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顺一惊,却索性直接扑上去,隔着一层薄被紧紧箍住他哥。
“对不起。”
“我听腻了。”
冷冷的声音让季扬顺感觉像抱着一块千年寒冰。黑暗中,他们却能准确地找到彼此,四目相视。
“我只是忌妒。”
“忌妒就可以不讲道理么?”
季扬顺忍不住在心里反驳:“忌妒本来就不用讲道理。”然而嘴巴上讲:“对不起。”
“你下去,很热。”
季扬顺当然不肯挪窝,两手肘撑在季扬和身侧,目光凝视着对方说:“大学四年你们天天玩在一起,你想过我么?”
季扬和闻言,眼神中顿时多出几分不舍。疼痛像溶进水里的盐,慢慢地化开苦味。
“我什么都没有。每一天我都在等,等什么时候放假,等你会不会回家。我就可以多看到你几个小时,故意惹你生气,还能再和你多讲几句话。”
沉重的呼吸彷佛千斤顶压在心口上,恨不得一张嘴就能把心吐出来。季扬和抬起手摸了摸弟弟的脸,后者闭上眼,眷恋地感觉着久违的温暖。
季扬和吸了下鼻子,声音微微沙哑地说:“我每天都想你。每一天平均三百二十五次。”
些许讶异的表情混合着感动,季扬顺长了一张滑稽的脸,因为他想笑又想哭。这是他哥说过最甜蜜的情话。
还有,果然是商学院。
低下头,浅浅触着柔软的嘴唇,就男人而言或许太过美味。浑厚的嗓音,有着成长为男人的磁性。恍然间,岁月已带走了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
然而渴求的话语,却不曾变过。
“哥,我很想你……陪我。”
季扬和一手揉着对方的头发,一手搂着背,充满怜惜的亲吻任凭予取予求。
渐渐地,热切舔舐的舌头下滑至颈间,勾勒着喉结形状。又再度往下走,蜿蜒的水线描绘,掀起碍事的上衣,吮住左胸前淡色的果实直到红肿。季扬和手捂着嘴,另一手推拒着埋头苦干人的肩膀,只可惜力道太微弱,因快感而弓起的腰肢更无意识地将敏感往前送。这时,季扬顺却放过,改而舔过一排肋骨抵达肚脐,打几个转,接着拉下他哥的裤子。
“不……唔嗯——!!”
强烈的刺激让季扬和腰一软又倒回床铺,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欲望,低下脸就能看见季扬顺鼓着两颊,脑袋卖力地一上一下吞吐着。
那是他的亲弟弟。
无法抵抗,他不自觉腰部跟着顶送,散发异常高热的身躯彷佛血液全集中在那里,简直欲仙欲死。
本以为能就这样攀上高峰,可怜季扬顺像要折磨人一样,硬是在即将到达前中断。季扬顺爬起来,自己也把裤子脱掉,再面对面抱着浑身发烫的季扬和。让哥哥稍微侧趴在他身上,季扬顺不知从哪摸出一管药膏,挤出一大团以后,掰开他哥哥的臀瓣就往隐密的中央塞进去。
季扬和身体一抖,被压住的右手无法动弹,只好左手穿过季扬顺腋下反扣住他的肩膀。
“冰、好冰!”
马上就被季扬顺堵住嘴,含糊哄着:“很快就热。”然后将哥哥的一条大腿捞起来跨在自己腰上,更方便后穴里手指进出。
那么近距离,季扬和红着眼睛慌张却又煎熬,努力调整着声息。
“我们不能……嗯……在家里……”
“没关系,他们都睡着了。我们小声一点就好。”季扬顺也满头都是汗,三根手指头埋在他哥哥里面做扩张,怎么可能放弃。
然而一旦有父母存在的意识,身体却无端变得更加敏感,悖德的情欲煽动着火热,让刺激攀升到极致。
“但是声音……我怕忍不住。”季扬和拼命喘气,依然止不住浪潮在体内翻涌。两人下腹的性器抵在一起,湿答答地相依偎着。季扬顺抽出手指,翻了个身再度将季扬和压于身下,后者双脚大张的姿势令他血脉喷张。
“哥,忍不住就吻我。我会含住你。”
像小时候总舍不得吃的糖果,珍惜万分地,含住。
真正进入的那一刻,季扬和觉得身体快撑开撕裂成两半。钝痛从那个不能言说的处所蔓延到四肢,疼的只想蜷曲起来。季扬顺更俯身推进深入,左手臂勾住身下人的膝弯抬起,一边慢慢地抽送,右手边讨好套弄着季扬和半萎的东西。
过了一会,当两个人的汗都滴到一起以后,或许疼痛渐缓,或许逐渐麻痹,季扬和慢慢深呼吸放松自己,比起第一次来没那么痛了。季扬顺也有感应,亲了亲季扬和皱紧的眉心,手肘改撑在他脸侧,另一手绕到后面去托住腰臀,稍稍改变了角度,开始加快一点速度。
这时候,一个试探性的顶撞让季扬和宛如触电发出一声短促呻吟,赶紧挺起身主动咬上弟弟的嘴
“是这里?”
季扬顺说着又多往深处顶几下,立刻换得哥哥抑在喉咙里的苦闷音调。掌握到这一点,他再不迟疑连续冲撞,季扬和动弹不得,只感觉身体一直向上挪移快要撞到墙壁。
“哥……”
低声呼唤,两个人四片嘴唇黏糊着分不开,季扬和的两条腿盘在弟弟腰背上,不断承受着由下而上的撞击。他的躯体随着动作摇晃,忽前忽后,黑暗中虽然看不真切,但眼睛早已适应的差不多。只是换气的呼吸声音在一片安静中特别突出,彰显着见不得光的情欲加温。
紧闭的门扇,半开的窗,夏日深夜里的淫乱气息随风飘荡于一室。轻轻扬起一角,布帘摆动着波纹如浪,趁着月色正好,透出一双人影隐约重叠。
摇曳的微亮,季扬和不禁要向着伸出手,那么迷惘。结果却被季扬顺给握住,十指交扣,再也松开不了。
“哥,我爱你。”
宛如诅咒。
他说不出话,下颚张到发酸。只能紧紧拥抱住身上的男人,他的亲弟弟。
无声,而传递。
至于未来,至于明天是悲是喜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
在高涨到脑浆都要蒸发的快感中,他们拥有最完整的幸福。
隐蔽的密室里,血亲相奸。
血缘不应该是罪恶的因果,而是只属于彼此之间最强烈的系绊。
这是生命赐与我们最珍贵的礼物。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以兄弟为名,以爱为血肉。
不论死生。
那是被无尽黑暗吞噬前所遗留下,眼角残存的最后一抹馀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