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的肌膚接觸來感受怏感的體質。
芹澤雖然脆弱得甚至不願承認自己一直被守護著,可是他卻有著無條件地接受雅臣的任性和寂寞的豐富體貼性。
北野也瞭解甲田為什麼動芹澤的歪腦筋。甲田想背著雅臣『嘗嘗』除了雅臣之外沒有過別的男人的芹澤。
與其說甲田是被芹澤的魅力所吸引,不如說他是無法抗拒,當雅臣知道芹澤不再對他專心一意後,可能掀起的一場腥風
血雨,所帶來的驚悚快感。
好奇心旺盛的甲田一直都想去招惹名人之妻、敵對組織頭頭的兒子(當然是異性戀者(等,一旦東窗事發鐵定會爆發一
場血拼的對象。
就在不久之間,北野還曾經在CITY HOTEL裡抓到甲田和實力雄厚的政治家的愛人偷腥。『少主,玩火也要適可而止!』
北野怒罵道,甲田卻躺在床上,環著女人的肩膀吃吃地著說:『裡志要不要一起來?我們來玩個3P遊戲。』聽到這句話
時,北野氣得差點用公事包的尖角去打甲田的頭,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少主這個習慣是一種病。
北野嘆著氣,無精打采地垮下了肩膀。
對甲田而言,和漂亮的男女做愛是他生存的活力來源。重視北野和志保的那種感情,和對未知對象的好奇心,是絕對不
相干的兩碼子事。
北野覺得只要能夠成為甲田在工作上的夥伴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有時候他也會被一種『在少主心中,我到底算什麼?
』的焦慮感所襲擊。
北野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芹澤沒有好感。他因為身為男兒身而把妻子的寶座讓給了志保,然而,總有一天,芹澤卻會以雅
臣的妻子的身份進入加藤家吧?
甲田組的老一輩曾苦悶地發牢騷?什麼人不選,偏偏去選個男人,雅臣也未免太好色了,真是叫人擔心啊!。然而,雅
臣是那種不會去理會別人怎麼說的男人。
只要雅臣想要『每天晚上抱著芹澤睡覺』,那麼不管四週的人怎麼反對,芹澤本人怎麼抗拒,雅臣大概都不會放在心上
吧?
雅臣似乎把芹澤的意見看得比其他人都來得重要,然而,對雅臣而言,他又似乎有一種『小芹是我的』的心態,好像也
沒有真正把芹澤的話聽進去。
雅臣不懂得談情說愛,可是他卻把所有的愛情都貫注在芹澤身上。芹澤雖然在情緒上會對雅臣有所反彈,又總是被加藤
牽著鼻子走。
北野覺得,一向任性而帶強迫性格的雅臣和優柔寡斷容易隨波逐流的芹澤,是再相配不過的組合了。
要說自己並不希望像芹澤那樣被某個人專心一意地愛著,那是騙人的,可是北野喜歡的還是像甲甲那種好奇心旺盛、個
性奔放的男人。
--愛上了就沒什麼道理可言。
北野呼地嘆了一口氣。就算自己在甲田心目中除了愛人兼秘書之外別無意義也無所謂。因為甲田是他最愛的男人。
北野在床上翻了個身,原先冰冷的床單就和體溫交融在一起了。這種溫熱的感覺讓北野感到安心,不由得將棉被拉了過
來。
北野享受著微醺的感覺,同時回想起那記憶鮮明得彷佛昨天才發生過的,和甲田初次見面時的情形。
『愛就是愛了,我有什麼辦法?』
甲田那撒嬌的表情和甜甜的聲音在北野的腦海里復甦。突然間,北野湧起一股苦悶的感覺。
--我輸了,雖然這是很令人懊悔的事實......
北野漸漸沈進甜甜的睡意當中,同時咀嚼著從心底湧上來的無限愛意。
~END
六 薰风之夜
壹
GW南國紀行--小姑難纏
『雅臣的好奇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小芹,快點,』
走在前面的加藤喜上眉梢地對我招招手。
加藤雅巨,十六歲。是我任教的私立天王寺學院高中部二年級的學生。
身高一八七公分,充滿了野性美。雖然只穿著白色T恤和老舊的海軍褲,卻散發出狂放的氣息。
我喘著氣爬到階梯頂端,眼前突然展開一片明亮碧藍的海水。
『哇』
澄澈的晴空、白色的雲彩,還有水平線和白色的沙灘,以及綠色的松樹,
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小而乾淨的沙灘讓人神清氣爽。
『啊南國的海果然藍得不一樣。』
把襯衫披在肩上的冰山感嘆地說。他跟加藤一樣都是我的學生。身為理事長的兒子,卻又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緣由,而
留級兩年的冰山,有一頭長長的茶色頭髮,還戴著耳環。或許因為如此,他看起來,比不穿西裝就會被誤認為學生,有
一張娃娃臉的二十三歲的我還成熟。
『桂濱是高知縣最知名的旅遊勝地。』
拿著旅遊指南的高橋很得意地說。學年優等生高橋正直也是我的學生,可能因為個子小而且表情嚴肅的關係,感覺就像
時代劇中的侍童一樣。
旁邊的高橋大哥忍夫先生,則一臉慈愛的表情。因為外出旅行所以沒有穿西裝打領帶的他,是關東地區的經濟流氓加藤
組的老麼--加藤的監護人。
『怎麼說都好,只要海就好了!』
充滿活力的加藤拉住我的手往前飛奔。
『喂!加藤!』
我突然被他一拉,整個人跌在地上。
『啊抱歉,小芹,沒事吧?』
加藤一臉乖巧地扶我起來。都是他害的,還這樣虛情假惡。
『嗯,沒事』
我拍拍手上的沙,發現這裡的沙子非比尋常。有白、紅、綠、藍、黃等好幾種顏色。五種顏色的石子在獨特的白色襯托
下,形成了美麗的沙灘。 『啊,好漂亮的沙子啊!』
加藤偎到我身邊,抓起來雜著五色石的沙子。
『是啊!』
這時從後面跟上來的冰山青筋暴露。
『喂!別在這種地方親熱!』
冰山毫不留情地往加藤的背部踹上一腳。
異性戀的冰山實在無法忍受加藤肆無忌憚地調戲我。
『啐!你很囉嗦耶!』
吃了冰山一腳的加藤大吼。要是平常的加藤,應該不會說什麼的。
『就是在這種地方更要做得明顯一點!』
加藤淘氣地說完,突然一把抱起了我。
『哇!加藤,放我下來!』
我拼命地掙扎。
『別吵!』
加藤一口氣沖到水邊。一向以臂力自豪的加藤,抱著身子骨瘦小的我,簡直如囊中取物。
『哇!那個大哥哥被人家抱耶!』
『好像嬰兒喲!』
不遠處一群可能是出來遠足的小朋友,指著我們哈哈大笑。我羞得臉孔發熱
--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大加藤七歲,又是個男老師,卻被加藤當玩具耍,真叫我羞愧得要哭出來了。
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日。剛好是GW(日本的黃金周)正中間的日子。我和學生一樣,也住在學校的宿舍裡,原本想趁GW
的時候回橫濱老家,略盡一點孝道。沒想到,正當我打點好行李時,忍夫先生開著拉風的車子出現在面前。
『再不快一點會趕不上飛機。』
忍夫先生說完就強行把我們拉上車
除了加藤之外,高橋和冰山也同行,我問他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這種季節當然是去看綠葉、山杜鵑,還有吃初夏的鮭魚囉!』
忍夫先生笑著說。
『初夏的鮭魚?』
我不解地問道,加藤則喜孜孜地為我解說。
『說到鮭魚當然就屬高知的最好吃了
『--高知?』
『以一根釣絲聞名的土佐,鮭魚味道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樣哦!』
一旁的高橋很得意地說。
『你們自己去!我要回老家!』
『別吵!我說吃鮭魚就吃鮭魚!。
加藤像野獸一樣吼道。我豈能屈服?
『不要!我幹嘛跟你們共渡GW?』
我在機場的登機門前,做最後的困獸之鬥,然而--
『一個大男人,別這麼不幹脆!』
以臂力自詡的加藤,一把將我夾在腋下,完全無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的機場人員,硬是把我拎上了飛機。
--為什麼我總是要受這種屈辱?
我站在桂濱水族館的海豚池前面發愣,這時,善解人意的海豚游過來跟我玩。
--怎麼連海豚都在同情我?
我用手背擦掉淚水。
『小芹,我們去看企鵝!』
加藤從背後欺上來,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看企鵝?』
我拼命地抵抗,最後還是被加藤強行拉到企鵝區去
『哇!好可愛哦!』
看到企鵝的加藤,發出高興的叫聲。岩場上到處是企鵝,可愛的像個擺飾一樣。有些企鵝以驚人的速度在小小的池子裡
游水。
突然,我看到一隻體型特大的皇帝企鵝,頂著一張哲學家似的臉孔仰望天空。
他一定是想藉此忘記被封閉在狹窄的池子裡的悲哀。徽种钌畋У钠簌Z身影,和被加藤綁架至此的我重疊在一起
。
--我明白的,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待在這種地方! <
我含著淚水握緊拳頭。 <
『你發什麼呆啊?』
加藤緊緊地貼住我的背。被他厚實的胸口一貼,我整個背部都熱了起來。
『別在這種地方亂來!』我不由得一把推開了加藤。
『有什麼關係嘛!』
加藤把手環過我的胸回,緊緊地抱住。
我發現自己就像被有錢的太太帶著四處走的小型犬,頓時整個心情沈了下來。
『你不覺得把企鵝養在家裡很好玩嗎?』加藤抱著我說道。
『怎麼能養在家裡?』我粗暴地說,這時一旁的忍夫先生卻淡淡地說:
『沒什麼不可以呀!』
『啊?真的?』
加藤的眼底頓時閃著光芒。
『嗯,當然夏天得開著冷氣纔行。』
『哦?我也想養一隻耶!』加藤撒嬌似地說。
『你不行。』忍夫先生嚴厲地說。
『啊?為什麼?』
加藤耍賴地扭著身子。被寵壞的加藤,一向是想要某樣東西,就非得弄到手不可。
『--少爺不是已經有芹澤老師了嗎?』
忍夫先生溫柔地說。
『啐!』
加藤很遺憾似地嘟起嘴。
他們之間的對話,對我造成極大的沖擊。
我果然是加藤的寵物?
這個極度屈辱的事實,使得我在加藤懷裡不停地打著顫。
『哇!可以看到河耶!』
拉開窗簾的高橋雀躍地說。我順勢往窗外一看,窗外可以看到被新綠渲染的美麗山勢。
『這種饅頭雖然小,可是很好吃。』
加藤盤腿坐在桌子前面,邊吃著野根饅頭一邊說。 <
『想再吃可以到下面的販賣部買。』
忍夫先生很自然地將自己的份推給加藤。
這裡是高知市內的三水園飯店。清潔而整齊的和室,感覺上比其他過於矯情的飯店,更多了一分沈穩的氣息。
『咦?這裡有露天溫泉耶!』
冰山看著飯店提供的指南,頗感意外地說。
『好,吃飯前大家一起去洗溫泉吧!』
除了吃之外,最喜歡洗澡的加藤,一把抓住正在吃饅頭的我就要站起來
『啊我們也要一起嗎?』
冰山皺起了眉頭。
『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你們不也發生關係了』
冰山不悅地嘟嚷道。異性戀的冰山,似乎對有異常關係的我跟加藤,有著一種生理上的厭惡和恐懼感。
『男人不要計較那種小事』
加藤吃吃地笑了。我想他一輩子都不會懂得就因為都是男人,這種事更顯得離譜。
『如果你們在我們面前做奇怪的事情,我就跟你絕交!』
冰山大吼。如果這麼排斥,他大可不用來的,可是有潔癖的冰山似乎不想錯過泡湯(而且是露天溫泉)的機會。
這個露天溫泉是岩砌的,綠意盎然的松樹看起來格外神清氣爽。可能是時間還早吧?只有我們幾個客人,整個浴場好
像是被我們包下來一樣。
『哇!太爽了!太爽了!』
肩膀以下都泡在水裡的加藤滿足地吼著。
『講這種話簡直就像個老頭子一樣。』
用橡皮圈綁著頭髮的冰山不以為然道。
『無所謂囉!喂,小芹,到這邊來。』
加藤對著儘量跟他保持距離的我直招手。
『不要!』
我把頭往旁邊一轉。我不允許他拿露天溫泉當床鋪用。
『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強暴你!』
加藤嚴厲地對我吼道。我嚇得縮起了脖子,這時有人出現在入口處。
『雅臣,這是公共浴池哦!』
一個沈穩的聲音從更公室傳來。正猜測來者何人時,強行把我抱進懷裡的加藤喜孜孜地大叫。 <
『勝臣哥哥嗎?』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隨即出現。我記得過年被綁架到加藤家時,曾經跟這個人打過照面,是加藤家的長子勝臣。
『雅臣,你精神不錯嘛!』
勝臣先生輕輕地笑著。他的臉孔端整得連笑起來一樣冰冷,跟平常看起來似乎很駭人,但是一笑起來就露出天真表情的
加藤完全不同。他們長得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但是相同的材料卻因作法不同而有不同的結果。
『還好啦!在山裡的學校呼吸新鮮的空氣,還每天吃著好吃的飯啊!』
雖然哥哥就在眼前,加藤仍然緊抱著我。
『放下,加藤!』
『不行!』
加藤把我抱得更緊。我在水裡啪躂啪躂地掙扎著。
『啊,你們就請便吧!』
勝臣先生居然淡然地說。我很想問他:看到自己的弟弟抱著一個大上七歲的男人,你怎麼還能如此處之泰然?可是實在
太難為情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喂,加藤』
冰山一瞼『哥哥不在乎,可還有我在啊!』的表情。 <
『啊,勝臣哥哥,這是我朋友冰山。』
加藤抱著我對勝臣先生說。
『你就是冰山?謝謝你那麼照顧雅臣。』
勝臣正經八百地跟冰山寒暄。
『啊,哪裡,彼此!彼此!』
冰山笨拙地回答道。或許是習慣了目中無人卻非常自然的加藤了吧?看到一張跟加藤神似的臉,一本正經地寒暄,害冰
山一時不知所措。
加藤將我抱在膝蓋上,很自然地開始摸索著我的要害。
笨蛋!不要碰那個地方!
我企圖甩開加藤的手,可是加藤似乎樂在其中,一直不肯停手。
我拼命咬住嘴脣,害怕達到高潮。加藤發現我的苦惱,便趁冰山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親我的臉頰。
『--待會兒再好好伺候你。』
一番話說得我面紅耳赤。
--死加藤!
我把這句話硬生生吞了下去。幾個男人起洗溫泉,固然不錯,可是被調戲卻又不能吭聲,這算什麼?
--如果我是女人,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我含著淚水,突然想到一件事。一切的錯都是對我產生情欲的變態加藤的緣故。好幾次問他為什麼偏偏選擇大他七歲的
兒老師?他的答案總是如出一轍
『因為我只對小芹有感覺。』
這種理由哪說得通?我幾度抗議,可是加藤根本沒聽進去。
『幹嘛?想要就直接說嘛!』
結果,總是被看起來很快樂的加藤給推倒在床。
這樣的情況已經過了一年了。每天過得都是光想就會讓我流淚的日子。
--我的幸福在哪裡啊?
我緊咬住嘴脣悲哀地想著。
泡過溫泉之後,我們到販賣店買東西。冰山跟勝臣先生回房去了,所以同行的只有加藤的財務總管高橋。
『加藤少爺,這裡有野根饅頭喲!』
高橋看著玻璃櫥櫃說道。
『這種饅頭雖然好吃,可是太小了,引不起食欲。』
加藤不滿地說。我對糕點沒興趣,一個人走到店裡去。
這裡售有土佐和紙和民俗藝品,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珊瑚。有美麗海景的高知,是日本最著名的珊瑚產地。
我知道有種顏色叫珊瑚粉紅,可是今天卻是第一次看到。優雅的粉紅色,很適合皮膚白皙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