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的话果然还是得到了唐甜甜的白眼。
“秋鸿他们会在前面的小镇等我们,而七绝也已经在更前面的沙漠等着我们了。”
听雨坐了下来,幽火坐在他的身边。
“琴棋书画医蛊毒,他们七个人,专长不同,对付起来,确实有些麻烦。好在谈及琴艺,天下无人可与我相提并论,由
我对付琴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幽火的棋艺精湛,也是白云轩的师叔祖,七绝中的棋、医两绝就交给你了。唐门的毒
药是天下一绝,南宫也得到过苗疆的药,得到白云轩和残荷的帮助,和蛊、毒夫妻可以打成平手。曲吟风,你和秋鸿一
起对付书绝。画绝,交给采薇和飞红。”
听雨的安排,确实已经将每一个人的实力调查清楚,只是太子为人奸宵,恐怕他也不会完全依靠昆仑七绝。
“太子可能会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不过我也有我的防备。若是他想要和我玩这种游戏,那么,他是找错人了!”
******
刚刚进了小镇,走在前面的南宫和曲吟风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古怪。
这不是危险的那种古怪。
靠近沙漠的小镇,应该几乎没有绿色,走进这种地方,扑面而来的难道不是沙漠独有的干燥和炎热吗?
可是空气中却分明飘荡着花香,而且按照南宫的说法,这种香气,是女人的胭脂香。
镇上没有居民,镇上空荡荡的,哪里来的女人的胭脂香?
似有若无的琴韵从镇子的最高处传来,淙淙流水的音乐淌在这干枯之地,说不出的舒畅。
听雨笑了。
他要采薇从马车中将自己惯用的古琴取出。
他的手指拨弄琴弦,和那淙淙流水之音合鸣,更叫人听见了江南的青山秀水。
前方走来一对彩衣女子,二八芳龄,身姿婀娜,一路走来,不忘向天空挥洒香花。
女子们在马车前停下,行礼,而后引道,继续撒花。
众人已经猜出,会用这样的迎接礼节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如意山庄的九公子了。
果然,在撒花的女子们的引导下,他们的车队行到一个高台之下。
高台似新近搭建,木材还渗出清香。
如意山庄的管家玄鹰在高台之下迎接客人。
“主上已经等候各位多时了。”
马匹被牵走,先下车的是那两个异域使者挽扶的蓝眸女子,而后,幽火下马,将听雨抱下。
接着,众人下马。
每个人都看得出这个蓝眸女子身份非常,只是还不知道她的真实。
一条红毯滚了出来,落在女子的脚下,这女子也不看脚下的红毯,步伐缓慢,带着步步生莲的风姿和天生的高贵,走了
进去。
更加神奇的事情出现了。
武林第一人的九公子竟然早早地站在红毯的另一端,亲自迎接这个女子!
当女子接近他的时候,当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仅是一臂之遥的时候,当他们即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天下的无冕之王、高
不可攀的贵公子,竟然跪下了!
他向那个女子下跪。
“罪人睚眦,前光华宫侍卫,跪迎夏妃!”
“光华宫?”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女人的身体震动了,面纱也落下,露出了天人之姿。
“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夏妃,你是——”
“我是漠风,漠风就是我的化名。”
睚眦的脸上写满复杂,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悲。
“漠风?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漠风!”
女人跪了下来,她哭了。
“如果漠风还活着,他是不会眼看着我嫁给皇帝的!他答应过我,要带我离开那个鬼地方,他说过,他要让我自由!我
知道,漠风是全天下最信守诺言的人,他没有回来,一定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已经不能实现他的诺言了。”
“但是,我确实就是二十年前伤了你的心的那个漠风。”
睚眦将女人的身体抱住,也有泪水流出。
“我答应过你的,我要帮你得到自由。所以,我离开了皇宫。这些年,我在江湖上闯荡,获得今天的权势,终于可以将
你带出皇宫了。”
“我得到了自由,可是——”
眼泪滚了出来,女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我的孩子又在哪里?宇儿到底在哪里?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知道,即使看见了我,他也不会认我这个没用的母亲的
……”
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出听雨和夏妃的容貌有七分的相似了,听雨的手紧紧抓住幽火的手臂,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身体若
是没有幽火的支持,只怕已经倒下。
女人看了一眼听雨和幽火,什么也没说,走了进去。
秋鸿和飞红早就到了,他们向听雨行礼。
经过解释,众人也明白了,真正的公主就是那位夏妃,而飞红是听雨的一个侍女,由她冒充公主,做真正的公主的替身
。
因为每个人的不同,对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的评价也不同。
南宫羡慕九公子,天下最美的女人都可以齐集在他的身边。
唐甜甜却是仰慕九公子,这种一诺千金、矢志不移的男子,果然不是南宫之流可以比及。
倒是秋鸿,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失踪的两天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休息一番,秋鸿决意向九公子询问真相。
听雨正坐在睚眦的怀中吃水果。
睚眦一边将水果剥好送进他口中,一边哄骗道:“雨儿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身子又瘦了。”
“因为不能见到睚眦,自然是茶饭不思了。”
“雨儿的嘴巴越来越可爱了。”
睚眦咬着他的嘴唇,听雨也不拒绝,双腿叉开,想要跨坐在睚眦的身上。
“是不是又和幽火吵架了?你就喜欢欺负幽火。”
听雨才不理睬这种为幽火辩解的话,他的手捏起睚眦的耳朵,揉着耳垂。
“我想要睚眦,今天晚上陪我,可以吗?”
“你真的是因为想要我陪你,还是在吃醋?”
睚眦的话让听雨有些不开心了。
“我最讨厌别人问我这种问题了!我讨厌做任何人情感的替代品,即使那个人是我的母亲!我讨厌这种事情!”
听雨从睚眦的身上下来,他的性格还是那样的喜怒无常。
“雨儿不要生气,我只是有些好奇才问问,我没有想过惹你不开心。”
“那今天晚上就陪我。”
听雨亲昵地从后面将睚眦的脖子圈住,睚眦也将这个喜欢折腾人的妖精拉进怀抱。
“你找我有事?”
正当要亲热的时候,秋鸿求见,让两个人都有些扫兴。
“我还是换个时间再来吧。”
“不必了,既然来了,就说吧。”
睚眦也不正衣冠,听雨更是继续坐在睚眦的怀里。
18.和睚眦的初次
“我想知道我的灭门仇人是谁,还有我的姐姐秋云的下落。”
“你真的想知道?”
听雨的声音有些暧昧,他的腰肢擦着睚眦的身体微微磨动,弄得睚眦也有点心猿意马了。
“灭门仇人,不共戴天。亲人下落,我更是不能不寻找!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手刃仇人,可是请至少让我知道我
的仇人是谁!我想知道——”
“即使无法报仇,也想知道?”
睚眦看了一眼听雨,听雨的脸扭过去,不让人看见他的忧伤。
“睚眦,成全他吧,告诉他真相,可以吗?”
“好吧。”
睚眦对侍奉在外面的玄鹰道。
“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他吧。”
“是。”
玄鹰上前一步。
“秋鸿,江南名儒秋尚清与向秀娘之子,有一姐,长其三岁,名秋云。十年前,秋家灭门,秋鸿被镜心老人带走,秋云
不知所踪。这是正式的记录,接下来的就是不能向外宣读的部分了:秋尚清为前太子傅之子,因为牵连了宫闱权力之争
,告病还乡。只是他手上到底还握着一些机密,被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灭口!镜心老人与秋尚清乃是君子之交,事前
得到风声,赶来的时候,救下秋鸿。而秋云,却是因为杀手中有人起了歹意,这才活命了。”
“这群禽兽!”
秋鸿忍不住地将桌子敲碎。
“好在秋云中途出逃,从此杳无音讯。”
听雨补充着。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与秋云没有血缘关系。秋氏夫妇年近四旬依旧无所出,收养了一个女婴,三年以后,终于生下
了你。所以,你的姐姐才倍得你的父母的宠爱。”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真是枉为人子!”
“你的父母更希望你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希望你为了给他们报仇,走上杀戮的道路的。”
听雨圈住睚眦的脖子。
“我累了,我想要休息了。”
******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一定要你陪着我吗?”
听雨坐了起来,外袍滑下,身上满是爱欲的痕迹。
“因为你生气。”
睚眦也坐起来,抱着他。
“不,因为我伤心,我不想让那个人认出我。”
听雨回过头,和睚眦缠绵长吻。
听雨的身体很柔软,不管怎样的纵情声色,他的身上也不会留下纵欲的痕迹。
睚眦将他的腿抱在自己的腿上,温馨中刺激他的根处。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
听雨松开睚眦的唇。
“因为我想要让雨儿忘记那些不快乐的事情。”
“谢谢你。”
听雨的头低了下来,他的手指将睚眦的分身握住。
“我想为睚眦做口淫。”
“雨儿不是从来不为人做口淫吗?为什么今天要破例?”
“因为我想要告诉睚眦,我的心中是怎样地感激睚眦。”
听雨的头发很长,扫在男人的腿上的时候,本身就是暧昧的诱惑。
他的舌尖伸出,和睚眦的分身尖端纠缠。
被他的舌头滑过的尖端,也就多了湿润之色。
他的嘴缓慢张开,将男人的东西吞下。
睚眦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雨儿,你……”
听雨没有将东西吐出,他的舌头天然知道怎样的力度可以让分身感受到快乐。
他的手指揉按睚眦的珠子,嘴唇吮吸着柱子的时候,男人的呻吟更加痛苦了。
“雨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希望你可以……嗯……要是弄脏了你的嘴就……”
睚眦的话没有得到听雨的回答,舌头更加用力地将睚眦的分身舔动。
终于,睚眦的液体流在了听雨的口中。
“雨儿,你真的没有想过见她?”
“我只是听雨,不是她的孩子。”
听雨抬起头,水的声音从听雨的口中传出,精液和津液的混合,听雨的嘴微微松开,液体流出,他的舌头舔过嘴唇,让
人不能忍受。
他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唇,纤长的手指与红润上带着白浊液体的嘴唇交划,色情的韵味不言而喻。
“雨儿,你这样的诱惑我,因为你不想让自己有时间思考其他的事情,对吗?”
睚眦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听雨的手指移下,抚弄着自己的分身,和嘴唇的色泽有几分接近的玉柱渐渐抬头,并且在他的手指上吐出了芬芳汁液。
“睚眦,你想要我还是要她?”
“我的选择,你早就知道了,雨儿。”
睚眦低下头,将听雨的身上流出的液体舔干净。
听雨的身体因为他的舌头有了更多的触动,腰肢扭动,自然地绞缠着。
睚眦将听雨的身体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听雨看见门缝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却没有在意,反倒更加奢靡的呻吟了……
南宫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女人,金发碧眼的美女,还是没有笑容。
“玛格菲尔小姐,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一点点情谊?”
“你想对我说,你喜欢我,对吗?”
南宫低下了头。
“是的,我从没有想过我这样一个浪子也会有痴心的时候,看见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看见你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再也不能潇洒人间了。我喜欢你的冷淡,看见你的眼睛,我无法转过我的脸。”
“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慕。我是将身体献给神的女人,今生不能对神不忠。”
“那么,我唐突了。”
南宫叹了一口气,哀伤地说着。
“也许,我不能活着回来,对一个将死之人,你可以温柔一点吗?哪怕是欺骗,也请对我温和一点。”
“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对我而言,是错误的。你将死,我怎么可以对你说谎?”
玛格菲尔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
“等一下,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在我的墓碑前说我爱你?”
南宫的话没有挽留玛格菲尔的脚步。
“如果你死了,我会在你的墓碑前面刻上我的名字,以朋友的名义。”
玛格菲尔完完全全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南宫,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交给他,这让从来就情场得意的南宫又是一番叹息。
听雨已经睡下,睚眦看着他孩童一样稚嫩的睡颜,叹息中,起身,披衣,离开。
清冽甘美的酒流进女人的红唇间,夏妃的唇角绽放了一朵苦笑。
“的确好久没见了,二十年了,我们都没有见面。”
睚眦将酒添满,交给夏妃。
“当年,初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一辈子都只是个侍卫,只是没想到,你原本就不是什么侍卫。”
“我确实不是什么侍卫,因为一个无聊的赌约,我成为了皇宫的侍卫,也因为这一个赌约,将我这个浪子改变。回首往
昔,我也不得不承认,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二十年,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们真正体味了世事的无常。
女人首先打破了平静。
“谢谢你,代我照顾我的孩子。幸亏有你,我才可以再一次看见宇儿。”
“你不想和他母子相认吗?宇儿一直想念你,一直都在思念着。”
“和他相认?我还有什么颜面要求他认我这个母亲?他的苦痛,源头就是我。”
夏妃的花容卷起愁云。
“我知道,大皇子一直仇恨我和宇儿,可是我居然没有戒备。是我害了宇儿。我不敢看宇儿的眼睛,我害怕他的眼中没
有恨!我希望他恨我、诅咒我,而不是这样温柔地看着我!”
“可是你被囚禁在皇陵八年,支持你活下去的,不正是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再一次看见宇儿吗?”
睚眦的话让夏妃流下了眼泪。
“什么都不能骗过你,我——”
“如果你不是皇妃,我不是侍卫,我们的相遇是不是就可以有未来?你是夏国的公主,我是游侠,我们在夏国的国都相
遇,我们的相遇是不是会有结果?”
“也许和如果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去思考。你我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何必总想着那些也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