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门,月琼急忙奔回床上,翻出他的盒子。从盒子里取出那枚黑色的木牌揣进衣襟内。把床褥整好,他从衣箱内随便拿
出一身外出的衣裳换上。有人敲门:「月琼。」是桦灼。
「进来吧。」
当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进来时就看到月琼套着衣裳,极为勉强地应付腰带,洪喜洪泰急忙上前帮公子穿衣,黎桦灼则道:
「月琼,你和洪喜洪泰安宝出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小妖,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哪有我出去你留下的道理?把小妖交给严牟管事就好了,他一时半会都不会醒,说不定咱们回来了他还在睡呢。走了走
了,这事我定了。」月琼这个做爹的极为放心地说。自从小妖出生后,不,自从他有了小妖后,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就整
日围着他转,这回说什么也要带他们出府散散心去。
见月琼态度坚决,黎桦灼心知劝说不了,叹道:「好吧,不过要早些回来,我不放心。」
「好好。」月琼笑着走到黎桦灼身边拽住他,「走吧,我要吃汤包、辣鸭头!」
「辣鸭头?」黎桦灼笑问。
「哈哈,」月琼马上转小声,「不许说出去,我偷偷吃。」
黎桦灼无奈地笑笑,跟着月琼出了卧房。
「严牟管事,小妖暂时交给你看着了,我们去去就回。」丢下一句话,月琼带着四人出去溜跶,黎桦灼回头看了眼严牟,
被强行带走了。
五人一离开,严牟进了卧房,把熟睡中的严小妖裹进小杯子中抱了出去。当李休等人到王府议事时,惊讶地看到他们的王
爷正哄着刚刚睡醒的世子,不禁纳闷:「奶妈」呢?
走在大街上,月琼东瞧瞧,西看看,像只被关了许久的鸟儿终于离开了牢笼。其实并不是,他在四处寻找他要吃的小食。
严刹逼他签的那份契约在他见到了香喷喷的辣鸭头后全部抛在了脑后,不过他忘了有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这四人在,尤其
是黎桦灼,说什么也不许他吃辣鸭头。理由是他的身子还在恢复中,不能食辣。月琼虽然据理力争,奈何人单势薄,只能
望辣鸭头兴叹。
不过为了安抚他的不满,四人允许他吃汤包、麦芽糖等不上火的东西,吃了几样之后,月琼一扫不能吃辣鸭头的闷气,整
张脸都笑眯眯的。逛了一会,买了许多零嘴,月琼一行人走进一家酒楼歇息。要了壶碧螺春,两盘炒田螺,两盘煮毛豆,
一盘酿豆腐,月琼的眼睛都笑弯了。
黎桦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月琼,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府里被王爷虐待呢。」
「我就是啊。」月琼咕哝,「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桦灼,我能不能带份炒田螺回去吃?」
黎桦灼笑道:「这你得问王爷,我可做不得主。」
月琼撇撇嘴:「那算了,下回出来再吃。」
很快,炒田螺、煮毛豆和酿豆腐都上来了。五人边吃边聊,月琼的动作很优雅,可吃得却极快,主要是黎桦灼、洪喜洪泰
都帮着他剥毛豆、挑田螺肉,看他吃得这般欢喜,四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就在月琼一口一个田螺,一口一勺毛豆,间
或一口酿豆腐时,坐在二楼靠着栏杆的一桌,有人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看。洪泰最先发现了这人,接着洪喜也发现了。黎桦
灼和安宝背对着那人,没有察觉。
洪喜把凳子挪了挪,挡住了公子,洪泰抬头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对方朝他笑了笑,可盯着月琼的双眼不但没有移开,反而
更加大胆了。埋首在田螺和毛豆中的月琼直觉终于探到了可疑,他抬头,左右瞄了瞄,瞄到了楼上的那个肆无忌惮冲他笑
的男子。
男子站了起来,一身灰色的素衫穿在他身上不仅不觉得寒酸,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某位逃家的贵公子。他嬉皮笑脸地冲着
月琼下楼走了过来。月琼的大眼瞪得大大的,为对方左耳垂上来回晃荡的那只黑色的耳坠。
黎桦灼和安宝也察觉到了异样,两人回头,就见一名公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而且明显是冲着月琼而来,黎桦灼起身挡住了
月琼,洪喜洪泰站到公子身边,三人把坐着的月琼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这位公子朝不友好的三人笑笑,摸了下自己的耳坠,脸色突然变得哀戚,身形诡异地闪过三人扑到了月琼的身上。「琼琼
!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月琼满嘴的毛豆噎在嗓子眼处,脸涨得通红。
「放开公子(月琼)!」
六只手去扯那人,对方却抱着月琼又诡异地转了个圈,单手扬起,白色的粉末洒出。月琼嗓子眼里的毛豆终于咽了下去:
「救!」
「命」字没来得及喊出,他被人捂住口鼻,在一片白雾中被带走了。黎桦灼和安宝在白雾中晕倒在地,洪喜洪泰用袖子捂
住鼻子,屏息追了出去。
厉王府的大门传来巨响,看门人刚打开门,一道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直奔严刹的书房「朝阳斋」。王府的侍卫们见状迅
速做出反应——那是王爷的死士。不一会,管家严萍下令,府内的仆役们不得随意走动。就在这道命令下达后不久,严刹
带着浓浓的杀气从朝阳斋冲了出来,双手提着他那对已经很少使用的巨锤,严墨迅速牵来了马。王府的铜门大开,严墨、
严牟和严壮跟着王爷骑马奔出了王府,紧接着熊纪汪带着上百名精兵出了王府。
李休和周公升也没有闲着,几十道命令随即下达。江陵城所有的城门立刻关闭,所有人即刻返家不得在街上逗留,江陵府
的官兵们也得了命令,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个江陵城变得紧张起来。
在江陵城西边的一处茅屋内,抓了月琼的那位公子悠哉地喝着小酒,不时咂咂嘴。「琼琼,你猜猜看这屋子的周围现在有
多少兵马?」
月琼的脸还在涨红中,急的。「你,我,你,先让我回去。」
对方竖起一根指头摇摇。「不行,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我怎么能让你离开?别怕别怕,待会等人来齐了,我给他
们洒一包「快乐醉」,咱们就可以走了。」
「你别乱来!」被点了穴道的月琼动弹不得,急死了,「你究竟是谁?」
「嘘——」对方做出噤声的手势,侧耳听了听,咕哝道,「他们的动作挺快的嘛,人越来越多了。真是的,我找我媳妇,
他们急什么呀。」
「你究竟是谁?」月琼很急。他不怕,就是急,那个人会发怒吧,一定会。
这人突然哀戚地撇撇嘴:「琼琼,你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假装不认得我。你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忘了你我的定情信物
!」他拨了拨自己的耳坠,委屈地说:「若不是为了让你容易认出我,我才不会把这个戴在耳朵上呢。扎耳洞的时候痛死
我啦,这都是为了琼琼。可琼琼你不仅不认我,还不认我们的定情信物。」
如果月琼能动的话,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全身的鸡皮疙瘩搓到地上去。打了几个寒颤,他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叫我月
琼?还有,我不记得我和谁定过亲,即便是定亲,也该是和某个闺女。我认得你耳朵上的那个,可那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
「是!我爹和我说这是定情信物!」这人跳到月琼跟前,不依不饶,「琼琼坏,有了新人忘旧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
月琼闭上眼睛,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不比他小的男子在他跟前撒娇,就是小妖都不会说这种话,做这种动作吧。(话说,小
妖现在还太小了吧。)
「嘿嘿,琼琼是不是受不了我了?」这人有点自知之明。
月琼睁开眼睛,大眼里是无奈。「能不能麻烦你正经些,我有点冷。」
「哼!」对方皱皱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体,马上变了一个人。「哈哈,琼琼,你比我想象中的好玩哎。你不能
怪我,我找了你整整四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总要发泄发泄嘛。」
月琼松了口气,赶忙问:「你是谁?你认识徐叔叔?」
对方用力点点头,解开了月琼的穴道:「我怕你跑,不肯听我解释,对不住啦,琼琼。」
月琼苦笑,这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解释吧。左耳上的耳坠被人拨弄了一下,月琼下意识地躲开。抬头看去,他愣了,刚
刚还嬉皮笑脸的人突然变得非常正经,这人到底有几张脸?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对方凑到他的耳边,低喊「幽——」
大眼瞪大,月琼倒抽一口冷气。
这人退开,又笑嘻嘻地说:「不要怕,琼琼,我只是要再次确认一下你的身份。我只看过美美的你,没见过普通的你嘛。
」
「你,是谁?」月琼颤声问。
对方又变得正经,道:「我叫徐离骁骞。」
月琼震惊。「你是?」
「对!」徐离骁骞半蹲下,好让月琼看清他,「呐,你看看,我长得是不是很像我爹?」
月琼摇头:「不像。」
徐离骁骞的脸马上垮下:「怎么会不像呢,别人都说我最像我爹了。」
「你……」月琼不知该如何问,这人刚刚似乎说找了他四年。
徐离骁骞又嘻嘻笑道:「琼琼,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我爹他们怎么样了,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吧。我都会告
诉你,不过现在咱们恐怕得逃命了。」说罢,他一手搂上月琼飞身跳开,同一时刻茅草屋的门被人踹开。
「严唔!」月琼又被捂住了嘴,大眼里是慌乱,完了,完了。
「放开他。」进来的人手握两只重锤,绿色的眼睛暗不见底。他的语调很平静,可身上的肃杀之气让月琼的鸡皮疙瘩起了
一层一层又一层。
徐离骁骞不怕死地上下打量了几遍比他高了一个半头的严刹,啧啧道:「都说厉王严刹高大异常,跟座山似的,当面一见
果真如此。」
「砰!」
严刹左手的巨锤挥出,徐离骁骞抱着月琼险险避开,差一点他半个身子就没了。
「好险好险。」徐离骁骞呼了几口气,赶忙把护身符搂到身前,「严刹,你要小心哦,可别伤了我未来的媳妇。」接着他
的嘴贴在月琼的耳边,轻声说:「琼琼,我现在叫徐骞,可别说露嘴了哦。」
极度亲昵的姿势看在严刹的眼里,令他的怒火瞬间飙出,徐离骁骞搂着月琼后退了两步,脸色变了变。被捂着嘴的月琼大
眼不停地向严刹传递言语,严刹看看徐离骁骞,然后盯住了月琼。
「放开他。」他上前一步。
徐离骁骞后退一步,放开月琼的嘴。「严刹,琼琼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可是定过婚的。你霸占了他那么多年,现在该还给
我了。」
「碰!」
严刹右手的锤子脱手而出,半间茅草屋轰然坍塌。
「徐,嗯,骞,快放开我。别胡闹了。」月琼出声。
「不要。」徐离骁骞搂紧他,「我放开你,他就要杀我啦。」
「他不会。」月琼一直看着严刹,大眼中是安抚,「徐骞,别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
严刹又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放开他。」
徐离骁骞皱皱鼻子,不甘地松了手。立刻的,他怀里的人到了对方的怀里。徐离骁骞迅速跳到一边,避开严刹的大锤子。
「严刹,我和琼琼可是指腹为婚的夫妻,不信你问琼琼。」
严刹搂紧月琼,左手的锤子脱手而出,徐离骁骞飞身跳开,另半边茅草屋也塌了。双手横抱起月琼,严刹转身就走。严墨
、严牟、严壮迅速包围住徐离骁骞,几百名精兵把徐离骁骞的所有退路全部堵死。
「琼琼,救命啊——」徐离骁骞一边躲避三严的捉拿,一边高喊。
月琼赶紧扯扯严刹的衣襟:「他是徐骞,我一位叔叔的儿子,喜欢捉弄人,你别怪他。」
「留活口。」严刹头不回地下命令,怒火汹涌地抱着月琼上了马。
还未坐定,一件披风兜头罩下。月琼缩在严刹的怀里静静不动,在马匹走动之后,他握住了严刹冰凉发颤的手,对方反握
住他,紧紧的。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月琼只知道马在某处停了下来,然后他被严刹抱进了屋子。
披风被揭开,月琼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光亮他的嘴就被胡子扎了。身子被勒得生疼,嘴被扎得喘不过气来,衣服也被粗
暴地扯开。
「啪嗒」,一样东西随着破碎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月琼瞬间清醒,推开严刹就要去捡,可一人比他更快地捡起了那个东西
——一个黑色的方形木牌,有两指宽半指长,正面雕着鱼形的图案,背面是一个梵文的「雾」字——和徐离骁骞耳朵上戴
着的那个耳饰非常相似。
绿眸浮现残狞,月琼咽咽唾沫,心怦怦怦直跳。当那双绿眼从木牌移到他身上时,月琼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严刹看起来
好可怕的样子,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吃了他。
「这是什么?」
摇头。「我爹临死前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从未见过?」逼近。
后退。「我,我收起来了。」
「既然收起来了,今日又为何拿出来?」逼近。
后退,发现退无可退。月琼咽咽唾沫:「凑巧,嗯,翻出来了,就,带着了。」
「咚!」
严刹的双拳重重落在月琼的身侧,月琼的身子抖了抖。愤怒的脸在他的面前,距离他不足两指宽。
「家规第三条,要我念给你听?」
月琼咽咽唾沫,摇头。
「你屡次三番视那纸契约如儿戏。」严刹的额头青筋暴露,突然吼道,「把黎桦灼!」他的嘴被堵住了。
「我没有违约!」
「那这是什么?!」严刹举起那块木牌。
月琼撇过脸,不敢看严刹:「我爹,临终前,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来人!把!」严刹的嘴又被堵住了,这次他不再纵容,单手轻易地压下月琼的左手,「把黎桦灼、安宝!」第三次被堵
住,被某人的嘴。趁势压着月琼狠狠吻了一通,严刹继续逼问:「这是什么?!」
月琼的眼里闪过为难,在严刹第四次准备喊人时,他动动嘴唇:「我想,帮忙。」
绿眸暗沉:「大声说!」
月琼撇过脸,双颊浮上不正常的潮红。「我想,帮忙。」脸被人扭了回去,不许他逃避。月琼垂着眼,咕哝:「我爹说,
用这块木牌,可以……找到我的,一位,叔叔。他很厉害。我,嗯,也不知道,他,嗯,在哪。我爹只说,拿出这块木牌
,嗯,那位叔叔的人,那个,就会发现,然后,嗯,来,找我。我想,碰碰运气。」
粗糙的大手摸上月琼的脸,严刹久久没有出声,月琼也不抬眼,心怦怦怦直跳。他的亵衣被脱掉了,亵裤被褪下了,嘴被
胡子扎了,双腿被分开了。
「可以了吧。」粗嘎,难耐。
「徐先生说,要,三个月……」
「差不多了。」
「唔!」
体内的羊肠被急躁地抽调,月琼在严刹失控前提醒:「徐骞。」
「把人带到「落峰轩」!」朝屋外吼了一声,严刹扯下床帐,堵了月琼的嘴。卧房外,洪喜和洪泰退了出去,洪喜前去传
令。
经过了生产的甬道在两个多月羊肠的滋润下更加的润滑,严刹仍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进入月琼的体内,虽仍是无法抑制的粗
暴野蛮,可月琼却不再怕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严刹失控了,在每一次欢爱中都要用尽全力去克制的他失控了。他失控
地在还未完全进入月琼时就等不及地律动了起来,失控地只来回抽动了几十下,就泄在了月琼的体内。
月琼也失控了,不仅没有叫得凄惨,在严刹用嘴服侍他时,他泄在了严刹的嘴里,又一次没有像过去那样恶心地呕吐。
严刹品尝了月琼的滋味,里里外外。接着,在他和月琼一起八年,进入第九年的时候,他第一次把月琼翻了过来,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