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 下——uj1016

「难怪你戴眼镜，怕被认出来？」

「嗯」杰撇过头望着友：「偏偏只有你不认我」

「sorry」友弯起手，撩着杰的发以示安抚。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杰继续：

「你就是有一种魅力，让人很想去了解你这个人，每挖到一点，却又发现更多神秘的地方」停了一下又说：

「我应该就是被你的神秘吸引，特别是有你在，一切就让人放心」

杰说了一堆，友只是静默地听着，杰突然反问友：

「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刚不是问过？」

「那是问你什么时后对我来电，我现在指的是很深的那种喜欢」杰解释。

「我很羡慕你，不管做什么，都很自在。而且做得让旁边的人感到很舒服。就连你耍我，我也从来没真的生气。我认真想过，这到底是你的EQ高，还是因为外表的关系？」友说。

「还有呢？」杰想听更多。

「我也莫名奇妙，不知道怎么拒绝你，我想，应该是所有人都无法拒绝你吧」

「比如说？」杰一步一步地诱导，希望友说出更多心底话。

「我就莫名奇妙地陪你打球、带你看医生、帮你写作业、背你爬楼梯、跟你去打电玩，还花时间教你功课。心甘情愿做这些，一点都不会有被利用的感觉」

「我从来都没想要利用你，我也知道只要善用我的外表，很多事可以做得轻松。所以一直提醒自己，不可以随便利用这一点」

「我知道，我也有看出来，所以更欣赏你」

「就算我不利用别人，别人也常主动想帮我或给我好处。我常要很小心处理这些，免得欠人家造成心理负担，要不然就是让女生误以为，我接受她的心意」

「那你为什么都不拒绝我的帮助？」友说。

「笨，因为我喜欢你，欠你人情，这样才可以找机会回报你」

「你专门克我，我认了」友说。

「你还不是一样」

看友渐渐谈开来，杰又带向另一个先前谈过的话题：

「我先前说我会依你定的关系去走，我想知道最远可以走到哪？」

「什么意思？」

「就亲蜜的程度」

「像今天晚上这样，不过我不想天天这样」友说。

「不太懂，你的意思是可以有超出朋友的关系，但不能天天？」杰猜想友的意思。

「差不多，超出朋友关系的部份，我暂时只想跟今天一样，至于什么时候当朋友，什么时候不当朋友，等我想清楚再跟你说」友说。

「嗯，那我再问你，超出朋友关系的部份，你是把我当男生，还是把我当女生？」杰好奇问，因为连杰自己都很迷惑。

「都没有，我可不想把你或我变成娘娘腔，你应该也一样吧」

「你讨厌娘娘腔的人？」

「也不算，但谈感情的对象不能是这种人」

「可是书上不是说，接近异性恋的双性恋者，倾向喜欢温柔纤细的男生？」

「你是啊」

「屁，我哪有娘」

「我知道，可是你很善解人意、很体贴别人」

「这样说还差不多。以后不准说我娘，不然跟你翻脸。我要睡了，明天九点有课」

杰侧身背对友，闭起眼睛睡觉，头还是枕在友的手臂上。

友也侧身，这次换友可以在杰的后方好好地端详。

杰得天独厚，常做户外活动的他，颈肩交接处并没有晒痕，皮肤白里透红，本身发质也偏黑褐，挑染后配上深邃的眼眸，不相识的人都以为他是混血儿。不知是师父功夫了得，还是杰天生丽质，打薄的发苏是那么自然好看，后脑杓下方薄得更明显，有层次地顺落在颈背上。项链的阳刚味，平衡了周遭的斯文气。

「可恶！」友心里喊道。他发现下体不自觉鼓胀起来，虽然气自己没用，但庆幸杰已将身子翻过，免除一场尴尬。

友因为之前为了两人的关系交战挣扎，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调适过来，已经躺下一个多小时，他挂念到一点睡意也没。

看杰还是如往常睡得深沉，友伸出左手，轻轻抚触杰的头发，深怕一个不小心惊动到杰。见杰没动静，友愈发大胆，将脸颊趋近，然后下移到杰的后颈处，他用鼻子深吸一口，确实能闻到杰淡淡的体香味。将原先轻绕腰部的手放回原处后，友忍不住在杰的颈上亲了一下。

整个半夜，友便在品味杰与胡思乱想中度过，约莫三四点才渐进梦乡。

杰怎愿轻易进入梦乡，非好好享受这份温存不可。枕在友粗厚结实的手臂上，腰被友的另一只手轻绕着。杰闭上眼睛，感受友的体贴、柔情。

为什么恋人的情愫一升起，自己就变得相对阴柔？杰想着。

友说得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或对方有娘味，可是一旦接触友，自己的某部份身心，就会朝那方向移转。

还是就像书中说的，在光谱中间的人，毫无性向可言，像水一样清澈、像白纸一样纯净。

这种人可以受任何型态的人吸引，只要对象的特质分外突出，自己便会随之转换为互补的角色。

所以遇到刚毅的友，自己就会变阴柔？遇到阴柔的芬，结果又刚好相反，是这样吗？

脖子下方被轻轻碰到，肯定不是友的手，是他的鼻子？还是嘴唇？

还是假装不知道好，这样才能不断享受友的偷袭。

对，就是这样。

可恶，自己怎么娘了起来。

……我不要。

27.第一个清晨*16th接触

七点多，杰睡醒睁开眼，他并没有马上起床，杰小心将身子翻向友那一边。他现在的角度刚好可以弥补昨晚所看不到之处，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唇，无不细细端详。

眉的形状、鼻子的挺度、唇的厚度，近看还是很完美。原本略带刀削的脸庞，在没有防卫的情形下，显得柔和俊美。

看着看着，油然升起一股想亲吻的冲动，想到友昨晚的告诫，杰忍了下来。觉得看过瘾了，才小心起身。

想到以后应该会常待在这，杰察觉到友的钥匙在桌上，便出门到便利商店，买一套属于自己的盥洗用具，顺便带了两套早餐回来。盥洗后，他并没叫醒友，独自啖起早餐。

杰开始在友的房间进行探险之旅，他其实也只敢翻翻友的抽屉或背包。

整齐的抽屉，一眼就可看光，发现没搞头，便搜起了友的肩包。拉开前面小袋的拉链，先看到文具袋、手机，小记事本，不一会便发现被耳机线缠上好几圈的mp3。

从生日到现在已半年多，不知道友增加了哪些曲目，杰松开耳机线，将耳机孔塞入耳朵，因为操作过，所以很快就进入资料库。

按着按着，都是之前看过的资料夹，最后出现一个新档名《Jay》。

杰进入档案后，继续按着按键，里头每一首都是他比赛的歌，而且每一首都有两个音乐档。play后才知道，一个是他唱的版本，另一个是原曲的版本。心想这好小子，当初毅然决然想摆脱两人关系，背地里却挂心得很，想到此便又觉得甜蜜。

友不久也醒来，杰则坐在友的书桌前，继续听他的音乐。友发现到此一情景楞了一下，还是杰打破僵局说：

「赶快刷牙洗脸，早餐都凉了」

友梳洗出来后便问：「你听mp3听多久？」

「才一下子」杰故作镇定，但压不住心头的喜悦，抿着嘴露出诡异的浅笑。

友见状问道：「你都知道了？」

杰微笑说：「mp3有我的歌超爽的，你不用生气，你看我都用歌直接表达让你知道」

「好~」友稍拉长音，接着他泼了冷水说：

「我刚才看到新的盥洗用具，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们不能常黏在一起」

「我知道，但总是偶尔会来你这过夜，不是吗？那你决定怎么拿捏界限？」

「一星期当朋友，一星期不当朋友」友也没能说出【恋人】这种直截了当的字眼。

「为什么不一天当朋友，一天不当朋友？」

「这样容易错乱」友继续：

「当朋友的那星期绝不可超越界限，但是不当朋友的那星期可以用朋友方式相处」

原来这是友失眠一整晚想出的结论，真是不改他万事条里分明的习性。只能被动接受的杰灵机一动：

「我们昨天都那样了，所以这星期我们就不当朋友」杰说。

友一时无言以对，不过他想想，杰定出先后顺序也好，这样他省得再伤一次脑筋，于是默许。

「我上课去了，下午找你打球」、「书和笔记在桌上，要记得看，bye」说完杰便离开。

＊＊＊＊＊＊

下午四点多，杰依约定到友的住处，友正在看《电力工程》。他跟杰借书与笔记，主要是想知道教授教哪些东西，他大部份还是看自己以前的笔记。整整研究了一上午，刚才又看了一个多小时。

「赶快换衣服打球」

友看了杰一眼，以前在寝室他都匆匆更衣，现在两人进展到此，身体的曝露让他有些迟移，万一杰忍不住一把扑上，要怎么收拾？是要拒绝，还是享用？

心虚别人会认出他和杰是一对，友决定把项链拔掉。

「我帮你」杰趋前。

杰没有因为两人的关系有了进展，就特别吃友豆腐。和以前一样的姿势，手绕过颈子，没碰到友半点身体。

杰好想将脸靠上友的脸，虽然这个礼拜是恋人期，为了证明自己的把持功力，所以还是强忍下来。要撑大家来撑，杰想着。

友的耳朵被杰的发丝扫到，一阵搔痒涌起。友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抚慰这个曾为他伤过心的人，然后深情地跟他说对不起。

以前以为身份不对，所以缩手。现在友怕时机不对，杰会觉得奇怪，所以也忍住了。

杰被友颈上的肌理线条吸引着，真想一口吻下。知道这是严重犯规，只好留待晚上睡前好好遐想一番。

拆好项链退身时，杰用头叩了友一下，心里叨念着：「猪脑袋」

友只是无辜地看着杰。

＊＊＊＊＊＊

在球场等play时，阿力说：

「助教，你这么帅，女朋友一定很正，你是比较在意脸蛋，还是身材？」

杰正担心友要如何应变，友开口：

「你们可以问阿杰，他见过」

把球丢给我，真诈！杰心想着。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我看是他上辈子修来的」

「校花第几名？我回去上网看」阿炮说。

这可难倒了两人，如果说不在校花名单里，便说不过去。可是大家知道，友一开学就不住在宿舍，也不能编造他女朋友是新生。

「我以前的学妹」友说。

两人终于安全下了钢索。

＊＊＊＊＊＊

晚上友到寝室教杰《电力工程》，本来是希望去友的套房读，但是友的房间只有一张椅子，很不方便。

寝室门没锁，友进门后，发现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只听见冷气呼呼地吹。

友放轻脚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从杰的衣柜中挑了一件薄夹克，小心地披在杰的肩膀上。

友坐在自己的老位子，拿出一本新出版的数学原文期刊，这是教授今天指派他读的东西，老板只知道里面有一个很新的研究，但对于发表的细部内容尚未了解，于是要友读懂后再跟老板报告。

两人背对背，房间依然只听见冷气声。

友心疼杰，因为昨天听到杰说，不光是没上线疯电玩，就连热舞社都没参加，打球是仅剩的休闲活动。

杰确实很累，洗完澡、吃过晚餐后，本只想小憩片刻，谁晓得一倒下就睡得深沉。

八点四十，杰朦朦胧胧醒来。

「怎么不叫我？」

「有精神读，效率比较好」

「我看到你精神就来了」

「少废话，快去洗脸」

杰洗脸时，想到刚才友帮他套上夹克，心里甜蜜不已。

「友只施点小恩小惠，自己就爽成这样，悲哀，以后铁定被他吃死」杰又想：「只要友在身边，被吃死也甘愿」

洗完脸回寝室时，才发现窗帘被阖上，杰看得出友的小心翼翼。

杰很快把不懂的地方请教友，友除了讲解，更把整个章节的观念，帮杰做了整理。近两个小时就完成期中考范围的二分之一。

「你这么快都抓回来了」

「以前认真读过」

友当时学期分数极高，电机系还开缺让他转系，友只要申请就一定过。不过想到既然修了教育学程，教数学应该比较容易找到教职而作罢。

「我作业想不出来的，你都解得差不多」

「其他科有没有问题？」

「还ok，只剩一些作业，你要帮我写？」杰开玩笑。

「拿出来我看」

「我开玩笑，可是你竟然答应」

「说过了，你专门克我」友不舍杰如此辛苦，况且杰不是故意耍赖。

「这个礼拜六我没比赛，我们出去玩」

「快期中考」友没差，但他担心杰。

「玩完，还有两个礼拜可以准备」

「ok，我把家教调开」

「不要调到星期天，我要玩两天」

「打算去哪里？」友很清楚，跟杰在一起，他只要人出现就可以，其他事用不着他担心。

「还没决定」

友的眼神停留在角落的那把吉他，之前去杰家庆生时，在他房间看过这一把。

「你都用吉他练歌？」

「不是，因为要准备一首不插电的歌，我可能会自弹自唱」

「打算唱哪一首？」

「《第一个清晨》，我放给你听」杰很快从电脑的档案中找到这首。

杰都是用耳机听比赛要练的歌，这样才能听到歌手细腻的传达。当杰拿起耳机，友第一时间以为，杰会亲腻地帮他塞上耳机，就像帮他扣项链一样。而杰只是正常地将耳机递给他，友小失落了一下。

《第一个清晨》王力宏 (词：李焯雄 曲：王力宏)

光透进来 把梦刷白

舍不得你会醒过来

不要现在 昨夜走太过

说不上来 隐隐烫在胸口一块

吻你脸颊 证明此刻真的存在

是你让我相信爱 对我慷慨

是爱 我们是注定 不是意外

这是爱 我们的爱

还不确定却好实在

把你贴在胸怀

静静的代替表白

再不愿放开

这是爱 给你的爱

没名字却停不下来

在忐忑里期待

雀跃中想到未来

是你我才明白 这就是爱

但梦还在

小心不让你醒过来

也许现在 就是永恒的未来

第一个我们的清晨

比任何默契都私密的无限可能

言语都显得太肤浅

……

……

这首是杰早决定好的歌，以前总是幻想这样的画面，没想到今天早上就实现。

对友来说，他也刚历经杰沉睡的这一幕，所以听这歌也很有感觉。

结束时，友转头对着杰挑眉、微微展容，说明他接收到了。

看到眼前的电脑，友突然想到刚才读期刊时，里面提到的一些东西。

「借一下你的电脑查东西」

「n，我去楼下投饮料，你想喝什么？」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友利用期刊注的网址，一下就找到要的资料，并下载附档的程式试用。因为有近一半的英文是他不认识，所以操作得并不顺利。

杰回来后将饮料递给友，他站在友身后，发现萤幕满满的英文，于是主动开口：

「需不需要帮忙？」

「试了几次，还是卡住」

「我看」

杰放下饮料，还是站在友身后，他将左手搭在友的左肩，右手拿起滑鼠，下额就刚好落在友的头顶上方。

友被杰整个从后方包围住，头顶发丝与杰轻触，后脑和颈背被杰的前胸微微轻附着，友听到心里磁场，发出滋滋的声音。真想转身抱住杰，闻闻他诱人的体香。

杰储存后重新开启档案，问了友要计算什么东西，杰便点了操作手册看，然后进入程式运用，很快他也卡住。

「你的期刊借我看」

友把期刊斜靠桌缘，指着他想了解的地方。杰向右挪了点身子，将脸凑近期刊瞧，此时友的右脸就快要贴到杰的左脸，他真想转个角度，往杰的脸上吻去。

「这小子分明在色诱我」友暗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