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莲见背後关系的法医与检察官不敢违背他,只能遵照莲见的命令做,将悠树与他的情人分开後,让莲见直接带走悠树的尸体。
莲见将悠树的尸体放入特殊的透明冷冻柜,对著他哭了一天一夜。
之後莲见买下这块悠树与情人殉情的海岸土地,在这边盖了一间白色的欧式别墅,并大量种植白百合。
他将悠树葬在这个满是百合花的地方。
莲见在悠树死後就开始接手父亲莲见总一郎的事业,三年後莲见父亲死後成为莲见家的当家主人。
在事业上,莲见精明的决策与判断加上冷血,使莲见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谋略家与商人。但在感情上,莲见却不再认真,因为他的心,已经随著悠树的死一同埋葬。
他不停的寻找与悠树相似点的人,对他们温柔,讨他们开心,将他们弄上床玩弄,然後毫不留情的甩掉他们。
没有什麽事能让莲见惊慌,也没有什麽人能让莲见在意。
除了现在被他废双腿囚禁的杜辉铮以外,这麽多年来,国分启吾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悠树外能让莲见偏执异常,做出匪夷所思行为的第一个人。
难道,一切都是因为杜辉铮那张与悠树几乎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几,几近一模一样的长相与身型吗?
「表哥,小悠不是悠树。」
国分对莲见沉声道,希望莲见不要将杜辉铮当成悠树,毕竟悠树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即使长得再相像,杜辉铮跟悠树还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知道他不是悠树。」莲见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四点十分,是要叫厨房准备杜辉铮晚餐的时间。
他都是喂杜辉铮吃过饭後才去用餐,所以杜辉铮的用餐时间通常都比莲见早一个小时。
「那你是将小悠当成悠树的替身吗?」
「启吾,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
转过身走到走廊,莲见对站在内厅中的国分说:「你要揭发我尽管去吧,我说的话你也最好听进去并相信。我有事没时间先走了。」
国分在後方对著逐渐走远的莲见背影喊道:
「小悠是小悠!他永远也不会是悠树!悠树已经死了十一年了!小悠却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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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这样
下次会多更点( ̄ω ̄;)
温度05-2(替身/虐心)剖心
喂过杜辉铮吃完饭,莲见自己也用完晚餐,再帮杜辉铮洗过澡後,莲见盘腿坐在小夜灯前就著灯光看著一本书。
身旁的杜辉铮早已入睡,其实就算他是醒著的也跟睡著时没什麽两样。恍惚的神志,没有焦距的双眼,偶而发出呻吟不会说话的嘴,以及,不是躺著就是坐著,无法行走的双腿。现在的杜辉铮是一个没有人照顾他,他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人。就算醒著也跟睡著时没两样,因为他的神志一直都没有清醒过,什麽人都不认得,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医生说这是因为连续的高烧,加上他原本精神上遭受的打击过大才导致如此。想要他的神志恢复,恐怕只有细心的照顾与调养,以及他本身愿意面对这个世界时才有可能。
这样的杜辉铮,不就是自己想要的模样吗?
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一切生活都只能依赖他,而且不会反抗他,不会说要离开他,百依百顺,甜美的身体还会听话的为他绽放……
可是为什麽内心深处却觉得无比的空虚与寂寞,杜辉铮明明就在自己身旁垂手可得,为什麽他还会感到孤独与寂寞呢?
莲见手拿著书本,眼神却是看著熟睡的杜辉铮。杜辉铮苍白的脸与淡淡唇,要不是有看见他单薄胸膛上微微的起伏,还真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在这边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莲见回想到当年看见悠树尸体的那时刻。
悠树曾经美丽白皙透出淡淡粉色的脸庞不在,剩下的只是全然的苍白。美丽带著忧郁的眼睛紧闭著,那里永远也不可能再睁开,永远也不可能再映出自己的倒影。同样苍白的唇带著微微却又幸福的笑容,但是那个笑容却不是为自己绽放。
悠树走了,彻底离开他了,留下僵硬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躯体,让自己只能活在无限悔恨与悲痛之中怀念他、想著他,但是悠树却永远也不会知道。
莲见从此封闭自己的心。
他的事业非常成功,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就成了父亲的继承人,莲见家的当家主人。凡是知道他一点事的人都知道,莲见总司是个绝对不能惹,冷血非常的人。
但是却没人知道,他的内心也是一片荒无,没有任何生气,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被消灭般,莲见这几十年来过的就是这般行尸走肉的生活。
他的内心毫无温度,他的内心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直到有一次他谈完公事,在归途中的车上看见正从烧肉店走出来的杜辉铮。
他荒无的内心突然跳动了一下。
杜辉铮的长相与身材,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悠树,那个去世已经十年的悠树。
他著魔似的要兼任自己司机的秘书跟在杜辉铮後面,到了小巷子时,莲见乾脆自己下车用走的不让杜辉铮发现的跟在他後头。
然後他跟到了杜辉铮的住处,才知道他跟自己的表弟,国分启吾住在一起。
莲见觉得自己内心有股无名的火花在跳动,胸口的激动与不悦逐渐燃起。
那是从悠树死後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带有热度的感觉。
杜辉铮跟自己的表弟国分住在一起的事实让莲见心里产生不悦的情绪。
莲见开始要人寻找关於杜辉铮的资料。
用了各种手段,包括能公开不能公开的,莲见得知了杜辉铮不是日本人,而是个非法居留在日本的台湾人,两年前在新宿被国分收留从此住在国分家,有两份工作,一份就是那时莲见看见他走出来的烧肉店,一份则是某出版社的小说插画。
莲见开始派人每天跟踪杜辉铮,他想知道,这个外表简直与悠树一模一样的人,平时是个怎麽样的人。
後来他听见了杜辉铮夜晚瞒著国分去找男人上床的消息。
莲见当时觉得脑中有一股热流与冷流互相交错,因为他觉得,这根本就是悠树的翻版,悠树事件的重演。
当年悠树也是瞒著自己去外面找男人上床,对自己的爱意全然不放在心里,最後竟然还爱上一个得了癌症的人,自己也得了爱滋……
这个跟悠树有著一样外表的杜辉铮,行为也跟悠树一样……
莲见脑中立刻浮出一个念头──他要得到他,他要得到杜辉铮,要他爱上自己。
悠树去世十年後的现在,杜辉铮的出现就是让自己有改变当年无法实现的梦,弥补当年无法弥补的遗憾与错误的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杜辉铮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自己的弟弟。
自己一定要得到他,要他爱上自己!
之後有一天他跟踪杜辉铮到新宿二町目,在一其中一间自己开的酒吧门口看见坐在门口旁边面无表情,眼神满是忧郁望著街头人群的杜辉铮。
他绝对不会让杜辉铮再去找其他男人!
於是莲见走了上前,出声与杜辉铮搭讪。
当时杜辉铮抬头望像自己的脸与眼神给自己带来的冲击,莲见依然馀悸犹存。
那张酷似悠树的的脸,迷惘的双眼与忧郁的神情,莲见以为自己此生永远不可能再亲眼见到。
杜辉铮根本就是悠树的翻版,不,莲见认为,杜辉铮也许就是重生後的悠树。
因为他的名字也叫「悠」,跟悠树差一个字,这是多麽巧合的事。
当然,他没有想过十年前去世的悠树当时年纪是十七岁,就算立刻投胎成人,现在应该也才十岁左右而已,绝不可能会是杜辉铮二十三岁这种年龄。
莲见一心想要拥有杜辉铮,因为他与自己每天每夜都会梦见的悠树是如此相像,只要拥有了他,自己就不必每晚在寂寞与悔恨中醒来,也不必再拥抱根本不是悠树的人来当悠树的替身。
莲见用强硬手段威胁杜辉铮,要他跟他走并爱上他,否则就去告发他非法居留的身分。
所以那晚莲见得到了杜辉铮的身体,并要胁他必须停止找其他男人,从此只能与自己发生关系。
可是莲见没有想到,杜辉铮与悠树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使外表再如何相像,灵魂也不是同一个,当然性格上也会不同。
莲见要杜辉铮爱上他,杜辉铮与悠树一样拒绝了他,莲见原本以为杜辉铮是跟悠树一样故意对他的爱视而不见,但逐渐的,莲见发现根本就不视这麽一回事。
因为杜辉铮,跟他的心一样,都是空虚荒无一片。
杜辉铮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麽,应该说是他忘了爱是什麽样的感觉才对。
莲见知道杜辉铮曾经是懂的,因为莲见查到关於杜辉铮的资料中,知道他在台湾曾经有一个同性情人的过去。
既然有情人,就代表他曾经爱过,既然爱过,就绝对懂的爱是什麽样的感觉。
但是莲见在现在的杜辉铮身上找不到感情的波动。
杜辉铮的心就像遗失了情感神经与细胞般,静如止水,不冷不热,丝毫感觉不出温度。
莲见觉得有些沮丧,因为杜辉铮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与悠树那种假装自己没有真感情的个性全然不同。
但莲见依然执著於杜辉铮,只因他那酷似悠树的外表。
两人的肉体关系就这样持续了一阵子。直到有一天夜晚,莲见到住的高级公寓楼下迎接主动来找他的杜辉铮为止。
当时的杜辉铮满脸泪痕,总是没什麽表情的脸与情绪的眼神透露出从没见过的痛苦与悲伤,他看见莲见就主动拥抱他,然後边留著泪边用颤抖的唇吻亲吻莲见。之後,两人就是一整晚激烈的交缠,直到筋疲力尽,杜辉铮昏过去为止。
那天後,莲见收留了与国分发生争执,被国分赶了出来无处可去的杜辉铮,开始了两人的同居生活。
杜辉铮开始慢慢改变,莲见感觉的出来。与当初见到他时那种全然的放逐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莲见知道,杜辉铮的情感细胞回到了他的身体中了。
莲见知道杜辉铮这种改变的起因是国分,虽然心里有著不快的感觉,但是能依赖自己的杜辉铮,确实让莲见心情有著不同以往的温柔。
解放之後的杜辉铮,与悠树间的差距又更加明显。
悠树见到对自己有欲念的莲见时,眼神中总是带著忧郁以及恐惧,但只要莲见不在的时候,他总是能散发自己的魅力,让周围人的眼光都跟随著他。
悠树也是一个敢追求真爱的人,不然不会不顾周围的反对,爱上一个得了癌症的男人,最後还跟他一起殉情。
相反的,杜辉铮则是一个对自己的感情十分悲观的人。
任何事都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只要有一点阻碍他便会宁愿放弃而不愿让自己更加伤心痛苦,对於很多事所选择的方式都逃避居多。
也就是因为他这样悲观的心态,使他对於幸福与快乐十分珍惜,一点点小小事情,都可以让他发出来自内心的微笑。
也许杜辉铮自己并不自觉,但是莲见知道杜辉铮总是以卑微的姿态来面对他,也许是为了想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而下意识透露出的举动。
但是莲见从来没有想伤害过杜辉铮,再两人同居的日子中,莲见甚至想保护杜辉铮,他想宠他、疼他,让他露出真心的笑容。
所以莲见带杜辉铮到海岸的白色别墅,那个埋葬悠树被白百合包围的地方。他想带著杜辉铮,让自己对悠树做最後的诀别。
他爱悠树,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但是现在他也想保护一个人,让他到幸福,那个人就是杜辉铮。
莲见已经可以很明显的分别出悠树与杜辉铮的差别,他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也许当初是为了杜辉铮酷似悠树的外表才留住他,但是在逐渐相处的过程中,曾几何时他已经不太会将杜辉铮看成悠树,而是确确实实的在看杜辉铮本身。
他喜欢他的笑,他喜欢他的泪,杜辉铮本身的一切都开始牵动著他。
他喜欢那个总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武装自己的杜辉铮,他喜欢那个眼神总是闪避他,却又在他不注意时偷偷看向他的杜辉铮,他喜欢那个瞒著他偷偷抽菸,却又会将烟蒂拿出去倒掉还会将全身菸味洗掉的杜辉铮。
杜辉铮一切的一切,与悠树都是全然的不同。
莲见想保护他,保护这个在日本没有身分依然努力偷偷生存的杜辉铮。
所以他带著杜辉铮来到悠树永眠的地方,想对悠树说出他的心情。
但是没想到杜辉铮在回来之後,竟会对自己提出分手,还说他爱上别人。
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过相关的话语,但是莲见知道与自己同居半年多的杜辉铮,确实是爱著自己的,他可以感觉的到。
没想到自己在与悠树诀别完准备与杜辉铮过著与过去全然不同的生活後,杜辉铮会对自己提出分手。
脑中一片空白的莲见,在震撼过後闪过的竟是杜辉铮与悠树的脸。悠树说过的话,杜辉铮说过的话交互混杂穿越他的脑中,让莲见头疼欲绝。
他满脑子都是悠树当年拒绝他的情景以及杜辉铮说要离开他的话语。
莲见无法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绝对不容许!
终於当脑中的疼痛与混乱平息下来之际,他发现自己已经带著杜辉铮来到他的老家,也就是莲见宅底,用自己当年送悠树的一个花岗石制长型纸镇打断了杜辉铮的小腿。
看著杜辉铮全身是汗,泪流满面,连嘴唇都咬的伤痕累累,指甲也因在地上挣扎全数断裂,十只手指头全都沾染上鲜红的血迹。但是这全都比不过那皮开肉绽,骨头碎裂,鲜血淋漓呈现不自然扭曲姿势,惨不忍睹的双腿。
当下莲见的脖子与胸口就像被人掐住穿刺般疼痛无法吸进任何一点空气。他毁了杜辉铮的脚,他毁了杜辉铮那双白皙形状优美的双腿,而且是他亲自动手,用送给悠树的东西毁了杜辉铮的脚……
杜辉铮满脸泪痕与冷汗早已昏厥过去的苍白脸庞让莲见心惊胆颤,连身体都不住的在微微发抖,当年悠树死时也是这样苍白毫无血色。杜辉铮原本还是带著血色的脸,却在他的冲动下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