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谁把他弄成那样?”云濯突然握住廖卿的手,急切地问道,脸上却是复杂到难以言语的神情,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怜惜,抑或是心痛。
“放手,你抓痛我了。”廖卿皱著眉对他喊道,云濯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廖卿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才道“…是他母妃。”
“为什麽?为什麽她会对自己的儿子这麽残忍?”云濯听後一阵愕然,不可置信地开口。
“是病,我是听年长的长老说的,莹妃因为过度压抑,再加上狐王决定封後这一事,导致神智不清了,所以才会把锦儿当成那个人的儿子加以伤害,後来一直都由我照顾锦儿,每逢到了半夜,他都会惊醒,然後陷入极度惊慌的状态,嘴上一直重复著‘母妃,我好痛,我是锦儿,不是澜哥哥,璃儿,救救我,廖卿,救救锦儿,锦儿好痛啊’,我每一夜听著他的恸哭的声音,都觉得心痛无比,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而已”廖卿托著腮,习惯性看向远处的窗外。
“那後来呢?”
“後来,他身上的伤当然是全部都医好了,但他从此变得很怕黑,依然每个晚上都做噩梦然後惊醒,实在没有办法狐王选择施法封住了他的记忆,而且从那之後,锦儿就变了第二个人似的,性格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变得任性妄为,却要比以前快乐,所以没有人想要去训斥他,我也但愿他能这样一直快乐下去。”
“但是,为什麽他现在又会回想到以前的事情?”不是已经封住了他的记忆,为何还能会出现这样失常的状况。
说到这里,廖卿就按耐不住,扭过头狠狠地瞪著他“这个我才要问你,这些天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麽,这些年来月宫每个人都顺著他的意思,就怕他会有半点不顺心,他就是遇上你这个混蛋才会变成这样,之前若不是他这麽宝贝你,你看我不早把你扫出月宫,你说你之前那样对他,你内心可有过意不去,万人宠著的他却对你言听计从,这个情你居然还不要,连我都看不下去。”
“对不起。”云濯觉得自己初了说对不起之外,就没有比这句更好的了。
“你跟我说有什麽用,滚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原本以为温润如水的廖卿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实在让云濯诧异不少。
“我可否…”
“不可以”廖卿在他还没说完之前就先截断了他的话“都说他短期之内都不会醒了,醒了我再命人通知你,这样可以了吧,你给我回去。”他边说边他云濯往房门外推去。
“还有,锦儿这事,你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等他醒过来之後再说,免得传到狐王哪里要他担心”廖卿最後加多了一句。
廖卿都冷起个脸下逐客令,云濯实在没脸要求更多,也只好顺著他意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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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赶作业
忙死了,我这种临急抱佛脚的人。
但还是把字码出来了.XD
苍锦 -- 79
“怎麽又是你……不是说好他若是醒了我会命人通知你。”廖卿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侧过身子让来人进来。
“我一个人没什麽事做所以便来看看他,不会打扰你吧”云濯边走边说。
“我说会难道你就会马上滚回去?”廖卿撇撇嘴说,而後不再理他自顾做自己的事去了。
云濯看了他一眼转而低下头,走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像往日那样静静地看著床上的人。
苍锦晕迷几天了还是没有醒过来,他每天都在这里守著,几天下来心里萌生出了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他希望对方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悄悄拉过苍锦搭在被子上的手把它握在手中,他低头观赏著那只莹白如葱的手掌,真的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骨骼细长色泽莹润,只是瘦了些。
“他一直都不醒,不会觉得饿吗?”几天都不吃东西,难怪会这麽瘦。
廖卿停下手中捣药的工作,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继续刚才的动作“你问问你自己你上次昏迷的时候会不会饿就知道了”
云濯突然间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多麽傻的问题,而後嘴角露出自嘲般的一笑。“我只是觉得他没东西下肚,好像越来越瘦了。”
“这一点算什麽,怎麽也比不上你以前对他做那些刻意的伤害来得严重,那时候他才是他最憔悴的时候,你可有注意过。”廖卿并不是喜欢这样句句挖苦他的,只是经过了这麽多他才发现苍锦的好,现在才来心痛他,他只是为苍锦感到不值,“放心,我每天都有喂他喝汤药”
“你不必刻意提醒我也知道,我亏欠他许多,就算现在我再说多少对不起也补偿不过来,我只希望他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对他的机会”
“我都不知道你是笨还是蠢”廖卿突然重重地把捣药的棍子捶在药碗里,脸色微愠地骂道
“我真不明白锦儿为什麽会喜欢上你这个木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去想过锦儿要的是什麽,嘴里一直说亏欠补偿什麽的,你是对他有情还是在可怜他,是不是每个你觉得亏欠的人都要以身相许啊。”
“当然不是,这种事……怎麽可能。”云濯转过头面带诧异地说“只有他,我才会让我有种想要好好珍惜,不再让他受到伤害的感觉,他的过去确实让我感到心疼,但我不是在可怜他,我是真的想要把他宠在怀中,让他感到快乐”
“那你就把你心里所想的对他说啊。”
“我有对他说,让他再给我一次机会,可是他不愿见我,他可能已经不再喜欢我了”云濯垂下头,语气低落地说。
廖卿听了顿时感到全身无力外加翻白眼“你都没有把重点说出来,就算再怎麽坚持不懈的人面对你这种态度也会提前放弃啦”
“什麽重点?”云濯看似一头雾水,不解地发问。
“告白啊,你不会不知道什麽叫告白吧?”廖卿斜睨著他,突然有种看到异类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对他说了麽。”云濯难得不好意思地撇开与廖卿对视的眼。
“你对他说你喜欢他或者是你爱他啦?”不可能,若是说了依锦儿的性格还会拒绝他,那倒算是件奇闻了。
“没…没有,非要说这几个字不可吗,我都对他做出要照顾他的承诺了。”
廖卿这次差点没晕过去,他扶了扶额头往椅子上坐下“不要跟我说你以前没对人说过那几个字,那你还成亲个屁啊?”
“倾璇她……”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能够用平常的心去回忆这个人了“我们算是青梅竹马,自小便有婚约在身,会娶她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哇…你居然比绝种了的瑭狐还要难得一见”廖卿嘴里小声感叹一番,看来他不替锦儿开导一下这个男人实在不行啊。
“咳咳”廖卿故作轻咳两声,然後正色地说“会娶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的人,天下怎麽会有你这样笨的人。”他们狐族最在乎的就是所谓的感情,即使是在求偶交配时也不会随便找一个。
云濯听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他说“我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倾璇她知书达理,人很漂亮也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我不讨厌她自然就是喜欢了”
“那若是她说她找到一个更加喜欢的人,不想和你履行婚约的话,你又会怎麽样?”
云濯当真当做若有其事那样苦思冥想一会儿才说“既然她有更喜欢的人,我当然不会为难她了,做不了夫妻我也会祝福她”
廖卿哦了一声後望向窗外,突然换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说来现在也到春季了,你知道吗,我们狐类这个时候有一个特别的时期哦,就是求偶交配期。”
云濯认真地听著,却还是不明白对方要说些什麽。
廖卿狡黠地笑了笑“就是说我们会寻觅与自己相配的同类来进行交配……还是不明白吗?”廖卿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有些不悦地问。
云濯点了点头,他真的不知道他要说些什麽。
“就是说锦儿也不会例外,他会在这个时期找与自己相配的狐类来进行交配,另一种说法就是发情期到来要开始觅食了”
“不行,我不愿意”云濯突然喊道。
“什麽你不愿意,又不是你要发情,再说我们个个都是这个样子的,这是天性,改不了”
“你们是你们,他就不行”云濯固执的说,他不准苍锦跟别人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廖卿不理他,右手抚摸著下巴故作深沈地说“嗯…锦儿不理你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了,你又不是同类,所以散发不出能吸引他的味道,哎…不过这样也好……”他没有把话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好,请问……有什麽办法能让我吸引到他,怎麽我都愿意”云濯突然拉著廖卿的衣袖,认真恳求地说。
廖卿背对著他偷偷笑了起来,然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转过身道“这个嘛……有点困难,你真的要这麽做,到底为什麽?”
“我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云濯眼神坚定地回答。
很好,很好…
“好,请给我点时间让我研究研究,现在,我要去药房,等下下人送汤药过来,你就代替我喂锦儿喝药吧,记得要细心点哦”廖卿吩咐地道。
云濯颔首,目送著廖卿离开。
时间过了不久,就有人送药过来,云濯小心地扶起苍锦让他靠著自己身上,动作异常小心而且非常地温柔,一勺一勺地喂著苍锦把药喝下去,直到一碗汤药都见底。
细心地把他躺回床去,他就静静地守在床前端看他的睡颜,其实他这几天都没有怎麽的睡觉,躺在床上眼睛也是炯炯有神,看著看著,不知怎麽的睡意竟然来了,靠在床柱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突然间,他被什麽东西碰到所以惊醒了,睁开眼一看,苍锦竟然动了。
此刻,他像是沈浸在不好的噩梦中,眉头紧皱,淡色的嘴唇在微微蠕动似是在述说些什麽,不安地摇晃著头脑,双手紧揪著身下的被褥。
“苍锦…苍锦……”云濯连忙凑了过去,小声地叫唤著,试图能唤醒噩梦中的人。
渐渐云濯能听懂苍锦嘴里在喊些什麽。
“廖卿……廖卿……”
云濯听到他竟不是唤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阵失落,但他还是坐在床沿抱住了苍锦,在他耳边安慰“苍锦……快醒醒,没事了……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怎料,苍锦倏地睁开眼睛,猛地推开云濯坐了起来,神色依然极度慌张却大声地唤著“廖卿…廖卿……”
廖卿在房门外就听见了苍锦的身影,急忙冲了进来,苍锦一看到他的人影就扑了上去,偎在对方怀里哆嗦著“廖卿,我做了个噩梦,好可怕……我看见我自己浑身是血,身体怎麽也动不了……怎麽叫都没有人理我,我叫你你也不应我…”
“锦儿…不要怕,你都说噩梦来,做梦而已,我现在不是就来了”廖卿一手轻拍他的後背,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抚弄著他的发丝,安慰地道。
渐渐苍锦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他才突然发现站在一旁良久的男人,他从廖卿的怀里探头凝视著对方。
云濯与他四目相接,苍锦清澈到几乎无垢的眼眸,让他突然觉得一阵不安,而後耳边竟然响起苍锦的声音。
“廖卿,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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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这个是小说万年不变的老梗
居然也被我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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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作业,忙啊...
我快累死了。~~~~(>_<)~~~~
苍锦 -- 80
“他为什麽会连我……也不记得了?”
苍锦醒了,却把他也忘了。他不愿相信,却逼不得已要接受这个事实,从苍锦看他的眼神可以读出,他对站著他面前的自己一丝感情也没有,陌生得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走进过他一般。
“你要这样问我,我也解释不出来”廖卿淡然开口。
“你不是医者吗,怎麽会不知道?”云濯啪的一声,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激动地质问著对方。
廖卿看了他一眼,依然那股风轻云淡“医者不是神,不是什麽事都知道的,锦儿要忘了你我只能说这是你自作自受”他换了个姿势,正面对著他又说“若你不是对他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疲惫,他又怎麽会单单选择忘记了你,这分明就是人潜意识对自己的保护,对於一切不愉快的事,世人都乐於选择遗忘”
“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想要把我忘掉的。”
“我只能这样推测。”
“不会的,他说过喜欢我,永远都会陪著我身边,他怎麽可能忘记我。”
“你要自欺欺人我不会阻止你,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去勉强他……或许你能早一些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後果就不会是这样了。”
听了这话,他突然笑了起来,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著额头,像是在喃喃自语,但声音却不小“所谓的早一些,到底是什麽时候,最初我也绝不对想不到,後来的我会对他有这样的感情,若是有早知道……”
“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