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状况,我只要说我的卧室在阁楼就可以了,反正阁楼很干净
,而且还有一张床。”以寻靠在LEO的肩上,轻声说道。
“我也觉得我不正常了……不过,如果我有不正常,那也是因为太爱你了。”LEO把因为激动而滚烫的脸靠在了以寻的额
头上。
以寻的额头凉凉的,好舒服。
“你对我的感觉真的是爱吗?不是同情或友情吗?我总是不敢相信你呢,LEO。”
“我已经和M分手了,你说,还有谁可取代你的地位呢?”
“不用说了,就算你只是同情我,或是把我当朋友,我都希望你看起来是在爱我。”以寻握住LEO的手,把自己紧紧抱住
。
“以寻,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的爱?”LEO缓缓拉下以寻的睡袍,吻着以寻裸露的肩,“是不是只有在我抱你的时候,你
才会承认我是爱着你的?”
“是。”以寻解开了睡袍的带子,拉着LEO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动着,“只有当我确实地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的体温,你的
力量……我才可以说服我自己去相信这份爱,我才可以相信自己是被爱着的……”
“你知不知道,每次抱你,我都害怕你会在我的怀里突然死去……”LEO流着眼泪,身体却忠实地回应着以寻的呼唤,渐
渐热了起来。
“如果是那样,那将会是我最幸福的死法。”以寻放开LEO的手,转了个身,捧住了LEO的脸,吻着他的唇。
舌头纠缠着,不肯分开,就连空气也想要把它排除在外。
一种咸咸的味道在口腔里泛滥开来,以寻松开了LEO的唇。
LEO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嘴角。
“不要哭。”以寻沿着LEO的泪痕,从嘴角舔到他的眼角,“不要每次抱我的时候都是这种痛苦的表情,开心点,好不好
,让我的记忆里有晴川的笑容。”
LEO点了点头,微微地牵动嘴角。
笑容涩涩的。
以寻苦苦地笑了一下,抱着LEO仰面躺下。
可是LEO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压到以寻。
“为什么离我这么远?”以寻看着自己与LEO之间的空隙问道,“为什么不肯用你的身体温暖我?”
“我怕会压坏了你……”LEO的话没说完,就被以寻用力掀到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以寻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以寻的语气有些不满,“我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我甚至还在担心如果我活到你不再
爱我而且连装也懒得装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可是……”以寻把手指伸到了LEO的嘴里,于是LEO的申辩成了一串模糊不清的音符。
“没有可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连空气也不能介入你我之间。”
以寻把手指从LEO的口中拿出,移到了自己的花蕾处。
“求求你抱我啊!你明明已经很想抱我了,为什么还这样顽固呢?你不肯抱我,我又可以拿什么来说服自己,我又可以
依靠什么来相信你爱我,每次,我都对自己说你是爱我的,可是每次,我又只能感受到你出于同情的像施舍般的爱抚,
求求你,让我可以相信你……”以寻把脸埋在LEO的胸前哭涕,腰部随着自己手指的移动而摇晃着。
LEO扶着以寻的肩膀,慢慢地坐起了身,仿佛进行仪式般,把以寻抱上了床。
接下来,仍旧是仪式般的拥抱,亲吻,结合……
“我爱你。”——这是神圣的仪式中神圣的咒语。
可是,从神经末梢传递过来的激动,却总像是禁不住大脑的询问似的,传到心脏,戛然而止,不肯再前进一步。
“真的吗?真的吗?……”大脑不断地询问,却没有回答。
“是真的,是真的……”心里在不断地叫嚣,却有着自己都怀疑的执着。
“真的吗?真的吗?……”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耳边不断地问着,问到自己都厌烦,却又有着不能不问的心悸。
“是真的,是真的……”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耳边不断地回答,只要那个人能相信,便是回答多少遍也不可以厌倦的。
“为什么你总是在不断地说就算是装出来的也无所谓,却又在不断地求证爱的真实?”
“因为害怕啊……渴望被爱却又害怕被骗被伤害……所以在被伤害前,先穿上铠甲。”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肯相信?”
“只要相信就会被背叛,只要期待就会绝望……”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啊?”
“为了死吧,我想。”
“没有信赖,没有期待,就只是为了死亡而存活的人吗?”
“是呀,像我这种一生下来就注定没有未来的人,我可以信赖什么,期待什么呢?”
“信赖我的爱,期待我的爱,你内心的深处不是正在高喊着你的愿望吗?为什么要把他封闭起来?”
“你听见吗?”
“我听见,我听见你的心跳,我听见你的心声……为什么你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却回因为害怕受伤而封闭自己的心?
”
“死的感觉比较舒服啊。”
“你死过吗?”
“我死过的啊,10岁的时候。感觉就像是突然跳进了水里一般,全身都漂了起来,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还有一种很怀念
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一样,周围都是好清好清好纯好纯的蓝色,好美丽,可是这一切突然消失了,蓝色
变成了白色,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还有白色的镁光灯,白色的床单……好讨厌……”
“……难道,这世界就没有你留恋的事物吗?”
“你的爱。”
“可是,我给你,你却怕它是赝品。”
“不,我相信……我相信。”
“如果它是赝品……”
“我也会珍惜它,因为它是我用生命换来的赝品。”
“放心,不会是赝品的。因为它也是我用生命创造出来的。”
……
“死LEO,臭LEO,枉费我从LA追到台北,你居然为了个男生和我分手!”
M在饭店安顿好后,想起LEO,不由地又开始大发雷霆。
“不管了,看电视,吃零食,睡觉……然后明天就回LA!”M一边吃嘟哝着一边打开电视。
非常不巧是一档音乐节目,正在放LEO的新歌专访。
M像是要杀死自己杀父仇人一般地按下遥控器。
结果却发现几乎每个台都躲不开LEO的影子,MTV,广告,专访……
“啊~~~~~~~~”M把遥控器往电视上一摔。
“LEO你这个王八蛋,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可是屏幕上LEO的笑脸依旧。
“LEO,梁以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M咬着牙恨恨地说。
“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M抡起了椅子把电视砸了个稀八烂。
看着还在不断地冒着电火花的电视机,M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像极了这台可怜的电视机。
自己没有错,却被人打得粉身碎骨,生气得不断地冒着火花,却根本无计于事。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有水的话,高压的电流很快就会蔓延开来。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寻找合适的导体来把自己的愤怒传播开来呢?
如果可以的话,这导体要找什么呢?
要把自己的愤怒最大限度地传播开来,要让那两个人生不如死。
……
第九章
要把自己的愤怒最大限度地传播开来,要让那两个人生不如死。
……
“LEO,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了吗?”
天还没有亮,LEO就被PETER的电话吵醒了。
“又什么事?”
“你又上头条了!‘LEO与其男性情人出双入对’!你也太不小心了,你马上过来,我们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你要澄清事
实,还有,你必须和你那个情人分开一段时间……”
“不可以,我和他没有时间了。”
“什么没有时间了,你才没有时间了,你要在这件事被闹大之前把它解决,不然你的演艺生涯就算完了,还是你以为这
个社会已经开放到可以接受你们的地步,或是你已经有了不管如何都不会动摇的地位?”
“不……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开以寻,我答应要一直陪着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你居然不听我的忠告,你会完蛋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们没有时间。”
“是吗?那么你就在家陪你的情人吧!你被雪藏了!”PETER的声音几近怒吼。
“怎么了?”以寻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抬起头,看着LEO。
“没什么,我被雪藏了,这下我可以成天陪着你了。”LEO笑着在以寻的额上印下一吻。
“怎么了?你又出了什么事吗?”以寻坐起身。
“我们的关系被记者发现了。”LEO披上衣服,下了床,走到窗边,“唰”地拉开了窗帘。
“有什么吗?”以寻走到LEO的身后,抱住LEO的腰,偏着头,越过LEO的肩膀往窗外看去,“哦?很多人嘛。”
“穿件衣服,你这样会被看光的。”LEO又把窗帘拉上了。
“没关系……要我出去把他们赶走吗?赶人我可是有经验的哦。”
“不用,过一会他们就会走了,再睡一会吧,你昨天晚上几乎都没睡吧。”
“你不也是吗?”以寻笑着看着LEO,“我真想一直看着你,每当我睡过去,我都觉得我在浪费时间。”
“正好,我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陪着你。”LEO搂过以寻的腰,“我们约会去吧!”
“?可以吗?”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不如就向他们宣告吧。”
“好呀!”以寻笑着说,“告诉人们我们有多快乐!”
“好的。”LEO亲着以寻的头发。
我爱的人啊,你知不知道爱你的代价?
可是,不管是什么代价都值得,因为你是我的一切。
愿意和你一起被放逐到天涯海角。
只要有你在身旁,我就永远不会觉得寂寞。
可是,未来的不安蚕食着我的心,我不知道我们可以走多远。
想要很远很远,想要一条无限长的直线 ,于是总是害怕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路途已到终点。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于是总想要把这条线段分割成无限的点。
如果,可以给你一个健康的心脏……
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一直到白发苍苍的时候,见证我们之间不变的爱?
想要更多的时间!
不想和你分开!
不想让你死!
……
“可恶!”M看了报纸,不由地又骂开了,“枉费我一番苦心把消息透露给记者,就是想要给你们一点压力。想不到你们
居然就公开约会了!死LEO!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M越想越气,拿起剪刀,把报纸剪成一片一片。
“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毁了你们!”
……
“哦?原来是真的啊。”晶晶看着报纸,感叹道,“我的观察力果然够强!以寻啊,我果然没有看错啊!你表现得真是
太好了!”
“以寻变漂亮了呢。”小容和晶晶凑在一起,“不过LEO好象被雪藏了呢,那间经纪公司已经开始捧别人了。LEO的好多
广告都把代言人换成他了呢。”
“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潮流所向!”晶晶有点不满,“这家经纪公司迟早要关门。”
“不过那个新人长得也满有味道的。在挑选人才这方面,他们的眼光倒真的不错。”
“小容,你不要这么没有节操好不好,LEO刚被雪藏,你就开始变心啦!”
“你们赶快给我去干活!”小童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一伸手,把报纸夺了过来。
“啊~~~坏蛋。”两个女生抱怨了一声,各自干活去了。
小童低下头,看着报纸上LEO和以寻微笑着互相凝视的照片,以里不由地感到一阵嫉妒。
为什么你可以在他的面前笑得这样幸福?
为什么你从没有对我这样笑过?
他有什么好?他有为你做过什么吗?他爱你有我深吗?
这些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一句“不想伤害我”,就把我一切的感情抹杀得残渣不剩!
为什么他就可以,他就有资格接受你的伤害?
你已经伤害我了,以寻!
我很想要对你说希望你幸福,但是那样的话,我的幸福寄托给谁?
谁可以给我伤害,谁可以给我幸福?
……
人们对LEO的事情的热情已经开始降温了,PETER来找LEO商量新的工作。
“LEO,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新闻的时效已经过了,你那张唱片的工作应该开始了吧。明天你就开始录音吧。”PETER对
LEO说。
“你们不是开始捧另一个人了吗?还有空来管我吗?”LEO端了一杯咖啡,在PETER的面前坐下。
“你毕竟是我带出来的嘛,有点感情了,不是吗?而且,你的歌迷比我们想象的要开明很多,并没有人气严重下降的情
况。”
“对了,这段时间我写了一首歌呢,以寻说很好听,我想加在新唱片里。”LEO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起乐谱,递到
PETER面前。
“你能写出什么好歌啊?”PETER草草看了一下LEO递过来的乐谱,“现在流行的是R&B也,你搞出这么个慢板的歌算什么
东西?旋律这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你的音乐都是靠华丽的编曲和舞蹈来吸引人的注意力,好让人们不会去注意你那破烂
唱功?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你只是个偶像歌手,不要想去突破或是改变,没有了偶像歌手这个光环,你什么都不是
!”
“喂,你不觉得你说得太过分了吗?这首歌的确是很简单,但我认为这首歌他唱的比他以前所有的歌都好!”以寻从
PETER的手里拿走了乐谱。
“那是因为这首歌是写给你你才会觉得它好听的吧。”PETER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又没听他唱过。”
“不用听了,这首歌没有市场。”PETER转过头对LEO说,“我叫人改编了几首国外的流行歌曲,你只要照谱子唱就可以
了。”
“你是想要我做你的傀儡吗?”LEO冷冷地看着PE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