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穿越)+番外——空心恒

作者:空心恒  录入:12-20

物似的。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我看得很清楚,土地松动,绿苗破土而出,缓缓长大,伸长,生枝,开花,结果。这一次比

刚刚慢了很多,长出的也只是一棵小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是武功,要是我带了DV拍下来,我绝对可以上人与自然当特邀嘉宾了。

“这……这个……”我嘴皮有些打颤,牙齿也打咯,“怎么做?”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我并不能将我内心的“靠,太神奇了”说出来。

“主上只需心里想着你想要的样子,再将力气集中在手的关节上,便可办到。”林言耐心地解释。

我心想,这是什么武功,他樊宇澜可以练我不一定练得会,要是连根草都长不出来我不是穿帮了?

我抬头看见他俩都盯着我,心中更是慌乱,干脆装病请假算了。

“主上。”林言徐徐开口,“主上不用第一次就做出大叔来,主上可以先从小花小草开始。”

好!小花小草总比参天大树好做。于是我也伸出右手,缓缓发力,拼命集中精力想着一根小草。一根小草,一根小草,

一根小草……

我手腕一使劲,一抬,“哗啦啦”!

我后退了好多步,才没有和从地里冒出的东西撞上。我仰头一看,嘴巴再也闭不拢了。妈呀!一棵大树!

我吓得坐在地上发抖,上好的衣服全是灰尘。他们两人却并不是太惊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似的看着我。

不是说我因为身体的原因父亲才不要我学吗?现在……怎么会,看上去,我像一个……天才?

“哎呀呀,”端木两手一摊作无奈状,“幸好你没有幻想一片森林。”

“我……我怎么会?我……”比起刚才我更是口齿不清。

林言走过来,抬手把我从地上扶起,他缓缓说:“主上,您出生的时候,令尊大人就看出了你有过人的能力,以后定将

会成为碧安的栋梁之才。可是您也明白,物极必反,令尊大人害怕您的能力太强,造就灾难,所以一直没有教导您,更

不让你看。”

“结果,”端木开口,“有一次我在外面练习的时候不巧被你看见了,我被你爸打断了三根骨头。”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然后木然地说:“让我回去休息一下。”便起身向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一回房便关上门,翻出上次林言给我送来的书,我盯着那一卷一卷暗黄的纸,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实际上我也确

实在另一个世界。

原来,他们这个世界的方向与我们不一样。我们用东南西北他们用金木水火土。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相生相克密不可分,物不能不生长发展,也不能无所约束。碧安城属木,所以城主与他的手下便能够利用自己身体里的

能量来转化为木。而碧安城的百姓不仅不会有这种能力,并且根本不知道在碧安居然会有这么一群与自然相通的人。

这些不会是真的吧?我掐了一下大腿,呜……是真的。

五城的关系一直很好,从不做危害对方的事,因为这五城是一环扣一环的。我木若是毁了克我的金,则由金而生的水必

会受影响,木亦由水生,最终我将是自食其果。

可是为什么李维安会杀死樊宇澜的父亲呢?木生火,为何他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最重要的是,我到底跟他是什么

关系?将来我们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

唉……不想了不想了!烦死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捏了捏,像是真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会从里面涌出来似的。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另一只手,曾经那

只手与我的手十指相扣,曾经我看着那只手的主人的笑颜,曾经我用手指刮他的脸颊,曾经我狠狠地放开了他的手。

眼睛有一点酸,手心冒着汗。

海恩,你还好吗?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想你了。

第十四章:维安

我再一次梦到了海恩。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在舞台上拉着大提琴,额前的头发长长了,被灯光照得有点发黄。他闭着双眼,眉头有些微皱。我

伸手想去将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却蓦然发现我只是坐在拥挤的观众席上。陌生的面孔包围着我,将我和海恩隔开。

我拘束地坐在软绵绵的椅子上,看着海恩皱起的眉头。

一曲终了,他缓缓睁开双眼,明亮的眸子扫射着观众席。

我刻意地紧紧盯着他,“看看我,海恩,看看我。”

突然,他的眼睛不动了,眉头皱了起来。我望着他,他却不是望着我。我看见他的双眼顿时充满了仇恨,恨得仿佛要涌

出殷红的鲜血来。他双拳紧握,脖子也开始发红,青筋透过皮肤突突地跳动着。

我惊讶地看着海恩,他的那副模样是我从来都未见过的,像绝望的被束缚的困兽。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在后排的座位上,一个穿着与别人格格不入的男子正慵懒地支着手半倚着。他的眼中无疑流露

着野兽一般的挑衅与贪婪。那个人的名字那么刺耳,像鲜血一样煞目的:李维安。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我起身去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稀疏的雨丝带来一阵阵凉风,这个时候应该是秋天。我

推开门,缓缓走了出去。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我莫名其妙地来了诗意。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身上,寒意从无数个雨点中散开传遍全身。好冷。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是再平凡不过的右手了。

我将它伸出来,手掌朝下,心中默念,手腕一提,“哗啦啦”地从土地里窜出一颗雪白的梨树。花瓣如雪,在暗夜里竟

有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雅致。

这几天端木与林言一同教我,我已经能熟练地控制好力度了。而且长出的树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开出各种各样的花,变出

各种各样的颜色。就算我想让松树结出西瓜,它也会毫不吝惜地结出那种新疆才有的又大又甜的来。

“秋天开花,只会死得更早。”

我闻声望去,看见林言衣衫工整地站在身后,左臂上还挂着一件衣服。我顿时想起当时海恩来班上看我,也是这么挂了

一件衣服。往事如云烟,他那时的样子我竟然快要忘记了。

他朝我走来,右手一挥,树上的梨花便全落了,下雪似的。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将手臂上的衣服递给我,说道:“别中寒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的衣服披在身上,说:“谢谢。”

“主上有心事?”林言侧过头问我。他没有束发,这把他的脸的轮廓显得柔和。

“是啊。”我对他笑了笑,对着那棵树坐了下来。

林言看着我,思忖了片刻,然后说道:“可否说给林言听听?”

我偏过头看他,他的眼睛很温柔,让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海恩。我瞅着他真诚的眼神,说道:“好啊。只是……你可能

不感兴趣。”

林言道:“主上直说便是。”然后他也挨着我坐下。

我迟疑了一会儿,林言也不作声,我说道:“有一个人他一直喜欢你,很爱很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

林言默默地点点头。

“但是还有一个人,说不清楚他是不是爱你,仿佛是把你玩弄与股掌之间,甚至可能杀了你。”

我顿了顿,林言依然不作声。

“可是我却为后者着迷。”

林言良久没有说话,然后他缓缓问我:“你后悔吗?”

“我……”我看着眼前突兀的大树和它光秃秃的枝干,“我,不知道。”

“也许,”林言道,“是时间的原因吧。”

是啊,时间长了,也许我就可以明白自己是不是做了傻事。时间长了,记忆也可以渐渐淡化到让人不再充满愧疚。

看着满地的雪白,我不禁想,还要多久我可以再见到李维安?是不是下一次见到他,我与他就要兵戎相见?

“林言,”我唤他,“你们教会我变出大树,可是我怎么用它来对付敌人?”

林言笑着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说:“主上不要担心。”

他伸手指了指我的那棵大树,说:“假如他是我的敌人。”

我点点头,也起身观察他的动作。

他右手十指一勾,从土地里边钻出了一根手腕粗的藤蔓。林言优雅地抖动右臂,那藤条变跟着他的手臂舞动起来。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朝我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形。突然,他的眼神凌厉起来,右臂向前一挥,食指直指那棵梨树

顿时,蔓条如箭一般刺向梨树,咔嚓一声,细柔的藤蔓竟然将粗硬的梨树的主干刺穿了。若那棵梨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后果不堪设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我的手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事,这样残忍的事。

“林言,”我转头问道,“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主上请讲。”林言放下手臂。

“我……如果我的朋友在水里面,”我想起了上次与海恩游泳时的梦,“李……李维安他只是手指,就是像你刚才一样

,只是用手指指着我朋友的胸口。”

林言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他的胸口突然涌出血来……是怎么一回事?怎样才能办到?”

林言沉默了一会儿,我感觉气氛不大对劲。

“主上,”林言说,“这大概只有李维安一个人做得到。”

我惊讶地问:“什么意思?”

林言道:“一般来说,我们是只能在自己的身体能够接触的地方施术的。能够做到像我、端木右使和主上您这样的不多

,碧安大多都是用手接触地面才能施术。即使是不接触,也必定会有一种媒介。比如我们用的是空气。”

我点点头。

“而像火耀山的人,则也许是接触才能生火。可是李维安却让您朋友的肉体从内部燃烧,这种隔断的术是没有人会施的

。何况,在人体内施法是禁术。”

“是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种术大概除了李维安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施吧。这样的残虐,是李维安独有的。

“但是,”林言继续说,“我们的祖先曾经流传过一种木行术,可以使人体内生出种子,从内部将人体吞噬。”

我连忙问:“那那种木行术还存在吗?”心中有了一丝可悲的欣喜,若是我学会了那种术,也许可以有能力与李维安抗

衡。

林言摇摇头,说:“失传了,很早之前便失传了。”

“这样啊……”

“主上,”林言开口,“据说只有屠杀了自己的亲人的人,才有可能练成此术。无论是我们用木,其他的金、水、土、

火也是一样。”

我有些诧异,难道李维安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向林言点了点头,示意我要回去了。

“主上,”我转身的时候,林言唤道,“我们必须杀死李维安,他欠的太多。”

我回过头朝他一笑:“放心好了。”

回到屋子,我脱下林言的外套,在烛光中看见上面有一片雪白的花瓣。我拾起它将它放在烛火中,没过一会儿便燃烧殆

尽了

我看着那烛火。火,火,李维安。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在我以为我自己始终是正义的时候,殊不知,罪恶的种子已经在我心中萌发。

第十五章:天享楼1

两个月内,我的进步神速,已经可以控制藤蔓射穿树上的鸟儿了。若是我的语文成绩也能进步得如此之快,估计全班都

得跪下来膜拜我。只不过每一次我练习完,都是林言和端木来给我收拾残局。一个心甘情愿和声和气,一个骂骂咧咧说

要铲掉我家祖坟。

天气变得更加阴冷了,我不得不加上了一层棉衣。林言依然穿的同平时一样,只是在外面套上了一件类似披风一样的清

素的外套。端木右使就不同了,那穿的叫一个,怎么说呢,小沈阳你知道吧。

要是我出门,带上林言我是一千个愿意,带上端木我是一万个不愿意。

只是我没想到,我真的这么快就出门了,而且带的还是端木右使。理由是,左内右外,理应由端木右使与我同行。

碧安的街上人烟稀少,端木说是因为听说樊主上要出来巡游,都躲到家里去了。原来樊宇澜还是个江湖恶霸?只是我哪

里知道,曾经流传着,但凡樊公子上街,足有一群千金小姐或富贵少妇偷偷尾随,樊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乃是所

有姑娘心中倾慕的对象。但是只要樊公子身旁又多了个端木公子,姑娘小姐们都作鸟兽散去。传言端木公子人皮兽心,

好色之至,连年逾古稀的婆婆都不敢出门,躲在屋里打哆嗦。只是后来不知怎么了,端木公子突然收敛,女色不亲,连

男人也不多看一眼,大多数姑娘小姐依然不知,端木公子的性向已经在一夜之间被一个叫做林言的男人改变了。端木现

在上街,百姓依然闭门锁窗,他们坚信,现在的端木不正常,一旦他恢复了,后果不堪设想。

端木带我去的地方叫天享楼,顾名思义,那是天上的神仙才能享受的地方。

我问他天享楼是干什么的?

他回答说:“妓院。”

“端木,你对得起林言吗?”我问他,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妓院什么的地方,要让我现在就去……我还未成年呢。

“言儿是我的,你小子别想抢走。”分明是答非所问。

一进天享楼,果然豪华,那桌子椅子都是用上好的木材所做不说,所有的餐具茶具都是纯银的。刚进门,一个长得肥腻

的老女人便热情洋溢地迎上来。

“哎哟,二位公子啊,好久不见!花花我可是想死你们啦!”

我一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身段,这口气,这满脸的白粉,定是这里的老鸨。

“花花啊,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位姑娘,拿给公子我瞧瞧!”端木托着下巴,眼睛在楼里扫射。

花花道:“那是那是,我定交将她带给您!可问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啊?”

我见他那鼠眼瞟向我,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哎哟,你看我这都忘了!”老鸨一拍脑袋,白粉嗽嗽往下落,“公子您是要一唱曲儿的。这不,我们这昨天来了一位

相公,琴弹的可好啦!我这就带给您看看!”

然后我就在云里雾里中被带上了二楼,在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被推进了一个房间。

门一关,老鸨的大花脸和腻味的脂粉气就被拒拦在了门外。房间淡雅,飘着一股清香。房间中间摆着一家古筝,古筝后

端坐了一名男子。

秀丽的长发直垂于腰间,单薄的白色长衫衬着有些瘦削的肩膀。一双手修长白皙,轻轻抚着琴弦。只可惜他带着纱帽,

黑纱下的俊脸被模糊地遮挡住。

“请问公子要听什么曲儿?”略带嘶哑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我有些诧异地打量着他,“你……随便你好了。”

推书 20234-12-20 :沉香——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