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双手递给兆屹。
“咦?你来开车?”
子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兆屹,惹来兆屹轻微的皱眉,不悦的挑挑眉,坏笑着启动引擎,带着子奚的疑惑呼啸而去。
“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子奚抓紧安全带依旧用着怀疑的语气问着,即使现在车已经驶出了十分钟,好吧,子奚承认,自己就是在报复,报复
兆屹刚才语带双关的赞美。(喂,别人是真心的好不?)
“子奚,永远都不要怀疑我。”
兆屹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说出的话却让子奚的心漏跳了三拍,原本就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的子奚,只好停止继续挑
战兆屹的耐力。
“那个,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
子奚单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闷闷不乐。
“结婚。”
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从兆屹的唇中吐露出来,却将子奚劈的犹如五雷轰顶般抽搐不止。
第七十八章
幻听,这是幻听,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幻听的子奚还没来得及再一次向兆屹确认,手机便响了起来。
通红着脸,颤抖着手,正不知所措的子奚按下了这个比救命还可爱的电话,结婚,结婚,结TNND婚,这种事情,别说
做,他连想也未曾想过……
“子奚吗?你在哪?”
浑厚的男中音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询问着,是乐响,昨天测试结束后乐响因为有事先离开,临走时说大概需要两到三天
,距离现今二十四小时不到吧,事情这么快就办好了?
“嘻嘻,你猜猜我在哪?”
暂时将那囧之又囧不算求婚的求婚放在一边,子奚控制好情绪,故意笑嘻嘻的反问着乐响,却在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
己,如果不是他幻听,就是兆屹口误……
乐响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正在移动的红点,轻舒了口气,子奚能这样跟他调笑,生命应该无忧,呼
,不是被人绑架就好。
“唔,我猜你现在应该跟朋友们在一起,要说具体的地方嘛,让我好好想想……”
乐响放低语气,故作为难的思考着,单手揉着自己的眉间,眼睛却看着屏幕里的红点,在柏林吗?那可是真正属于他
的地盘呢……
“哇,你真聪明,我现在正跟朋友在德国呢,对了,我朋友舒禾,你知道吧,就住我隔壁,刚才我打他手机无人接听
,如果你回去了看见他就帮我通知一声,免得他担心,我不在家,你要帮我好好看家哦……”
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对方追踪到的子奚絮絮叨叨的说着,就是不想挂电话面对兆屹,斜瞟一眼身旁的兆屹,正好
与他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子奚忽然觉得车内闷热闷热的。
“子奚,我有朋友在德国旅行社工作,这两天正好休假,他知道很多好玩又有趣的地方,请他当你们的向导,包你这
次旅行物有所值。”
啊,这怎么可以,太麻烦人家了吧……正准备说客套话的子奚还没来得及开口,乐响就挂断了电话。
“joy,有件事交给你去办,帮我保护一个人。”
Anthony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眼睛依旧望着电脑上的红点,刚才那么急着挂电话就是因为担心子奚,早一点确定他
的人完好无损,他才能真正安心。
“是,BOSS请说。”
挂断电话后的joy头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BOSS讨厌会说中国话的人,确切的说并不是讨厌,而是BOSS每次听到中国
话都会低气压很久,导致他们这些为他做事的人也会受到无辜的牵连。
总而言之在很早前,禁止说汉语已经成为公司录取员工的指标,现在 BOSS突然要找一个对德国各项历史以及旅游景点
熟悉会用那些方方块块的字来诉说并且信得过功夫好的人,还真有点难。
“是谁?”兆屹看着握着手机缩成一团倚靠着车窗的子奚,开口询问。
“哦,是乐……我哥,他问我怎么没回家。”
子奚简要的回答,身体继续往车窗那边移动着,争取坐到离兆屹最远的地方,每次一想到兆屹炸弹似的两个字,子奚
就有种鸡皮疙瘩往下掉的感觉。
“没了?”
兆屹皱起眉头不悦子奚的远离,伸手将子奚捞到自己身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住子奚想要移动的身体。
“没了,还能有什么,哦,我哥还说给我们介绍个导游,这样我们……”
话又没说完就再次被打断,子奚郁闷的快要内伤了,为什么每次他在发表意见或者怎么怎么的时候,总有人无视他的
发言权。
看着那串明显不属于中国区域的数字,子奚这才发现某个事实,犹豫了会还是咬着牙接通了电话,心里在滴血啊滴血
,这可是国际漫游啊……
“逆号?窝()四?Anthony◆的朋右?窝嚼same。”(你好,我是Anthony的朋友,我叫 same。)
飚着符号的单谐音式的外国腔在听筒那头响起,子奚也很有礼貌的向对方问好,不过在知道现在每一分钟都在烧着那
可爱钞票的时候,语速明显快了很多。
“庆吻?逆们?现在栽那左◆城市?揪店◆名字四深默?”(请问,你们现在在哪座城市,酒店名字是什么?)
对方蹩脚的汉语让子奚差点没忍住爆笑出声,看来这位导游先生很少接待中国的游客呢,不然汉语水平不可能这么差
吧。
“same先生,我不介意您用英语。”
子奚发誓他并没有嘲讽对方的意思,是很义气的为对方解围滴说,流利的英语出口,对方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只是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再次发言,兆屹就将子奚的手机拿了过来,冷漠的声音带着无懈可击的疏远:“我想我们并不
需要您的向导,谢谢。”
“嘟嘟嘟……”
看着已经处于忙音状态的电话,子奚很无语的瞪着兆屹,气呼呼的样子仿佛一点就爆的气球。
“不用担心,这里我很熟,不会让你迷路的。”
以为子奚是在郁闷路线的事情,兆屹语带酸味的安抚着他,末了,又加上一句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的柔情话语:“
今天会是新婚之夜,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天空一声响,雷声闪亮登场,天啊,劈死我吧,本来就被气的不轻的子奚,这才想起快要被自己遗忘的事情(确定真
的快忘记了?不是故意不愿提?)。
额头掉下一滴冷汗,这下什么幻想都破灭了,子奚想着,他真的得跟兆屹好好理论一下什么是人权了。
“屹,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是因为喜欢我吗?那么,就请你尊重我。”
子奚面无表情的看着兆屹,习惯了子奚笑脸的兆屹,看着子奚倔强的神情,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兆屹将车停在路边,漆黑的双眼流露出子奚看不懂的忧郁,双手握拳放在方向盘上,兆屹痛苦的趴在上面,将头隐藏
在双臂中。
很早前,兆屹就知道,子奚的谦和与随意只是他怕麻烦而立起来的伪装,在子奚纤弱柔顺的外表下有颗坚强不屈的心
,很多事,他都有着自己的原则,只要不超过那个度,子奚都会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不去计较。
婚姻对于子奚来说,已经超过了内心能容忍的坎,兆屹懂。
兆屹并不想勉强子奚,他明白对于他突然提出来结婚的要求,子奚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这次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只有成为兆家的人,那群人,才会竭尽全力的挽救子奚,只要子奚能平安,即使他会被他怨,也无所谓。
“屹,这并不是愿意与否的问题,只是结婚成家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太早了而已。”
子奚看着俯趴在方向盘上不像兆屹的兆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我可以感觉出来,结婚这种事并不是你带我出来
的初衷,到底有什么理由让你想要这么做,可是说出来我听听吗?”
“别问了,子奚,只有这一次,求你了……”
暗哑的声音带着主人的痛苦传达给子奚,寂静,死水一般的寂静……
子奚的心颤抖着,他真的无法将刚才的兆屹与第一次在舞台上见到的他相比,霸气狂妄的兆屹仿佛被切断了菱角,散
发出颓废而绝望的气息。
曾经子奚一直认为,让高傲的兆屹低头比杀了他更困难,可是就在刚才……
兆屹对他用了‘求’这个字。
子奚的心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包裹着,暖暖的,痛痛的……
一直在叫嚣着‘答应了吧,答应了吧……’
他真的很想顺应心的要求,可是理智却不允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不起……我……无法答……”
子奚的话还没有说完,兆屹便抬起了头来,用一种早已知晓答案的眼神看着子奚,随后眸中闪过一丝歉意与痛苦,“
对不起。”
子奚警觉的看向兆屹,依旧迟了一步,后颈一阵麻痹,陷入昏睡中。(小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子奚?)
屹……不要……
子奚在心里害怕的呼唤着,他无法想象在某一天自己所有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兆屹眼前时,兆屹的表情……
也许从一开始将疏远进行到底才是正确的,子奚痛苦的想着,因为渴望被人爱,被人关怀,所以他眷恋着那种感觉,
只是尝到了爱的滋味后,他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吧……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子奚陷入黑暗的意识渐渐回拢,神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四肢也无法
动弹。
他感觉自己被放置在柔软的椅子上……
有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圈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后被人轻柔的拥吻着……
清冷的气息,子奚可以感觉出来吻他的人就是兆屹,这种冰凉的味道子奚不会忘记的,是专属于兆屹的味道……
耳朵捕捉到周围稀疏的抽泣声,随后仿佛蝴蝶效应,带来更多人轻轻的抽泣,很快铺天盖地的掌声包裹住他,仿佛在
庆贺着什么……
柳渊拿着V8(数码摄影机的一种),站在礼堂下方看着兆屹与子奚的互动(确定是互动?),泪水喷涌而出……
抓起旁边苗铅的衣袖擦拭着眼泪,惹来苗铅大大的白眼,却依旧故我的沉浸在自己浪漫的遐想中,感人,太感人了…
…
柳渊真的没想到屹为一个人真的肯做到这种程度,抱着子奚中途跑到礼堂,请求正在为新人祈福的神父为他们主持婚
礼,然后又恳求礼堂中所有人留下来做他俩的见证人……
“别哭了,戏演完了,屹要走了,我们先出去准备吧。”
苗铅受不了的戳戳柳渊的额头,真不知道他在感动什么,那些让人肉麻的台词都是他俩为屹准备的,没看到屹刚才是
暴着青筋才勉强念出来的吗?
“呜呜~~~~ (>_<)~~~~ 恩。”
柳渊抬脚往外走,却被苗铅又拉了回来,苗铅伸手抹去柳渊颊边的泪水,郁闷的皱皱眉,“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
的这么爱哭了。”
“要你管,哼。”柳渊理直气壮的反驳。
“谁爱搭理你,别总哼哼,又不是猪。” 苗铅毫不留情的打压着柳渊。
……
这么一磨蹭等苗铅与柳渊走到外面的时候,只看见处于半清醒状态的子奚缓慢的站起来,忿恨的甩了兆屹一耳光,负
气离开时的背影,脚步蹒跚而浮躁。
兆屹捂着刺痛的脸颊,低垂下眼睑,掩下无可奈何的悲伤,嘲讽的勾起唇角,被讨厌了呢。
“屹,你没事吧?”苗铅走到兆屹身边拍拍他的肩,兆屹依旧站在原地不语。
良久,兆屹抬起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柳渊:“东西发过去了吗?”
“恩,发了。”柳渊摇摇手里的V8,轻声回答。
语毕,兆屹身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站在他身边的柳渊惊吓出一身冷汗,苗铅也快速跳开,却被兆屹迎面踢来的
右腿挡住去路,苗铅单手撑地闪过这一脚,以右手回袭……
两人你来我往的搏斗着,柳渊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就是他俩之间互相安慰的方式吧,屹的不善表达,只有靠这种方式
才能将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吧。
哎,屹早已经料到子奚会生气离开,也派了人在暗处保护着子奚,反正现在说什么子奚都不可能听的进去,还是等他
冷静点了再去开导开导他吧。
柳渊始终不明白,屹为什么就是不让子奚知道自己的病情呢,如果是那样,有了子奚的配合不就什么都解开了吗,也
不用像现在这么为难了……
也许这就是属于屹的温柔吧,虽然霸道却从不让周围的人受伤,默默承担起一切,柳渊这么想着……
第七十九章
七天,整整七天,子奚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而且还不止一只……
在最初用学生证办理了住房手续后,他就将自己锁在房中,除了偶尔下楼进餐,哪里也没去。
(迦蒂学生证是国际认可的高科技产物之下的证明,一卡多用,当然签证,身份证明之类的也包括在里面)
其实最开始子奚并不准备将七天假期全部耗在这烧钱的酒店的,只是期间柳渊和苗铅来找过他,说兆屹临时有事要先
回去,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当然赌气说不,就这样那两只也陪着他在这里住下来……
虽然说呆在酒店有点浪费这得之不易的柏林之旅,可是子奚真的没有什么心情游玩,自从那天暴走后盖了兆屹一个脑
瓜子,他的心就七上八下不安宁,又气又恨……
而兆屹真的没有出现,每次想到这,子奚就懊恼当时怎么没有多扇兆屹几下,居然真的抛下他一个人回去了,是他带
自己出来的啊,心里又苦又涩……
想起跟着兆屹出来时的心情,再对比现在的心境,真的是天壤之别啊,子奚嘲讽着……
不过,郁闷归郁闷,被丢下也是事实,或许,这样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可以冷静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摸着手上的戒指,怎么取都娶不下来,子奚无奈的放弃这第N次拔戒指的动作,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那场不算婚礼
的婚礼根本没有任何真实感,他才不会因为这表面的东西就将自己给卖了呢……
事后柳渊只是隐晦的告诉他兆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既然是有苦衷也就是说兆屹也并非心甘情愿……
所以,那什么狗P婚礼根本不算数……
好吧,子奚其实觉得自己有点被虐倾向,在得到以上结论后,他的心居然酸的快要冒泡了,虽然他也不愿意,可是被
这样强制的XX后,知道自己被耍了,不管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表想歪了,XX是结婚哦)
苗铅已经向酒店定购了下午回国的机票,算下时间,下了飞机正好可以直接去学校上课了,越是这个时候,子奚越有
一种想立刻飞回去的欲望,不知怎么的,他好想好想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