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拉下裤子拉链,究竟是证明了爱,还是为了证明不爱?
第一个男人甩了他,第二个男人要去和女人结婚,一无是处的美术系废柴张缄,甚至连一张图都画不好。原本以为一辈子
也就这么过了,没想到竟然无意中救下一位龙神大人。
龙十三为了报答恩人的大恩,主动跳上恩人的床。就算恩人在床上叫的是老情人的名字,他龙十三也绝对不会伤心,因为
跟他做爱的人,是恩人。
彼此的身体明明那么熟悉,心却还是那么陌生,连爱情都不过是发泄性 欲的一种借口。
那么就让我为你张开梦想的翅膀吧,像童话故事里的彼特潘一样,去寻找一个永不存在的国度,手拉手前往彩虹的另一端
。
介绍:
号称肉文,其实有点小虐的童话,脱线龙君受,别扭面瘫画家攻
截取片段:
龙十三还在继续羞涩:“其实,其实,其实恩人要喜欢,人家不介意让恩公插一插后面的。”
“恩人,你饿了吗?你家十三为你送饭来了。”
而在他的手中,放着一大一小两个饭盒。饭盒用干净的手绢包着,隐约冒出些热气,还特别体贴的用便条纸分别在两个饭
盒上注明:“大便当饭,小便当汤。”
第一章.竹林里的龙神大人
拉下裤子拉链,究竟是证明了爱,还是为了证明不爱?
这个问题在张缄二十岁前考虑过很多次,不过二十岁之后,他却再也没有想过。
下 半身硬了,身体凉了,都会想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无数次的发泄,都像姓赵的男人从他身上爬起来,笑着低头为他
系皮带一样理所当然。
那个男人十指修长,小指上还套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只要张缄愿意低下头,就可以吻到他薄薄的嘴唇。
前一夜里吻过汗,吻过泪,也吻过太多不该吻的东西。
两个人彼此分开,张缄整理着衣服,状似无意地问他:“晚上你还会一起回来么?”
“不了。”姓赵的男人拉开窗帘。前日夜里电闪雷鸣,正赶上台风过境,而此时日光耀眼,屋子内不可告人的淫 靡如一
道裂缝,在光明中支离破碎,台风过境后的天空总是晴朗得让人悲伤。他转过头来,温柔地笑着:“小缄,从现在开始,
你又得叫我赵老师了。”
“……好啊,赵老师。”
书包里面包矿泉水一一摆放好,两个人一起检查过煤气电源。叫了出租,赵寒宇坐到后面,张缄则上了副驾驶座,报出学
校的名字。
司机在一旁打趣:“后面那位先生比你年长的多,让你坐前面,是想让你花车钱吧?”
张缄仿佛没听到,只是望着头顶的放光镜发呆。
赵老师的脖子上有一点吻痕,他甚至不屑用衣领遮住,就那么坦然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张缄瞅了一会儿,终于别过头去。
车子在美院门口停下来,一个姑娘跳上车来,赵老师顺势接住,在怀里抱牢。
“赵寒宇,你来晚了。”
赵寒宇只好赔笑拍拍姑娘的肩膀。
小姑娘翻开他衣领,指着上面的吻痕窃笑:“不过,颜色还没褪,一会儿本姑娘再赏你一个。”一抬头,正看到坐在前面
的张缄,就把手中的薯片递过去:“张缄,你又是一张扑克脸,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张缄礼貌地推开了零食,瞅着赵寒宇笑:“赵老师……”
“嗯?”
“你将来会变成妻奴的。”
今天是导师赵寒宇带着他和孙晓雯去写生的日子,前一夜暴风肆虐,街上的树被刮得东倒西歪,今天上山的小径也十分泥
泞难行。孙晓雯活力四射,在路上摘了一朵小小的野花,一路蹦蹦跳跳地走到赵寒宇的面前,手一伸,说:“给你。”
竹林子里的露水滴落下来,吧嗒一声,落在画纸上,让托着下巴发呆的张缄吓了一跳,手里的炭笔一下子在画面上划了长
长一个道子,黑白交接的竹林被分成两部分。
他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擦水,赵寒宇就在他身后问:“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被弄脏了……”下意识就想把画往身后藏。
赵老师却低下头,目光正好落在画纸上:“不错的竹林啊,不过……”
“不过……?”张缄捏着画册,脸色有点红。
“不过,你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竹林么?”
张缄好奇地盯着画纸看。
赵寒宇笑起来,手纸落在画纸上,指尖指着那破坏掉画面的黑色墨线,银色的戒指在修长的小指熠熠生辉:“张小缄,我
跟你说,其实这是住在竹林里的一条龙,只有你发现了它……”
“赵老师!”
孙晓雯站在远处拼命的挥着手。
“快来,快来,这里有蘑菇啊!”
赵老师揉了揉张缄的头发,然后转身走开,张缄抬起头时,赵寒宇正好搂住了孙晓雯。
打搅别人恋爱会被马踢的。
张缄识时务地站起身,跟甜甜蜜蜜凑在一起的两个人说:“我去找下厕所。”
孙小丫头急忙挥手:“去吧,去吧,你可以慢点回来。”
山上游人极少,林子里可以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因为记着要慢点回去,张缄索性离开了大路,只捡些僻静的小路拐进去
。山路越发艰难,很快前方就再没有路了,脚下泥土湿滑,一个趔趄接一个趔趄。他咬紧了牙关,越是难走,越是要往竹
林深处闯。
“喂,小哥,小哥~”
有个声音忽然在身后用力喊着。
刚要迈出的步子僵在半空,有人在……喊他?
“喂喂,人家才不是低等的人类呢!”那个声音带了掉笑意。
张缄警戒着四周望望,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你是谁?”
“就说不是人了……我说小哥啊,麻烦你挪一下脚,你踩到我的爪子上了。”
几乎是跳的,张缄连蹦三步,目光顺着之前站的地方望过去……只看到黑黑的一团。然后漆黑的泥土里忽然动了动,脚下
的黑团出现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小哥,其实人家是一条龙!”
龙……?!
东京塔下喷火的哥斯拉吗……?
怪物的眼睛下面挂出两条宽泪:“拜托……请不要用鬼子来玷污我高贵的身份……人家是一条中国龙!”
张缄翻了个白眼给他:“原来龙就是长得跟烧焦的柏油一样?”
漆黑的一团继续流泪。
“我是东海龙宫的十三殿下,昨天跟我五哥打了一架,谁知五哥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放雷火劈我……”说到后面,似有不甘
,声音转小,“说起来,你们人间昨天半夜的暴风雨就是我五哥他的天雷。”
“气象预报说那是台风芙蓉。”
“你真没幽默感。”
“抱歉,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算了,不管了。那你能帮我个忙么?”
“嗯?”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张缄一眼,沉默了阵,终于晃了晃他像被烧焦树枝一样的爪子:“麻烦你过来一点。”
张缄走过去了一点。
“再矮一点身子。”
张缄听话地跪了下来,于是他和那个漆黑的怪物几乎可以说是面对面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闭了上,黑色的阴影向张缄靠了过去,然后,一个冰凉并且湿润的东西就碰到了他的嘴唇。
原本静谧的竹林突然之间狂风大作,竹叶沙沙作响,天地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坚硬的沙粒啪啪啪地打在脸上,耳边不断传
来轰隆隆的巨响,狂风中张缄勉强睁开眼睛。
眼前漆黑的东西已经消失,一道青色的光芒从竹林中腾空而起,耀眼的光照亮了黑暗,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最终消失在
云端。
“这是……”
风声愈大,渐渐就再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连意识都在狂风中模糊了。
“张缄!张缄!”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慢慢睁开双眼。入眼处竹林安静,竹叶翠绿,没有丝毫飞沙走石的异状。赵寒宇就跪在他的身边,轻声问:
“睡醒了?”
“……嗯。”他靠在一棵老竹上,慢慢点头。
画册上的竹林如死尸一般缄默,没有水珠落在上面的痕迹,也没有破坏画面的那一道墨线,更没有住在竹林里的龙,果然
是梦。
从前,有这样一个故事。
在一座铜山上,住着一位铜山娘娘,铜山娘娘种下一朵美丽的宝石花,传说中只要看一眼这朵宝石花,就会让人神魂颠倒
,再也不能自拔。一位青年有为的首饰匠无意中看到了那朵危险的花,于是毁掉了自己做的首饰,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妻,
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在外面疯了一天,晚上各自回家。
张缄洗了个澡,吃过些东西,拿着画笔时,忽然想到了赵寒宇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实话,除了竹林,他只能看
到赵寒宇搂着孙晓雯的那只手。想到这一切只因为自己是个男的,就觉得有些悲情。
正在自伤自怜着,忽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张缄皱了皱眉,不情愿地站起来开门。防盗门拉开,门外一米处站着个黑发黑
眼身穿牛仔的青年。
青年双手叉腰,露出一个阳光而自负的笑:“我叫龙十三,是来报恩的……”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张缄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抱歉,我早就过了对童话故事感兴趣的年纪了。”
手中拿起按着遥控器,正打算看看电视有什么好节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声,甚至还有如同猫爪子刺啦刺啦抓门的声响
:“……恩人,你不让让我进去,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对我始乱终弃……呜呜……”
抓起遥控器掂了一掂,才换了两个台,又扔回原处,张缄起身去开门。
隔着一层防盗门,门口那只此刻正蹲在地上边哭边抓墙,一见到张缄的脸,立刻谄媚地跳起来:“恩人……”
“闭嘴。”
“……哦。”那只不甘不愿地低了头。
张缄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把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
“……”不速之客偷偷抬起头,偷偷瞥了张缄一眼,然后又偷偷垂下头。
“不说就算了。”
张缄火冒三丈,作势要关门,那只急忙扒住门:“我说,我说。我叫龙十三,是东海龙王的第十三个儿子。我是来报恩的
。你有什么愿望么?”
张缄双手交叉在胸,不屑的一声冷笑:“好啊,给我钱。”
“啊?”龙十三微愣。
“变不出?你不是来报恩的么?”
“哦,好吧……”龙十三无力的垂下肩膀,手指向天一指,说道,“钱来。”
砰——
天地间闪过一道炸雷。
可惜,没钱出现。
张缄的眉毛挑了挑,冷笑:“龙神大人,你的钱呢?”
然而龙十三还没来得及回答,楼外街道上有人破口大骂:“楼上哪个不要脸的往下扔假钞!”
“……啊哈哈,我就说嘛,估计是念错咒语了。” 龙十三一边干笑着抓了抓头,一边再次伸手指天,大喝一声,“给我
钱!”
然而,这次连炸雷都没有,更不用说钱。
张缄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龙十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没道理我还念错咒语啊……”
就在两个人针锋相对时,屋内开着的电视机传来女导播甜美的声音:“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十分钟前,本市中央广场忽然
落下一颗陨石。具目击者称,该陨石呈现金黄色,极像大家熟知的黄金,具体事宜本台正在连线相关天文学人员……”
“……”
龙十三干咳了一声,大姑娘般扭扭捏捏地拨弄手指:“……那个……今天似乎不是黄道吉日……我还是改日来访吧。”
然而,防盗门却从屋内打开,张缄斜靠在门上,冷声说:“——滚进来。”
滚到不会滚,不过进屋还是一定要的。张缄家的布置很简陋,客厅迎面是一具大大的画架,画架旁乱七八糟的散着各色颜
料。
见到龙十三打量自己的画架,张缄走过去,把画架上刚画了开头的图取下来收好。
“真小气……”
“你嘀咕什么?”
“没,没有。”
一床棉被、一个枕头,打发了龙神大人睡客厅,然后再懒得理他。
龙神大人蹲在地上咬枕头:“我要睡床。”
“家里就只一张床,不可能让给你。”
“那……我们再买一张床吧!”
换来张缄一瞪:“我没钱。”
“……咦?你有钱一个人租这种大房子住,没钱买床么?”
张缄狠狠地把手里的茶杯砸在桌子上:“再多废话一句,我就立刻请你出去。”
“……哦。”龙十三扁起了嘴,好不容易安静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痴痴地笑起来,“恩人,你还有什么愿望么?
我帮你实现好不好?”
“给我钱。”张缄斩钉截铁。
“这个……钱之外呢?”
“给我钻石黄金。”
“……好吧,你当我没问。”
◇◇◇
周一上午有节美术鉴赏,任课老师赵寒宇是公认的青年才俊,不论多么复杂的问题他都能风趣细心地解答,所以很多人选
了他的课,铃声没响,教室早就坐满了学生。
张缄就趴在中排的一个角落,盯着讲台上一张接一张的幻灯片。这些画,张缄曾经在赵寒宇的办公室见过,都是他学生年
代的作品。他记得,在这些图画之中,有一幅名叫《童话》,画布上用深沉的黄色勾勒出头骨的线条,头骨碎裂,裂痕中
长出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花。
那是他成名的作品,也是他最早的作品,曾经有人说:赵寒宇用色,总是喜欢在阳光明亮的颜色里掺上一层灰。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温暖,赵寒宇坐在床上,指尖夹着一根烟,他俯下身,吻了吻张缄的头,轻轻说——我再也画不出比这
更好的作品了。
可说着这些甜蜜情话的赵寒宇,一个小时后,却用吻过张缄的嘴唇吻上了孙晓雯面颊。坐在两人身边的张缄,局促不安地
望着他们两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是我的学生。”赵寒宇介绍着。
孙晓雯转过头来,甜蜜一笑:“我叫孙晓雯,见到你很高兴,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