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蝶妃眼睛一下瞪圆,尖声骂道:“这是你身为皇储应该说的话吗?”
“你父皇就是怕你再与男子厮混才开口撮合白马衍和莫祈,怎知你还是缠着别人不放,看来你当初对本宫说的话也当不得
真!”
“当初是母妃要我与冀王打好关系,现如今我们只不过是走得近了点母妃就大发儿臣脾气,母妃细想,如果我俩真的关系
不纯我又怎么会请您想办法让父皇为他二人做媒,您现在这样真的让孩儿好心寒啊……”
蝶妃闻言看我一脸的委屈样,脸上的线条柔下来了。
她起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放软了声音对我道:“纶儿,不是母妃为难你,虽然你父皇封你为太子,表面上这几年也一
直向着我们俩母子,但是他对你还是存在着一定的不满,原因是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要去掉他心中的芥蒂你一定要早日成亲,娶得太子妃开枝散叶,这样对外才能将你以前的好男色说成只是年少轻狂,你
父皇才会对你改观啊。”
又是这一说!
我别过脸去,蝶妃见我不愿多谈也没有勉强,起身道:“不说了。”
“如果没事你就快点回太子府去,不要再到处乱跑。现在你父皇还未知是生是死,非常时期,凡事都该尽量小心。”她眼
一眯:“要知道,皇后这贱人是绝对不会让你父皇比你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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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妃离开后,绿帘和齐洛重新进到房里来,酌醉送走了蝶妃也拿着点心上了楼来,一见我就问:“娘娘跟你说了什么?”
“她要我快点娶个太子妃回去。”
绿帘眨眨眼睛:“那你有打算顺她老人家的意思去做吗?”
“有啊!所以……”我一把抓起她的手,吓她一跳,我一脸紧张道:“我想问你肯不肯嫁……”
“不肯!”绿帘还没等我说完就抽回了手低头道:“不行!”
“殿下你……”
我对齐洛一起手,挤眉弄眼怪怪一笑凑向绿帘:“真的不行?”
“不行!”
“哦……”我正身高叫:“齐洛你怎么搞的,绿帘不肯嫁给你啊!”
“呃?”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乱紧张一番的绿帘和齐洛两人皆是一愣,绿帘抬头看我一脸的坏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开了玩笑。她
一下红霞满脸,凶起脸如同发怒了的小松狮似的对我大叫:“你作弄我,最讨厌雅纶哥哥了!”
她转身就走,我连忙堵住她:“不是作弄啊,我问的可是真的哦。我现在是做媒,代齐洛向你提亲,你可愿意嫁他啊?”
我伸手便是一指,她的脸上更红了。她往齐洛瞥了去,齐洛对她憨憨一笑,她气鼓鼓对我“哼”了一声跑了出去,酌醉往
齐洛肩膀撞了一下:“你还不去追?”
“啊?哦!”
齐洛一点头跑了出去,酌醉来到我身旁,笑问:“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这个媒啊?”
“没有,被绿帘这么一问我突然记起我当年答应过齐洛的事,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看向窗外,远处莫么已经下了船来
,原本和他争吵的馨绵已经不见,他一脸的负气,看上去既心虚又生气。
“酌醉,派人去雇船。”
“呃?”他眉头一蹙:“为什么?”
身后小二敲门进来送上点心,我起手在酌醉耳边细语了两句,酌醉看向莫么的方向,想了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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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救来的?”
“在那里救的。”
说着手指了一下窗外水处,看着湿答答的馨绵那满是血痕的脸和受伤的腹部,我眉头一下紧蹙。我问正为她把脉的张长:
“前辈,她还能救过来吗?”
张长也不答话,神色颇为凝重,过了一会,他抬头对我道:“其实要救她是没什么,但是她的脸……”
说到这,他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想了一想,道:“人还活着就好,脸……或许问题不大。您知道易容术吗?”
“你是说……”张长一摸胡子点头道:“此术通常是用于伪装,老夫虽不精通但是也会,或许按你说的要她学来,以后把
脸补上,或是能行。”
“那不是一辈子戴着面具做人吗?”一旁的绿帘道:“这一揭一换……长期这样这人的心……怎么受得了啊!”
“要活下去,她没有别的选择。”我说完抬头,发现酌醉站在一旁一直是沉默的,我看他眉宇间满是忧虑,我心觉不妥,
问他:“你怎么了?”
他蹙眉向我示意,我跟随他步出房间,他把一样东西交到了我手上,我看到之后心里一惊。
那是默佳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条链子,看到坠子上满是干枯了的血,我强压内心的惊惶问:“人呢?”
“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闻言失控,我嗓音一下提高,酌醉道:“你要冷静!”
“刚才来报的人说捡到这链子之后他们马上发散所有的人进行搜山,但是都没有发现默佳的尸首,由此证明,他还是活着
的。现在问题是……”
“是什么?”
“搜山的人在搜山途中发现有另外的一伙人也在寻找默佳。”
“樊伐的人?”
“不是。”
我一下明了了。
除了樊伐还会有谁,就只剩下炎莨这只老狐狸的走狗了。
“莫漻……”
我紧握坠子,忽闻房内躁动,我眉一蹙,上前推门,一身影猛地往外一冲撞到了我身上,我第一反应就是一推,那人一下
摔到了地上。
“啊——”那人坐在地上尖叫,我这才看清那人竟是馨绵,她大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瞥到柱子她马上就冲了过去,绿帘
一惊,想跑去挡她被我一手拉住,馨绵被站在一旁的齐洛伸脚一绊,重重地摔趴在地,受伤的腹部上鲜血喷涌,她满是血
痕的脸因疼痛扭曲变得更加狰狞。
我眼睛一转,到梳妆台处拿起镜子走到她面前蹲下,柔声问她:“还认得人吗?”
她抬头便是一瞪,但是当她看到镜中恐怖的自己,一下大叫推开我蜷缩坐起来大哭。
“雅纶哥哥。”
绿帘跑来扶起我,我把镜子递给绿帘又在馨绵面前蹲下,她全身打颤,目光溃散,我道:“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害成现
在这样的吗?”
她闻言眼睛瞪到了我的脸上,我微笑开来,伸手拈起她摔倒时伤口淌到地上的鲜血,阴恻恻地看着她:“与其寻死,这伸
手拈来的红……难道不会让你更加解恨吗?”
08.女子 节外生枝
“你哥都已经有着落了,今天我来啊,就是要给你求个意中人回去。”
一个月后,时至庙会,慧合寺人潮涌动,诚心前来祈福的人一批接着一批,我四处转悠,伸长脖子找着,忽闻背后有声,
一转身便撞到了人。
我抬头,看到眼前的人便是莫么等人,我不禁一怔。
他瞧着我眼熟,手一指:“你……”
“抱歉!抱歉!”我连忙低头走开,远远退到了一边。齐洛来到我身边,我看着走远的背影道:“就是他们。”
“是,分别是莫漻原配莫夫人连同莫么、莫赫两位公子。”
我“呵呵”一笑,仗着人多不会惹疑,大方尾随着跟在了他们后面。
三人敬香之后莫夫人拿着求得的签去找解签人,我站到解签人背后搭着的遮帐后面,听外面解签人问:“夫人这支签想问
的是什么?”
“问我赫儿的姻缘。”
莫么一听嗤笑道:“母亲,这事本是由人……”
“你不要吵!”莫夫人斥声后问解签人:“怎么样,这签……”
“恭喜夫人,若问姻缘,这是一支大大的好签啊。”
“真的?”掩不住欣喜,莫夫人问:“何时能得?”
“不远,相信就在近日。依签文来看,这会是一段大大的好姻缘,虽然途中会有小人出来闹事,但是若能坚决把握必定会
开花结果。”
“好啊!好啊!”莫夫人道:“我要回去再拜,要回去再拜!”
我往外瞄,莫夫人打了赏钱之后和侍婢又往里走了去,莫么觉得无趣与莫赫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莫赫也没在原地等候,而
是随便逛了起来。
我从遮帐后面出来,解签人马上起身向我行了个礼,看莫赫往桥上走去,我起手一摆,齐洛点头后我独自走了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到桥上,人很多,突然两嬉戏的女子冲向了这边,前面慌不择路的那个一下撞到莫赫扎进了他的怀里,锦
扇落地,莫赫扶稳女子看到女子对他馨笑一下愣住,我微微一笑,从桥上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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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楼
“这么说雅纶哥哥今天做了一回假媒。”
我呵呵一笑:“现在我倒是想做一回真媒。”
“真媒?”绿帘抬头把茶递上给我,问:“谁的?”
“你的。”
绿帘一下瞪眼:“雅纶哥哥又想戏弄于我!”
“非也,非也。”我学人迂腐地摇摇头,笑指在旁的齐洛道:“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在想呢?”
绿帘的脸红红的,低头不语,末了,她偷偷瞥向齐洛,齐洛还是一副憨憨模样,但是已经乐得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我凑到绿帘面前:“你肯吗?”
绿帘一转身,也不理我,齐洛摸了摸头,对我道:“那个……其实上次她已经答应我了。”
我一听,吃惊不小:“那为何你们没有和我说?”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而且你总是戏谑,万一你真的只是开玩笑,不答应,那怎么办啊?”
绿帘对我抱怨,我听了哈哈大笑,道:“若是玩笑又岂会一提再提,你们啊!看来我真的要嫁妹子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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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内
“娘娘呢?”
“回太子殿下的话,娘娘看皇上去了。”
闻言也没再说什么,起手示意众人退去,我打算等她,在她梳妆台前坐下,无聊得很,久了就开始翻看台面上的东西,无
意中拿起一个胭脂盒,感受到它的重量有异我不禁眉头一蹙。
我打开来,里面是用粉色绢帕小心包裹着的东西,我把绢帕摊开,原来是一只玉镯。
没有极致的晶莹,虽是凝玉,但只是白色混搭着淡淡的绿,如此一般的货色竟然会出现在蝶妃的梳妆台上,而且还用胭脂
盒伪装用绢帕小心装载,这让我感觉很是意外。
我拿起那玉镯好奇端详,细看了一圈还是看不出它的价值所在,我觉得无趣,随手往锦盒一放,不想放偏了玉镯一下掉下
,我心一惊,伸手接住,惊惶过后我拍拍胸口,不想指尖上的触觉让我眉头一下又簇了起来。
我再次拿起玉镯,细细地看了它内面,竟然刻着有字。
我细细地看了一下,认清那字我心一下如云雾拨开,一时间我放声大笑,外面齐洛紧张地跑了进来,我向他摆摆手,有感
道:“原来世事并不如看到的那般真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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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母妃。”
“雅纶,你来了。你过来看,今日你父皇气色好了很多啊。”
我上前去,看着炎莨的睡颜,我冷冷一笑。
炎莨,你以为你赢得所有,你以为你把握一切,无奈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的确是好了很多。”我换上关切:“相信不久父皇就会好起来的。”
“太子。”蝶妃起身拉我到一边:“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是什么事?”
“你不喜欢人多跟着本宫可以理解,但是你身边就只有齐洛一个人跟着,本宫不放心。”
“母妃的意思是……”
“你不喜欢人多,本宫派个能人给你,如何?”
原来是没有了默佳,她想找另一个人把握我的一举一动。
我眼睛往别处一瞥,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脸上,笑对她道:“母妃的关心孩儿心领了,但是孩儿信得过齐洛。”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休要任性。”
“孩儿没有任性,孩儿……”
纹富端着东西进来对我们行礼后在我们身边走过,我闻到一股香味,到嘴边的话一下刹住。他让人扶起炎莨,小心地从一
个小锦盒里拿出一颗鲜红如血的丹药塞入炎莨口中。看他勺起那温热的羹汤小心吹吹往炎莨嘴里送,我眉头一蹙,快步过
去一把抢过那碗羹汤,突然的举动吓了他们一跳。
我闻了一下。
“谁准你们给父皇喂这个的?”
我生气大叫,大家面面相觑,看我这般都跪到了地上,蝶妃走到我身边奇怪问:“太子,你怎么了?”
“是啊,让皇上喝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皇后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我看到她,脸上变了一变,缓和了脸色对她低头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瞥了纹富一眼,又看了看炎莨,道:“纹富手上的丹药乃是哀家亲自去供仙观拿来的,这药丸……哀家亲自试过,太
子这么大反应,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我一怔,看大家都疑惑地看着我,我瞄了炎莨一眼,把碗塞回到纹富手上,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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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这么说皇上把那羹汤服下了?”
“是。”我对张长道:“母后还以为我是为炎莨口中的丹药在闹。怕她会觉察细究,所以我也不曾再说什么。”
“失策!”张长摸摸胡子叹气道:“失策啊!哪里会想到他会用那种东西熬汤送药呢。”
“馨绵那边……她身体怎么样了?”
“哦。”张长道:“还好。”
“那她的脸……”
“假皮的容貌修改过,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张长摸摸他的山羊胡须:“也就只有七八分还是相似的。”
我轻呵一声:“七八分?那也足够让莫么脸色发白的了。”
“雅纶哥哥,冀王来访。”
门外传来绿帘的声音,我眉头一蹙:“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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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厅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我?”
“百无聊赖,过来找你聊聊天嘛。”白马衍在我身边坐下,看我还是定定地看着他,他淡淡一笑,道:“顺便提前和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