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拿着成绩单,慢慢哭着,没有声音,不能哭出声的,因为他知道妈妈最讨厌男生哭了……
“今建?”
“……啊?!”忽然的唤声让方今建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同事关切地问着。
“不……我没事,怎么了吗?”
“李总要你准备好和张总的那份合约,晚上陪他出去谈合约。”
“嗯,好。”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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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多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不过天全没去接,这是方今建要求的。
响了一会儿的电话自动转去留言信箱,传出很早以前的一段录音:“你好,我是许凡,我现在不在,有事请在‘嘟’一声后留言——嘟!”
“许凡,是我,今天要去谈合同,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你不用等我门,先去睡吧……我有带钥匙……嗯,你和小旭先吃饭吧……那……我挂了。”
方今建的留言让天全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还那么傻地欺骗自己啊?只为了听许凡那段录音的声音么?所以才说他是一个笨蛋啊。
小旭刚刚洗好澡,擦着湿发出来,不冷不热地看着天全,“喂,我饿了!”
“知道啦,我这就去买。”天全翻了翻白眼。
“你买么?那家伙是不是不回来了?”
“……他有工作。”
“谁知道是不是啊……”小旭这么说着。
“……”
“那……我要和你一起去买!”小旭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14.再次醉倒
“那……我要和你一起去买!”小旭这么说着。
“咦?”天全诧异地回头看他。
“穿这件衣服!!”从房里拿出的一件浅色外套,个头矮小的小旭费力地举着,站在天全面前。
“……”就知道……天全翻了翻白眼,那件外套,是许凡唯一忘了带走的东西,小旭一直偷偷藏着。
无奈地穿上了身,有点紧,不会还好,因为是中性的,不然天全打死不穿的。
“那……我们去买菜吧!”这时候的小旭,脸上终于有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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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追上许凡的方今建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许凡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而是拦截了一部的士,在要上车的时候今建连忙抓住了车门不让关。
“许凡!我可以解释的!”他心慌地说着。
“不用了!”许凡冷冷地说着,没有看他一眼,“放手。”
“这真的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听!”
“许凡……求求你……”
没等他说完,许凡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推了方今建一把,毫无防范的他退后了几步,车门关上了。
方今建赶忙去拍打着后窗,“许凡!开门!不许走!”
可是车里的许凡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看着前面的司机,“开车。”
“可是……”的士司机面有难色,这样开车可能会撞到人。
“不用理外面的事。”
“……诶。”点点头,准备开。
方今建忽然来到他的前窗,“司机先生,麻烦你送她回‘景康花园’!”这么说着的他把身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给了司机,然后看向后座面无表情的许凡,“回家!回家等我!求你了!”
“开车!” 许凡根本懒得给他一个目光。
方今建追着车尾跑了一段距离,然后下属追了上来,“经理,要开会了。”
“……那是‘景康花园’的路对吧?”方今建不安地低喃道。
“嗯。”下属急忙点头。
然后方今建是一步三回头地回公司的。
心绪不宁地开完会,已经是傍晚了,方今建马上截了一部的士,他忘了自己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
“‘景康花园’。”他这么说着,然后车就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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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今建无奈地又喝下了一杯酒,商场的世界就是这样,老板要喝酒,下属也只可以跟着,拒绝不了。
可是酒量不足的他有些苦恼地想着,似乎撑不了多久了呀,因为头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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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海打量着酒吧里角落里的那群人,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看帅哥?”吧台的立轩挑眉道。
“不是啦,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好像以前见过……”继海瞪了立轩一眼。
“在哪里啊?”立言好奇地问着,眼睛也看向那个方向。
“你!继续喝果汁!”立轩把立言的头转回来,然后自己也回头去看,只是一群谈生意的人……仔细看了每一个人,却发现一个意外的面貌,是他?!
……可是,怎么到这里来了?看那样子,估计一直被灌酒吧?
那么,是不是要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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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李总,你的伙计长得不错哈~”老板模样的男人打着酒嗝,轻佻地撞了撞自己的合作伙伴。
“唔?……啊啊!他叫方今建,也算是新人。”李总估计也醉得不轻。
“他,今晚借我玩玩吧!”男人这么说着。
“玩?……玩猜拳吗?”李总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更好玩的东西呢~”
“唔?……那……也让我加入吧!”迷迷糊糊说着。
“老板!”旁边的秘书一样的男人倒还保持清醒,看了看被灌得已经醉倒了的方今建,低声说着,“他并不是……”
“我知道!”老板不耐地挥了挥手,“就是不是才好玩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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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11点了,天全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可不擅长等人。
“那个坏人又不回家了!”9点就去睡了的小旭对他这么说着,“你不用等的,以前妈妈就是等到天亮也等不到。”
“……”又看了看迈向数字3的时钟,郁闷地呼了口气。
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看,是立轩的号码。
“喂,干嘛?”
“怎么还不来呀,平时不是10点多就到吗?”
“靠!老子在等人!”
“哇……你的口气像一个怨妇咧~”
“莫!立!轩!”
“好好好!我不说了。”
“……哼!”
“你快来吧。”
“……干嘛?”
“你在等的那个人就在这里。”
“啥?!”
“哈哈……你那什么口气,那么吃惊。”
“你给我截住他,别让任何人带走!”
“喂……喂!喂!”
电话那头已经是一阵忙音了。
立轩好笑地挂上了电话,从洗手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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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立言问他。
“没什么。”重新坐回去的立轩干脆点燃一支烟。
“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他!!”继海困惑不已,“就是忘了……”
“他就是天全看上的目标。”立轩提醒他。
“啊?……哦!……对!”继海这才想起来,“7月12号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7月12号?”立言不明白了。
“那天有流星雨的!”继海解释道。
“哦!……是那天啊!”立言恍然大悟,“那天因为我发烧了,所以去打针,没看到……”带着遗憾。
“无所谓啦,那天什么都没有出现。”继海耸了耸肩。
“咦咦?为什么?”
“不是没出现,是时间算错了。”立轩先于继海回答。
“啊?”继海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吗?时间推迟到明年1月6号凌晨2点啊。”
“凌晨?!”继海有点兴奋了,“现在已经12月了!”
“嗯……”
“我一定要看!”
“我也想看。”立言有点可怜巴巴地望着立轩。
“那天很冷的。”
“可……可是……”
“你的身体吃不消。”
“我……”
“不许偷偷去看 !”立轩有点危险地警告道。
“……”
“可怜的老师~~”继海面带同情。
之所以称为老师,是因为最近立言在帮他恶补大学学科,也是叫着好玩。
“都被你叫老了!”立言不满地瞪着继海。
“呀……我……”
继海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你们很热闹啊。”
“郭函!!”继海笑得桃花朵朵开。
“小鬼,口水都流出来了!”立轩一边学着天全的口气取笑继海,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郭函一眼。
“哼!你就会学全哥欺负我!”
“谁让你先欺负小言啊。”
“我……!”一时语穷。
“好了,冷静点。”郭函在立轩身旁坐下,看着继海,“老样子哦。”
“是!”于是继海欢快地调酒去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了?”立轩喝着酒。
“怎么?不欢迎?”难得身着便装的郭函挑眉道。
“……”
“你不是说冬天不想出门么?”调好酒递到他面前的继海好奇地问道。
“想你了啊!”郭函笑道。
“……骗人。”脸下的红晕却无法忽视。
立轩郁闷地又喝了一口酒,斜目却看到两个男人正扶起醉得脚下无力的方今建准备离开,于是他也站了起来,走向他们。
15.不安
立轩郁闷地又喝了一口酒,斜目却看到两个男人正扶起醉得脚下无力的方今建准备离开,于是他也站了起来,走向他们。
立轩忽然的举动让郭函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了?”他问正在擦酒杯的继海。
“路见不平咯~”继海和立言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扶了扶镜架,郭函依然搞不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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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哥?”那位唯一没喝醉的秘书看到迎面而来的立轩,诧异地叫道。
“我道是谁呢,是你们啊,小欢。”立轩这才看清他们的样子,挑眉道,“那可就方便多了。”
“嘿~!轩哥,陪我喝一杯吧!”喝醉了的男人也认出了眼前的不速之客,举着一杯酒靠了上去。
“不用了。”立轩客气地推开了那杯酒,“我只要一个人。”
“人?”被叫做小欢的秘书打量着沙发上两个人,“他们是轩哥的朋友么?”
“啊啊,那个是天全的人。”立轩指了指方今建。
“全哥的?!”小欢睁大了眼睛。
“嗯。”
“呃……那真抱歉,我们不知道的。”
“没关系啦,不过可以把他给我吗?待会天全要来了。”立轩友好地笑着。
“当……当然可以。”天呐,还好还没来……
“那就谢谢了。”这么说着的立轩把方今建半拉半扶起来,然后就离开了。
“诶……轩哥你怎么就走了?”男人不满地说着。
“老板,我们也走吧。”名叫小欢的男人轻声说道。
就不理会去洗手间的那位李总了,至于李总会有什么事发生,也不关他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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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赶到酒吧的时候气喘吁吁,直奔立轩的位子,“人呢?”
“在休息间睡得正熟呢。”立轩指了指里面。
天全也顾不上和别人打招呼了,直接进去。
“嘿!第一次见全哥这样哦!”继海吃笑道,“这么慌张……”
“你的全哥可是认真的。”
“那个叫方今建的人好像是直的。”
“所以他要更辛苦咯。”立轩说着喝完剩下的半杯酒,摇了摇趴在桌子上的立言,“困了对吧?我们回去咯。”
“……嗯……”立言起来,打了个哈欠。
“老师真是个好孩子啊,早起早睡的。”继海说着又伸手拍拍立言的头。
“我不是老师啦!”困意至极的立言还不忘反驳。
“是,是,是,你是立言。”立轩干脆把他抱了起来。
“慢走哦。”继海挥了挥手。
看了一眼正喝酒的郭函,立轩忽然悄声对继海说着,“不要太信任你的郭哥哥。”
“……咦?……”
“……”立轩沉默了一下,“算了……当我没说过。”
“……”继海有点难以理解。
“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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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是生气。
或许一直是有气的,只是被压抑着,听到他每天晚上在梦里叫许凡会气,看到他每天带着一身疲倦回家做饭会气,知道他每天都呆呆欺骗着自己许凡会回来的时候也会气。
这个气,在知道他又一次在酒吧里醉倒的时候一次性爆发了。
原本是想怎么样的?
原本的设想,是用水泼醒他,再狂骂他一顿,然后直接押回家,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可是这些设想,在看到睡着的方今建脸上无法掩盖的疲倦时忽然烟消云散。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懂得隐藏自己……反应过来的天全才发现自己正触碰着方今建的脸,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脸,轻易引起他的一阵战颤。
“许凡……”轻轻的呼唤让天全停下了动作。
抿紧了双唇,天全看着方今建的眼里微微带着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的,方今建之所以没有反对他住下,只是因为他的脸,很像一个人,他只是藉着自己的脸幻想许凡依然没离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