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伊甸园5、6——江上冴子

『你們這些家夥老是自說自話！』
加藤嘟嚷道。他的表情好淒絕，渾身散發出野生肉食動物在自己的勢力
範圍受到侵犯時，展現出來的機敏。
『加加藤』我被加藤的氣勢所壓，不覺鬆開了他的袖子。
『這裡是我的地盤！絕不讓龍崎和秋山在這裡耀武揚威！』
加藤說道，開始朝著校長室快步邁進。
『等一下！』
我拼命地在後面追趕著。
『喂！』
加藤門也不敲地就逕自打開了校長室的門。
『雅臣，』
裡面傳來玲奈子小姐的聲音。
我好不容易追上了加藤，隔著他的肩膀往裡面一看，前面有冰山，玲
子小姐則站在後面。看到坐在玲奈子對面的男人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壽司店裡的那個男人！
--玲奈子小姐的初戀情人就是龍崎嗎？
我覺得後腦勺好像挨了一記一樣。
『門也不敲，真是太沒禮貌了。來者何人？』
龍崎用高傲的語氣質問。站在龍崎背後的兩個看似部下的兩人瞪著加藤
看。
『我是加藤，加藤雅臣！』
加藤毫無懼色地報-自己的名字。
『加藤雅臣？』
龍崎像觀察難得一見的野生動物一樣地看著加藤。
『啊，你是加藤組的』
龍崎終於明白了什麼似地笑了。我擔心他們會就此展開一場惡鬥，可是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坐吧？』
龍崎用平靜的口吻指著旁邊的沙發。
『嗯，站著也不好說話。』
加藤說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對我招招手。
『小芹，過來！』
我覺得自己是局外人，用力地搖搖頭。
『芹澤老師，請進來。』
玲奈子小姐突然說道。
『啊？』
『沒關係。』
玲奈子小姐的口吻比平時強硬了些。
我一頭霧水，可是又覺得就此離去也無法安心，便坐到加藤旁邊去。
『我說龍崎先生，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事特地跑到山裡面來？』
加藤從放在桌上的煙盒裡拿出煙來，同時問道。
『喂，你未成年耶！』
我企圖從加藤手中搶過香煙。
『少囉嗦！』
叼著煙的加藤只是低吼了一聲。
『我是來談捐款的事。』
龍崎被加藤抽的煙的煙霧弄得皺起眉頭。我心想，他肯定比外表來得更
潔癖。
『捐款？』
加藤低吼道。
『他們願意出錢蓋新校舍。』
玲奈子小姐幽幽地說。
『嗯，避免被追繳稅款，這倒是相當聰明的作法。』
加藤語帶揶揄地說。
『可能有人會有這種低級的想法，可是我純粹是基於愛校的心理，想送
給母校美麗的校舍罷了。』
龍崎兩手交組在膝蓋上說道。
『這種事交給秘書就夠了，你真的目的在哪裡？』
加藤不屑地說，甚至斜眼看著龍崎。
龍崎對第一次見面就展現無禮態度的加藤感到愕然，可是畢竟是龍崎組
第三代，面對像野獸般的對手，他絲毫不動氣。
『中西、本田，你們先到外面去等著。』
龍崎把兩個部下趕了出去。門砰的一聲關上之後，龍崎就重新面對玲奈
子小姐。
『此行最大的目的，是來跟玲奈子求婚的。』
龍崎用沈穩的聲音說道。
『你說什麼？』
冰山瘋狂地大叫。
『等一下，遙！』
玲奈子小姐的聲音也有一點變化。龍崎無視眾人的驚駭，繼續說道：
『我是衷心愛著玲奈子的。』
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地一廂情願。正當大家一時為之語塞時，打破沈
默的是加藤。
『玲奈子，你對男人的品味是越來越差了。』
加藤一臉正經地看著玲奈子小姐。
『他這麼執著，真是傷腦筋。』
玲奈子小姐苦笑道。這時我發現玲奈子小姐面前擺著一束看似很昂貴的
深紅色玫瑰花。大概是龍崎送的。
『能不能請你不要隨便叫玲奈子！』
龍崎尖著聲音對加藤說。
『啊？』
加藤不解地皺著眉。
『玲奈子將會是我的伴侶』
玲奈子小姐不等龍崎說完，一腳踢上桌子。
『誰是你的伴侶啊？我告訴過你幾次，我最討厭你了！』
『姊姊』
弟弟拼命安撫穿著高跟鞋和迷你裙，卻顯得異常激動的姊姊。
『玲奈子，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
龍崎用悲愴的聲音懇求著玲奈子小姐。
『全都不滿。老是頂著一張像剛剛洗過澡的臉、自私自利的性格、強迫
不成就想用錢解決問題的心態！這一切都讓我不滿。你以為可以用校舍來買我這個
人嗎？』
玲奈子小姐毫不留情地對龍崎說。我蒼白著一張臉，心想，被說成這樣
龍崎再怎麼內斂也受不了吧？
『那要多少錢纔行？』
龍崎正經八百地問玲奈子小姐。
『別癡人說夢了！』
玲奈子小姐輕蔑地說道，將桌上的花束一把丟向龍崎。
『我只愛雅臣一個人。』
玲奈子小姐說著像女王一般重新蹺起兩腿。
『雅臣？』
龍崎無助地問玲奈子小姐。
『--是我。』
加藤指著自己。龍崎一臉『不會吧？』的表情看著加藤。
『我已經決定，要生小孩就非得是雅臣的不可。』
聽到玲奈子小姐這番話，旁邊的冰山露出複雜的表情。
『你瘋了？玲奈子？』
龍崎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我是當真的。』
『你是說加藤組比龍崎組好？』
『那是兩碼子事，我只是很單純地喜歡雅臣這個人。』
玲奈子小姐用冷冷的聲音說道。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對玲奈子小姐的乾脆和膽識，產生了一種強烈的
慕和嫉妒。
--因為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是男人的話，我也會愛上加藤的我再也忍
不住那無法排解的感情，只好緊緊咬住嘴脣。
『可是，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玲奈子小姐呼地嘆了一口大氣。
『抱歉了，玲奈子。』
加藤很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
玲奈子小姐無力地搖搖頭。
『以前或許還有可能，可是現在我只對小芹有感覺。』
加藤緊緊地握住坐在他旁邊的我的手。
『喂，加藤』
我想告訴他別在外人面前這樣，可是卻羞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有心，隨時告訴我。只要是雅臣的孩子，就算用人工授精，我
也要生！』
玲奈子小姐開朗地說道。
『說的也是。』
加藤也用天真的語氣回答。
我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遠超過性愛的信賴關係，心中不由
得湧起一股嫉妒感。
加藤雖然說只對我有感覺，可是他只是喜歡我的身體罷了。
我們有性關係，但是卻沒有愛。而沒有發生性關係，卻彼此信賴的玲奈
子小姐跟加藤之間，其實在內心深處是『彼此相愛』的吧？
想到這裡，眼眶不禁一熱。我告訴自己，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流淚，可是
為時已晚。
『小芹？』
加藤發現我落淚，畏怯地叫出來。
『不要管我，你去跟玲奈子小姐結婚生孩子吧！』
我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一把甩開加藤的手，飛奔離開校長室。
『真是的，就算要找遊戲對象，也選好一點的。為什麼偏偏選個男人
而且還是這種瘦小的雜種？』
我想起勝臣先生毫不留情的話。
『如果知道加藤組的第三代這麼沈迷於玩樂，組裡面的年輕人會怎麼想？
現在加藤組跟勁敵龍崎組早就勢不兩立了。』
勝臣先生說的沒錯。頭目是個同性戀，而且對象還是我這種大上七歲，
又不是美男子的人，組員當然沒有信心。
連加藤少爺至上主義的高橋，都不免懷疑『為什麼加藤少爺要選這種人？
--我不要了！
我一邊哭一邊跑。
『等一下！』
從背後追上來的加藤一把抓住我。
『放放開我！』
我在加藤懷裡掙扎著。
『你怎麼老是突然就鬧起彆扭來？』
加藤用力拉扯我的耳朵。
『好痛！好痛啦！』
我發出慘叫聲，加藤便將我整個人緊緊抱住。那種感覺讓我瞬間出了神，
忽然想起這裡是學校，不覺脊背發涼。
『笨蛋！放手，這裡是學校！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我一把推開加藤怒吼著。
『那我們去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吧？』
加藤說著笑得好開心。
『你你想去哪裡啦？』
我喘著氣問加藤。
『真沒用耶！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加藤拉著我的手拖著我走。
加藤帶我來的地方是學校的後山。這裡的路不像路，加藤卻一副熟練無
比的樣子在幾近獸徑的山路上走著，可是平常難得邉拥奈遥�很快就上氣不接�?
了。
你這只野獸，我不要了！
加藤雖然穿著木屐，卻仍然可以輕輕鬆松爬山，他的腳力之好讓我欲哭
無淚。
『哪，小芹！』
上到大岩石上的加藤一把將我拉了上去。費了好大力氣爬上去之後，我
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來。
『哇！』
眼前的景象讓我發出了贊嘆聲。天王寺位於山腰，但是這裡地點絕佳，
可以看到整個城市。今天可能是天氣好的關係，像初夏一般的藍空亮得刺眼。
『視野很好吧？』
加藤很得意地說。
『嗯』
我出神地看著眼前的美景答道。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一直想讓小芹來看看。』
加藤說著從後面用力地抱住我。他那厚實的胸膛和率直的言詞緩和了
原本浮動的心情。
『喜歡嗎？』
加藤輕吻著我的臉頰問道。
『嗯。』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羞得幾乎要昏過去了。
『太好了！』
加藤開心地說道。隨即開始撫摸我的身體，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你、你幹什麼？』
我在他懷裡掙扎，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氣氛
『我硬了嘛！』
加藤尖著聲音說。
『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啦？』
我悲愴地大叫。我對自己竟然忽略了跟野獸加藤獨自到無人的地方，
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感到厭惡。
『有什麼關係？昨天晚上又沒做。』
加藤像耍賴要吃點心的孩子一樣說著，隔著衣服一把抓住我的前頸。
『啊！』
我出於反射地嚇了一跳，隨即臉上一熱。
『很舒服嗎？』
加藤吸著我的脖子，輕輕地咬噬。
『不能在這種地方啦！』
我一把抓住將我的拉煉往下拉的加藤的手。
『沒關係啦！沒有人啊！』
加藤很自信地說。
『問題不在有沒有人』
怎麼說我都是老師，怎麼可以利用午休時間跟學生在學校的後山交合？
『你不喜歡站著做？』
加藤問我，我羞得滿臉通紅。
『這種事是要在床上做的！』
我不悅地大叫。
『我等不到晚上了。』
加藤說著握住我的要害，我可以感受他那只大手的觸感。
『不要』
我受不了，不停地扭動著。
『討厭！』
加藤卻靈活地轉動手指，刻意挑起我的情欲，害我好希望這裡有張床。
『樹底下會比較好一點，我們移到那邊去。』
加藤好像看透我的心思似地，抱著我走向大樹底下。
『？』
一股奇異的味道吸引住了我。
心想：我們都還沒有射精啊！我狐疑地抬頭看著樹枝，看到樹上開滿了
白色房狀的花。這是什麼樹啊？這時加藤淡淡地說。
『是栗樹的花。』
『栗樹？』
我大吃一驚。
『跟那個味道一樣哦？』
加藤笑著說。我想起某本書上寫著，粟樹花的味道跟精液很像，難道是
真的？
--怎麼辦？
我好想哭。加藤這麼猴急一定是昨天晚上的『儲備物資』使然。我心想：
用嘴巴幫他弄出來應該就沒事了吧？遂一把抓住摸索我胸口的加藤的手。
『我用嘴巴幫你。』
我喘著氣說。
『嗯！』
加藤喜出望外，讓我跪了下來。
『嗯』
我小心地打開加藤那已經漲得鼓鼓的前頭，一拉下拉煉，那鼓漲的東西
就彈J出來。
--哇！好大！
『有勞你了！』
加藤比平常有禮得多。平常那麼目中無人，為什麼在做愛時就這麼乖巧？
這時我又想起算是加藤在性方面的啟蒙老師的甲田先生。
難道這家夥記得他學過的事情？
我看著加藤，回想過去種種。教過他的功課他也做得很好，讓他瞭解我
不想做時就不可勉強人的觀念之後，他就會忍耐。一直以為他是怎麼教都教不來的
野生猛獸的。
--如果細心教導，他是不是會變得比較像人？
我專心地想著，加藤便焦躁地吼道：
『快一點！』
我嚇了一跳，趕快把嘴脣湊上去。
『小芹的技巧越來越好了』
加藤無限感慨似地說。我很想告訴他，一個男人其實根本不想做這種事
的，可是又怕他生氣，只好拼命地蠕動舌頭。
『唔，小芹，太舒服了！』
加藤焦躁地搓揉我的頭髮。沒想到我笨拙的愛撫竟然讓他如此舒服
『啊射了！』
話聲一落，加藤就在我的嘴裡射出來了。我絕對不吃！
『不要吐出來！吞下去！』
巨大的東西頂到我喉嚨深處。
『唔！』
我閉上眼睛，苦澀的液體便流進我的喉頭。
『很好，辛苦你了。』
加藤總算放開了我。我捂著嘴，因為屈辱感而含著淚，加藤蹲到我面前
來。
『幹嘛一副要哭的樣子？』
加藤抬起我的下巴，抓搔我的鼻尖。
『都都是你害的，』
我不悅地把臉一撇。
『有什麼辦法呢？』
加藤搔著我的下巴說。
『什麼叫有什麼辦法呢？』
我帶著哭腔大叫。
『誰叫小芹這麼可愛？』
加藤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恨恨地瞪著他，心想：以為這樣就可以安撫
我嗎？沒想到加藤卻皺起眉頭。
『可惡，小芹！』
加藤用力抱住我，我一個失衡，倒在地上，加藤壓了上來，像暴雨一般
不停地吻我。
『嗯啊』
我拼命地拒絕，可是加藤緊緊壓住我的身體，貪婪地需索著。背部感覺
到地面的冰冷，胸口卻是無比的炙熱。
『不不行！』
我找到了空檔大吼一聲。
『為什麼嘛？』
加藤耍賴地問。
『我的背會弄髒的！』
加藤一聽猛然驚。
『對不起！』
他馬上抱起我的身體，我總算鬆了一口氣，以為獲得釋放了，沒想到加
藤卻抓住我的兩手，壓在樹幹上。
『我們就站著采後背位。』
加藤站在我背後，舔著我的耳廓說道。
這讓我想起上次春假時的事，加藤也曾在京都的竹林裡想強暴我。當時
我想盡方法纔掙脫
『不要！放開我！』
我極力反抗。
『不可以！』
加藤愉快地說道，像捕獲獵物的貓一樣探索我的身體。
我的長褲應聲落在地上，下半身僅剩一條內褲，穿著夾克的上半身被陽光
曬得汗水直冒。
『脫掉上衣吧！』
加藤似乎洞察了我的心思，脫下我的夾克，丟在柔軟的草地上。
加藤的觸感便隔著僅剩的襯衫，鮮活地傳了過來。
『不要，我不要在這種地方』
我哭著求加藤。儘管這裡沒人會來，可是我為什麼要受這種待遇！
『這麼好的季節，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