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上面压着,不然你现在走出去,马上有人抓你。你之前干的几桩案子,都是钉在你身上了。”
我心里一凉,几年没见 ,想想初中她成绩那么好,可以算得上年级里面的才女,怎么就落到这个下场。杀人罪要是被抓
,那是要吃子弹的罪。
黄离倒好似不怕,只淡淡地说:“怎么找钱那是我的事,就算我被抓,白叔也不用担心我们村赖账。自然有人顶替上来
。”
乖乖,听起来居然还是家族生意。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你到底是要买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要拼到这个田地啊。
黄离却不肯告诉我,只说白叔知道她要买什么。一味要我跟白叔说项,看来目前白叔是绝对不可能出卖他的这件藏品了
。
一顿饭吃完,话也说的差不多。黄离反正是不肯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关于书的用处及她要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罗敷
从头到尾一脸不屑,吃完饭付钱的时候也是臭着一张脸,仿佛菜里给他吃出蟑螂似的。
出了饭店大门,我们就跟黄离分道扬镳,也不知道今晚她要到哪里落脚。
第九章:高个子朋友
罗敷和他高个朋友跟我回了家。一进门我就冲进去洗澡,好不容易洗了个舒爽走进客厅,发现桌上赫然放着一件让我吓
得大叫的东西。
高个朋友的外套放在茶几上,这不要紧,关键是,那上面放着一把放在枪套里的枪。货真价实地在日光灯下闪着幽光。
罗敷端着茶走进客厅,鄙视地剜了我一眼,“人家是特警,不然万一有事你打算让我变身超人拯救世界?”
我谨慎地把那枪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挨着罗敷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一个人怎么够啊,他们有5个人呢。
”
“切,要是可以我当然会带一个连,可是人家是绑匪,绑匪说话最大,人家不肯。”
“哦。”心想你要是要带一个连,谁拦得住你啊。当然这种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罗敷的爱好就是扮小白兔。
我们默默地喝了会儿茶。大冬天在家里喝热茶真是人间享受,特别是捡了一条命以后简直感动得要高声歌唱了。这时候
高个子特警同学也洗完澡,走了进来。在我们对面坐下。一起喝起了茶。
我巴结地跟他寒暄起来,原来他叫张随安,够武侠的。小时候还是武当长大的,哦,还是武林高手,大派弟子。聊着聊
着,张随安突然就开始聊严肃话题,表情都不带变一变,还是那副笑眯眯的闲聊样子。
“逸群,我这次来x市其实是专门负责黄离的案子的。这件事情,省里面已经立案了。被杀的三个人里面,除了两个她的
手下,还有一个台商。所以省里面态度很强硬,一定要抓到犯人来交代的。”
这个张同学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轻松地聊这么严肃的内容,我的脸都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
“罗敷说的之前的几桩案子,是怎么回事?”
“之前附近的几个市都发生了入室抢劫案,有一桩他们有人失手,杀了个想报警的老人。老人的尸体上留的指纹,跟这
次死的其中一个手下一致。初步断定这几桩入室抢劫都是黄离一伙人干的。”
我看了看罗敷,他一脸毫不惊讶的表情,明显已经知道了。我迟疑地问道,“黄离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高中毕业以后都
去干什么了?”
“她高中毕业就没再念书了,来了x市打工。一起的人大部分是村里来的,他们村子的人貌似都不跟其他打工的年轻人来
往,从来也不参与流行的娱乐活动。我们查访的时候,很多他们的同事都反映黄离一群人很怪癖,总是让人觉得很可疑
。”
“据我所知,黄离的原籍是山东。我们调查过他们村子,表面看起来挺正常,年轻人在外面打工,村里基本只剩下老人
,有个村支书。本来以为这个事情也就是个性质恶劣的抢劫,现在看来,这整个村子都得查一查。我看他们为了手抄书
跟碎片那副什么都可以做的样子,也许村子里面翻一翻,能拽出一撺罪犯咧。”
张特警说着双眼放出精光。一副摩拳擦掌准备把x市监狱都填满的样子。
这时罗敷插了句,“这女人到底要跟白叔买什么?”
张同学无比温柔地向罗敷笑了一下,放出起码八千瓦的电力,回答:“她想跟白叔买一个他从英国私人收藏家那里带回
来的一个先秦的铜器碎片。这个东西国内专家都认为是假货,所以才让他安然地买了,还带回了家。”
我一听顿时下巴掉到了茶几上。这白叔一脸发福的样子,爱好就是乱花钱到处买古董。虽然我一直知道他喜欢不懂装懂
,但是执着到这个份上,真的不是普通人。要是真货,这种年代的东西买回来,一定是要上缴国家的。你买回来了,没
事情发生,那就等于宣判你买了假货。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打算买吧,可是白叔就是买了。而且现在诡异的是,居然有人
杀人越货要来买这个宣判了死刑的假货。
“白叔当初花了多少钱?”
“呃,其实不多,据他说也就是几万的样子。”
看来白叔是觉得自己捡到没人识的宝了。黄离绕了一大圈尝试让他卖这个碎片。可是白叔也许只是执着于他自己的发现
是正确的,现在有人出大价来买,等于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越发地不肯卖了。当初如果黄离的手段不一样,也许现
在的结局也会不一样。
叹了口气,我放下茶杯。对罗敷说:“我很累,先睡了。明天我们去找白叔吧。”
罗敷看着我点点头,也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只拍了拍我的肩膀,进厨房去洗杯子了。
那天晚上,我一倒头就睡昏了,一夜无梦。
第十章:碎片
早晨我从暖烘烘的被窝里醒来的时候,顿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叹。从床上醒来,跟从冷地板上醒来,那心情就是天上地
下。就连初恋情人变成杀人犯绑架犯这种事情都似乎不那么令人沮丧了。
我哼着周杰伦的歌挪进厨房,特警张同学跟罗敷已经坐在饭桌旁边分食豆花油条跟煎鸡蛋了。罗敷照例大清早就开始喝
茶。我心花怒放地抓起油条啃一口,又喝了一大匙豆花,前尘往事皆可抛 啊。
吃饱喝足,我们三个人一起出了门。白叔家底雄厚,买了栋别墅在海岛面海的好地方,要上海岛还得坐轮渡。于是三个
人下车改换轮渡,张特警在我们排队的时候出去晃了一圈,带回来一包灌汤肉包和黄离,号称运动开胃。我非常愿意相
信张特警跟黄离其实事先约好一起走,但是看黄离那脸色就猜得出他们关系不好。不知道张特警对她的手下做了什么,
需要吃一纸袋肉包来补充体力。
一行人默默地坐轮渡,步行来到岛上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面。罗敷事先打过招呼,自然有阿姨出来接我们入内,端上茶
跟点心让我们稍等。然后重头戏白叔就一步三晃地挺着啤酒肚出来了。黄离看到他,脊背一挺,在沙发上坐得笔直。
白叔却好似没有看到她似的,径直坐下。跟我,罗敷,甚至张特警打了招呼,就是不理她。黄离脸上还是那淡淡的样子
,看不出在想什么。
寒暄了一阵,罗敷就直奔主题。
“白叔,我跟小群一起来,跟您讲过了,想借您的那片铜片用一用。”
“哦,没问题。小群你这次吃苦了啊。”白叔说着白了黄离一眼,“不过说好了,我这是借给罗小弟,外人那是买也买
不到的。”
黄离立刻抬头看了白叔跟罗敷一眼。又迅速垂下头。
我咳嗽了一声,奉承地跟白叔说:“那是当然,我们会好好保护着白叔您的东西的。用完了一定马上就还回来。您看上
的,那都是好东西啊。”
白叔心情很好地大笑了几声,招手让阿姨端了个黑色的木盒出来。这木盒大约30厘米长,10厘米宽,相当厚重的感觉。
白叔接过木盒,打开盖子,露出里面一片黑色的碎片。黄离的眼神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专注地盯着那碎片看。我接过阿
姨递过来的手套带上,把碎片从盒子里取出来。灯光下,这碎片泛着黑色的光泽,凉冰冰的,边缘也很整齐,倒像是被
人切割成这个样子。上面有些刻画着小人的花纹,看似原来是一整片图案的一部分。我盯着这图案一会儿,突然发觉,
这不是那手抄书上画的那种小人么。不知道碎片上刻的这些姿势是第几式。我偷偷瞄了身边的罗敷一眼,他正好也偷眼
看了我一眼。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黄离村里的人要紧的事物,看来都跟那手抄书上的东西有关。回去得好好再找找资料,既然有台湾商人有意出钱买那手
抄书,说明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历的。既然有人知道,就有办法把事情挖出来。
我把碎片放回盒子里,白叔就把盖子再次阖上,交给了罗敷。黄离的眼睛基本上就是随着盒子动的,盒盖盖上的时候,
她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知是否该称为茫然若失的表情。罗敷心知这东西要紧,直接就交给了一边的张特警。他却一脸不甚
在意的样子,只是夹在腋下,继续吞他的茶跟点心。这夭寿的张特警,饿死鬼转世么,我心里着实捏了把汗,千万别一
出门就被抢啊。黄离那几个手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晃荡呢。
第十一章:小区的夜袭?
虽然我一路如惊弓之鸟,但是罗敷与张特警完全是一脸悠闲地跟我回到了家里。我很殷勤地请黄离留下来吃饭过夜。她
居然很配合地留了下来。不过用菊花想都知道,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嘛,反正东西张特警拿着,要是丢了那也是他负
责。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把东西给了黄离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之后她要干什么让她去,被警察
抓了也是个人造化。只要别在我面前被抓,我还是良心很安的。可是罗敷跟张特警都坚持要放长线,至于钓上来的是鳄
鱼还是食人鱼,遇上这两个估计都要变成蒸鱼。
我们一群人很热闹地吃了晚饭,干掉了一尾3斤的肥美草鱼。我的手艺吃得张特警差点没跪下来求我去变性好娶回家,只
是黄离从头到尾都是默默吃饭,一句话不说。我是怕冷场的人,于是尽量跟罗敷张特警打屁海侃,不然这一桌饭吃下来
还不冻成冰棍子。谁知吃完饭收拾东西的时候,黄离突然阴沉沉地开口:“今天晚上小心点,也许会有人来抢东西。”
张特警好笑地问了句“谁会来抢东西?”
黄离看着张特警嘴巴张阖了几下,好像本想要说什么,又拿定主意不说了。最后只丢下:“我也不知道是谁,你爱听就
听,不听也就算了。”然后,转身走了。
我在一边敬佩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果然怪癖,你现在这身份背景,要说谁会来抢,那也是你最可疑啊。不过,按照侦
探小说里面的套路,可疑到这份上,就不可疑了。不知道拿来套用行不行得通。
听得黄离去洗澡的声响,我跟张特警都挤进厨房找罗敷拿主意。罗敷想了想,跟张特警说把东西放他房间里,晚上也睡
他房间。我刚想说他那双人床哪睡得下3个人,他就瞪了我一眼,说你滚去睡客房。
于是由于号称我睡客房,黄离想干嘛都得经过我房间这样的理由,晚上张特警跟罗敷睡客厅一边的卧室,我跟黄离睡客
厅另一边的客卧和主卧。黄离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发言,自顾自地进了房间,很快大家都熄灯睡觉,只有我一个人在
床铺上滚来滚去因为认床而睡不着。
翻到了下半夜,我突然听到隔壁的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外面走廊上传出来脚步声,走的很慢,但是完全没
有遮掩。在一片寂静里面格外明显。我心想黄离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这二世祖么,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好歹给我惦着脚丫
走路。接着就猫着腰跳下床,打开临睡时虚掩的门往外面张望。只见一个长发垂到腰下面,穿着个白色长袍的背影站在
客厅里,一副活脱脱鬼片里走出来客窜的样子。接着这白色背影就举起右手,朝着罗敷房间门的方向指着,一动不动。
我等了大约5分钟,仍不见黄离有什么动静就维持着右手指门的姿势,终于不耐烦。她这是打算扮鬼吓死打算上厕所的罗
敷或者张特警么。于是开门,冲进客厅,大喊一声:“黄离你够了没?”一边就伸手去拍她那伸得笔直的右手。
谁知手这一挥,什么都没有拍到。
我立刻觉得自己在厚厚的睡衣里面出了一身汗。仔细想想,黄离头发没有到腰下面那么夸张,这大冷天的,她也是穿了
厚实的衣裤睡觉的,这白色的长袍是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我大半明白这里站着的人不是黄离,至于是人是鬼,我也不敢确认。于是站在白袍人背影的右边,大气都不敢
出一口。右手维持着停在半空中的姿势。那白袍人仿佛是没有知觉,旁边出了这么大声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下,
就这么继续保持指门的姿势。当然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希望他不要回头,不然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于是他指门,我
瞪着他那黑亮亮的头发。两个人在冷飕飕的客厅里就这么僵持着。
也不知站了多久,就在我觉得身上已经酸痛到受不了的时候,罗敷的房里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这声音越来越响,越
来越密集,好像里面有几百号人同时在拿头撞一扇铁板做的门似的。我一边僵持着不动,一边心里焦急着,难道罗敷他
们也撞上什么东西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不知该去撞门帮罗敷呢,还是直接尝试攻击白袍人的时候,罗敷房里的声响已经是响到整栋楼都能听
见了。我眼角瞥见罗敷的房门都微微地在震动,左邻右舍纷纷响起了动静,我可以听到楼上的大叔脾气很不好地在吼谁
啊半夜三更的。
可是眼前的白袍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右手指门,这么久了,我都感觉得到我的小腿在打颤,可是这白袍人根本跟石雕似的
,手指头抖都不抖一下。我暗暗担心罗敷跟张特警,他们一直都没有出声,千万别是出什么事情了。一想到也许这房子
里除了我,其他人很有可能已经壮烈牺牲了的时候,我就觉得胃一阵抽痛。这么一痛,反而不那么害怕了。我心想管他
是人是鬼,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既然他是鬼,我要是做人杀不死他,被杀了做鬼再砍回来也就是了。到时候大家战力
扯平,谁也不怕谁。于是心一横,双手朝白袍人脖子那里用力掐下去。
这一掐,还是跟之前一样,什么也没有掐到。手里只有空气。我心里一阵惊惧,果然是鬼啊。这时,白袍人仿佛终于有
知觉了似的,慢慢地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我手里掐着空气,眉眼跟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对视着,那白袍人脸面上一片模
糊,仿佛雾气一般,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光,犹如磷火。
被这磷火一吓,我霎时尖叫一声,朝后一屁股坐下,屁股与手并用地倒退了好几步。白袍人反应倒是不快,停顿了一下
,才缓缓地放下右手。转过身姿势怪异地朝我走过来。罗敷房里的震天声响立时停了下来,即刻响起扑扑扑的几声轻响
,接着我听到罗敷在喊“开灯!”。
我一听到罗敷的声音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白袍人的方向扑过去。我看到白袍人举手欲挡,紧接着就
觉得身上好像穿过什么极凉的东西起了一阵寒颤就滚到了另一边的地板上。我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看,白袍人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