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入了。”
“嘿!你这是在变相损我肤浅吗?”向阳瞪。
“三儿说的是事实,你之前把那幅画命名成什么了?太虚!什么叫太虚啊?!”凌迎欢想起来就恼,“好好的一幅画被
你那些不伦不类的命名和题解弄得跟垃圾似的。”
“这不是有你审批嘛,我放心着呢,你也知道我最烦想那些命名和题解了,哆里巴嗦咬文嚼字的,不是我的长项。”向
阳笑。
“你当我是保姆了?”
“欢,我好歹也跟了你几十年,你对我就这么点情分呀?真让人伤心。三儿,你说是吧?”
“呃?”三更看得云里雾里。
“别听他扯,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的。”
向阳瞄了他一眼,再看看三更,笑:“紧张什么,随便说说而已,三儿,你今天有时间吧?晚点我们一起吃饭。”
“唔,不行,我有朋友在楼下,呆会儿我就得下去了。”三更看表,最好快点下去,不然……
“叫你朋友一起也行啊。”
“四个人呢。不要了,晚点他们可能还要去其他地方。”
“可惜。”
“三儿,明天吧,明天去我家,向阳这些日子都住我那儿。”凌迎欢道。三更想了一会儿:“说不准明天有什么事,如
果没事我就过去。”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凌迎欢快速结论。转对向阳:“其他人怎么还没来?”
“嘿嘿,可能还窝在某个温柔乡里吧。昨晚上喝得过火了。”
三更再次看表,对两人道:“我先下去了,他们估计等得不耐烦了。”
“三儿,改天有机会再见其他几个吧。”
“好啊。”三更笑。在走廊上往底下搜索,看准了目标点后匆匆跑下楼,往骆桑肩膀上一拍:“我来了。”
“小样你欠抽!”骆桑手臂勒他脖子。“竟然把咱们丢在这儿,说!干嘛去了?”
“咳,放手,我跟骆玥说过啦。”
“就为了看那什么鬼画家,你就把咱们抛弃了?”
三更干笑。走到骆玥身旁,问他们:“还要不要再看看?”
几人摇头。阿其说:“去吃午饭吧,饿了。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呢。”
“为什么不吃?”
“是没来得及吃,懂不?难得的好眠让你一早给破坏了。”
“我是为了帮你们陶冶艺术情操……哈,是真的呀。”
“别闹了,走吧。”骆玥发令。几人离开展厅找饭馆填食去。吃饱了精神也颓糜了,各自回家继续睡觉。看几人离去后
,三更说:“我去画廊看看要不要帮忙。”
骆玥不语,直接拖他上车,一路呼啸回到家,上楼,换上罩衣,上床。三更慢腾腾也换上衣服,上床。
睡觉。
一觉醒来,三更宁愿自己没醒。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呢?难道他自己是有时候老实有时候不老实吗?轻手轻脚将跨在骆
玥腹上的一条腿移开,再轻手轻脚将缠着骆玥小腿的另一条腿抽出,又轻手轻脚把整个人从他身上挪开,缩到另一边…
…真凉啊这被子这床!悄悄又朝骆玥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碰到衣服了,再近一点……
“别动来动去。”骆玥闭眼道。三更傻眼,石化了。“你醒了?”
“是人都会被你这样弄醒。”
我很小心了,三更心里说。“要起来了吗?”
“晚点。”骆玥翻身趴在他身上。“别动,我要睡觉。”
“很累啊?别睡了,越睡越累。”三更抚他的后脑勺道。骆玥轻不可闻说:“几天没得睡好觉了,一早又让你给拖起来
。”
“很忙吗?”
“嗯。年尾了,大大小小的事全得了结。昨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多,回来后突然睡不着了,一直到三点钟才睡下。”
“难怪一个个的看上去都没精神,你睡吧,晚点我叫你。”
“你干嘛去?”
“去看电视,顺便煮点粥。”
“别去,睡觉。”骆玥巴着他不放,章鱼一样。三更见这姿势,顿时满脸黑线。这也能传染?……五点多时,骆玥醒了
,看看身上趴着的人,无奈地摇醒他。三更眨眨眼问:“要起来了?”
“嗯,饿了。”
“那去煮饭吧……这……我,我跟小松挤床时从没这样过……可能是你太重了我才……”三更七手八脚爬起来,面红耳
赤解释道。骆玥闷头颤笑。
“不要笑!”三更跳下床,咚咚咚跑下楼了,火烧屁股般。骆玥放声大笑。
晚上三更没回家,因为骆玥说:“三儿,你别回去了,我怕晚上一个人又失眠。”所以三更打了电话给艾晨说自己不回
家了。艾晨倒是没问什么,直接说知道了,然后挂电话。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着火了。火引似乎是骆玥点的,初步诊断是因为一通维持了五十六秒的电话。挂了
电话后,骆玥问他:“谁呀?”三更说:“今天认识的一个画家,叫向阳,我跟你们说的第一幅画就是他的作品。”
“你今天就见了他?”
“嗯,本来还有其他人的,等不及了。”
“似乎很遗憾。”
“是啊,很想见见的……你摸哪儿啊……”
良久,骆玥压下将他就地正法的念头——一楼虽然有空调,但还是挺凉的。所以将他拉上楼。摸摸唧唧时,问:“维里
画廊是你们老师的?”
“唔。”
“你们经常见面呀?”手摸一把,嘴唇吻一把。
“呜……不算,经常。”
“你们老师对你好吗?”
三更心里咯噔一下,哀嚎,“他对谁都好。”
这次放过你,骆玥哼,放了把猛火,将三更从头燃到脚,半寸不漏,全烧光光。
卷五十:向阳花开
“三儿,过来。”向阳招呼。三更蹬蹬跑进他房里,蹲在一旁看他翻背包,见他拿出几本画本和几张碟片便问:“你想
看碟?”
向阳神秘兮兮地抽了本杂志给他。“看看。”
三更一看到封面便脸红了,烫手山芋般丢回他袋里,站起来说:“我去看看老师要不要帮忙。”
向阳拉住他,笑嘻嘻道:“别害羞嘛,你都是大人了。来来,坐下。”
扯了三更一把,三更跌坐在他旁边。向阳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翻开杂志,一一点评:“这女人身材够火辣,细腰肥
臀大波,啧,男人一手无法掌握的女人,三儿,你盯墙角做什么?美女在这儿。”
“我下去了。”三更挣脱他强劲的手力,刚想站起来,又被向阳给勾住,涎笑道:“脸红了,哈哈,你不喜欢看这些啊
,那这个呢?”
拿了张碟片放到他面前,眨眼道:“超猛的哦。”
三更把头撇向一边。“我不要看。”
“不要?哦我知道了,肯定你在宿舍的时候都看过是不是?明白明白,想当年我这么大的时候什么没看什么没摸,嘿,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我们在宿舍没看过这些东西。”三更严肃道。向阳笑:“从来没有?我不相信,肯定在其他地方看过,对不对?”
“没有。”义正词严。
向阳瞠目。“青春啊三儿!怎么可以少了这些!人生多大的乐趣被你们忽略掉了!不行,你一定得看看,等收假了,把
你们同学一块叫过来,我得教育教育你们。”
“我们才不需要这种教育!”三更老羞成怒。向阳慢条斯理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教育是必须的。这不仅关系到你
的生理心理的健康成长,还关系到你和你老婆未来的性福生活,先不说那么远,就拿不久以后你和你小女朋友的第一次
来说吧,总不能临阵提枪时找不到目标是吧?多丢脸的事啊!这些杂志碟片让你完全了解女性的身体构造,三儿,你是
处——”
三更猛力挣开向阳往楼下冲去,跑进厨房后背贴墙猛喘气。凌迎欢转头讶问:“怎么了三儿?跑这么急做什么?”
“……”三更不知道怎么说。凌迎欢走近他,伸手轻碰他绯红的脸颊,笑道:“向阳闹你了?”
“嗯嗯。”三更猛点头。
“别理他。他喜欢逗人家乐。”
“老师,我帮你洗菜。”
“不用了,你去厅里坐一会儿,行,那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凌迎欢转身继续切菜。三更靠在流理台边看他熟练地切切
剁剁,笑道:“小松说会做饭的人都很贤惠。老师,你也很贤惠啊。”
“哈,那小子整日默语不断,闹腾。”
“小松的话很有道理啊,比如他上次说:牛之所以勤奋,是因为受足了人们的鞭苔,所以说有打击才会有动力。”
“哈哈。”
三更和凌迎欢同时转头。
向阳倚在门边乐得象太阳花一样,朝三更招手:“三儿,呆里面闻油烟啊?出来吧,咱们到客厅看电视。”
“我在这看老师做菜。”三更满脸防备看着他。向阳长脚三两步跨到他面前,手往后领一拎,将他拎到门外。三更惨叫
:“老师……唔!”
“向阳,你别闹他了。”凌迎欢喊。
“看电视而已。”向阳应。将三更压在身边,手拿摇控转台,一会儿又将摇控塞到三更手中。“想看什么节目?你选。
”
“别压着我。”三更瞥了眼肩膀上的手臂,苦着脸道。
“人家又没怎么样你,借靠一下都不行哦?”向阳小狗儿一样的表情盯着他看。三更无奈,转向电视屏幕。随口问:“
你家不在这儿吗?”
“在啊。”向阳懒洋洋道。
“那你怎么住老师家?”
“好久没回家了,懒得打扫。”
“你家没人住?跟老师一样都是一个人?”
“嗯。一个人住很无聊的。而且,没人煮饭给你吃。”向阳神秘兮兮附耳说:“在这儿就不一样,首先一日三餐不用愁
。”
三更满脸黑线,“你把老师当佣人了?”
“怎么会!”向阳怪叫。“我对他爱护有加才到这住,让他更加贤惠。以后有亲密爱人了,可以把人家照顾好嘛。”
“你之前都去哪儿了?”
“当流浪艺人去了,西藏拉萨大西北十万大山……走遍了,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个家呢,要不是——三儿,你有去过什么
地方?”
“就云南和凤凰。哎,这次画展你的作品怎么才展了三幅?”
“这个嘛。你老师说过几个月要办个专展,这三幅作品就当是投石问路吧。”向阳无所谓的表情,“我对专展不专展没
太多感觉,反正画摆在画廊里,总会有人订,嘿,三儿,我可是有一批忠实的画友哦。”
“老师也有啊。”三更睨一眼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突然说:“老师说从一个人画中的笔触,色调,构图中可以看出他的
性格,内心和思想。我看你的画,觉得你这人似乎是放荡不羁又压抑忍耐,明亮耀眼又阴沉晦暗,激情洋溢又颓废绝望
……怎么?我猜错了吗?”
向阳愣盯了他一下,随即笑开:“你继续说。”
“还有就是,好像有幻想可又,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三更歪头思索。“感觉像是你亲手埋了颗种子,浇手翻土等
它发芽后又残忍地将它拧断——嘿,这是什么比喻!好象不太对。”三更失笑。
“三儿,真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有这么锐利的眼光。”向阳笑。
“我是感觉出来的。”顿了一下,“纯属猜测。”
向阳愕然。“不得了的感觉。你这条阿米巴原虫竟然还暗藏有这么敏锐的神经系统,是变异过的吧?那你说说你老师是
怎样的?”
“你先说我之前说的对不对?”
“差不多。”向阳爽快承认。“快说。”
“老师的画没什么可说的。就跟他这人一样,像阳光,像流水,像微风,像氧气,明亮向上的。”
“三儿,你们接触没多久吧?还挺了解他的。”
三更摇头。“我只看到这些。其他的我不了解。哎,你这回要在这儿呆多久?专展结束吗?”
“暂时不走了。这一年多风尘仆仆到处颠,累了。休息休息。”
“那你打算住老师这儿吗?还是回自己家住?”三更笑问。向阳附耳悄声道:“我打算赖这儿,等你老师赶人了再撤。
”
“老师不会赶你的。你之前不也说了嘛,一个人住很寂寞的。”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凌迎欢端着菜盘走出来,见他俩一幅哥俩好的模样不禁好笑。“三儿,你刚还躲着向阳,才没
几下就跟他同一战线上了?”
三更干笑,起身进厨房帮忙端菜盘。弄好后三人坐下吃火锅。凌迎欢说:“三儿,过年要没什么事,你过来玩吧。我一
个人挺无聊的。”
“不是有向阳一起过年吗?”
“他?到时候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窝里醉生梦死呢。”凌迎欢语带嘲弄。
“向阳,你有几个女伴在这城里?”
“几个啊……一,二,三,四,五……大概五个吧。”向阳张手在三更面前晃几下,笑嘻嘻道:“三儿,要不我带你去
玩玩?”
“才不要。”毫不迟疑地拒绝。
“多无趣的人生啊!”
“你带老师去啊,老师还没女朋友呢。”
“他?”向阳睨了凌迎欢一眼,笑得恶劣。“他是根朽木,雕不成作品。”
“你怎么这么说?!”三更瞪眼。见凌迎欢丝毫不动声色,似没听到向阳的话一样,遂转移话题。“老师,你打算什么
时候办自己的专展?”
“暂时没这打算。专展要花费很多时间很多精力,我要任课,还要管理画廊,没有三头六臂。”
“你老师就时不时画一两幅画让众人洗洗眼。”向阳挑眉道。“他没有艺术家该有的激情和狂热,他对艺术冷静过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