩如初的小小后穴,倾天的眼睛变得黯沉。修长的食指倏地插入尚未准备好的小穴内,不顾青松身体的震颤,恶意的向内探索那敏感的一处。
青松身体倏地弓起,那激烈的反应引得倾天一笑,手指更用力在那一处上抠弄。
「呼呼呼呼……」
急促地喘息着,即使青松不能说话,倾天也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的紧绷。
「舒服么?」
凑近,在他耳边轻语,那饱含调笑而凉薄的语气让青松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对自己所怀抱着的……除了欲望还会有什么?
玩弄他已经得趣的倾天,又怎会知道他此时的心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勾住他全副心神的白皙身体上。
手指一根一根的增加,柔顺的后穴也一根根的吞入。
「呵呵,果然不愧是第一名妓,这后面的入口果非凡物。」
肆意的调笑着,倾天的唇齿在青松雪白的大腿内侧啃咬着。即使他自己的身体已经紧绷到极限,眼睛被欲火烧得赤红,仍是慢条斯理地玩弄着。
他不急,他要慢慢地占有这具身体,让他变成除了自己外谁也无法满足的身体!
「……」张着嘴急速的喘息,眼前的黑变成白再变得红艳一片,青松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可惜身上的人仍未满意。
其实这种玩法在「下天堂」里并不少见,至少皇帝就曾经用过这一招妄图让自己答应入宫。其实他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的,动情或者是不动情。
只是此刻,自己身上压着的人,是倾天。
——他爱入骨的男人。
他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大概是蛇山上那惊鸿一瞥就把他印入自己仍是蛇身的心中,再也抹不去。
青松身体染上艳红,颤抖得仿若倾天掌中的一片树叶。倾天缓缓地舔了下血红的唇瓣,手指从那紧缩吸吮的小穴中抽出。
「仍是不睁眼么?我自会有办法让你睁眼的。」
呵呵的轻笑着,腰肢狠狠一送,那粗壮的硕大就冲进了青松无防备的身体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青松的身体向上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来,那被蹂躏至红肿的唇也张得极大。紧闭着的眼皮剧烈地颤了颤,终是没有睁开。
「还真是固执呢。」精壮的身体覆上瘦弱的身体,倾天如玉的手指挑起青松一缕青秋色的发吻上,「不过,我就爱你这种倔强!」
将青松的双腿架上肩头,倾天深深地凝视身下人仍是紧闭着的双眼,轻轻一笑,悍然进攻!
如同乘着在暴风中漂浮在海上的小船,身体不停地随着身上人的进犯而向上顶起。手指抓紧着横木,甚至在上面抓出道道的痕迹来。细细的木刺扎进手指,给青松带来了一丝清明,咬紧伤痕累累的嘴唇,疼痛永远是清醒的不二良剂。
青松没有沉醉于交欢的理智在心中冷笑着,也怜悯着。
你不过是被人拿来泄欲的工具!
他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
仿若催眠,仿若轻讽,青松在心底呐喊着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再爱了!不要再爱了!你这个傻瓜!
下身的疼痛拉回了好不容易抽出的神智,青松知道欲望即将到达顶点。
「呵呵!」倾天愉悦地轻笑。
青松涨红的脸带着别样的妩媚艳丽,平凡的容貌在情动之时竟然会显出这样强烈的魅力,不亲自试过还真不敢相信呢。
「想要释放的话,就睁开眼睛,看清楚到底现在抱你的是谁!」从柔软倏地转得凶狠的语气清楚地表达出了主人的愤怒。
青松却只是狂乱的摇头,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
怒气上升的倾天再也不克制力度,只一径狠狠的深入,狂野动作。
被操弄得连气息都不稳,青松再度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将急剧的喘息咽下,只胸膛起伏得厉害。
「你很厉害嘛,这样也不睁眼!」狂怒中的倾天腰下的动作不停,伸手覆上青松因被妖力束缚而变得紫红充血的分身,轻轻的摩擦。
对已经被倾天拉入狂乱中无法自拔的青松来说,这无疑是种苦刑。
薄薄的眼皮抖了抖,青松终于睁开了眼睛。湿润的青秋色眼睛看向面露得色的倾天,眼泪无声的流出来。
倾天不是没看过人哭,在床上他更喜欢将人弄哭,这于他来说是一种情趣。但眼前这个平凡男人的眼泪却让他不由得一阵慌乱。
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擦掉那让自己心慌的液体,却在碰触到那温热时倏地停住。
狼狈地狠狠瞪自己多事的手,腰部动得更狠,而青松的泪也在他的顶撞中四散开去,落入被褥中。但还落在了谁的心里,没有人可以说得清。
激情结束之前,青松就已经晕了过去。倾天将性器从青松的下体抽出,看着那被自己蹂躏得青紫的凄惨身体,手指流连地在咬得破烂的嘴唇上轻轻描画。
须臾,倾天俊美邪佞的脸上露出纯粹的笑容来。
——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人了吧。
自己的……人?
倾天一愣,虽然这个想法让他有丝不快。但是,他喜欢这个词。
「呼呼呼呼……」急促地喘息着,倾天下身的动作不停,抽插往复,而青松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
「可恶!」狠狠捶到床面上,面目有些狰狞的倾天再度动起来,一下比一下剧烈,想是要将身下的蛇妖整个人撕裂开来。
鲜红的唇舌舔上皮肤,牙齿咬上骨骼,倾天恨不得将这个倔强的蛇妖吃到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轻轻地颤动着,青松的眼睛仍是闭得紧紧的。
他怕看到,即使身体因看不见的关系而更加敏感淫乱,他也不愿意再次将倾天的身影印入眼中。
那是毒,会戒不掉。虽然现在已经好不到哪里去,但总不能让它更加糟糕。
毕竟,他们总有一天要敌对的,一定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睁开眼睛?」倾天修长的手指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欢爱中抚上青松薄薄的眼皮,指下微微地用力,似乎只要再用一点点的力,就可以将他的眼睛挖出来似的,只要他用力……
手指卸了力道向下滑去,划过平凡却因激情而艳红美丽得仿若妖精的脸,最后落在唇上。俯身轻轻地吻上,将呢喃哺入青松的唇齿之中,「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着我呢?」
那声音温柔得让人想要流泪。
而下一刻,倾天再度动起腰肢,将青松拖入了另一轮激情的漩涡。
当青松缓缓地睁开眼,身边的被褥是冷的,表明倾天早已经离去。
每一次纠缠之后,他都会在自己清醒之前离去,这说明——他还是只将自己作为一个发泄品么?
伸手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青松将脸埋入双膝中,但又不由得猛地抽了一口凉气。
「嘶嘶……!」果然每日每夜的纵欲,让自己如此柔软的身体也承受不了了,腰和腿都麻得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倒成了别人的东西。
伸手揉揉饱经摧残的腰,被反复咬破的唇也是一动就痛得让人难掩惊呼。还好,自己是发不出声音的,真的还好。
只是……这一身的伤痕与精液留存的身体,要怎么出去清洗?
青松虽然当过妓,但是自认还没有那样的厚脸皮,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地到屋外的湖面清洗。想了一想,青松缓慢地支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刚打算施一个清理的妖术,却不想那扇竹门竟然被一脚踢开!
不是倾天。他不会有如此野蛮的行径。
随手拉过一旁的床单盖上身体,青松眯起眼睛向门口看去,青秋色的眼睛带着情事过后的迷蒙慵懒。
全身火红的美艳女子怒火冲天的站在门口,柳眉凤目,琼鼻丹唇,胸部丰盈,腰肢纤细,那热烈的红仿佛天生就应该穿在她身上——绝世的尤物。
青松心下有些明了——大概是倾心于倾天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