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恶趣味
刀疤男趴在地上直喘粗气,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神怨毒得像噬人的野兽,但对比起眼下的情状,却又气势全无,反倒显得可笑极了。
男人赤红着眼睛愤怒咆哮:“臭小子,老子要剥了你的皮!”
肖斯诺也没说话,唇角挽笑,转了转手腕,拎着铁棒慢慢朝他走过去,铁棒在地面上缓慢而清晰地拖出一道冷飕飕的长音,然后他满意地看到了对方惊恐地瑟缩了下眼神。
不过他没有直接走到刀疤男那边,而是停在了被揍得半死的光头跟前,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温温柔柔地一笑:“秃驴,是不是爽翻了?”
光头疼得脑门直冒冷汗,又被肖美人的强悍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结结巴巴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面色憋得通红。
肖斯诺畅快地笑了两下,舔了舔干涩的水红色薄唇,眼波一转,拉长的桃花眼竟意外地流出了一点妩媚诱惑的风情,他低头盯着光头,笑得有些恶毒:“秃驴,你很想干我吗?”
光头这际哪还敢有色心,脸色瞬间灰白,吓得直摇头,抖着声道:“没、没,我……我其实早举不起来了,根本办不了那事儿。上次、上次是他,是水鬼……”
“我操你全家!土匪,你他妈就这点胆,当初枪子儿是歪了才没打进你脑门吧?”刀疤男水鬼气得手指在地上乱抓。
“干你妈!你敢说上次不是你!你他妈就是个恋童癖!在外面搞了人还剥人皮!”光头土匪亦是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肖斯诺立在那里,冷笑了两声,忽然提起铁棒用力捅了捅光头的下身,吓得光头身体一弹,惊惧地朝前挪去,哇哇叫着哀求道:“……不、不要啊,我还没传宗接代呢……”
肖斯诺挑了下眉:“不是不举了吗?那还留着有什么用?”
光头一听,眼泪鼻涕一下就下来了,哭丧起脸急忙道:“我、我不举也不要当太监啊……”
肖斯诺闻言,忍不住笑了,手指支了支下巴,又恶趣味地捅了两下,眼梢一挑:“你这玩意儿叫我恶心。”
光头吓得一哆嗦,顿时尿意奔流,拼了死命地蜷起身子,用手护住裆下,右肋处的断骨疼得他一抽一抽的,也不敢松手。
水鬼趴在地上脸孔都扭曲了,冲他不屑地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光头恨得咬牙切齿,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无奈没力气扑过去,不然肯定当场撕咬起来:“你他妈给我阉掉试试!”
“闭上你的鸟嘴!”水鬼呲牙,满脸狰狞。
肖斯诺嘴角噙笑,眼神却是冷飕飕的,走到刀疤男身边,冲他腰肋处就是狠来一下,声线低柔的似在天鹅绒上轻轻拂过:“水鬼是吗?剥人皮可是个技术活,要是有刀我也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你扒了还死不了。”
男人被他踹得咬牙闷哼一记,却因为身体僵直着动弹不了,眼神恶狠狠地瞪过来:“小杂种,你他妈今天弄不死我,老子一定把你拆成一根根的骨头。”
肖斯诺不怒反笑,点了点头,勾着嘴角赞许一声:“勇气可嘉。”
忽然伸手抓过水鬼的一头黄毛,强迫他仰起脸来,然后掐住下巴手掌一托一推,直接卸了他下颌,揪住他头发猛地使劲往地面磕去。
头骨触地的声音钝闷沉重,缩在旁边的光头直觉自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眼神惊恐到了极致,却半声也不敢发出来——这小子太可怕了,每招都是冲着人要害去的,轻巧精练,招招能致命,如果再多上几分力道的话。
似是察觉了他惊惶骇然的视线,肖斯诺缓缓抬起脸,惊艳绝伦的五官逆光笼在阴影里,毫不收敛地散发出一种浓烈到叫人窒息的杀气,即使那薄薄的漂亮唇角还挽着无害单纯的轻笑,却反而叫人看得呼吸都忍不住摒住了。
水鬼血流满面地趴在地上,几乎翻了白眼,剧烈的痛感让全身肌肉都抽搐了,但因为下巴被卸掉了,竟然连一声痛苦的哼声也发不出。
光头心惊胆颤,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手脚都发软了:真他妈见鬼,当初怎么会看走眼,把没长成的豹子当了小猫?!
肖斯诺若无其事地搓了搓钢琴家似的细致手指,抬起眼睛冲光头一笑,温和又无害:“别这么紧张,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又没砸出豆腐脑,只是刚刚好能让他下半辈子无感无知地躺床上养老而已。”
光头感觉自己僵硬的面颊剧烈抽搐了下,他张了张嘴巴,忽然开始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贿赂狱警,不然那帮狗娘养的家伙听到动静好歹还会过来看一眼,这下好了,本来想玩得痛快点的,却没想到是死得痛快点。
正想着,一道阴影笼了下来,光头下意识地打了颤,全身发冷,微仰起头,只见少年居高临下地睨过来,眉目间似笑非笑的神情宛似死神在微笑,袭上心头的惊悚瞬间压迫得人神经都开始抽搐。
肖斯诺韵致秀丽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下,挑起下巴,笑着不温不火地开口:“现在该轮到你了。”
光头被他吓得舌头打结:“……别、别这样,是我们、是我们有眼无珠……”
肖斯诺微微俯下身,脚尖顶住了他咽喉,手里的铁棒捅到了光头蜷缩起来的胯下,勾着嘴角笑:“少了我,你们晚上可真他妈无聊死了,嗯?现在有没有爽毙了的感觉?”
宝贝被戳中,痛得光头嗷嗷乱叫,额上冷汗淋漓,嘴唇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对、对不起,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肖斯诺冷笑,手里又加了把力道,轻轻道:“反正这玩意儿以后也没用了,还是去了吧。”
“不、不要!住手!”光头声泪俱下,顿时什么颜面尊严都成了狗屁,紧紧抓住少年手中那根从床上拆下来的铁杆子,喘着气道,“……我、我说实话!我没碰过你!真的!我没碰过!我土匪用祖宗十八代的名义发誓,我真的没做!”
肖斯诺挑了下眉,看着他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倒是放松了些。
光头战战兢兢地吞咽了口,压下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道:“你肯定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眼光瞟了瞟肖斯诺,声音忽然压低了又小小声咕哝了句,“或者是你家老头子得罪了什么人,是有人要、要……收拾你……”
肖斯诺撇撇嘴不置可否。
“我和水鬼本来不是这号的,那天狱警,就是刚才押送你回来的那个小个子,他突然通知我们换监,说是有好菜上桌……”
话音顿了下,光头忧惧地偷觑了眼少年,见他面色无异,才放下心来继续:“监狱么,就那么回事儿,犯人和犯人之间,不是比拳头就是干那档子事,那狱警把我们弄过来,吩咐我们好好招待你,那时候你脑子……”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斟酌出个词,“……你脑子好像有点不清楚。水鬼是个色胚,在外头的时候就是个‘开后门’专业户,所以是他……”
意思很明显,肖斯诺眯了下眼睛,脚尖忽然用力顶住他咽喉,然后又放开:“那你呢?”
光头被那一下踩得差点窒息,抽了好几口气,喘咳着急忙辩解道:“我、我就帮水鬼压住你手脚,那狱警说不能太过火,不让两个一起来……”
肖斯诺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脚踹上他腹部,脸色阴狠道:“你他妈还想两个一起来?”
光头疼得差点翻白眼,连嚎都嚎不出声了,心里觉得非常憋屈:监狱里操人,哪次不是一群群上的,两个一起来那都算温柔的了。当然,他还没这胆子喊出来。
肖斯诺顺了口气,平静了情绪,又踢了踢脚下的人:“继续。”
“是是……”光头痛苦不已,虚弱地哼唧道,“……水鬼上了一次,你就昏了,我要继续的时候,狱警直接抽了我一警棍,所以我没碰你啊!我说都是真话,句句属实!”
肖斯诺想了想,忽然笑了:“秃驴,我看你是真的想让我把你阉了吧?”
大腿内侧的肌肉感受到铁棒越来越重的磨蹭,光头吓瘫了,狠力并住腿,语无伦次地哀声叫道:“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还有,还有那个狱警用DV拍下来了,对,他用DV拍下来了,完完整整的,一个镜头不差,真的,他用警棍把我抽趴,就是因为我把他的DV撞翻了。”
“是吗?”肖斯诺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倒是看你们的交情不错嘛。”
光头苦着脸接口:“我和水鬼经常帮他做些事,禁岛监狱么,狱警就是奴隶主,他说什么就得干什么,我们其实也是身不由已的。”
肖斯诺翘着嘴角揉了下眉心,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我重伤了奴隶主的家犬,这岂不是要有麻烦了?”
光头瞟了瞟他,又瞄了两眼惨兮兮的水鬼,心一横,忽然摆出讨好的笑意,急急对少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老早就看不惯水鬼那老小子了,废了他是好事,我一个没忍住就把他打残了,你看,他也把我打成这样是不是?”
肖斯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光头抹了把眼角的血,又一脸谄媚道:“我土匪以后就跟着肖少混了。”
“你想跟我混?”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肖斯诺骤然爆出一阵大笑,踢了踢光头的脸,“喂,秃驴,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呢,现在就看你那根玩意儿不顺眼,废了它,说不定你还能保条命;但你要是跟了我,我保准你哪天就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光头嘿嘿笑着,头上的血糊了满脸,掩去狡诈的目光那五官看着还真有几分忠憨样儿:“肖少那么厉害,保小的一条命应该还不成问题吧?”
保你?肖斯诺指尖抹了下形状姣好的下唇,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松开了踩在光头身上的脚,拎起手里的铁棒子对光头道:“脱裤子,岔开腿。”
光头被他的话吓得一呆,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话我不说第二遍。”肖斯诺掂了掂手里的铁棒子,精致的眉眼忽然冷酷起来。
光头无奈,忍着浑身剧痛,抖着手不情不愿地把裤子扯下了,眼睛来回瞄着肖斯诺,哆哆嗦嗦地张开了腿。
才不过岔开了一点,就见少年手腕一动,提着那铁棒子像扎鱼似地扎了下来,惊得光头全身血液蹭地从脊背逆流进了脑袋,四肢全瘫。
我废了。老二抛弃我了。光头一阵失神,心中悲愤交加。
然后,有人踢了踢他的脸,阴险地笑道:“爽不爽,有没有高潮的快感?火车轧脑也不过如此吧?”
光头回过神,手指在地上抓挠了两下,半抬起身瞟了眼自己的下身。
没有血肉模糊!没有断一截!哦,老天,他的宝贝竟然还在!男人顿时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肖斯诺扔开手里的铁棒子,大剌剌地坐到了水鬼的床上,从床内侧摸了支烟咬嘴里,饶有兴味地望着虚脱在地上的光头:“你在谢主怜悯吗?”
光头扭过头,有气无力地道:“谢肖少怜悯。”
肖斯诺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在床板上敲了敲,却优雅非常:“警戒你一下捅错人屁股的后果。”
光头哑然,额上冷汗涔涔,喘着粗气,似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余韵中恢复过来。差一点,真是差一点,要不是那铁棒子在触到他宝贝的一刹那停住了,就凭那股砸下来的劲道不断他命根子才怪。——肖家这小子真他妈狠到家了。
肖斯诺咬着没点着的香烟,翻身躺到了床上,一双长腿交叠着,秀美绝伦的脸庞上笼了浓浓一重阴影,他忽然含糊地笑了声,侧过头对光头说:“自己把你老二弄起来,弄不起来,就直接给你踩下来。你那东西长得实在太难看了。”
要一个重伤几乎半瘫的人,用手自慰达到高潮——肖美人,你确定你没有林医生的恶趣味吗?
005 会见室
水鬼废了,进了特殊医院,下半生基本就是个活死人了,不过监狱方面可能花昂贵的费用来维持一个植物状态的重犯吗?不可能。所以,水鬼的结局可想而知了。
光头断了四根肋骨,锁骨骨折,中度脑震荡,因为自担了力殴水鬼的事,在医疗室躺了五天后就直接进了禁闭室,不过这样一来,土匪的名号倒是愈发响亮了起来。
肖斯诺并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所以才会留了光头一命,且不说那光头所言到底有几分可信,但就冲那一句有人瞄着他想收拾他肖斯诺,他就必须留几分心了,虽然现今这条命纯粹是捡来的,但死过一次,好歹知道活着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光头和水鬼被送走后,肖斯诺以为监狱方面又会安排什么人进来好好“照顾照顾”他,但叫人意外的是,整整一星期也没见什么动静,偌大的四人牢房就剩了他一个人。
肖斯诺曾在医疗室的病例档案上瞄到过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严重的躁狂抑郁症,是个极有可能自杀也极有可能杀人的不安定分子,显然,监狱方面也深知这一点,看样子,他们是既不想他自杀身亡也不想他闹出什么乱子,所以就连吃饭和放风的时间都和其他犯人错开了。不过这也正合了肖斯诺的心,至少他不用故意以柔弱的姿态挨上别人挥过来的几记足以砸断他骨头的重拳,也不用佯装情绪失控用吃饭的刀叉捅进别人的咽喉。
唯一叫肖斯诺不爽的是,那个叫崔越的小个子狱警简直阴魂不散似地,时不时就要在牢门前转悠一下,偶尔用手上的警棍敲两下铁栅栏,要是肖斯诺躺床上不作动静,那家伙就会咒骂两声,开了门,走进来就是两棍子抽上背,力道大得几乎能砸碎脊椎骨,一开始肖斯诺都是硬挨了闷哼一记就无所谓地不作声了,但紧跟而来的就是崔越一顿狠力的拳打脚踢,久而久之,肖斯诺也算摸清了这家伙的脾性,只要在他敲铁栅栏时,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畏惧骇然的神色,崔越非但不会暴力地给他来一顿,还会倍儿热情地招呼人送点加了“料”的吃食过来,美名其曰“赏赐猫猫狗狗的食粮”。
肖斯诺当然不会拒绝他的“慷慨大方”,为了配合身体素质的提高,他需要食补。
禁岛监狱提供犯人的食物也仅是一个温饱的程度,也许是因为地处海岛的关系,物资补给相当的困难,所以崔越“好心”的赏赐还是格外珍贵的,甚至还惹了很多囚犯的眼红,当然,结果就是那些人被崔越的警棍打爆了头,甚至还有一个治疗不及当场挂点了。
肖斯诺趁着牢房只有他一个人的这段时间,加紧了对自己身体的锻炼,耐力的锻炼当然首推泅渡和负重长跑,但这是在监狱,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每天早晚两次500个伏地挺身,500个深蹲,500个仰卧起坐成了必备训练量,当然,以肖斯诺一开始的身体素质是怎么都吃不消的,次次都累得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崔越那家伙仍会每天过来转几下,看到肖斯诺去了半条命的样子,也不说什么,阴森森地笑了半天,竟没趁机叫人来折腾他。
肖斯诺也渐渐看明白了,他在这禁岛监狱的日子暂时来说还不算太难过,虽然崔越那小子从眼神看就知道很恨自己,但估计是上头留了什么话,牵着他手脚不让他动,但只要上头稍稍一松口,肖斯诺有这觉悟,崔越绝对有那心整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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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在禁闭室关了半个月,回十九号牢子的前一天,肖斯诺被叫去了会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