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祭+番外——番茄汁

但他们一旦闭着眼睛靠摸索着来走，反而是没有走过重复的路。不管能不能走出去，至少他们觉得应该离同伴更进一点。

一会儿，席中绘忽然停下脚步，睁开眼睛。叫薄晨侧耳仔细听着。他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席中绘和薄晨放低了身姿，放慢放轻了脚步。朝着声源处走去。

他们看到郑小西一边在已经新死亡的一对男女额头上用尖尖的指甲刻字，一边和跪在一边的钱力说话。

钱力一边哭一边求绕，他说：“你要我帮你办的事，我都做到了，能不能不要吃了我。你答应过会放过我的。”

郑小西舔了舔染血的指甲，看了眼钱力，然后咯咯咯咯的笑起来：“我不是已经放过你了吗？昨天晚上你都已经出了树林了，如果不是你胆子小，出卖朋友。又怎么能有机会再度落在我手上？”

看见钱力呆愣住的表情，郑小西回首，看了眼席中绘他们藏身的方向，然后又把视线回转到钱力这里，慢慢站起来，一双手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如果你不回来的话，也许你还有生的机会，毕竟我不能在树林之外的地方吃人。既然你回来了，那不就等于默许了我可以掌控你的生死权了吗？”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席中绘发现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速度还是跟不上郑小西。但是看到钱力还活着，他多少觉得有些高兴。他叫薄晨别出来，他绕到郑小西的背后想给他来个突袭。

虽然席中绘是算好了距离，想扑过去试试看能不能肉搏定输赢。但小西身形教小，一闪就躲过去了。席中绘不仅扑了个空，而且还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翻了几翻。直到撞上了一棵树，他才停下来。

然后，他很难再动了。

钱力没想到席中绘会来保护自己，他看见他就躺着自己的不远处。立即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然后架起席中绘挡在自己面前。

郑小西一见小绘被钱力挟持着，一直微笑着的脸，立即换上了一副怒容。他指着钱力说：“你把他轻轻的放在一边，我就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但是你拿他做挡箭牌，我就要你死的好看，让吃尝尝乔羽他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

钱力听了脸色刷白，吓的浑身发抖。但他知道横竖都是死，但席中绘在手里，他就应该能活的更久。他硬撑着胆子和郑小西谈判：“你放我出去，我就把他还，还给你……”

“你以为你有什么筹码和我谈条件？”郑小西一步步的走过去。钱力抓着被撞疼后背的小绘不停的往后退，直到他没有退路。钱力回头看去，他身后一排树木不知道从哪里汇聚过来，拍成一面参天的树墙，他根本逃脱不了。

但他还是把脸藏在席中绘的身后，做着掩耳盗铃的鸵鸟行为。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嘴里叫着阿弥佗佛等各式各样的能想到的自保咒语，但是在这个郑小西掌控绝对权利的地界，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忽然，有股强大的力量，把他抓在手里的席中绘大力的抽了出去。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手里的最后筹码已经不在了。胸前剧痛，他看见郑小西的指甲穿刺了他的喉部，拔出，再狠狠的扎进去。他感到自己的咽喉除了痛就是冰冷，以及只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钱力的胖胖身躯无力再支撑下去，他颓然的到底，倒在身后一排树墙的墙根处。

郑小西又用指甲在他的胸口处，像用外科手术刀一样，当着他的面，在他的身上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然后把手插到他的皮肉里，左右撕开。

钱力狂叫着，四肢踌躇，口鼻不断的向外喷血。远处看到这个场景的薄晨忍不住阵阵干呕。他的后背已经被自己的冷汗全部湿透了。

然后挖出他的五脏，不断的往嘴里塞。吃完后，郑小西还打了个饱嗝。

然后他抹了下满是血红的嘴巴，眯着眼睛看向了不远处躲藏着的薄晨。

忽然郑小西感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腿，他以为是钱力的垂死挣扎，可是低头看去，却原来是小绘。

席中绘死死的抱着他的腿，抬起头看他。对他说：“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杀人了。”

郑小西伸手去摸了摸席中绘的法定，对他轻言轻语的说：“让我算算……在我进入大学后……就只剩下8个人了，再吃一个就好了。”

“八个……我是不是最后一个？我不要在看到有人死了，你干脆让我死在薄晨前面好了。”席中绘还是不肯放手。郑小西不是弄不开他，但不舍得把他甩开。

“不，你没明白。你是第九个。所以我不会吃你。”

“我们……只有八个人。”

小西把他扶起来坐在地上，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说：“我算好了的，白欣广女朋友肚子里还有一个。嘿嘿。只有吃了薄晨，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你从这里走出去了……除了一个号码。”

“号码？”

“嗯，为了让你将来有个盼头，我特意在做这个树林结界的时候，设置了密码哦。”

“密码……号码？”席中绘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薄晨一个激灵，他朝席中绘大叫：“是你的手机密码。背出来就行了！”

席中绘看着薄晨，他朝他摇头，他怎么也背不出自己的手机号码。看他烦恼的样子，薄晨正打算告诉他，他背的出来。

可是一眨眼，郑小西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他阴暗的说：“看在你这么照顾我家小绘的份上，我让你活到现在。也不打算让你死的有多痛苦。但是你妄想让我的小绘再离开我的话，我可不答应。”然后，他一手捏着薄晨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嘴里，将他的舌头拔了出来。

来不及救他的席中绘，连个不字也喊不出来。他只能看着小西作出这样那样，叫他的心一痛再痛的行为。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求求你，放了他，我不走了……我愿意死在这里。你放了他……”

郑小西一把抓了薄晨的头发，将他拖到离席中绘较远，他看不到的地方，处理了。

看着薄晨被拖走了，席中绘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着一张木床上。这里是他进林子前带过的地方。难道他已经出来了？之前都是他做了一场梦？

门外有人进来了，竟然是薄晨。他笑盈盈的坐在床边问他有没有好点。

席中绘呆呆的注视着他的舌头，好像没有什么大碍。果然是做了一场梦吧。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他：郑小西那？其他的人那。

薄晨指着自己说，我就是小西啊。其他人都被我吃掉了。

席中绘一愣，心里寒意不断的涌上大脑。

薄晨在他面前脱下衣物，把身体全部展露在小绘的面前：“小西的样子很土吧，现在这个身体怎么样，又高大又英俊。城里人的模样。那个地方也很不错。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说完，他朝小绘眨了眨眼。

席中绘所能注意到的，除了那条长长的，可怕红色的疤痕外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刚想下床走动，发现自己的手用铁链捆绑着。没有锁，他却拽不断。

“嘿嘿，只要你能背出那个手机号码。你就能走了，你觉得好玩吗？”小西，不。应该叫薄晨。他一边温柔的用香皂给小绘清洗身体，一边嘴里唱着周杰伦的《我的地盘》。

他把香皂放到自己的鼻端，陶醉的闻了下说：“我们以后一起用。嘿嘿嘿嘿，真好。”

席中绘看着犹如陌生人一般的薄晨。无论是郑小西还是薄晨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都不能接受。

他尝试着说：“手机里的记录是假的……”

“啊，你忘了我不是薄晨本人吗？我当然知道那是假的，因为是我编的嘛！”

薄晨用手轻轻慢慢的抚过他细瘦但弹性颇佳的身躯。他眼里染着欲 望，忍不住说：“我想试试看……”

“……”席中绘心里一痛，他知道就算眼前的人要自己的命他都没办法反抗，更何况是其他要求。他往床里躲了躲。但被他抓了出来。

他说：“我已经不需要再吃人了。你好好和我一起过日子好吗？”

“……我想回去。”他想回到学校，或者家里。

“你已经被宣告死亡了，能证明你身份的一切一切，都已经被注销了。你只能留着这里，再回去，你只能是个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

看着薄晨的这张脸，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他叫他留着陪他，可是他留着能做什么那？他不可能像前世那样对他无私的奉献一切。更何况在亲眼见到他做了那多可怕残忍的事情之后，他连把他当做是一个人都很难办到。他能给予关注的，只能是对等的人。

见他眼眸暗淡，薄晨脸上也流露出些难过。他爬上床，把小绘楼在怀里说：“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人。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所谓的爱是什么，那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地下探寻着。我想我是爱你的。虽然你不爱我。但是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他的，我不管。”

在小绘的前世里，由于他的离开，土地神变成了土地魔。魔是不讲求对等的。他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行。

席中绘闭上眼，不再抗拒他。或者说眼前是谁都无所谓，他所在乎的只是他说的那句，他不会再去吃人了。也许他前世就是在等这句话。上辈子没等到的，这辈子等到了。他说：“那好吧，我不回去了。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那张英俊的脸上立即堆满的欢喜，他去亲吻着小绘的额头，眉毛和眼睛。但是亲到他嘴的时候，席中绘却极力的想避开，可是被对方按回来，接着亲。撬开他的嘴，强迫他接受自己伸入他嘴里的舌头。

他在他的怀里，放软了自己的全身。不再表现出有丝毫抵抗的情绪，悉听尊便。

    ——正文完——

番外

席中绘已经被困在这里一年多了。绑着他手的链子已经被除下了，因为小绘从回到这里开始，就不再想着走了。薄晨还是希望他叫他小西，他听惯了。

这天，小西从外面回来，满脸的不高兴。小绘盘腿坐在床上默默的看着他。

还是小西先开的口，他坐到小绘边上，对他说，他们这块地方要动土了，把所有的树木，遗留的村屋全部都拆了砍了。说是要造什么旅游景点，没有半点补偿。

席中绘看着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小西一会儿又笑起来，说：这里被我吃掉的人那么多，他们不能找我报仇正满肚子的怒火那。你说他们这旅游娱乐的玩意儿弄的成吗。

他还是静静的看着小西，不发一言。

看着他不做反应，小西也不生气，拉起他的手在嘴边亲了亲说：“对了，家里东西快用完了，我们去城里转转呗。走，我带你去。你别理我太远啊。”说完，给他翻找出些干净的衣服，叫他换上。

一年多了，小绘还没出去过。他极少走出屋子，皮肤因为少见阳光已经白的有些不像话。他的头发也一直没剪过，长到了腰际。要不是他身高还不错，还真的挺容易被当成一个女的。但小西又不让他剪头发，说他披着头发的他很像前世的样子，很好看。

小西领着他出去坐车，他指给小绘看。说这里那里都通了公车了。要是早一年，他可能就不能那么轻易得手了。

他们上了车，车上人很多。听听他们谈论的话题，原来是要去讨厌赔偿的，那块地再怎么不值钱，总也有那么几个人呆着，算私人的地。

因为路面虽然是新修的，但总也不觉得的平，一路上不停的颠簸，好容易有个座位了，小西把位子让给小绘。小绘看见有入城的拿着扁担箩筐的女人就把座位让给了她。他站起来，站在小西边上。

由于只有一条线路，这车绕了不少路，到了地方足开了一个多小时。小绘看着陌生的地方在四处打量。小西挠了挠如今十分高挺的鼻子。指着不远处说：“那里是火车站，你想去看看吗？”

小绘点了点头，但想了会儿后又说：“算了，早点回去吧。”

听了这话，小西很高兴，脸上洋溢的微笑。他拉着席中绘在繁华地段，进了间不错的馆子。点了些菜给他吃，托着腮帮子看着他。席中绘拿着筷子慢慢的夹了小菜往嘴里送，忽然他问他：“你这是哪里来的钱？”

小西笑着说：“薄晨是有钱人，他出门都不带现金。去年他来的时候，包里足有两张金卡。一开始我没打算用的，我把他买给你的手机折价卖了。”他掏出小绘的手机递给他：“这是你的，里面没什么游戏。本来想扔了，反正你的号码早就注销了。但是家里没什么东西可以供你摆弄的，这个就还给你吧。”

席中绘看着小西，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下。果然里面什么讯息都没有。虽然他已经不在树林里了，可是他背不出来，存在手机里的号码，还是被他删掉了。他问：“你已经开始用他的卡消费了？”

小西点点头，毫不避讳自己干的都是违法的事。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