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情——色如空

。”

“……是这样的吗？”漩一脸疑问。

“是这样的。”梵一脸肯定。

09

两人的谈话到了这里，一时间陷入了尴尬，漩看著梵，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梵则轻轻搅动面前的热汤，低头不

语。

“梵，我……”

见漩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梵轻笑著将汤碗递到了他的面前，“不要误会，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就是一时好奇。”

“真的只有好奇？”漩有些不信。

感受到他狐疑的视线，梵不愿直视，别扭地转过头道，“对，好奇……”

才怪！

漩眼珠子一转，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而走到了梵的身边蹲下，双手肆意地搭在对方腿上，硬是逼著他面对自己。

“亲爱的梵，你不老实。”

这是两人间常有的相处模式之一，梵有心事却不愿意说，漩就会使出各种手段开始“逼供”。

“快点告诉为夫，不然为夫今天就在这里把你当午餐吃了。”说著，他还特意舔舔嘴唇，装出一副如饥似渴的模样。

听了漩的话，梵是好气又好笑，虽然心里明白他不会真对自己怎么样，可是那双随意摸来摸去的贼手还是不得不防。

轻咳一声，梵尽力维持平静不让自己笑场，顺便抓住那一双贼手，阻止它的肆虐。

“我真的是好奇……咳，好吧，还有其他一些……”

“一些什么？”

“……担心。”

他说著话时声音很轻，两个字几乎是含在了嘴里，可漩凑上去听，还是能有所辨别。

“担心？担心什么？”

面对著漩无辜的眼神，梵更不好意思开口了，这事完全是他自己过忧，问起来还真是理亏。

“唔……将来的事。”

“哈啊？”

或许是被那一次受伤的经验给惊到了，在安逸的生活中，梵忽然意识到将来的变化无常，虽然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还在

继续，可是谁也不能确定地说以后的日子也能这么一直持续。

这让他的心里有了一层薄薄的阴影，各种各样的想法也纷纷冒了出来。

如果……万一……那又会怎么样？

可以说他是杞人忧天，但是身在皇宫中，他不得不去思考那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因为那也是漩的将来，那才是最重要

的。

“漩，你是喜欢我的吧？”梵转移话题问道。

漩被他问得一楞一楞，不明白他是何意，但还是配合地回答：“嗯，这是当然。”

“喜欢我，永远和我在一起……对不对？”梵问得认真。

他的表情像是个急于寻得答案的孩子，不由地勾起了漩的怜爱之心。

他微笑地站起来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轻轻搂住他，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对啊，这是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他们说好的……永远……

回抱住漩，梵的眼中有了一丝迷茫，声音压抑著，漩似乎听到了他的疑问。

“如果……”

“嗯？什么？”他听不清。

“……不，没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能在你身边……

……

梵奇怪的问题和表现令漩有些不安，于是他整个下午都陪在他的身边，想要知道更多，可是梵的态度却一如既往，仿佛

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就更令人起疑了。

于是这天夜里，漩用上了自己向来“不齿”的贱招，试图从爱人口中找出些线索。

“唔……嗯……”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色中，咏麟宫的床帐内传来阵阵暧昧的呻吟。龙床上，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织出一片淫靡之色。

漩吻住了爱人的朱唇，双手也在他的身上撩拨著欲火，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摩挲著这具使他为之倾倒的躯体，恨不得

在其上刻下只属于自己的证据。

霸道独占的深吻让梵有些承受不住，他轻吟一声，似乎是不明白对方如此激烈的目的。

一吻结束，梵的脸上自然染上了诱人的红晕，胸口上下起伏，用力喘著气，双眼有些失神，似乎还沈浸在方才的余韵里

。

漩见状怜惜地舔了舔梵的嘴唇，那股甜美的味道令人百尝不厌，而趁著他还没有回神，漩伸手拿过床边的一个小瓶，从

瓶中取出些软膏，涂在了爱人那紧闭的后穴上。

宫中的软膏都或多或少带著催情成分，还有著些许香气，所以当那香气迎面而来，梵便清醒了过来。

“嗯……”感受到后方一阵冰凉与侵袭，梵不禁出声，双手紧紧攀住了漩的肩膀。

“别怕……别怕……”漩一手搂住他轻哄，另一手仍停留在后方开拓。

虽然肉体在情事上并不陌生，可梵每次在这种时候还总会紧张，漩知道，所以每次前戏，他都是尽量给与细心的安抚。

温柔地在梵的耳边吐露著情话，耐心地触及身体的敏感，等待著他为自己展开，这些似乎都已成为习惯，难以更改。

10

在前戏充分的引导下，原先紧闭的穴口开始逐渐放松展开，起初的痛感与不适也渐渐被涌起的快感和渴望所取代，梵的

呻吟亦变得甜腻诱人。

“漩……漩……”一声声的呼唤似在催促著对方的动作。

漩轻笑著低下头吻住他，“乖，我在这里。”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用手指感受著梵的温度与热情，原先的软膏已经融化，那种润滑的触感引人入胜，还有那每次摩擦

时发出的扑哧声更是极度挑战著漩的自制力。

最终在感到对方已经准完毕，漩立即撤出了手指，抬起梵的腿，一口气送入自己的火热。

“啊……”

一气呵成的整套动作来之过急，一瞬间两人似乎都是承受不住这过激的快感而喊了出来。

但很快，随著刺激的减缓，之后而来的酥麻与难耐更令人难受。

漩停止不动，维持著原来的姿势，双手或轻或重地在梵身上各个部位揉捏，嘴唇也不停地亲吻著他的脸颊，似是抚慰似

是渴求。

“呃……漩，不要……这样……”梵有些等不及地出声道。

后穴适应了坚挺的存在，这样的停顿已然满足不了他，或许是软膏的缘故，他的腰肢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扭动，企图缓解

体内炽热的欲火。

漩也是忍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当即就要了对方，但理智尚存一分，他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

于是，他扣住梵的腰，漩一个挺身将自己送入更深。

“……！”

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差些使梵忍不住，他不能自已地拱起身子，连声音都无法喊出，手指紧紧抠住了漩的背脊。

漩也伸手紧紧拥住他，两人贴合地密无缝隙，借著姿势轻舔一口梵的耳垂，漩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梵……舒服吗？”

说完，他抬起身子抽动了一下分身，随即又立刻送到梵身体的最深处。

“嗯……啊！”

梵被刺激地难以言语，理智也被几乎磨尽，他眼中包含著渴望，缓缓摩擦著漩的身体以示回答。

“乖。”漩满意地抚弄著他的背脊，可依然没有继续，而是再问，“那梵，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

“什……啊……”

不待梵反应，漩又是用力抽送一记，“今天中午……你要问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没……啊，不……”

听见他的否认，漩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分身，这一动作立刻引起了梵的不满，那里传来的空虚令他不禁用力，想要挽留住

对方。

“告诉我啦……”漩也不肯就此投向，软硬皆上。

分身在穴口处轻轻磨动著，试图挑起梵更多的欲念。

“不要……不要……”梵难以抑制体内的炽热与麻痒，也得不到想要的体温，一时有些慌乱起来。

他不停地扭动著身体，双眼失神地望著漩，备受欲望的折磨，他知道只有面前的人可以带给自己舒缓，但是……

“梵，说出来，只要说出来就给你……乖……”

漩此时的声音沙哑带著特有的磁性与蛊惑力，双手也不停游走在梵的胸前与腿间，一步一步将他诱入自己的“陷阱”。

“哈啊……”梵不知究竟是否听进了他的话，不停地喘息著，却没有回答。

莫非他就这么不愿意让他知道？

漩疑惑地皱起眉，还打算著继续讯问，可就在此时，梵忽然放开了他的背脊，双手改为捧住他的脸主动送上了一吻。

“唔……”

梵的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漩倒是差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咳……梵你……”

“不要……离开……”

“嗯？”

“不要……走……”

很辛苦地将话说完后，梵喘息著闭上了眼睛，但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地轻颤，漩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邀请。

不要离开，不要走……这就是他所担心的？

疑虑豁然开朗，漩先是一愣，随后旋即笑了起来。

“傻瓜……”爱怜地搂住他，漩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落下星吻，“梵，无论如何，你要只要记得──漩是属于你的！”

说完，漩再也没有迟疑，深深埋入了他的体内。

龙床上又是一阵颠鸾倒凤，春宵绵绵。

此时，激情缠绵的两人沈浸在属于彼此的世界中，谁也不曾注意，这夜色之中飘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音色忧郁、连续不

止。

11

云雨过后，躺在温暖的怀抱里，那柔软的簇拥与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即使闭上眼进入深邃的黑暗中，也能感到心静气

和，一夜休眠。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如此夜间，是谁家姑娘在咏唱？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不、不对，这里是皇宫，怎么会有女子在唱？

是谁？是谁的声音？

不要在那里……请随我来……随我来……

渐渐的，歌声不再，转为一个女声，不停重复著一句话。

随我来……随我来……随我来……便告诉你一切……

梵身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女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知道什么，他不想离开身边的温暖，他只想这

样好好休息。

明明是这么想著，但当他回过神来，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脚步竟跟随著女子的声音，开始自行移动起来。

一步……两步……

等一等，身体要去哪里？

不要，他不想离开！

声音喊不出来，身体也不停自己的使唤，梵宛如被困在了躯体内，无法自主，只能感觉著身边的温暖逐渐消失……

“不……不要！”梵带著梦呓倏然惊醒，背脊上满是冷汗。

清醒的一瞬间，他立刻环顾四周，在确定自己没有离开皇宫后，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了？”

漩掀开纱帐走近来，梵的喊声也惊动了正在屋内批阅奏章的他。

原本这些事都该在书房里做，可漩顾及到昨晚的事，怕梵醒来见不到他会难受，便也就改了地方。

事实证明他还真做对了。

“漩！？”

梵一见到他，便伸手拉住他的衣摆不放，眼睛牢牢盯住他的脸庞，嘴唇开启又合上，欲言又止。

“做梦了？”

漩拍拍他的背脊，感到湿意后微微皱了皱眉，取过身边的一件衣物先给他披上。

“嗯。”梵点点头，任他为自己添衣，双手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漩见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想也知道那梦的结果不怎么样，所以也没有多问，双手将他揽入怀里，轻轻摩挲著他的背

脊，希望他快些从这个恶梦中缓过来。

“不怕、不怕……漩在这里……”漩一边说著，还一边亲吻著他的额头

虽然这动作与话语似乎都很幼稚，简直就跟哄小孩儿的一样，可每每在这种时候，梵却乐意做一回漩怀中的宠儿，因为

对他而言，世上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归属。

独享著他的专权，在漩一声又一声的安抚下，梵的呼吸渐渐趋向平稳。

“漩。”在过了片刻后，梵终于出声喊了漩的名字。

漩一听也是明白，轻笑著放开了他，捏捏他的手问道：“好了吗？”

“好了。”梵抬起头微微一笑。

“那就好。”漩看著他的笑颜，不禁在他脸颊上轻啄一口，“先起身沐浴更衣，然后为夫的陪你用膳。”

“好。”

事情至此，而关于梦的事，两人却丝毫不曾提及。

不是漩不去关心，而是与其去在意那虚幻的梦境，还不如让梵在身边重展笑颜来得实际。

不过话说回来，日是有所思、夜才有所梦，梵近来的惶惶不安倒是真成了漩的烦恼。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令他感到不安的事，但答案是否定的。

找不到一切的源头，漩只能尽量陪在梵的身边，以此压抑他的忐忑，原以为就此一切都能过去，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就如注定的一般，一切都在那个夜里拉开了序章。

12

这一夜是中秋，按照惯例，皇帝这晚必定是在后宫开设家宴，与妃子们齐度佳节良宵。

而漩的后宫简单明了──一个皇后和三个皇子，所以所谓家宴就成为了一家五口的欢笑打闹的升级版。

为了方便赏月，这晚宴便选在了御花园的邀月阁内举行，三个小鬼难得在这用膳，自然是不受约束，没上没下，月亮对

孩子们的俄吸引力只有最初，看腻了，他们就开始围绕著一桌子美味佳肴乱蹦乱跳，欢喜得跟个什么似的。

漩顾不过来，只能随便逮著哪个喂哪个，不过通常硬塞下一两口食物后，怀里的小鬼定又会嘻嘻哈哈地逃走，漩无奈只

能再抓。

这么一抓一逃闹久了，赏月的宴会也变成了皇帝抓皇子吃饭的闹剧。

原本看著他们打闹，梵也是觉得有趣不曾阻止，直到后来夜色渐深，年岁较小的双子微微露出疲倦之色，梵才出声让他

们一一规矩坐好。

孩子们对著爹爹可是听话的很，因为爹爹和爸爸不同，真是惹怒他了小屁屁会不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要看清

情势。

漩看著孩子们这么“给面子”也是苦笑不得，虽说现代社会每个家庭里都会有──糖和鞭子，但是没想到他跑到古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