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而晃动出来撒到了地上。
虽然,在看到第一个太监时想到了师父,还觉得有亲切感,但当几个比西方常败更“娇艳”的人物一起涌出来时,那视觉
效果可不是一般的惊吓!换了是一般人,可能早就被这种场面吓晕过去了。
看着几个左扭右拧地慢走过来的人妖,北绝色终于忍不住吐了。并不是马桶里洒出来的污物太臭太恶心,也不是那几条乱
舞的小手帕太能刺激神经,更不是被吓吐的。他是被那乱抛的媚眼、那句娇嗲的“葱头哥”给雷倒的。什么世道啊!怎么
会有能把人雷得如此销魂的强人出现?人间极品啊!看到这几个极品,一直在暗地里认为西方常败的打扮恶俗兼吓人的北
绝色,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师父是那么的绝美无暇、出尘逸世的。
吐过后惊讶地发现,那个最讨厌不男不女的人妖的葱头,面对着这几只“极品”人妖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镇定。看着葱头那
纹丝不动的背影,北绝色不禁对他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非人类忍耐力深感佩服,还要额外地增加几分敬仰之情。
几个太监留意到站在葱头身后的北绝色。为首的太监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拍手,高声说:“葱头哥,你也终于开始对
男人感兴趣、要养小白脸啦?”
另一个太监激动地得流泪,用小手帕印了印眼角,用倍感安慰的语气说:“真是太好了!葱头哥你终于成为一个不折不扣
、真真正正的太监了!”
“葱头哥的眼光真好!一看这小白脸就是极品的平胸美人小白受!”最后面那个太监羡慕地说。
什么?平胸美人小白受?!看那几个极品太监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身上扫,北绝色就算再傻再天真,也知道他们是
在说自己。岂有此理!他北绝色乃堂堂男子汉,什么时候变成了被男人欺凌、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的小受?
“葱头哥,”最左边的那个太监咬着小手帕,露出一副没有任何掩饰的酸溜溜怨妇样,“我永远在等候着你的回头一瞥!
即使是十年,百年,千年,万年,我也愿意为你守候在原地!”
夸张了点吧?百年归老,千年烟灭,万年都成化石了,哪还来个原地守候?虚伪!
最右边的那个马上补充:“回头便知,我心只有你!葱头哥,我的爱,我的心,我的身永远为你保留!”
两个太监肉麻的真情告白,终于把北绝色华丽丽地、彻底地雷倒了。除了脸部肌肉控制不住的抽筋,他实在是做不出其他
的反应来。
“你他娘的!”被那几只极品人妖弄得早就掉了十几层鸡皮的葱头,终于失去了最后的镇定,忍无可忍地人品大爆发了!
他抓狂地抓起个马桶直往几个太监砸过去,“唐输!宋辞!八哥!大嘴!家不兴!你们几个笨蛋在抽什么风!!!!”
五个太监身手敏捷地躲开砸过来的马桶,然后两眼放光的激动地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帅呆了!葱头哥,我们崇拜你!
”五人又一次的扭腰、抛媚眼,那小手帕更是在葱头的眼前挥动得老快老快的。
“给我死开!!!”葱头再接再厉地把另一个马桶砸过去,“少装人妖来恶心老子,是不是皮痒欠揍?!”
几个太监退到离葱头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齐齐露出委屈的神色,为首的一个把小手帕咬到嘴里,两眼带泪的忧怨地说:
“葱头哥,我们只是想让我们最最仰慕、最最尊敬、最最深爱的葱头看看我们几个人最美丽动人的风采而已。葱头哥,我
们愿意把最美好的都奉献给你……”
“够了!”葱头怒火中烧地打断他的话,“唐、宋、八、大、家!再不给老子变回原形,以后就不要再当我的收马桶小弟
!”
听到葱头这样的话,几个极品太监动作迅速地把绣花小手帕塞回怀里,扭得差点让盆骨移位的腰立刻挺直,眼睛也神奇的
不再间歇性地抽筋。
他们同时摆出良好的认罪态度,说:“葱头哥别生气,我们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玩笑而已!我们现在就去干活!”
简称“唐宋八大家”的五个太监回复正常状态后,很快就把所有的马桶搬出来放好,陪着笑脸各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对
葱头说:“葱头哥,这些全是各个院里的宫女姐姐托我们拿来给你的。”
葱头一声不吭、臭着脸的从他们的手里接过所有的小包。
五个太监笑得更讨好地说:“我们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出让葱头哥觉得不爽的事情!葱头哥,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葱头冷哼一声,说:“再有下次,自动消失!”
几个太监如获大赦地点着头连声说:“是是是!”然后,排开在两边夹道热烈地欢送葱头和北绝色离开,就差没撒花了。
进宫不到两天,碰到的人却一个比一个怪、一批比一批雷人。
王宫何处才会无怪胎?正常点的人类难道都不在王宫里生活的?北绝色含着泪仰首望天,他还想多活几年,他不想动不动
就被雷个里嫩外焦、风中凌乱地口吐白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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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绣花的公主
离开了几个极品太监的管辖地,走不了多久,见葱头推着车灵活地往右边的路口一转,北绝色赶紧跟了上去。
转过去后,前面出现的不再是院落之类的建筑群,而是一个水面平宽、水波荡漾的大水池。一条长廊架在水池上,灰黑色
的石柱顶着廊身,青灰色的石板砖,黑色的雕花木护栏,黑色的木柱支撑起顶上的那一排青色的瓦,廊檐下是一排装饰的
雕花木板。桥呈半月型,两端各自连接着水池两边的两座楼阁。
水池的边上种着一圈荷花,不过现在还没到花开的季节,只能看到绿绿的荷叶连绵不断地包围着整个水池。岸上环绕着郁
郁葱葱的树,树和树之间还种着开得灿烂、争芳斗艳的各种时令鲜花。一条能容两辆推车并排行驶、弯曲的路夹在朱红色
的宫墙和水池之间向前伸延,葱头和北绝色顺着这条不知道通向那里的路,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去。
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特别的水池的北绝色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架在水池上的长廊,一直以为架在水面上
的只会是桥,想不到还能架其他东西的!他好奇地问葱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葱头回答说:“这地方叫画池,王宫众多水池里最小的一个。”
北绝色听得目瞪口呆的。这么大的一个水池,算是王宫里最小的一个?那王宫最大的那个水池究竟有多大?还有,能容得
下这么一个“小水池”的王宫,会大到什么程度?
推着车走过一座石桥,看到前方不远出有一条用青色石板铺成、有着黑色雕花护栏的九曲回廊迂回曲折地伸向水池中央,
而水池的中央,则有一座八角飞檐亭,红色的四方亭柱,琉璃瓦的亭顶,每个飞檐垂挂着一个泛着青色铜锈的小钟。
亭中坐着那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北绝色。远望过去,见那人披着淡紫色的云肩,穿着白色长裙,松松发髻垂在一侧,余下
的头发长至腰间,和衣裙一起随着微风而摆动。从打扮来看,很明显,坐在亭中的是一位女子,应该还是一位年轻女子。
看不到她的容颜,却能看到她前面放了一个大布架,她的一双手在布架上面不断地动作着。
虽然隔得远,但根据多年的经验,北绝色一看就知道亭中的女子正在绣花。看那布架的尺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
是在绣一副花样繁杂的图。出于一种类似于职业习惯的习惯,他不由地往亭里多看几眼,想看清那女子在布上绣些什么,
可惜距离实在有点远,怎样看都只能看到布架的一个白角。
走在前面的葱头忽然回过头来说:“她叫宫静公主,是先王的女儿,因为她的生母是个没有地位的宫女,所以先王基本都
记不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过嘛,你还是别看啦,虽然她是其中一个被忽视、没有地位的皇女,但人家总算是挂着公
主头衔的。你一个小小的农事院太监,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有非份之想的好。”
北绝色把目光从凉亭那边收回来,澄清说:“我哪有非份之想?我只不过是想看她在绣什么。”
葱头说:“真是奇怪的嗜好。”正常男人看女人,第一时间想看的无非是样貌或身材之类的,而北绝色想看的竟然是和美
女无关的绣花,对于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葱头来说,实在是有点奇怪。
北绝色反问:“哪里奇怪了?”
葱头耸了耸肩没有答话。既然他不回答的,北绝色也懒得去追问,免得他又来一句伤自己自尊的话。不过,被葱头那么一
说,他忽然有点好奇那位“宫静公主”长了一副什么模样。在他的印象中,会绣花的人就是他师父那样的:嘴上抹了胭脂
,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动不动就来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笑得那粉拼命地往下掉……
这不能怪他以偏概全,他这十几年来所见到会绣花的人,除了师父,剩下那个就是他自己了。一想到师父的那个“粉样”
,北绝色不敢再往下想象,赶紧低下头推车加速往前走,还尽力不让自己好奇的目光飘到凉亭那边去,生怕那个公主会象
师父西方常败那样回头冲他笑似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马桶尚未收完,小北仍需前行。工作,继续工作。
越往前走,北绝色越觉得葱头不象个地位低下的小太监。葱头无论去到那里,都会有若干些人对他恭恭敬敬的。不但各地
的太监成了他收马桶的小弟,甚至,去清理宫中各处的公共茅厕时,还出来现一班乐意为他代劳的宫中侍卫,争先恐后地
抢着干活!那种高调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帝大驾降临,怎么想到只是个洗马桶的小太监?
还有,北绝色想来想去都不明白,为什么葱头把他们工作的路线称为“低调路线”,这条路线,所到之处皆折服宫人一片
,还有葱头摆出来的那种毫不低调的大爷款,看起来明明很高调嘛!
不过,想不明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很有大爷风度和外形的葱头的带领下,不到中午就把该收的马桶全收了,把该
清理的公共茅厕全清理了。这工作速度,快得远远超乎北绝色的想象。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回到农事院的送香房把所有夜香倒到一起送到御耕房、洗干净所有马桶就行了。
等北绝色送完肥料到御耕房、回到送香房,才见到其他几个组的太监陆续回来,每个人都带着一脸的疲倦。
见他回来,葱头递过来一个长柄硬毛刷。北绝色接过来问:“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葱头指了指他们推回来的两车脏马桶,说:“刷马桶专用的。你把这两车的马桶都刷干净,刷干净后放到那边的屋里就行
了。小爷我先去吃饭,吃过饭后再午睡一会,没事别来吵我!”
北绝色不满地抗议说:“有没有搞错?让我一个人把所有的干活完,你却去吃饭睡觉?”
葱头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冷眼横扫过来,说:“怎么?你有意见?”
旁边那些已经在热火朝天地洗着马桶的太监们也站起来,瞪着他齐声说:“你有意见!?”
别人比自己强势多了,强不过人家,那就只好忍了。北绝色虽然是很不满,但他还是很没骨气地低下头,小声说:“没意
见。”
“没有就好!”不等葱头开口,那班太监们就当起代言人,“洗过所有的马桶才好去吃饭!”
忍!再忍!北绝色捉着那硬毛刷用力地擦马桶。岂有此理!等哪一天自己变得强势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训那个可恶的葱头
!不过,“哪一天”好象很遥远。已经得罪了一个强势的辛公公,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点,不能再得罪比自己强势的人了
,他可不想哭着跑回去求那个变态的辛公公让自己暖床!还是师父说得对,打不过,还不会逃吗?唉!忍吧!越想越郁闷
的北绝色,只能很郁闷地加大力度狠擦那只无辜的马桶,真是命苦啊--那只没招谁惹谁的马桶……
等北绝色把两车的马桶洗完、堆放好,天已经快黑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送香房的那个大院,见大院里还放着饭桌,桌
上一片狼籍的。快要饿死的北绝色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但见那乱七八糟的桌上,只剩下小半碗饭和半片烂菜叶了。那班
人真是太过分了!
北绝色在心里小小地抗议了一下,无奈地把所有的剩饭和菜汁混到一起来将就地吃了。就只吃那么一点的东西根本不饱,
还好有早上宫女小茉莉送了一小包的点心,把那点心也塞进肚里后,虽然不饱,但起码也不会饿得难受。
刚把饭吃完,有个太监从屋里把头伸出来,冲他大声喊:“吃过饭后把所有的碗碟洗了!把那桌子也收一下!”喊罢,又
把头缩了回去,门也一下关上了。
过分!太过分了!北绝色很想人品爆发,但,一想到自己的弱势地位,只好再忍。
吃过饭收拾过桌上的狼籍,月已初升。
踏着月色回到小院里,见屋里没有透出半点的亮光。还没有进屋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巨响鼾声,看来那个讨厌的葱头早已经
去和周公聊天了。他睡了更好,那样就不用看到那张可恶得让人想一拳挥过去的脸!
一想到葱头仗着自己的强势来欺负自己,北绝色心里就不由地有点气,但是,气也没用。唉,跑到王宫来就是为了洗马桶
、被人欺负,难道这就是从大师兄身边逃跑的报应?北绝色用力的摇了摇头,不管他了!明天的事情留待明天再烦吧!身
上的那股臭味比起明天的事情更令人心烦,赶紧清理一下身子就睡觉,洗了半天的马桶,双手和肩膀都酸死了,连背后那
还没有痊愈的伤痕也在隐隐作痛。
擦过身、清洗过头发,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北绝色郁闷的心情也有所好转,身上的酸痛感减去了几分,背后的伤痕也不
觉得那么痛了。枕着一头湿湿的长发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竟有说不出的惬意舒服。倦意爬上来,北绝色打着哈欠扯过那
张粗布被,在葱头那响得象打雷一样的鼾声安稳地入睡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下来的几天,北绝色天天都跟在葱头身后去收马桶,走相同的路线、干的活基本上和第一
天一样;冷宫里的那班女人在确定了北绝色是个没地位的太监后,对他的态度大大的好转了,还开始亲热地喊他“小北”
;那“阮氏三雄”依然天天喊口头、做怪动作;可爱的小茉莉总会出来和他们打招呼;至于那销魂的“唐宋八大家”,被
葱头教训过后终于有所收敛,不敢再跑出来装人妖恶心大家了。
而第一天在画池里见过的绣花公主--宫静公主,在接下来的几天,天天都会见到她坐在同一个地方绣花;有时侯是单独
一个人,有时侯旁边会站着个伺候的宫女。不过,依然没能看到公主的庐山真面目,也依然看不到她绣的是什么。
每天收完马桶回来后,葱头依然是把所有的活扔给北绝色一个人完成,自己大摇大摆地偷懒,其他农事院里的太监也依然
理所当然地欺负他。而还是很弱势的北绝色只能继续忍,然后在忍耐中大大地提高了洗马桶的速度。第一天,天快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