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进入他。月琼醉了,迷了,乱了。扎人的胡须落在他的背部,坚实的手臂牢牢锁着他的腰身,他跪在床上,左手撑着
自己,让这种让他羞愧难当的姿势接纳了严刹。
严刹没有疯狂地律动,似乎在享受这难得一次的机会。月琼雪白的羊脂玉背留下了斑斑点点,严刹没有做到最后,他在享
受了这一时刻之后退了出来,把月琼翻身,在与他的视线交汇中再次进入他。
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不知交换了多少个吻,不知身上有多少的青紫与吻痕,月琼与严刹第一次在性爱上如此水乳交融。
当他坐在严刹的身上又一次倾泻过后,他和严刹的手指交握在一起,与严刹的头发相缠在一起。
靠在床头,严刹扎人的胡须在月琼的脸上、脖子及锁骨处流连忘返,可怕的异禀依然埋在月琼的体内。窝在严刹怀里已经
要睡着的月琼迟钝的脑袋终于想起一件事。
「小妖呢?」
「公升在照看他。」
「哦。」
还有一件事。「别为难徐,嗯,骞,他找了我很久。」
「你和他指腹为婚?」
月琼马上清醒。「我没有听我爹或我娘说过。」
绿眸暗沉:「沐浴。」
「是。」门外有人应道,是洪泰。
月琼抬头,又想起一件事:「桦灼安宝呢?」
「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
他什么?月琼低头,眼里闪过心虚,该说的他都说啦。
「如果我发现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会再纵容你。」
「我没有。」怦怦怦,怦怦怦,应该不会发现吧。
很快,门开了,有人抬来浴桶,端来热水。过了一会,等人都出去后。严刹缓缓从月琼体内退出,抱他下了床。
「桦灼安宝呢?」月琼不放心。
「他们中了迷香,在屋里睡觉。」抱着月琼进了浴桶,严刹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为他清洗。皱眉忍着手指的进入,月
琼问:「洪喜洪泰有没有被迷晕?我刚刚好像听到是洪泰。」
「你听错了,是严墨。他们在屋里睡觉。」
「哦。」他就说嘛,桦灼安宝都晕了,洪喜洪泰怎么可能不晕。「唉?」月琼抬头,「洪喜洪泰、桦灼安宝都晕了,你怎
么知道我被人捉走了?」
「这里是江陵城。」
「哦。」是掌柜的派人通知的吧。月琼点点头,重新靠在严刹的胸前:「这次是意外,今后我会注意,你别派旁人跟着我
,我只习惯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在身边。」他可不要像那回一样一群人跟着他。
「不要旁人可以,但两个月内不许出府。」
「好。」只要不派陌生人跟着他就行。
耗费了太多精力的月琼在严刹的怀里睡着了。给他洗净身子,严刹抱他出了浴桶,月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任由严刹给他
擦拭干净,把他放到床上。放下床帐,严刹叫人进来。洪喜捧着托盘推门而入,托盘上是新的羊肠。严刹拿过羊肠,洪喜
退了出去,关了门。
把月琼轻轻翻了个身,严刹曲起他的双腿,掰开他的臀瓣,拇指在湿润的菊洞口揉按了许久,在月琼放松之后,他把羊肠
熟练地慢慢推入月琼的体内。月琼嘤咛了几声,在羊肠全部没入他体内后,他不适地哼了哼,很快就睡着了。
给月琼盖好被子,确定他睡熟了,严刹起身出了卧房。卧房外,洪喜洪泰跪在地上,严萍站在一旁。严刹从严萍手中接过
鞭子,朝着洪喜洪泰的后背各抽了两鞭,两人咬牙忍下。
把鞭子交给严萍,严刹开口:「今后再遇此事,无需隐瞒。」
洪喜洪泰低头:「是。」
「带他们下去上药。」
「是。」严萍上前让洪喜洪泰起来。两人对着严刹磕头后,起身跟着严萍退了出去。
给洪喜洪泰上药,严萍开口道:「为了公子,王爷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洪喜洪泰抿着嘴不说话,背上的两道鞭伤皮开肉绽。可就如严萍说的那样,以严刹的手劲,这两鞭确实是手下留情,只伤
了皮肉,没有伤了筋骨。
上了药,给他们缠好绷带,严萍又道:「这么多年,公子对王爷意味着什么不需要我再多说,记着,不能再有下回。」
洪泰转过身道:「严管家,王爷教训得轻了。我和洪喜辜负了王爷,也辜负了公子。」
严萍道:「你们有你们的顾虑。不过王爷既然不打算再瞒着,你们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洪喜洪泰握紧了拳。
在严萍离开后,有两人进来了。洪喜洪泰看到他们后眼圈红了,两人同时开口:「这次的事不怪你们。」
洪喜洪泰的泪掉了下来,后怕极了。一人带走了洪喜,一人解开洪泰的衣服看他背上的伤。
「我不疼,千万不能让公子知道。」
「今晚我守在门口,你养伤。」
进入位于后府的「落峰轩」,严刹的部下们在他进来后马上站了起来,而被五花大绑的徐离骁骞则坐在地上,左扭扭右扭
扭,似乎想把绳子扭下来。
「王爷,世子刚刚喝了一碗多的虎奶。」临时奶妈周公升抱着严小妖走过来,严刹单臂把儿子抱到怀里走到椅子处坐下。
严小妖是一只典型的小猪,睡饱了吃,吃饱了,睡。
扭不开绳子的徐离骁骞抬头看去,过了会他惊讶地说:「严刹,你儿子长得可真漂亮,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反倒很像我家
琼琼?」
诸人黯然,这家伙的眼睛有毛病吧。小妖哪里像月琼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妖除了眼睛像王爷和月琼之外,其余的地方哪
里都不像两人,好像真是只小妖怪,专门迷惑人心的。
「放肆!你这大胆刁徒!」熊纪汪火爆地站了起来,大有把徐离骁骞大卸八块的意思。
「纪汪。」任缶不在,周公升把他拉回了位置上。
儿子的长相从来都不是严刹关心的事,哪怕他真是只妖怪,那也是他与月琼的妖怪。双眼冷然地看着徐离骁骞,严刹轻拍
怀里刚刚被熊纪汪那嗓子吵醒的儿子。这一举动让徐离骁骞很是诧异,他瞄了瞄严刹可怖的脸,身子一抖,绳子掉了。严
防他的严墨、严壮和严牟立刻拔剑顶住他的脖子,徐离骁骞笑呵呵地说:「不要这么紧张嘛,我是琼琼的未婚夫,不会做
让他为难的事。」
「住嘴!」熊纪汪又忍不住跳脚,周公升直接在他手里塞了杯茶,让他消气顺便安静。
「严牟,把世子送回去。月琼在睡,你把世子放到摇篮里。」
「是。」
严牟上前小心抱过睡得不安稳的世子,快步出了落峰轩。徐离骁骞一直盯着严小妖,直到他被抱走。接着他点点头,自言
自语:「果然很像我家琼琼,真是奇怪,难道是我家琼琼的儿子?」
除了严刹外,其他人的脸色都稍稍变了变。熊纪汪很想一刀劈了这个嚣张的家伙,不过他瞅了王爷一眼后,强迫自己闭上
嘴,老实喝茶。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徐离骁骞站了起来,不顾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剑,他慢悠悠地挪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冲上位
的人笑笑:「地上挺凉的,厉王不是小气之人吧。」熊纪汪瞪着徐离骁骞,不懂王爷为何还不下令让他砍了他。
严刹抬手,严墨等人撤了刀剑退到一旁。绿眸深沉地看着徐离骁骞:「你是谁?」
徐离骁骞立刻坐正,笑吟吟地说:「鄙人徐骞,江阴人士。家父和琼琼的父亲是结拜兄弟。琼琼还未出世时,叔叔就把琼
琼许配给我了,所以我是琼琼的未婚夫。」
「你胡扯!」熊纪汪杯子一砸站了起来,哪有把男子许配给男子的!
「纪汪!」周公升看了王爷一眼,示意他冷静,把人拽回椅子上,「有王爷在,你还怕他把月琼带走吗?」
熊纪汪闷闷地坐好,抿紧嘴,虎视眈眈地瞪着徐离骁骞,好像那是他的情敌。安抚了易怒的熊纪汪,周公升和善地问:「
既然你是月琼的未婚夫,那为何这么多年他都从未提起过你,更未想过去找你?」
徐离骁骞的脸垮了下来,哀怨道:「琼琼出世后我和父亲就离开江阴了。叔叔好像没有告诉琼琼他有一个未婚夫,所以琼
琼只知道他有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夫。」
第二十章
闲杂人等都出去了,徐离骁骞的表情立马变了。他笑嘻嘻地冲到饭桌边坐下:「琼琼,我还没吃饭呢。」月琼叹了口气,
走到门边打开门。
令他惊讶的是屋外只有严壮在。
「公子?」
「麻烦严管事拿些吃食来。」
严壮朝屋内看了一眼:「马上就来,公子稍等。」没有多问,他快步离开了。严刹不在屋外,月琼松了口气,关了门。
一转身,他吓了一跳,徐离骁骞居然在他跟前。
「嘘……」让月琼噤声,徐离骁骞侧耳听了听,然后低头在月琼耳边小声说,「琼琼,这周围都有人哦,你我说话得小声
些。」
月琼的大眼瞪大,点了点头。他小声问:「你找了我四年?」
徐离骁骞又变了张脸,泫然欲泣地说:「是啊。知道琼琼出事了,我爹就派我来寻你。琼琼是不是忘了你我的定情信物了
?怎么不随时戴着好让我的人发现?」
月琼马上忽略徐骞的后两句话,惊愣:「徐叔叔……知道了?」
「嘘……」徐离骁骞突然身子一转飞奔到桌边坐下,月琼正糊涂着,他身后传来敲门声。「公子,饭菜拿来了。」
月琼急忙转身开门。严壮端着一碗清汤面条和两个馒头走了进来。无视徐离骁骞不满的瞪视,放下碗后,他退了出去。
「琼琼……,他们就给我吃这个!」徐离骁骞的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
月琼抱歉地看着他,犹豫要不要找严管事给他拿些好吃的来。「算啦,这个也能填肚子。」徐离骁骞一手拿筷子,一手拿
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月琼在门边站了会,上前给徐离骁骞倒了杯茶,算是抱歉。
坐在徐离骁骞身边看着他吃喝,月琼也不吭声,他心里很乱。
徐叔叔知道他的事,那那个人也一定知道了吧。现在已经够了乱了,那个人绝对不能露面。
徐离骁骞回头瞧了月琼一眼,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边吃边说:「放心啦,他不知道。我爹没有告诉他。」
接着他扯开嗓门道:「我爹给我下了死令,找不到媳妇不许回家。可怜我不仅丢了媳妇,还被人欺负,我爹也不管我的死
活。琼琼,我好可怜啊。」
月琼的冷汗冒了出来,实在是无法消受徐离骁骞多变的性格还有他说话的方式。安抚小狗似地拍拍他的肩,月琼左右看了
看轻声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嗯……」
徐离骁骞咬下一口馒头,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他」身体好了之后,老爹派人来告诉婶婶,知道你出事了就马上命
人寻你,结果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后来就派无敌神勇英明的我来找你啦。哪知你被严刹藏在这里。若不是你的人告诉了婶婶,婶婶派人找到我告诉我你在这
里,我还在四处转悠呢。
琼琼,你让我找的这么辛苦,你要对我负责!
月琼的额角有点抽,他也这着徐离骁骞,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他」的身体已经无碍了?
徐离骁骞写道:嗯嗯,差不多好了,只不过得小心护着,不能受累,不能烦心。你的事我老爹没有告诉他,怕他着急。
「那就好,那就好……」月琼失神地低语,脸上是放心,是思念。
「琼琼,」徐离骁骞实然可怜兮兮地扯扯他,泫然欲泣地嘟着嘴:「能不能再给我讨两个馒头,我饿。」月琼的鸡皮疙瘩
立刻遍布全身。
赶紧和严壮要了一碗面和两个馒头,还要了一碟牛肉,月琼静静地等徐离骁骞吃饱。
徐离骁骞似乎是饿惨了,吃得毫无形像。月琼的手指动了动。在桌上写下:谢谢。正埋头苦吃的徐离骁骞愣了,抬头咬着
一嘴牛肉露出一个超丑的笑:「唔系(不谢)」。
月琼也笑了,徐离骁骞说话虽然夸张了点,但是个直性情的人。
终于吃饱了,徐离骁骞打了几个饱嗝,又喝了两杯茶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呈了口气:「呼,活过来啦。」
又打了个饱嗝,徐离骁骞转过身面对月琼,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甚至有些不悦。月琼咽咽唾沫,吓了一跳。
「琼琼。」徐离骁骞摸上月琼的右臂,「是谁伤的你?是不是严刹?」
啊?月琼的脑袋瓜子跟不上徐离骁骞,刚才有在说报的胳膊吗?
「琼琼,这个问题很重要,回答我,是谁伤了你?没有人能伤害我的琼琼。」徐离骁骞眼神一变,变得让月琼顾不上搓鸡
皮疙瘩,他含糊地说:「啊,嗯,没事,已经过去了。」
徐离骁骞拍了下桌子:「是谁?是不是严刹?」
见对方一副不许他回避的模样,月琼沉默了一会道:「不是他,他不会伤我。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的胳膊没有废掉
只是无力罢了。徐骞,谢谢你找了我这么久。」
卧房隔壁的一间斗室内,一人站在墙边「聆听」屋内两人的交谈,眼里闪过不知名的光。
「唔……」徐离骁骞的脸色又陡然一变,撒娇地说,「琼琼好坏哦,不愿意告诉我。」
月琼全身的寒毛乍起,苦笑:「都过去啦。徐叔叔还好吧。」
「好,怎么会不好。每天和人下棋品茶,游山玩水,他比谁都好。就是我不好,琼琼不要我,还不想理我。」徐离骁骞继
续扭动,月琼阵阵发抖,忍耐。
恶心完了,徐离骁骞放开月琼,在桌上写下:琼琼,为什么不用我老爹给你的东西来找我们呢?我老爹应该告诉过你,只
要把那个戴在显眼的地方,我们的人就会找到你。
月琼犹豫了片刻,慢慢写下:我一开始没有打算去找你们,后来事情出了岔子,我想去找你们却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无法
正大光明地把东西戴在显眼处,我也不知道在江陵你们的人是否能发现。
万一弄不好……在这里的日子挺平静的,我也习惯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娘和小叶子,不过现在也好了。
徐离骁骞的脸上全是心疼,他继续写下:你的事我已经写信告诉我老爹了。琼琼,你要走我随时可以带你走。婶婶那边也
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离开。我会带你到一处仙境,你我二人从此就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好不好,琼琼?
月琼的心怦怦怦直跳,不是惊喜。想到要离开,他就想到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他就有点抖。大眼瞪着那几行快消失的字,
月琼咽咽唾沫,他能不管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吗?他能丢下小妖吗?
他能……直觉地在心里摇头,月琼写下:我不能走,起码现在不能走。请你把我娘带走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等我
这边的事情结束了……
月琼想了许久,然后起身走到床边,掀开床褥,取出他的宝贝盒子,拿出那两封信。他把信交给徐离骁骞,写下:帮我把
这两封信交给我娘。天下可能又要不太平了,有些事我不能不插手。
徐离骁骞:什么事?
月琼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严刹和皇上之间……可能会有一起争战。我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即使是走,我也必须
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再走。
徐离骁骞眉心紧皱:若是这样的话你更得走。你已经和这里没有关系了,这天下是谁的,他们是死是活,谁胜谁负都与你
无关。不过天下若能易主,我会大笑三天。
幽幽吧了口气,在桌上的字迹全部消失后,月琼才慢慢写下:留一个我好与你联系的人,若我要走,我会找你。
卧房隔壁的一间斗室内,一人站在墙边:「聆听」屋内两人长时间的沉默,绿眸幽暗,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