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着一样难受。因而,出口的话语也不自觉的倍加凶狠。
阿侍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落影公子请你去他那儿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因紧张到极致反而顺畅的把话说我,阿侍松了一口气。
当初自个儿被调度到落影公子院里时,也不知是谁说了句落影公子脾气好对下人也好,去了他那里不知是享了多大的福
。
去了公子那里后,确实如别人说的一样,公子不但长的好看,脾气也很好,尤其是笑起来时,比整个院儿里开得正灿烂
的花都要好看。
可是——
可是啊,公子与阁主时不时来个音讯传话,这种差事当然落在贴身婢女她阿侍身上。第一次来,还是抱了些好奇与兴奋
地,毕竟她要去见的可是碧水阁的阁主啊!
可是谁知,还没进屋子,就听见里面细细碎碎的呻吟声。那呻吟像是抛在云朵上的极致快乐。一霎那,阿侍脸红的滴血
,心也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没进碧水阁时,阿侍也是在外面混过的,虽然自己没亲身经历过,但还是知道这房中之乐。
正当犹豫着叫不叫阁主时,屋子里已传来了喝声——
“谁!?”
那声音听着正在发怒的当口,阿侍呆呆的报上名字,立在门口不动。
屋子里传来轻轻的哼声,随即一阵悉索的衣料摩擦声。
“还要嘛——”突然而来的娇媚声,没把阿侍吓死。
虽然千娇百媚,虽然风情万种——却实实在在是个男人的声音。
阿侍一颗心差点飞了出来。
原来——原来——
“滚。”卫罗的声音含了怒气,显得极其阴冷。
阿侍不住地抖了下。
娇媚的声音没有再传来,不消片刻,门被拉开,露出一张艳丽的脸。那脸上明显露出不甘,见了阿侍,极其冷地瞪了眼
。
“不知时候的婢女——”
“尹暖。”卫罗冷冷叫了声。
尹暖脸上放下不甘,媚着声音回,“知道了,阁主大人。”
说着款着腰身出了门。
阿侍小心翼翼的抬头向卫罗看去,霸气的脸上平淡无波,只眼睛里还余着一丝情欲。这下阿侍才知道,坏了阁主大人的
好事。
第一次的见面就给阿侍留下了深深地恐惧。
是以,每次被落影差遣来阁主大人的无痕阁,她就像是吃了黄连。再说了,那日肯定得罪了尹暖,而十次来这无痕阁就
会有八次遇的到尹暖。这般次次被瞪,是个小婢也会胆战心惊啊。
阿侍正胆战心惊,那边阁主大人就已经发了话。
“还不带路!”
“啊——是、是!”
卫罗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神情却从刚才开始几乎没有变过。
阿侍心里不禁好奇了,阁主大人老是这样板着脸不嫌僵么?大概也只有落影公子,能让阁主大人多现出几个表情了……
“确定要去趟这个浑水?”
落影不回答,直愣愣地盯着不过距两步之远的男人,然后笑了。
“心里都有答案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呢。”落影敛了带着点无奈的笑容,叹息道,“既然我找了你来,就说明
我还是把你当作阁主的。我意已决啊,阁主大人。”
卫罗冷笑一声,“你是不是看上许家那小子了?”
“什么?”
“哼!”卫罗甩了甩纹着暗色牡丹的袖子,冷冷一笑,“近些日子,江湖可传开了——那许家三小子秀色可餐。”
落影脸色一僵,随即冷哼一声,“阁主大人想多了。”说罢转过身体,背对卫罗。
卫罗将牙咬得咯咯响。
落影听得暗中叹了口气,调了语气,一刀切中。
“阁主就给个准话吧,去还是不去。”
卫罗衡量了一下,回到,“这事儿吃力不讨好。”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算来落影极少求他做事,好不容易开了金口
,怎的就给拒绝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低沉,在两人不远不近的距离间,盘旋了一阵。
罢了——
落影这样想着,也就笑了,清雅的笑声直击阁主大人的心脏。
卫罗皱了眉头,却也无话。
“那——只好落影自己去了。”
“你去?”
“是啊!”落影转身面对卫罗,眼睛直直盯着他,“阁主不去,只好落影一个人去了。”
被这样散懒却又锐利的目光看着,卫罗有种被人透视的错觉,但还是强硬地迎了上去。身为阁主,就要有阁主的气势啊
。
不能总被一个小小的落影压得惨绝人寰吧(- -)。
落影面上依旧一副淡然神情,“既然阁主没有什么话了,那就恕落影不远送了。”
卫罗咬牙,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
“好、好、好!”卫罗服软,心情也觉得没原来想的那么糟。一边寻了把椅子坐了,一边说,“你把你的计划说一说吧
。”
落影依旧站在窗边,一丝不动,仿佛一个精致的陶俑。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啊。
他不是要言听计从,也不是要百般纵容的人。
毕竟,不知他想要什么,而盲目的以为只要给他一切就好。他落影,真的不想要这样的人陪着一起看云卷云舒。
而卫罗,显然就是恋爱分为负两百的那个。
恨铁不成钢的许芸狠狠地瞪了眼许言后,痛心疾首地拉着那四个废物走了。
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不管是生或者死了,她许芸都不会让他好过。
其实许言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否则,也不会想出找男人来满足他这样变态的损招。
幸好,她找错了人——那四个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啊~!
许言心有余悸地打量着牢房,正应了四面都是墙这句话。瞧这斑驳的沧桑痕迹啊,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凝练。看那墙角
的杂草啊,就如同不死的小强一样有生存毅力!
感叹着感叹着,许言就服了自己。
这么经典的话,谁想的?
哈哈——
刚笑了两声,头就开始发晕了。甩了甩脑袋,却越发晕得厉害。踉跄了两步,还没来得及扶住墙,就彻底晕了。
第三十八章 谁英雄救了美
许锦看似平静地在屋里踱着步子。没走几圈,门就响了。
“是我,大哥。我看你晚饭也没来吃,就给你带了点。”
许锦打开门接过托盘,脸上显出点劳烦了的歉意,“麻烦阿芸了。”
许芸在桌旁寻了凳子,佯作生气,“大哥以前那么照顾阿芸,现在我做的这点还不够呢!”说着许芸简单地巡视了一遍
屋子,“怎么不见三哥?晚饭也没看他来吃,我还多盛了些饭菜带过来呢!”
许锦眉头一锁,本已握在手上的筷子,啪得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大哥怎么不吃?”许芸拿了筷子,递过去,“是饭菜不合味口?”
许锦摇头,随手一推,挡了筷子,“没有胃口啊。临走的时候,爹吩咐我要把三弟照顾好,这下却将人丢了……唉……
”
“大哥莫急,说不定是三哥贪玩,这会儿还不知在哪寻欢呢。”
许芸这话说得极重,好似许言真去寻了青楼,搂了姑娘,乐不思蜀。
许锦也不负众望地,垮了脸,眉头又锁一分,“希望如此,也好过被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掳了来勒索。”
见状,许芸又想说什么,却被许锦打断。
“阿芸,我实在是没有胃口,这你先拿下去吧。”
“大哥,不吃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啊!”
“阿芸怎么比我还急?是大哥吃饭不是阿芸吃饭啊。”
许芸脸色不变,心里却懊悔,怎就那么心急!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笑得温柔可亲,“大哥说笑了,阿芸只是希望大
哥不要饿坏了身体。三哥不见了,我也心急,一大早我就请堡里的人去找了!大哥也不要急,养了身体,才有精力不是
。”
“阿芸说的极是,可我现在也确实没有胃口,要不先放着,等会儿我再尝尝。”
“啊!”许芸心里后悔,怎么又沉不住气了,于是笑着说,“这菜啊,搁一会儿就不香了,冷了吃着更伤身,我去换一
盘来。”
许锦止住了许芸的手,一使力,那莹白如玉的指头瞬间就红了。
“大哥,你……”
许锦松了力,拿起拿手前后仔细地看了一番后,慢悠悠解释。
“我见阿芸手上有点脏,拿来看看而已,阿芸不要太见怪了。”
许芸抽了手,隐在袖子里紧紧握住,使得掌心已经泛白。
“谢谢大哥关心,阿芸这就走了。”
刚一出门,许芸抬手一看,那手已经又红又白,煞是好看。仔细一瞧,什么也没有,心里却有些发毛。
她知道她这个大哥心思缜密,又城府颇深,不形于色。乍一见,是面上带笑可亲的翩翩公子,处久了,便知那眼睛里没
有笑。
——全是锐利。
许芸自知已经很小心了,可今晚这顿饭菜,实在暴露颇多。投毒果然不行,许锦武功又高,眼神又利!
看来,是要提早下手了。
反正养着这一群的武林人士,也够无聊了。
许锦冷冷一笑,拨弄着手指尖上那点斑斑灰迹。
叮叮咚咚的响声,惊醒了许锦。他忙进了内间,挨近一个高大的雕花衣柜。
“唔……开门啦……!”
许锦一脸无奈地打开柜子上的扣子。
许言哗得一声,从柜子里滚了出来。整个人摔得鼻青脸肿,连个心里也是火冒三丈!
“你也太过分了,二话不说,就把我往柜子里塞!”许言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揉腰一手搓着脑门儿。
额头上赫然一个大红包。
许锦抬手掩着眼睛,其实是在掩饰笑意。要是这会儿笑起来,许言肯定又不饶人。
扶住许言,把他半拽半拖丢在床上。
屁股一挨着床弦,许言又跳起来,指着许锦半天说不出话来。
唉——
许锦在心里叹气。
“不是我救的你。”
啊?
那是谁?谁会去虎穴狼窝里把他救了?
看着许言一脸白痴到极点的样子,许锦又是叹气。他这弟弟啊,自从偷腥不着反被修理一顿后,就变得很白痴了!
“那是谁救了我?”
“不知道。”
许言撇嘴,“那我怎么会躺在你床上!?”
“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你跟个猪一样睡着。”
啥?
猪?哼哼,许大少爷果真是开口没好话。算了,他许言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许言恹恹地坐在床上,心里一团一团的
乱麻。
不知何时,许锦已然坐在了他旁边。
“在想什么?”
突然而来的温柔问话,让许言浑身僵硬。
一只手,爬上了他的脸颊,细细摩挲的触感,使他的心跳直接过了一百二!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因心跳剧烈而挂掉的时候,许锦的声音又柔了三分。
“好像……瘦了……”
有点像情人间的细语。这样的错觉只维持了一秒,呃,或许是两秒三秒,反正不超过一个小时。其实他被关进地牢到现
在出来,不过三四天时间,这就能看出个胖瘦来?
许言稍稍提高了警惕。
身体也不自觉地向旁挪了过去,还没等他离开许锦奇怪的举动时,那个人就自动站起来了。
踱着步子,移到窗边。
许言松了口气,可是某个地方却在叹气。
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从心底一直被忽视的角落里蹿出来。就像低矮的藤蔓,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攀附住的大树生长
。
许言一时呆住了,所有的思维都被这种可怕的想法摒弃在外。
连连许锦说话,他也没有听到。
叩叩叩——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终于使许言回过了神。
他疑虑地看着许锦。
许锦安抚似地一笑,然后去开门。
三个人瞬间怔住。
进来的是许久不见的宇文祈和萧不回。
宇文祈见了坐在床弦边的许言,疑惑地问,“你不是失踪了吗?”
许言下意思啊了声,看向许锦,说,“我又回来了。”
三个人同时笑了。
看吧——他不是个称职的古人。
四个人围坐一张圆桌。
先是感慨似的没有说话。
许锦掂量了一下,“你们怎么回来了?”
“许言没有告诉你吗?”宇文祈看向许言。
“我,我刚回院子就被抓住了。”许言有些委屈。
“这样啊——其实我和萧早就想回来了,可是,实在不好意思来见各位。”
抢亲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哼——”萧不回冷哼一声,“什么叫不好意思?我们光明正大!”
宇文祈歉意地看了看许锦和许言,“他就是这个脾气。”顿了一下,接着道,“锦,你最近怎么样?”
许锦正端着杯子喝茶,听了宇文祈的话,将杯子放下,淡淡回答,“还行,没什么大事。对了,谢谢你把许言搬回我这
里。”
许言听得稀里糊涂,“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们救了我?”
萧不回抢过宇文祈的话,冷笑,“感激错了人吧。”
许言语塞,本来想笑,可是嘴角在抽搐。
宇文祈侧头瞪了萧不回一眼,意思不言自明。
萧不回这才悻悻地垂了眼睛,“我出去透透气。”
“有劳萧兄看着门外的情况。”许锦对萧不回抱了个拳。萧不回这次意外的没有冷眼相对,而是带着点点感谢意味地点
了下头。
余下三人依然围着桌子。
静默了一会儿。
就见宇文祈抱手向许锦行礼,“很早就想向你到道谢了,今天实在迟了。”
许锦眉头一皱,“你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吧?那日于情于理,我本就应该帮你。谢之类的,就算了。宇文祈,你依然
是我许锦的好友!”
宇文祈欣慰地笑了。
许言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弦玩,最后还是开口问,“宇文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地牢里?”
“这个啊——”宇文祈神秘兮兮地道,“那天你走后,我就隐隐觉得不安。随后也去了你住的院子,却空无一人,而去
你房间的路上却有脚印。虽然已被掩了,但还是能看出来。进门发现你不在,便觉得有问题。仔细一看,门脚下有一撮
碎布,和历天当天穿的衣服一摸一样(- -)。”
说着,宇文祈从怀里掏了出来。
许锦拿起只指甲大小的布块,恍然,“难怪我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原来是被你清理过了。”
宇文祈笑着感叹道,“关心则乱。我怕你一时太过慌乱,不但救不了反而把自己搭进去。随后不是也给了你消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