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场景,配上小音乐就是一出爱情狗血剧。一般剧里都得有一心理阴暗的配角。林晚觉得应该就是自己了。
刚才来医院的路上,秦风一眼都没看向自己。
胸口的烫伤后劲十足,疼得人恨不得昏死过去,熟悉的疼痛感让早已痊愈的后背也隐隐作痛。林晚只能自我解嘲,自己
怎么跟烤肉似的,上下翻面着在火上烤,偏偏里面的心却越来越夹生,一点热气都没有。
岗子扶着他:“忍着点啊,小晚,马上就到医院了。”
林晚淌着冷汗笑着説:“岗子哥,我没事!”
一帮伤员在医院包扎后,纷纷出院。只有林晚烫伤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因为岗子要去警局录口供,秦风要护送小姑娘回家。
只有林晚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
望着花板,林晚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了。
半夜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悄悄地推开,林晚借着门口的灯光看出来人是秦风。他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秦风蹑手蹑脚地来到病床前,拿手摸了摸林晚有点发烧的脸,就一动不动地坐在了那。
“小晚。”
林晚紧闭着眼睛不吱声,可秦风仿佛咬定了他没睡似的,又叫了一声。
眼看着林晚不搭理他,秦风掏出了香烟跟打火机。
什么东西!明知道医院不许抽烟还偏要在病人面前过烟瘾。自己的被什么糊住了眼睛,喜欢这个玩意!林晚恨恨地想。
可是随后,传来的是细微的“兹兹”声,跟一股焦肉的味道。林晚也听也不对劲儿,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秦风正握着一把燃的香烟,在自己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戳着!
“你疯了!”
林晚大喊一声,连忙起身抓住秦疯子的手。可秦风手劲太大,烟头又戳到了健壮的肌肉上。
二十八
烟头在胸口冒着红色的火星,林晚条件反射感觉烟头好像烫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次他死死地抱住了秦风的手,厉声喊道:“你这是干什么!”
秦风停了下来,盯着林晚胸口的伤,眉头拧在了一起。
林晚心里明白,秦风这是在跟自己道歉呢!他肯定是自责把自己推到了烤炉之上。
“林晚,我没保护好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林晚想实话实説,可看秦风那架势,绝对是要将尼古丁烤肉进行到底。
“没,我有什么生气的,你当时推我也是为了我别被刀划着。”
面瓜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算之前受了再多的委屈,这一刻也全都烟消云散。
秦风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跟小时候一样,老爱天哭抹泪的。”説完,忽然又想起来,自己把林晚惹哭的次数占了大半
,剩下的话就全咽回去了。
“你赶紧把伤养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林晚张了张嘴,最后点了点头。其实他刚才想问,那个秦风豁出命来保护的女孩究竟是谁?
因为救治及时,林晚的伤口并没有感染,上过几次药后,就慢慢的结痂长出了新肉。
而秦风似乎是打心底里内疚了,竟然真的丢下一堆烂摊子,要带林晚去云南旅行。
当林晚收拾着简单的行李时,还不确定地问秦风:“你真的要去旅行?”
秦风弹了弹他的鼻子:“旅游,顺便把你卖到泰国当人妖!”
在临走的头天晚上,岗子来跟他们俩送机票。顺便拉着秦风喝起了小酒。林晚跟他们坐了一会,谈论的内容无非是跟老
郑的打打杀杀。
林晚作息规律,到了10点肯定上下眼皮打架。于是先自行上楼睡觉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林晚尿急,顺着门缝望去,能看到楼下顺着楼梯透过来的光亮。
他揉着眼睛推开门刚要出去,岗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真要结婚?”
已经推着门板的手顿时僵硬了起来。
可岗子喊完那一嗓子后,又压低了声音,再也听不真切了。
林晚回头看了看,从桌子上取过一个空玻璃杯,倒扣在地板上,顿时楼下的声音清楚了很多。
“秦老弟,你可要想好了,你跟那小浪妞结婚了倒是挺划算的,不过林晚那死心眼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他?管他什么事?都是男的,他还能真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不成?他跟我这种人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要不是为了找他
哥办车牌,我都不想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行,兄弟,为了咱俩的事业,你可真够‘身体力行’的了!嘿,让哥们长长见识,跟我説説,跟男人那个是什么滋味
……哎呦,你小子真敢下黑手啊!”
估计秦风不愿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狠抽了岗子一下。
“不过,要是林晚知道你要结婚了,估计那孩子得想不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就是想让他好好地玩一次,回来后,我会通知他爸妈接他的。到时候,他继续上学,我继续当流
氓,各过各的日子,然后天下太平……”
接下来,秦风説了什么,林晚已经没心去听了。
他鼓足勇气的离家出走,在秦风的眼里看来不过是一场小儿科的闹剧。而自己是脱去了领导孩子的光环,没有什么利用
价值后,就要如弃履一般被抛到一边了。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吧!
忽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林晚反射性地迅速钻进被窝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来人推门进来后,走到床边就不动了,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林晚的耳边。当略带粗糙的大手摸向自己顺滑的短发时,
林晚知道来人是秦风。
一声无奈的叹息忽然划过耳边,然后依旧是一室的寂静。
第二天,秦风因为喝了点酒,所以睡得深沉。睡梦之中被林晚摇醒。
“赶紧起来,要不一会赶不上飞机了!”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林晚已经洗漱完毕,唇红齿白地站在床前,一副整装待
发的模样。
秦风不情愿地爬起来,去楼下的卫生间洗漱。
林晚慢慢收起装饰在嘴边的笑容,将秦风的手機从扔在一旁的裤子里翻出来,查出里面的几个号码抄在纸单上后,又原
样放了回去。
俩人出门的时候,岗子也开车来接他们去机场。
一路上大家有説有笑的。尤其是林晚,嘴角就一直没放下过。秦风还在那损面瓜:“不就是个国内旅游吗?至于把你乐
成那样啊!”
林晚也不还嘴,就是笑。他只能笑,不然心里那叫嚣的狂怒就要如洪水一般宣泄出来。
到了机场,秦风去托运行李,换登机牌。林晚对岗子:“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一下呗!”
岗子爽快地答应了,进了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岗子站到小便池前,林晚却没动地方。
“干嘛呢?骗我进来还不撒尿,想看你岗子哥的大鸟啊!”説完他还自己嘿嘿笑了两下。不过自己一琢磨,跟一纯玻璃
开这样的玩笑,有点暧昧,便不安地回头看面瓜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面瓜泪流满面。
“岗子哥,秦风昨晚全对我説了。”
岗子心里惊疑不定:“他……他説什么了?”
“他説他要结婚了。”
“哦……你其实也不用难过,你秦哥就算娶100个媳妇,你也照样是他最铁的小哥们。”
“我知道我没资格阻拦他结婚,可他结婚也不能找个那样的啊!”
“的确,那娘们是骚了点,不过幸好老子还不错,高博的女儿,就是头母猪也有人排着队争着娶。”
高博,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爸爸与朋友的闲聊了,林晚太熟悉了。这个混迹在黑白两道之间的响当当的人物,可不是普
通小百姓所能知道了。
于是之前,秦风的种种行为忽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而病房里,秦风自残似的道歉竟也变得那么的矫揉造作。
林晚不哭了,他又开始笑了起来。
“岗子哥,你鞋带开了。”
就在岗子低头系鞋带的时候,摆在水池边的花瓶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当秦风拖运完行李回来后,他发现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岗子呢?”
“刚才接了一个紧急電話,他説要先走一步了!”
秦风点了点头,拉着林晚走向了候机大厅。
二十九
飞机起飞前,空姐提醒大家关闭手機。秦风关掉手機放入裤兜后,抬头往旁边一看,林晚正歪着脖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放在膝上细白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秦风把自己结实的大手覆了上去。
“别害怕,一会就到地方了。”説完又管空姐要来空调毯,分别盖在两人的身上。
林晚没有告诉他,自己从小到大已经坐过不下4次飞机了。正好借着晕机的由头,林晚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随着飞机
的轰鸣声,他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运转。
那一花瓶砸得挺狠,就算是在少林寺练过十来年铁头功,也得来重度脑震荡。
将岗子拖到洗手间的单间后,林晚用岗子的手機给刑警大队打了个電話,大概的意思是举报市郊的一家汽修厂倒卖赃车
。然后把手機扔在岗子的身上,再把维修中的牌子挂在了门上,便低头离开了洗手间。
估计现在汽修厂已经被人包抄了,而岗子也应该醒了。这位精通坑蒙拐骗的大哥是个比泥鳅还滑的主儿,有了这个时间
差,早就应该听到风声,溜之大吉了。
林晚对岗子的印象不坏,虽然没人会领他这份人情,但夺命小花瓶的确是想让岗子逃过一劫的。
林晚能做到的仁至义尽,只有这些了。
这场爱情的战争还没开始,他已经注定是输家,可他必须要抓住些什么。
绝望到了及至,也许人都会有点疯狂。
当飞机平稳升空后,林晚慢慢将手伸到了秦风的毯子下面。
秦风本来也在闭目养神,冷不丁遭遇了“飞机之狼”的猥亵,顿时身子一震。
林晚的模样真好,脑门跟鼻尖都发着亮光,闭着的眼睛嵌着浓密的眼睫毛,跟个玉琢的人儿似的。怎么看都是个乖巧的
斯文孩子。
可就是这么一位文质彬彬的宝贝儿,正极尽下流地搓弄的邻座的那一根。
好在受害者也不是什么好鸟,没有什么反抗,鼓着两鼻孔享受着大庭广众下调情的异样刺激。
放肆的爪子掩藏在毛毯下,沉甸甸的袋囊被人握在掌心里来回的揉搓着。因为动作幅度小,只要不掀开毛毯,走到近处
也不怕别人端详。
长相甜美的空姐挨个给乘客递饮料。依秦风平时的性格,绝对得调戏下漂亮姐们儿。
可今天秦风却彻底转了性。鼻翼淌汗,槽牙磨得霍霍直响,瞪着眼睛对着人家小姑娘説:“不要!什么也不要!”
幸好人家素质好,照样面带微笑。不过会回到操作间,空姐就把嘴撇下来,跟同事説:“看到第四排的那个没?估计便
秘得不轻!”
别怪秦风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毛毯之下军情紧急,被五根灵活的手指头搓弄一番后,千军万马已经集结待命,单等
着井喷开始,横空出世了。
过了一会,秦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拧了拧林晚的耳朵。而林晚也不动声色地收回湿黏的手。不过手中却多了一样
东西——秦风的手機。
下飞机后,两人坐着大客来到了宾馆。因为选择了自助游。所有两人的行程比较自由。
秦风放下行李后翻了翻衣兜:“操,手機不见!”
面瓜抬起头问:“是不是落在大客车上?”
秦风不再是当初看電影都得借钱的穷小子了,丢个手機也不算什么,可惜没有里面存储的電話号码,跟岗子他们一时就
联系不上了。
不过人既然出来了,就应该抛下一切开心痛快地玩。
一段不开心的小插曲后,秦风兴致勃勃地抖着导游图,领着林晚先游览了一翻西双版纳。
俩个人白游览秀美的风光,晚上在宾馆的大床上玩妖精打架。
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做起那事来也是特别的刺激。两个孩经过几次磨合,做起来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林晚在床上越
来越大胆。
用秦风的话讲:就是真骚!
林晚翘着屁股,抓着秦风的J巴:“我就是骚,你快点干我,要是没劲了,就帮我叫两个人来……啊……啊……”
秦风的回应就是粗野地狠干!
“叫你骚!老子干死你!”
每一次激烈的做爱,都好像是最后的诀别,仿佛过了这一次,就是远隔天涯的分别……
旅途中,时间过得飞快,在快要离开的时候,两人来到了秀美的丽江。
走在丽江古城,就充分了解为什么有“丽江是男人的天堂”这一樟恕?
男人们坐在门口下棋、喝茶、聊天,女人们则戴着帽子像老黄牛似操持着家里家外。秦风还挺满意的,説:“真应该叫
东北的娘们来瞧一瞧,洗个袜子就唧唧歪歪的,全他妈欠抽,看看,这才叫女人呢!”
林晚也説:“这里真好,秦风,我们不走了,永远留在这好不好?
秦风哈哈笑:“照你的意思,全国的受气老爷们全挤到丽江来,那这里不是乱了套!走,咱们去吃汽锅鸡去,后天就要
回去了……”
是呀,秦风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回去了,就有一桩能平步青云的婚姻在等着他。他的野心与报复会一一实现。
只不过这些规划好的宏图中,不会有他林晚的影子。
林晚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有些阴霾的脸,在秦风转过头的瞬间又绽开了羞涩的微笑。
三十
当俩人要离开的那天,林晚拉着秦风在机场照了一张合影,天虽然有些阴暗。但林晚脸上的笑容却足以驱走满天的乌云
,秦风被林晚紧紧搂住了腰,笑得有些僵硬,估计是在人前不太适应跟面瓜如此的亲密。
“咔嚓”一声,亲密无间的两人就被留在了照片上。
可惜生活不像拍照那么简单,坐上飞机的一刻,林晚知道接下来的,就是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狂风暴雨了。
秦风刚下飞机,还没等适应南北的温差呢,就被接机的“专员”们吓了一跳。一排警察将他按在了机场,还有几个警队
的特约记者不停地按着快门。
“别动!别动!”当秦风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被警察重重地按在了地上,脸也被挤得扭曲变形。
林晚因为跟他随行,也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秦风对于被抓到不怎么意外,只不过摸不准被抓进来是为哪一桩,所以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只管要紧牙关,问什么都不
出声。等除了审讯室的时候,人已经被折腾得有神智不清了。跌倒监舍的床铺上时,他依稀地想到:不知林晚怎样了。
而林家得到了消息后,林爸爸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局。从来没碰过儿子一根手指头的民主老爸这次二话不説,狠狠地给
自己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晚被打得撞到了桌角,额头裂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丝爬满了嫩脸蛋。
爱之深,恨之切。就算儿子再怎么不省心,林家也在第一时间将他保释了出来。
家丑不可外扬,教育儿子的事情回家关上门再铡?
林晚回到家后,就是轮番轰炸,家里男的女的齐上阵。软的硬的都来了,可林晚跟迷了心窍似的,就是低着头一句话都
不铡?
最后,林爸爸气着指着他説:“从明天起,你哪都不准去!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