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深处 上——弄何

26.

李晨在森清的帮助下买了房子，拿了房产证。生活不像买房子那么简单，锅碗瓢盆酱醋茶，各种的家具都在采购之列。森清感叹李晨是个有钱人，李晨撇嘴，“反正海底到处都是，无所谓。”他看什么贵就买什么，什么好就买什么，还把家里从新装修，把主卧和左边的客房打通，整个客房做了室内游泳池，深约五米，嵌在楼板中间，用大块的水晶打磨的池壁，真是奢侈至极。

项篱这面给风逸通了了电话，表情很难看，他手里拿着里李晨的照片，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和风逸说了个通透。

“嗯。答应他，派几个人安在别墅的周围，不要靠近，远距离的保护。”风逸挂了电话，嘴角扯了一个微笑。

“让我进去，我是他弟弟，让我进去……”风音冲过前台的秘书进了风逸办公室的大门，风逸看着一脸怒容的风音，朝着赶来的保安摆摆手，示意秘书关了门，不再看风音一眼，自顾的审阅文件。

“风逸，你还不够么？大爷爷中风已经瘫痪，三堂叔和四爷爷已经破产，可说是家破人亡，还有五姑奶奶，那是她养老的钱都赔进了股市，还不够么，你到底还留着风家的血，为什么要赶尽杀绝。”风音看着自己以前仰慕的堂哥，心里发寒。

“他们让你来，不就笃定了我不会动你们家么？”风逸抬头，“他们就是那种永不停息的苍蝇，哪有利益就往哪里飞。现在看你有用，肯定又是哭天抢地的跑到你们家，又哭又闹的吵着要你来求情，我说的对不对？”

风音一脸的菜色，风音的父亲是风逸的二堂叔，是个医生，和风逸没什么瓜葛才逃过一劫，可是家里的亲戚不信，都吵着闹着让他来说情的。“毕竟是亲戚，没必要做的这么死啊。”

风逸似笑非笑的看着风音，“我什么都没做，你信不信？”

风音一愣，脸气的的发红，“风逸，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不要哄我。”

“我说的是实话。”风衣站起来，来到风音的身边，“三堂叔好赌，三堂婶只知道花钱，那几个哥哥弟弟没有一个争气，只知道花天酒地。四爷爷醉心权术，一直都要和我爷爷争家产，我手上有百分十十五的股票，可都是从他那里的来的呢，当然你要怪他的孙子不争气，吸毒还玩人家黑社会老大的情人，真是不省心啊。还有，五姑奶奶，是她看风向不好，早早的就把风氏的股票卖掉的，都是他们求着我买的，你看，我做了善事还被人埋怨，好人真是不好当啊。”

“风逸你……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风音看着面无表情的风逸，从心里往外的发寒。

“人总是会变的，弱肉强食，不想被别人吞掉，就要自己强大起来。”风逸慢悠悠的走回座椅，“你还是不要参合了。”风逸低头继续审阅文件。

风逸站了很久，默默的走了出去，他已经完全看不透风逸，风逸的复仇会毁了他这个人，可是现在的风逸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风逸晚上约了李季青，在夜总会，李季青的地盘，夜总会的妖娆女子见到风逸躲的比兔子好快，李季青笑的勉强。

“靠，你是做爱还是杀人啊？我下面的姐有几个还伤着呢。”前几次风逸来发泄，李季青欣然做东，没想到那个惨叫的声音差点引来了警察。

“最近压力大，我需要发泄。”风逸不在意的说，“治病的钱跟我说，我打过来，再给一笔医疗费。”

“妈的，西洋女人都架不住你，这样整会死人的。别到我这里找人玩，我可不想天天被警察盯着。”李季青拿了杯酒，“今个儿你就老实的喝酒吧。”

风逸喝口酒，“这玩意儿不顶用，给我拿白酒来。”

“你还真难伺候。”李季青叫来一个侍者，给他们拿了一瓶的茅台，开了瓶风逸就闻到了香味，“真他妈香。”

“你现在就开始土匪上了，还没接场子呢。”李季青没想到看着文质彬彬的风逸还能爆粗口。

“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训我们的连长就这样。”风逸眯起眼睛想一下，“最近也奇怪了，我越来越健忘了，以前的事情人之类的，我好想都想不起来了。”

“忘就忘了吧，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军人呢，以后你就一个黑社会，弄不好还能和他们兵戎相见呢。”李季青拿了酒杯，“正宗的茅台，干一杯。”

风逸举杯，喝一口，唇齿留香，“该给我一个结果了吧，现在风氏集团股价暴跌，他们可是哭着求你收购呢，。现在你进驻，可就不是恶意收购，那就抢救性收购，救世主啊。”

“你真的坏到家了。”李季青喝酒，“我说我怀疑你是不是风家人，别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就抱回来养的，也不能这样……”李季青没再说。

“背信忘义？忘恩负义？老子从小有爹有妈，没用他们风家一分钱，别寒惨我，用他们的钱我都觉得恶心。”风逸的杯子很快见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是他们风家欠我爸我妈的，他们生前我是个忤逆子，走了我一定要尽这个孝道，他们风家欠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饶是李季青见多识广，也被风逸低沉灰暗的语气，冷漠的眼睛吓了一跳，“别弄的跟个地域恶鬼似的。我说你收手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风家，除了你二堂叔一家，都差不多家破人亡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风逸眯着眼看李季青，扯了一个微笑，“什么时候李少也开始悲天悯人了？看上谁了，我给你弄过来。”

“草，算我多嘴。”李季青不再提，两个人只喝酒。这事还真不是他愿意提的，现在的风逸那就一豺狼，吃骨头不吐皮的主儿。可是风家的老爷子拉下脸给他爷爷跪下，他也只好出面，不过看风逸的样子，这事没善终，他也不会惹得自己一身的腥。

夜深了，风逸看样子还有些亢奋，美丽的女士们一个个推着都不肯进包厢，“李少，要不你给风爷找个少爷吧，姐妹们真的被吓怕了。”

李季青一想，也成，风逸这人吧，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叫了一个入行久功夫好的男孩子进了包厢。男孩子也就十七八岁，扭着腰一摆一摆的乐呵，李季青许了他两千美金，这事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风逸亢奋，需要发泄，进来的人就是他的猎物，没等男孩做好准备，他一个箭步把男孩压在沙发上就捅了进去。觉得很紧，和平常不一样，不过都是发泄，他真的没在乎。

男孩子平时也见过粗暴的，不过粗暴的也有个情趣，骂个小贱货之类的中场休息一下，接过他身上这位爷整整一晚上就没停过，直到他口吐白沫翻了白眼。第二天男孩儿被送了医院，风逸走的时候扔了一张空白的支票。李季青停了气的跳脚，“风逸，你他妈的还是人么，就一个畜生。”

做了一宿，风逸感觉不过瘾，可是他不想在做没意思的床上运动，他到了一家拳市，报了名要打黑拳，那老板看看风逸，有点诧异，心想金融危机可真厉害，白领都打黑拳挣钱，反正就一个弱鸡仔，开始当个调味剂也可以，给了牌子告诉晚上来。风逸觉得没趣，他现在就要发泄一下，不过还是拿了牌子走人。

风逸回了公司批阅文件，速度快的不行。文件都批完，让秘书拿了下去，风逸自己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出了一点小问题，他似乎缺了一些情绪。高兴的，悲伤的，失望的……好像都没有了，只想不停歇的工作。风家被整垮，按理来说他会高兴，照常理他还应该去父母的坟前祭奠，不过现在他心里所想的是那些都是过去式了，父母的死跟他已经没任何的关系了。

坐在椅子上，他想一想，现在让他挂心的事，好像除了组织的建立，没什么能让他动容，或者是说去记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想自己应该去看医生，然后他想到了白起。

风逸单独去了白起的小药铺，还是白起做堂。没什么人，白起看到站在门口的风逸，心咯噔一下，风逸的眼神冷漠的可怕，好像他就是一个没用的废人。

“你怎么啦？”白起耸耸肩，“像个死人似地。”

风逸坐在白起的前面，看着白起的眼睛，“我这里好像出点问题。”风逸指着自己的脑袋。白起嘴角抽搐，这个样子看来，的确是出了问题。“我不是心理医生，你应该去看心里医生。

“比较麻烦，看完还要处理掉。”风逸说的理所当然。

“你是开玩笑的么？”白起的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是。”风逸把手神给白起，“知道的太多对他们不好。

白起无语，”我也不想死。“

“你不一样，你是中国人。”白起噎住了，他不敢告诉风逸他拿的加拿大国籍。白起给风逸把脉，翻风逸的眼皮，“奇怪，你的脉搏跳的怎么这么快？体温还这么高？像这样的，你应该浑身无力才对。”白起摸摸风逸的额头，“很烫，你脑袋很晕么？”

“不晕。”风逸由着白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你肝火旺盛，四肢筋脉抽搐，你应该昏倒才对的啊。”白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我还要和托尼商量一下，我觉得你最好让托尼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好吧，一会儿我还有事，下次再来。”

“好吧，我会和托尼说一下，我们就约在明天下午。”白起看着风逸走出了药铺，他的衣衫已经被浸湿。风逸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猎物，时刻都会扑上去咬住他的咽喉，发生了什么，让他变的这么可怕？

27.

风逸晚上去了黑拳拳市，拿了全部的奖金，在人们惧怕的眼光中，风逸把钱都洒了出去，在混乱的人群中离开拳市。回去睡了两个小时，零晨四点的时候敲响了白起家的门。

托尼来开门，风逸面带微笑的走进药铺，“天，风，这才四点钟，你要做什么？”

“我睡不着”风逸坐在白天病人看诊的小凳子上，“给我来杯水。”托尼感觉风逸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托尼回了卧室，白起睡的正迷糊，托尼不得已把白起从被窝里挖出来。

“白，你快来看，风好像有点不对劲。”托尼小声的说，“我先给他倒杯水，你穿了衣服就过来。”托尼看白起还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可爱，亲了一口才离开。

白起嘟囔着起床，眯着眼走到药铺的前堂，被眼前的风逸吓了一跳。风逸拉着托尼侃侃而谈，根本不让托尼插嘴，风逸从他小时候讲起，好像多年没说过话的人，不停的说，没了水还会让一边的白起倒水，思维敏捷，语言流畅，除了过于欢快的口气和滔滔不绝的讲话，要是放在平常，也就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讲过去的事情。

托尼抽空看看白起，一个苦笑，大半夜被拉起来就是听这些事情，真让人哭笑不得。白起皱起眉头，他想到了一个很坏的结果，风逸好像得了狂躁症。狂躁症是情感类疾病，轻微的时候就是语言增多，热情奔放，兴奋且肢体行为增多，逐渐严重的话会暴躁易怒。白起走到托尼的身边小声的说了什么，托尼起身要走，风逸不高兴的用手劈坏了桌子，白起和托尼都身体一震定在了原地。

“托尼去买些吃的，我陪你聊。”白起尽量的安抚风逸。风逸安静了一下，又接着开始说他过去的故事，包括他的部队生活，情感生活。白起苦笑。托尼是有医师执照的，急忙跑到了药店，买了处方药氯氮平，混在果汁的里面给风逸喝下去。两个人又听风逸说了很久很久，“奇怪，我感觉有点累了。”

白起大喜，“正好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风逸同意了，白起和托尼把卧室收拾了一下让给风逸休息。再回到大厅的是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我们今天还是不要营业的好，我觉得我应该去找我的学长问一下，风怎么会得狂躁症？”

“去吧，早去早回，我也不知道，我想一会儿我还要喂他一些安眠药，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你早些回来，他要是醒了我可拦不住他。”

托尼换了衣服，轻轻吻了白起的脸颊，“我去去就回，你自己小心，别忘了吃早餐。”“去吧。”白起给托尼整理一下领带。白起看着托尼离开，想到屋里还有个病人就郁闷，那可是大型食肉动物，不能让风逸醒了，风逸要是醒了就是有十个白起也不够他塞牙缝的。

风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觉得世界美妙极了，精力充沛，有点亢奋，想要吃东西，还想要做爱。身上很热，风逸扯了衬衫，光着上身走出了卧室。白起正在和托尼的师兄聊天。

“哦，美男。”托尼的师兄看到身材修长，一身蜜色肌肤的风逸吹个口哨。白起来不及提醒，风逸风一样的到了陌生人的跟前，一只掐住了陌生人的脖子，看着白起的眼色也不好。

“风逸，他是你的医生，你不能杀了他。”那么一刹那，白起觉得风逸会杀人。嘭的一声，托尼现身，一个平底锅把风逸打昏了过去，“托尼，我们会死的。”白起说话都带着颤音。“我也是为了救人，不这样鲍勃就先死了。”托尼的师兄鲍勃掰开风逸的手，脸憋的通红，“托尼，我见了上帝一定要告状。”“你不信上帝的，我知道。”托尼拿了锅子回厨房，他还要煎牛排。

他们吃了饭，都围在被几股绳子困住的风逸，鲍勃还在摸自己的脖子，“白美人给我做一顿美味的中餐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白起指指被绑在桌子上的风逸，“这个，是特种部队出身，现在是流氓头子。”

鲍勃和托尼的脸都白了，这个时候风逸醒了过来，动了一下，“为什么绑着我。”冷冷的看着白起。

白起不想瞒风逸，这个人就是一个炸弹，随时可疑爆炸。“风逸，你得了狂躁症。”风逸没说什么，眼神从白起溜到鲍勃，再到托尼，几个人浑身像是进了冰窖。“我没骗你，你最近是不是精神特别旺盛，喜欢说话，睡觉很少，喜欢运动。”

风逸想一下，“是的。”

“凌晨的时候，你跟我和托尼讲你小时候到部队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记得。”风逸晃了一下，椅子动了，白起三个人同事后退，鲍勃腿都吓软了。“我很奇怪，最近我就想和人聊天，平时我都不会说这些的。”

“好的，风逸，你必须相信，你得了狂躁症，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严重的话，你会伤害周围的人，包括你自己。”白起一把把藏在他身后的鲍勃拉倒他身前，面对着风逸，“这只是学心理学的，和他聊一下有助于你的病情。”

鲍勃双腿颤抖，浑身哆嗦，“你确定是我病，而不是他病？”风逸有在的开玩笑。白起踹了鲍勃一脚，“这只可是研究所公认的高材生，应该差不了多少。”鲍勃看着白起的笑容发冷，他要是不问诊，不用被绑着的东方美男发火，他就会被白起干掉。

“那个风先生，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治医师，我会为你保守任何的秘密，希望你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风逸看着鲍勃，鲍勃觉得自己很想跑掉。“请问，你昨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