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很是红火,搞客运的都知道,这是条黄金线路。
老郑先下手为强,抢先占据了几条线路。可王老大到现在都隐而不发,这么谦顺的行为真不像他的为人。
林晚忽然想起岗子在酒桌上説的要成立一家客运公司的话来了。当时王老大还无比亲切地向他介绍了重工业园区这个新
兴的黄金线路。
这么看来,王老大是打着隔山观虎斗的算盘了。
虽然岗子跟秦风拧在一块也只不过是个小家雀。但有根屎棍子搅合着,他王老大就有机会浑水摸鱼。
至于秦风他们又鼓捣什么猫腻呢,林晚暂时还是看不出来。
不过不要紧,他林晚有足够的耐心找出答案。
秦风见林晚不接電話,终于亲自来找人了。
他趁着下晚课的功夫,把面瓜拽进了车里。
“你行啊!把桌子掀翻就走人,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吃饱!”
林晚想下车,可惜被人死死地按在了车椅之上,就算挣脱不过也使出吃奶的劲掰着秦风的手。
这整个就是一出大恶狗调戏小猫咪。
秦风在来之前,的确是想好好跟小哥们道歉。看林晚憋红了脸的样儿却忍不住想犯点子生活作风的错误。
那天晚上,在桌子下,秦风真想把二明的爪子剁下来,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资本跟王家兄弟翻脸,加之岗子对自己
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得沉得住气。所以握成拳头的手,合得“嘎嘣”直响却又慢慢松开了。
转念一想,林晚又不是女的,让狗娘样的摸两下又能怎样?顶多恶心点,忍忍就过去了。虽然这么想,秦风直起身子来
却再也不敢看林晚一眼。愧疚之情都要把天灵盖顶开了。
当林晚伸出小细胳膊翻了桌子后,秦风也是暗出了一口长气。面瓜裤裆里的玩意,虽然自己并不怎么爱摸。可被别人当
下酒菜,他心里也是老大的不乐意。
至于林晚生自己的气,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从小到大,林晚动不动就跟自己使脸子,他早习惯了!一个二椅子内分泌
失调也是在所难免的,等他过了这个劲头哄哄就好了。林晚虽然别扭,对自己一向都不是斤斤计较的。
这么想着,嘴就罩了过去。林晚可能刚吃完水果,嘴里有一种清香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林晚怎么挣扎却也挣脱不开
,只能紧闭着双眼发出“唔唔”的声音。
渐渐的林晚不动了,紧闭的牙齿也如同蚌壳 一样慢慢张开,露出多汁的嫩肉。
俩个人纠缠了一会,秦风明显有反应了。林晚虽不是女人,可跟他的几次经验还算不错,虽然谈不上喜欢,但秦风并不
像以前那样排斥跟林面瓜亲热了。
林晚也有了反应,用自己的下半身使劲地蹭着秦风的大腿。
终于,林晚忍不住低低地説:“你把车开到学校后面的胡同里……”
等车进了胡同。林晚被扒光了裤子按在了放倒的椅背上。秦风简单的用唾液润滑后,一个猛力插了进去。那种紧致的感
觉,让俩个人都叫出声来。
车里被肉 体“啪啪”的撞击声渲染得肉欲横流。林晚像猫儿一样低低的叫着。因为体位的关系,秦风看不到林晚的脸,
更看不到他望向窗外的眼神。
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当高潮来袭时,体液喷薄的快感征服了一切。
可是这次,林晚并没有达到高潮。
二十六
第二天的上午,林晚没有去上课。他被叫到了教学主任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校长与主任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里面。
林晚并没有去看两位师长的铁青的脸色。他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了办公室里豪华的落地式窗户。
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窗户让阳光轻而易举的投射进来,虽然窗外的景色有些单调,只是一条在校墙之外的寂静的胡同,但
胡同里爬满常青藤的墙面也有几分恬静的味道。
林晚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低声地説:“报告!”
校长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可惜了。
“你昨天4点的时候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晚眨了眨眼睛:“我……去书店买书去了。”
“撒谎,你昨天跟什么人在一起了?”説话的是脾气急的教导主任——刘老师。
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接着説:“昨天有人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车里,车就停在楼外的胡同里……”
昨天下午是教导处例行的工作会议,每周三晚饭前,几个老师在办公室举行。开会的时候,有的人无聊望向窗外,结果
跟看见ET了似的,惊得直晃胳膊。
等大家都往窗外望去的时候,差点把玻璃看炸了。车内白肉翻滚,生猛得很。隐约能辨析出,那俩员猛将都是公的。
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呢,后来从车上下来的俩个人中,赫然有一个穿着本校的校服,更有甚者认出他是新转来市领导的孩
子——林晚。
关于处理意见,几个当事老师跟校长都讨论一宿了。基于造成的影响太骇人听闻,不得不进行严肃处理。
林晚猛得抬起头,小脸变得跟纸一样的白,眼睛如懵懂的小鹿一般闪烁着惊恐的泪花。
有那么一刻,刘老师都有一种不忍问下去的感觉了。
“老师……我……我……你们都看见了?”
校长看了看刘老师,点了点头:“林晚啊,你还小,有些事考虑得不周全,我们已经研究了半天了,决定通知你的父母
,他们下午应该就能到了。”
接下来的説服教育,林晚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后来两位看孩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太可怜,就吩咐他回寝室等家长来
了再铡?
林面瓜一路低垂着脑袋回了寝室。因为正在上课,宿舍里空无一人。等走进寝室后,林晚快速地把门插上。从自己的柜
子里翻出一张存折。
这是他上次那单对缝生意后,二明又强塞给他的两万元钱。林晚翻出背包先将存折与身份证放到最里面,又挑拣出几件
换洗的衣服塞进去。
最后,他拿出昨天连夜写的一封信,放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环视了一下房间,又看了看放在写字台书架上的密密麻麻的书,林晚知道当踏出这个寝室的时候,就意味着自己跟以前
的生活彻底地决裂了。
不过在年轻的林晚看来,离家出走只不过是一件需要点勇气和决心,就能办到的事情。
与其遮遮掩掩的活一辈子,不如趁早大白于天下。
而最重要的是,他林晚现在已经不容于自己的父母了,他不再是市领导的儿子,省领导的孙子。
少了利益的牵扯,他就是林晚,一个一心爱着秦风的林晚,
想到这,林晚信心百倍,大步地踏出了校门。
因为中午的时候,门卫大爷总是习惯眯上一觉,所以林晚很轻松地就从校门溜了出去。
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市郊的修车厂。正在门口抽烟的岗子看见他,一愣神,迅速地回头瞄了一眼。
“你怎么回来了?不上课了?”
林晚眼锯,一下子就看到秦风正坐在桌子上,有一个女孩搂着他的脖子笑得风中摇曳。
看见林晚来了,秦风也愣住了。
别看小林胳膊挺细,掀桌子有一手!就自己现在坐的桌子上,放着好几盒钉子呢!一会林晚要是来疯劲了,一屋子的人
都得变成刺猬。
估计熟知两人猫腻的岗子,也想到这一层了,张着胳膊拦着林晚小同学:“别激动,咱有话慢慢眨 ?
林晚纳闷地看他一眼:“怎么?厂房戒严了?”説完就夹着包,绕过拦路的胳膊,又经过在桌子上拧成麻花的俩个人,
步履矫健地上了楼,脚步声跟小音符似的咚咚作响。
秦风被震得有点晕,匆匆将女孩打发走后,立刻上了楼。
林晚正从包里把衣服掏出来,往休息室简易的衣橱里挂衣服呢!
“你们学校放假了?”秦风跟林晚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问到。
林晚脸轻松地回答到:“没放假,我被学校开除了。”
“哦……啊!”秦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使劲拽住了林晚的手:“怎么回事?”
林晚慢慢地抬起头,过了好半天才説:“有个老师看见我们俩前天在车里的情景了……”説完,又转过身去收拾起衣服
来,“老师已经通知我爸妈了。他们知道了得打死我,我没地方去,先在你这躲躲,不会耽误你的事儿,你该娱乐就娱
乐。等我管二明借到周转的钱了就走。”
秦风狠抽了林晚的屁股一下:“你的哥们除了我还有谁!你管二明借个屁钱?就住我这了!”
林晚嘿嘿一笑,跳上单人床开始整理床铺。
秦风看着面瓜的笑脸却有点乐不起来。那天自己怎么那么有性致呢?如果没整那一出车震,眼前这个傻小子也不会落得
被开除的下场。记忆里,面瓜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
那天晚上,秦风哪都没去,留下来跟林晚挤在了一张小床之上。
二十七
岗子跟秦风果真注册了一家运输公司。迅速地挤入两个运输龙头老大之间抢占市场。
王老大摆出一副提携后辈的嘴脸,提供了不少便利帮助秦风他们争取远郊的工业园区客运线。
明眼人都知道,王老大这是往炮膛里塞火药呢!单等俩初出茅庐的傻帽儿冲着老郑开始放炮。
可这俩两位被人当槍使,居然还挺来劲儿的。从王老大那个借来了5辆客车就开始招兵买马的开始跑线了。
新出炉的辍学生也没闲着,帮着他们整理财务账本。
秦风怕林晚一个人在车厂住着害怕,每晚都过来陪他,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挤在一张那个小床上,难免会夹带些除
睡觉以外的其他业务。不过秦风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水味,都昭示了这位白天的意乱情迷。
林晚就当自己鼻炎犯了,什么也闻不到。因为相对于那些如走马灯似的燕燕莺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盘算。
説来也奇怪,五辆车跑了一个多礼拜了,老郑那边楞是没什么动静。难道这年头的老虎都吃斋信佛了?
不过老虎不发威是因为他没找到猎物的咽喉。一旦露出獠牙绝对是见血封喉。
夏天的时候,路边纷纷支起了大排挡,烤肉的味道十里飘香,坐在小圆桌旁就着烤肉串喝上几瓶啤酒是再惬意不过的了
。
虽然只跑了一个星期,可大家却赚得钵满盆平。秦风将一帮司机售票员召集起来,包了个大排档,三五个人围在一个烤
炉旁烤着肉片、鱿鱼。几个烤炉支起来后,半条街都热闹起来了。
林晚挨着秦风挤在烤炉边,小脸也被燎得红扑扑的。秦风不停地往林晚的盘子里夹着烤好的牛肉。
孩子得好好补补了。
刚才在路边的電話亭,林晚给家里打了个電話。守在一旁的秦风,隔着八丈远都能听到林爸爸在電話里的咆哮声。
“你真是翅膀长硬了!説,你跟那个男人在车里干什么了!你现在在哪?……”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林晚的眼泪成双成对地往下掉:“爸,对不起,我喜欢男人……我不正常……”
马上電話那头又开始打起了大雷。任凭再好脾气的爸爸,听到自己的儿子性取向异常,都得雷公附体。
“爸,我在朋友这儿,有他照顾,您跟妈妈别担心……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撂下電話后,秦风拍了拍林晚的肩膀:“你比我牛逼,我爸当初给我打得满地滚,我都没想到要离家出走。”
林晚使劲地瞪着秦风,秦同学也觉得自己夸人夸得不是地方,只好搂着小面瓜説:“哥们,知足吧!你还有个能跳脚骂
的老子……得,什么也不説了,喝酒去!”
等几箱啤酒消灭一空时,岗子领头唱起了流行歌曲,一时间鬼哭狼嚎,引得旁边的路人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岗子的手機响了。也不知那头説了什么,岗子慢慢收起了笑脸,结束通话后,低声对秦风耳语了几句。
林晚虽然忙着往烤肉网上铺肉,但眼睛的余光也瞄见他们迅速地瞧了自己几眼。
过了不大一会,秦风对林晚説:“我一会要跟岗子谈笔生意。你也别吃了,先回车厂帮把桌子里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帮我
拟出来。”
林晚慢慢撂下筷子,“哦”了一声后,就站起身来。
走过街道的拐角时,林晚停下脚步,靠在死角处,远远地望着大排档的情景。
只见秦风真在打電話,过了约摸10来分钟,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大姑娘,跟蝴蝶似的就扑到了秦风的
怀里,
这姑娘看着眼熟,仔细一看,竟是上次在车厂遇到的那位。
林晚静静地看着,看着花蝴蝶坐到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跟秦风亲亲我我的。
看得久了,眼睛疼,心更疼,甚至有了那么点心灰意冷。就算自己抛下了一切来到秦风的身边又如何?狗改不了吃屎,
秦风喜欢的永远是前凸后翘的女人。自己真的有能力改变他吗?
强忍住冲上去的冲动,林晚抬脚准备走人。可就在这时,几辆吉普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大排档的前面停了下来。从
车里跳出下十几个手拿刀片的彪形大汉。
二话不説,猛们照着秦风他们就开始砍去。岗子反应最快,从桌子下抄起一把刚才切肉用的菜刀,跟对方对砍起来。那
个蝴蝶吓得哇哇大叫,被秦风牢牢地护在身后。
这阵仗,林晚太熟悉了!
准是老郑他们出手了。
想到这,林晚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冲了出去。秦风眼观六路,躲着刀刃的同时,看见面瓜去而复返,伸着细胳膊想要拦在
自己的面前,立刻大手一挥,将林晚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林晚没防备,一下子扑到正冒着火星的炉子上,顿时,林晚的前胸被烫的冒起了白烟,衣服前襟被烤出了个大洞,白生
生的肉被烤得“兹兹”直响。
这都赶上中美合作所的烙铁酷刑了,林晚当时叫得都岔声了。秦风并没有过来,他依然牢牢地护着怀里的那个弱柳扶风
的姑娘。
岗子赶了过来,护住了爬在地上的林晚。
这场斗殴并没有持续很久,警察好像早就得到了线报似的,出警那叫一个迅速。
可是秦风手底下的几个司机跟售票员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一个个的出了医院后,纷纷提出辞职。因为当时那帮猛边拿
刀砍边説:“谁敢再在开发区那条线上开车,就砍断谁的手筋!”
大家听得真真的,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开着车跑在那条线上,就相当于在阎王爷那提前报备。小老百姓的,就应
该远离刀光剑影。
这么一来,估计在本市是找不到敢给秦风他们开车的司机了。
不过秦风没心思管那个,虽然自己保护的周全,但怀里的大姑娘还是被刀片划伤了胳膊。这给秦风心疼的,拽着医生的
脖领子直喊:“你要是让她胳膊上留一点疤,我跟你没完。”
医生也挺牛的:“你当这儿是美容院啊!你要是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报警!”
不过人家姑娘吃这一套,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秦哥,我没事,倒是你的胳膊……”
秦风刚才也受伤了,胳膊袖子已经被血浸得一片湿润。可他却不在意地一扬胳膊:“我没事,先让医生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