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与野兽(穿越)上——黑夜

作者:黑夜  录入:12-03

向来欺负言苕欺负惯了的女人并没有因为那张恐怖的面庞而停止开口,壮着胆子道,“你给我闭嘴,我想怎么说怎么说,这没你插嘴的份。”

“苕,这女人交给我。”沧笑嘻嘻地拍了拍臀下的宽肩。

“啥?”交给他?什么意思?言苕满脑袋的问号。

“风仫。”

突然被人点名,站在一旁当门柱的风仫怔了怔。

“把这女人给我扔出去。”沧伸出小脚指向女人。

风仫食指指着自个,很是不可思议。

小脑袋不容拒绝地点头,“就是你。谁让你看在旁边戏来着,这是门票。”

风仫嘴角抽了抽,这年头看戏也犯法?

“什么?小混蛋,你当你是什么人?竟然让人把我扔出去?”呆傻的女人恢复神志,第一件事就是发飙。

沧没理会她,就只是望着风仫,“风仫。”

又这样?想他堂堂一大寨主,在这孩子面前却老是沦为奴仆,他今年肯定犯太岁!

风仫最终还是屈服,将女人拖出去——扔了。

不过,这可是个成年的女人而不是那要强的小孩,尤其此人对女人“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相当熟练,没等风仫把她扔出视线范围,女人已经开始嚎哭,活像刚遭人虐待,刺耳的的哭声让人即使捂上耳朵也难以平复的心惊。

风仫是怕了,将人当破布般往外一扔,运起轻功躲在言苕身后,干笑两声,“沧,以后这种事你自己来吧,我干不来。”

“你们别难为二姐了,她来这也只是想要寻求帮助。”言苕开口帮女人说话。

“你想帮她?”眉毛高挑,沧道出言苕的想法。

“我……没那能力。”他有自知之明。

“而我有。”沧接下话,不喜他的自卑。

“你,沧你愿意帮忙?”言苕满脸惊喜。

“如果那是你的希望。”

言苕毫不犹豫地点头。

沧对他有些不能理解,“她那样侮辱你,你还想帮她?”而且还是真心的,并非口头上说说。

“二姐她——”

“她经常侮辱你是吧?”

“呃……”

言苕无法回答,沧却轻易读出了他的想法,“你从她那从未得到过亲情,她给你的只有污蔑与屈辱,为什么你还替她担忧?”

为什么沧会知道?

言苕惊讶地张大了一双三角眼,大口愕然地张着足够塞下三个大馒头。

沧紧盯着言苕,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与想法。

“她那样的也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何况她终究是我二姐。”言苕幽幽地叹了口气。

沧抿了抿唇,“人心是美好的?”

不解沧的话,言苕道出内心的真实,“对啊,沧你怎么这么问?”难道不是么?

“你……你的想法太天真。”

“天真一点不好么?倒是沧你,小小年纪本来就该天真些。”有事沧老成得……呃,怎么说呢?吓人。

“或许吧。”沧淡淡地开口。

言苕纯洁得就像张白纸,让人忍不住想要染黑!

27.生意

“这个书肆也是纸坊的?”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沧的问题看似很随意。

“是的。”风仫站在两人身后,很有小斯架势。

言苕搔搔脑袋瓜,插不上话。

对于言府的产业他并不清楚。

“哦。”食指在红唇上无意识地划线,沧的小脑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你有什么主意了?”对于沧的实力,风仫也很好奇。在望见那张小脸上明显的表情“不告诉你”时,风仫很识时务地拉言苕下水,“呃,苕也很好奇吧?”

头一偏,言苕很诚实地回答,“我并不好奇。”

风仫摸摸鼻子,老实地站在后面。

他不问总行了吧?

“又有一个挡路的。”沧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站高望远是他此刻的写照。

“一定是你平素言行不好。”眼尖的风仫插上一句,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哦?那他交给你了。”

风仫连忙摇头,“不,不,我怎能抢了你的风头?”

他又不是扫地小斯,老让他“丢垃圾”。

两人的言语让言苕迷茫,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才反应过来,暗忖:这两人的视力真好。

来到三人面前的人是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言旭。

“旭儿,你来这做什么?”开口询问的自然是三人中唯一的好人,另外两人只当多了个碍眼的障碍物。

言旭原本不想回答,却在瞅见言苕身后的风仫后这才开了口,“是爹让我来的。”

说什么要好好像那人学习。混蛋!他堂堂言府第一金孙竟然要向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学?!

那只老狐狸。“苕,我们回去吧。今儿个只是来视察一下,既然我们都逛过一遍了,就回去吧。”

“好。”

“什么?你们要现在就走?”很费劲地抬头,言旭这才发现言苕箭头竟还坐了个人,不过那不是重点。他不敢相信自个刚到他们竟然要走。

那他来这做什么?

“不然还要干嘛?”沧嘴角勾着笑。

远离两步,风仫将沧嘴角的笑容译为奸诈。

“……”

言旭没法反驳,不过这儿的管事工人的一个汇报为他制造了一个理由。

“二、二少爷,风总管,小小少爷,”管事颤颤地说话,“孙老板想跟咱们纸坊谈笔生意。孙老板是咱们的大主顾,这生意上的事儿一向是言老爷亲自跟他谈的,你们看……”

“这个孙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没料到第一个开口的竟是年纪最小的,管事依旧认真回答,“不能算是生意,这孙老板的祖父是个当官的,二十多年前告老还乡来到咱北都,开了家私塾。可惜孙老板的爷爷和爹爹都不是做生意的料,私塾每日亏损,只能靠那些当官时留下的俸禄勉强维持生活。不过这孙老板也是了得,才一及冠就帮忙打理私塾,这些年来将这私塾越开越大,挺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甚至这附近几个地方都有他家开的私塾。”这孙老板比起自家老爷也差不到哪去。

“哦?”来得正好。

“沧,要见吗?”言苕拿不定主意。

“见。”

言苕小声道,“那,二姐那边呢?你不是说待会一块去二姐那,会想法帮她的吗?”

“不急。你二姐落得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她长期积累下来的结果,一时半会也不能帮她理清。你可别忘了你爹的要求,现在最重要的是纸坊这一个月的业绩。”

明知他说的极是,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能够立即帮上二姐的忙。二姐虽早已不是第一次哭闹,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见二姐哭,二姐是极爱面子的,断不可能在看不起的自己面前哭,而这次却哭了,这恐怕是长期压抑的委屈一时间爆发出来。

沉思中的言苕没发现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深沉的黑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小人儿言旭瞅着静默中的两人嘟起了小嘴。

这诡异的状况让风仫很想逃,却又不甘错失这么个人才,只得继续扮演这娃儿的奴仆为沧“做牛马”。顺便留下来看戏,只希望这看戏的代价不会太大。

28.赌

孙思琪是位斯文的贵公子,优良的家风造就他的好性子,俊逸的五官,良好的家世,让刚过而立之年的他成为北都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向带路的人道了声谢,贴身侍女将将门推开,孙思琪跨入厢房。

一个身材魁梧相貌丑陋的男人腿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娃儿,那娃儿如玉般精致的五官立即吸引了刚入门的孙思琪全部的注意。

“你是孙老板?”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言苕。

“是的,敝人孙思琪,想必阁下是言二公子了。”孙思琪并没有因言苕的容貌而露出常人的害怕与鄙夷,相反,他的眼神像是看待普通人一般,露出谦和的笑容。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不过显然在房内的都不是普通人。

“我是。”言苕很不喜欢他那热切的眼神盯着沧看,从这男人进门的那刻起他就很想将沧包裹在被子里,不让这人看到沧的一分一毫。

“这孩子是?”孙思琪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沧。

沧淡淡的笑着,进门的是阿猫阿狗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他是沧。”对哦,沧姓什么?风仫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过沧的姓名。“我叫风仫,言府的新总管。”

“你好。”孙思琪这才发现厢房内原来还有两个人,回过神的他跟风仫开始攀谈,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原来你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风总管啊,想不到竟如此年轻。”

“哪里,风仫还有很多不懂的,还得请孙老板多多指点。”随口扯出几句客套话,风仫的笑容依旧像只狐狸。

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是风仫心中的评语。

“言旭小公子。”孙思琪招呼一声。

言承很宠这个唯一的孙儿,有意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谈生意总会带上这个宝贝孙子,因此孙思琪见过言旭几次。

始终鼻孔朝天的小人儿轻应一声。

“没想到小公子也在此。”听闻言二公子在府中无甚地位,这位言府的小小少爷对言二公子尤其不合。没想到今日倒让他见到两人一块。

小人儿撅起红唇,他自个也没想到。

“敝人有笔生意要谈,不知言老爷……”孙思琪婉言道出自己的来意。

每当他有生意,总是先让人给纸坊捎个口信,然后约个时间与言老爷面谈。没想到这次回复得如此之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回话说主事者正巧在纸坊,约他到这家酒楼来谈。只是——环顾四周,他没见到言老爷啊。

“他不会来的,现在纸坊的生意都归苕管。”沧替锁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的言苕答话。

孙思琪诧异得首次认真打量起言苕来。

这言老爷竟将言府最赚钱纸坊生意交由毫无地位的二公子管理,不知是何原因?

“说说你要谈的生意。”不想浪费时间,沧引入话题。

明明是这屋里最娇小的存在,为何他的存在却让人难以忽视?这娃儿就像个天然发光体般吸引人的注意。孙思琪猜测着他的身份,“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何人?”

“普通人。”沧懒懒地靠在言苕怀中,惹得身后的人红了一张大脸。“我只是苕新任的小小书童而已。”

孙思琪想起了这几日北都最火的传言,不过传言不可尽信,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正题。”

孙思琪莞尔,这孩子真没耐性。他掀起下摆,轻松地坐在言苕——正确来说是沧的对面,动作斯文而儒雅。

言苕觉得这人该去考个状元,这等气质留在小小的北都打理生意实在是可惜了。

“我们私塾几位文人写了几本书,想通过贵府出版并且推广出去。”他们私塾平素对纸张和书的需求量大,向言府购买过不少纸张与书籍。他们私塾不乏才子,像此次出版并且贩卖作品已不是第一次。“敝人保证,这次的书都是精品。”说着,孙思琪从袖中取出书稿。那可是几位才子近十年的心血啊。

沧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想要一个月赚上比平素多上一倍的收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言苕接过,看着上面的字开始头晕,将书稿递给沧。

字他都认识,可这上面的内容却不是他所能品味的。

纸张飞速地翻阅着,此时的沧就像是翻书玩的幼童,小脸蛋上无法找出认真。

孙思琪不在意地笑笑,不认为一个小孩能看出什么。言旭的表情只有轻蔑。

风仫却不是一个想法,他望着沧翻纸的动作,感叹世上竟有人能将速读练就到如此神速。

“一般。”这是沧的评语。虽说不能让他看上眼,不过在这个时期,这样的作品也算得上是佳作了。

孙思琪不敢相信得到的竟是如此答案,心中更是认定沧没看懂。

“不过我有方法让这些作品畅销。”看着言苕紧皱眉头逼迫自己看进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文字,沧顿觉好笑。

一般,却有办法让它们畅销?

沧的话引起了孙思琪的好奇,“哦,不知你有什么方法?”

“你该认识不少文人雅士吧?这个还得靠你帮忙。告诉我,你认识才华最出名的是哪一位?”他问的是才华最出名而非才华最出众。

“这个……”他问这个做什么?

见他吞吐,沧明白他的顾忌,也不道破,“你认为,这间屋子里,谁做主?现在纸坊的生意可都是归苕管的。”

言苕正对着纸张“冥思苦想”;风仫露齿一笑,一脸“无辜”;言旭虽然嘟着的嘴可以挂上两斤腊肉,却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谈话;剩下的最后一位就是孙思琪带来的侍女,突然对上主人的视线,侍女有些不明就里。

“你。”

沧面带微笑,等着他的答案。

“我认为才华好的,平时都有结交。可这才华最出名的……”那样的人物又怎是他这小小的半个生意人能结交的?“不过,祖父倒是跟前任宰相略有来往。”

宰相?不错。“照我待会所说的事情去做,便可大赚一笔。”

孙思琪狐疑地望着他,这娃儿哪来的自信?

“咱们谈谈分成的事情。”

“我与言老爷素来是五五分。”难道有变更?

“不行。”沧显然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

孙思琪扬起眉,“好吧,你六我四。”如果这真能做大的话,就当他做个风险投资。

沧也不说话,不过单看他的表情,孙思琪知道这娃儿并不同意。

“唔,你七我三吗?这就有点难办了。”

见他还是摇头,孙思琪拧了眉,“难道你想二八分?”

“我九你一。”

这个数字可气煞了孙思琪,他起身想要拂袖离去。

这人怎能如此嚣张?

“虽说所占的比例少,但,只要你能够做到我说的事情,那一层的利润足以赶上你两三年的收入。”沧不疾不徐地止住他欲离去的步伐。

低头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孙思琪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这个儿小小的娃儿给他极大的压力,明明是他俯视,沧仰视,他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大象面前的蝼蚁。一向把别人当作蝼蚁捻在手中,第一次让他有当蝼蚁的感觉。

“孙老板可以仔细考虑考虑。”转头面对言苕,沧又是一副小脸,“苕,我们走吧。”

生意谈完,该闪人了。

点点头,言苕很有礼貌地跟孙思琪招呼一声,任由沧爬到他肩头,站起,离开。

“等等!”孙思琪追了上去。

沧不准备理他,言苕却是个有礼的好孩子,巨大的身躯停下,转向他,而坐在他肩头的小人儿不得不面对那张脸。

“孙老板?”问话的自然不是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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