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了。”
“又坐了一宿。你们这样,子奚会心疼的。”他的心那么柔,那么软,怎么会舍得……闻杰在走过来的时候,说着。
乐响站起身,对着闻杰微微点头,越过舒禾,嘶哑的嗓音嘱托着:“子奚就交给你们了。”举步离开。
“明年见。”舒禾轻声说着。
“嗯。”乐响回答着,仿佛早已熟悉这种短暂的交流。
下山的时候,乐响看着背靠着树,站在山脚下的人影,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却在路过对方所在方位的时候语带讽刺: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
柳悬双手抱胸斜睨着乐响,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是一枚钻戒。
“悬大人,不要理这个人,我们上去吧。”
从柳悬的后面钻出来一颗脑袋,手挽上柳悬的胳膊,气呼呼的怒视着乐响,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样的钻戒。
“衍,不用这么生气,我们走吧。”
柳悬牵着名为衍的男孩,与乐响交错而过,苑,你看到了吗?我很幸福。
原本想告诉你,子奚或许没有死,当面对着你,还是说不出口呢……
想看你痛苦的样子,这条初衷,依旧没有改变,只是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罢了。果然,我们无法再成为朋友了……
嘉宇市游乐中心,子奚坐在摩天轮上,不停的随着它升高、降落、降落、升高……反复的循环着,反复的看着窗外的
景色。
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
舒禾将车停在路边,独自走进这座欢乐的乐园,曾经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现着,坐上云霄飞车,系好安全带,闭上
眼睛,感受着飞速旋转带来的重力,想象着旁边依旧坐着那样一个他,风刺入眼内,酸痛的落下了泪。
乐响在游乐场内不断的徘徊寻找着,在找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再次遇见哥哥,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曾经带给他奇迹的地方,所以,潜意识中,乐响一直觉得,或许这个地方,可以
让他再次见到他。
“是谁告诉你,我们要订婚?”兆屹冷冷的,看着露西,眼中闪过厌恶。
“可是,爸爸说……”
露西睁大漂亮的眼睛,爸爸说,她会成为兆家的少奶奶,成为兆屹的妻子。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兆屹喜欢的是那个精灵般柔美坚强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没放下。
“那么,现在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愿意陪你参加晚会,只是为了让那些关心他的人放心。
冷傲的脸上写满了讽刺,兆屹轻蔑的看着露西,明知道得不到,却依旧不放手,多么愚蠢……
就如同现在的他,明知道找不到,却依旧在抬头时习惯性的在人群中搜寻那纤细的身影……
“那个人已经死了,六年前就死了,在你面前死的,你亲眼看到的,为什么还这么执着?”露西看着兆屹的背影,口
不择言。
“我从不打女人,别逼我。”
伤口被血淋淋的撕开,滴落殷红的液 体。兆屹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仿佛被触了逆鳞的龙,想要疯
狂的撕碎眼前的人。
被他的怒气所惊吓住的露西止住了哭泣,僵硬着呆在原地,看着兆屹离开。原来,只是关于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
如此愤怒吗?那么,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心仿佛被尖锐的东西堵塞住,闷痛闷痛,兆屹加大油门,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轿车。
子奚,真的好想你,这样,是否离你的世界近了一点。
站在蹦极台上,兆屹凌空跃下,呼啸的风灌入衣服中,带来刺骨的凉意,即使这样,也没有他的心寒冷。
这是在国外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时,兆屹最常做的运动,闭上眼的那一秒,仿佛再次看见,那在他眼前绽放的烟花,
带走了他最爱人的生命,也将他的灵魂一并带给了对方。
子奚在摩天轮的盒子里倚窗而望,天空有着不一样的诡邪颜色,子奚突然想起,气象台说今晚会有寒流袭来,该不会
这就是征兆吧?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旋转落地后,子奚从铁盒里面走了出来,提步准备离开,却看见对面从云霄飞车上下来,与他四目
相对的舒禾。
“小奚……”
温暖而梦幻的名字从舒禾的唇中吐露出来,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人,心,莫名的开始酸胀。
“奚……”
同样缥缈的音符从右边飘进子奚的耳中,乐响看着真的出现在他眼中的奇迹,深邃的眸子,有了点点光彩。
“我真的到达了,有你的世界吗?”
在蹦极中跃入水中的兆屹,湿漉漉的站在子奚的左手边,幽暗的瞳孔急速的收缩着,不敢置信。
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子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任泪水沾满脸颊。
天空忽然下起滂沱大雨,喧闹的游乐场很快恢复寂静,只有四个人,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恐慌着,这只是自己的一
场梦。
十字路口,一人一方,谁都没有动,唇角却同时绽放出幸福的弧度。
如果碰见的话……只想问一句,过得好吗?
清雅柔美的少年,在雨幕中这样问着:“你们,过的,好吗?”
幸福的味道,被这句看似简单,实则包含着无尽喻意的话,宣泄的淋漓尽致。
你们,过得好吗?
如果不好,我还可以回来吗?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