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濒临死亡的绝境,他都从未这麽怕过。
被贯穿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尊被碾碎的声音,一声声,哢嚓哢嚓,不留余地。紧接着是无休止的抽动,那根东西像铁块一样打进他的身体,摧残的还有他的心。每抽插一次心脏就被鞭笞一次,逼着他窒息。
然而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被两人抱起夹在中间时,他真的希望死亡立刻降临。撕裂的疼痛从下身蔓延到体内体外,又是一根东西插入,两根一起有节奏的一进一出,配合的相当默契。
圣安仰着头,嘴唇微张,除了最初那声嘶吼,再了无音迹,眼中所剩无几。
赫雷德在旁边观看着,想着这个身体被顾凯斯拥抱的画面,很多年前另一具身体和那个男人在床上交媾的影像不自觉也窜了出来。
他痛恨,痛恨唯一想要的东西一次次被别人拥有。
圣安再次睁开眼时,身体内抽动的东西终於消失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赫雷德走上前,撩开贴在他脸上被濡湿的碎发,轻柔的动作却让人毛骨悚然。
“感觉怎麽样?”
圣安颤动着眼,等喘息足够了,才转过头面向赫雷德,“不过就是两根按摩棒,加在一起还不及顾凯斯一半,呵……”他用不多的力气发出冷笑,“可惜,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明白那是什麽感觉,因为顾凯斯永远不会拥抱你。”
如果圣安这番话是为了激怒赫雷德,那麽显然,他成功了。
看到赫雷德再次拿起枪的那刻,圣安猜到自己是在劫难逃。其实他从来不是轻易任命服输的人,可如今的他,真的已经筋疲力尽。
“顾凯斯!”
虽然他最终还是没能听见那个男人对他说爱,虽然他还是心有不甘……
可这一切,终究是要结束了。
‘啪啪’的声音回响在密室,然而身上并没有预期的疼痛,圣安听到有人倒在地,他睁开眼,却被映入眼前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赫雷德收起枪,再次走到圣安面前,在他的惊愕下只说了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和他分享任何一样东西。”
圣安颤抖着嘴唇,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赫雷德,对方竟为了这样一个滑稽的理由……就将刚才侵犯他的人击毙。
圣安从震惊中回神时,正被赫雷德拖出密室。他不知道下一个囚笼是哪里,但只要逃不掉,到哪里都一样。
通过指纹鉴定,又输入密码,赫雷德和圣安走入房间。任圣安如何猜想,也不会想到,赫雷德会带他来他的卧房。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麽带你来这里?”
将他丢到床上,赫雷德逼他看向正前方的屏幕,然後打开CD。
画面还未出现时耳边就传来厚重的喘息,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吟叫。圣安睁大双眼看向逐渐显现的残忍画面,受药物控制无法自控的顾凯斯丧失一切理智,如同野兽一样将那个人压在身下,巨大的性器不停出入他血流不止的隐私部位。再後来,喘息变成低吼,吟叫变成了濒临死亡时的尖叫,就像最终的求救信号……
圣安闭上眼,捂住耳朵,他不想看,也不想听。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可看到这种画面还是让他受了刺激,他曾经妒忌过赫莱特,骂过赫莱特卑鄙,可是……“你真的是个魔鬼,那是你弟弟,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
赫雷德只是疯狂的笑,然後将圣安拉去了浴室。冰凉的水洒在赤裸的身体上,赫雷德毫不留情用手探入他被撕裂的下身。
水流打湿了头发,顺着脸颊向下淌,赫雷德的声音贴近他的耳边阴魂不散的响起。
“为了他,我可以毁掉任何人,只要是他的意愿,哪怕是我自己,也一样。”
也许是水流太过急促,影响了听觉,圣安竟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沈痛。
无力的双腿最终支撑不住身体,即将倒下那一刻,赫雷德却抱起他离开浴室,返回床上。身上的水侵蚀着皮肤,他隐约打开眼,看见赫雷德褪去衣服压了上来。
圣安知道对方要做什麽,对赫雷德而言,他是在和顾凯斯共同分享一样东西。圣安可怜他,既痛恨,更可怜。
“如果顾凯斯知道有个人这麽变态极端的爱着他,或许他会给你些怜悯。”
腿被拉开,受伤的地方抵上不属於顾凯斯的热度时,圣安笑了,“但也只是怜悯!”
不会有其他。
温热的液体带着刺鼻的腥味儿弥漫开来,圣安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他强迫自己睁着眼,看着上方摆动撞击的人,眼中泻满同情和不屑,就像最锋利的讥讽和嘲笑,在赫雷德身上刺了一刀又一刀。
“现在的你,认为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圣安看着眼前的可怜虫,他只想告诉对方,试图用这种方式毁掉他,有多愚蠢。既然他为顾凯斯付出这麽多,那个男人就注定逃不出他的手心。这场赌注是他赢了,不管他以多麽可耻的姿态被人压在身下,他都是那个称王的人,所以面对一个败者,他大方的赐予怜悯。
赫雷德冲撞着,低吼着,看着圣安的嘴唇,想象着顾凯斯曾在上面留下触感,低头便啃噬了上去。
圣安用极限支撑自己睁着眼,自始至终都不曾逃避,他用骄傲鄙夷着赫雷德的行为,高高在上看着对方俯首称臣的模样。然而到了最後,却在对方神情中看到真真实实的悲恸。
仅仅一瞬间,圣安晃了神,那种感触,比任何恶劣的行为都更牵动他。
“虽然他让我不再无坚不摧,我还是觉得,遇见他那天,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存在的时刻。”
圣安从未在赫雷德眼中看到过这般光彩,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甚至清清楚楚道出了遇见顾凯斯是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那真切的数字直直打入圣安的心脏,余音回绕,不愿消停。
他知道,赫雷德,真的疯了!因为一个叫顾凯斯的男人。
情欲过後,赫雷德从瘫软的圣安身上抽离,然後去浴室简单冲澡,回来後又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看着连手指都难以移动的圣安,赫雷德问,“知道我现在去哪里麽?”
毫无疑问,圣安没有给出反应,此刻的他就连喘息的力度都相当微弱。
赫雷德笑了笑,竟有些发自内心的兴奋,“去见顾凯斯。”
瘫倒的身体终於颤了一下,圣安将游移的目光集中到一个点上。
赫雷德知道他有反应,进一步讲道,“如果拿你作交换,他会不会满足我的条件?”
圣安明白,赫雷德又给他挖了一个坟墓,无论顾凯斯如何选择,以赫雷德极端的爱意,最终都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而顾凯斯,会怎麽选?
他看着明亮洁白的天花板,却不愿意让那个男人受制於人。他知道,那种滋味儿,对顾凯斯而言,代表失败,代表屈服,是那个王者般的人最不能忍受的。
“他不会!”圣安的声音很弱,但有着坚定。
“是麽?”
圣安在赫雷德语调中听出一丝得意,可他已没力气发出嘲笑,唯有犀利道,“因为他不会背叛我。”
他再一次成功扳回了局势,隐约看见赫雷德乌云密布的表情,圣安就明白。
也许知道他经不起折腾了,而赫雷德此时还不想让他死,所以他逃过了一劫。
卧房没了声音,赫雷德已经离开,圣安想到他去见顾凯斯就无法平息心中的杂念。
……
68、碰撞
光线不佳的房间,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迪伦一脸疲惫,眼中血丝渗漏,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一半脸颊。
赫雷德让他领略到了天堂和地狱的差距,仅有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以为他成功了,成功破解了第三道关卡,他以为一切该结束了,就在他即将被压垮的时候,上帝给了他希望。
可偏偏,下一刻又让他面临绝望。
他看着那盯了几十个小时的屏幕,上面显示输入最终密码指令,虽测出了是8位数字,但没有用,8位数字这一范围,足以让迪伦崩溃。
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尝试,也不敢再试,机会只有一次,一旦输入错误,系统就会选择自动瓦解,所有程序都将不复存在。
赫雷德,即使对自己,都如此决绝,不留余地。
迪伦揉弄着自己的头发,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他失败了,也开始嘲笑自己愚蠢,否认自己的一切。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选择错了。
“少爷!”
“布斯特!”
迪伦站起身,他不能再等了,即使不顾一切,他也要救出少爷和布斯特。
看了看眼前的电话,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拨了过去。
“修恩先生。”
通话另一端,沃克先是沈默两秒,然後指责道,“迪伦,你失了身份。我让你保护King,不是让你纵容他。”
迪伦显然一怔。
原来,修恩先生已经知道了。毕竟,少爷消失了几天,修恩先生不可能会没有所觉。
“是,迪伦知错。”
“倘若今晚顾凯斯不能从赫雷德手中将人带回,明天我会亲自要人。”
顾凯斯!听到这个名字,迪伦就产生强大的情绪波动。
“可是开标会……”迪伦忙提醒。
若是修恩先生在标会前私下见赫雷德,万一生出事端,监察会某些人难免借题发挥。
“已经结束了。”
迪伦的顾忌沃克早已想到,这也正是标会提前举行的原因所在。
“结束了!”迪伦黯然重复,转眼看见面前的计算机,产生从未有过的自我厌倦。
到头来,他什麽也没做到。
没有保护好少爷,让布斯特身陷险境,浪费了时间,无法探取赫雷德的指令,现在,还要修恩先生亲自为他的过错善後。
迪伦紧紧攥住拳头,心中的感觉难以言喻。
“修恩先生放心,即使失去生命,我也会带回少爷!”
留下一句话後,迪伦切断通话。
他要去救人,不惜任何代价,而不是只能等待。
沃克想着迪伦的话,眉头紧锁,最终,再次拿起电话。
“调派两个特工,立刻。”
……
典雅的套房弥漫着红酒的浓香,几朵戴安娜以优美的姿态安插在琉璃瓶内,金黄的灯光平添几分华丽。房间里很安静,却透露着紧张的气息。直到醇厚的声线悠扬响起,打破了这维持已久的气氛。
“放了他。”顾凯斯上来就直入主题。一贯干练简约的服饰,优雅的举止,却是唯我独尊的气质。
他的对面,赫雷德端正而坐。
“他就是你见我的目的。”
“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没必要再进行迂回旋转的对话。
赫雷德喝了一口酒,摇摇头,“如果我说不呢?”
“CBN项目,你已经拿到手。”
“然而那并非我想要的。”
“那就直接说出你的条件。”
面对顾凯斯的急切与步步紧逼,赫雷德只是不停饮酒。
“是不是後悔当初放他来找我?”
“不。”顾凯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否定,随後给出理由,“因为这是他想做的。”
这句话落音後,赫雷德手中的酒杯也被摔碎,顾凯斯瞬间蹙眉,即便是他,也没料到赫雷德会有如此大反应。
赫雷德站起身,然後向他靠近,顾凯斯依旧沈着坐在原处,除了最初的一丝讶然,不带一滴慌张。
“因为他想,所以你纵容他!”语气无意识流露出一股恶毒,赫雷德诱哄道,“我可以把CBN项目交给你,只要你放弃他。”
赫雷德的表现,让顾凯斯眉间的疑惑更甚。
“你甘愿放弃那个项目,向我证明他的重要性,不在乎会受制於我。”赫雷德扬开诡异的笑,“你以为他对我有了利用价值会比较安全,是麽?”
他缓慢蹲下身,用极近的姿势贴向顾凯斯,“你分析的很对,只可惜,却注定全盘皆输。”
“接下来的条件?”顾凯斯眼神发光,“只要你把他交回来。”
赫雷德不去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刻意不去看他的眼,只是伸出手,逐渐移向他的脸。
顾凯斯果断扼住对方的手腕,表情泛起惊愕。
赫雷德的举动,还有眼神,让他隐约捕捉到一丝异样。
“你,就是我要开的条件!”
然而下一刻,赫雷德的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即便他是顾凯斯,也足足为这一讯息僵了数秒。但也正因为他是顾凯斯,在这流窜的时间里,他所有的,不仅仅是诧异,还有随之而来该有的态度。
赫雷德沈默着,等着回应。
谁知顾凯斯只是站起身,不做解释向外走去。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再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一旦开出了条件,再讨价还价无意义,因为退步,很少出现在他们的字典内。答案很简单,接受,或出局,不需要再拖泥带水。
“我不在乎是下位。”
走到门边时,顾凯斯却为身後传来的话驻足。然而,这停留,并非代表考虑。
他转回身,目光上下将赫雷德扫视两遍。
“太硬了,不消化。”
话完,再次提起步伐。
“我会杀了他。”
这次的话效果显然比上次来的有张力,顾凯斯冲过去,赫雷德只是眨了一次眼,再睁开时,就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走到面前,揪住了他的前襟。
“可能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赫雷德露出笃定的笑,“你不会。”
顾凯斯寒光毕露,盯着他的脸。
“你已经不再是顾凯斯了,为了那个人,你变得胆小,优柔寡断,学会患得患失。”赫雷德享受着他的注视和气息,说出的话却一字字刻在自己身上。
是一种,唯有顾凯斯才能给他的疼。
“如果得不到他,我会亲手了结你。”
顾凯斯宣示着,语气狠绝到了极点。从来没有这一刻,他如此清晰意识到,他非得到圣安不可。
赫雷德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只抬起双手放在顾凯斯肩膀上,“他的命就攥在你的手里。”
说话的同时他将脸移过去,用自己的嘴对准顾凯斯的嘴,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赫雷德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知道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明明确确,即使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赫雷德入迷了,咬着顾凯斯的嘴唇,吞噬着触及到的所有。顾凯斯只犹豫两秒,随即把他推向後,抵靠在酒台。血腥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这样的两人,就像两头搏斗的雄兽,互相撕扯着对方,只是目的不尽相同。一个想掠夺领地,一个想粉碎对手。
赫雷德挣断领带,另一只手却把顾凯斯抓的更紧,唯一想拥有的,第一次拥有,让他的兴奋无法掩饰。
然而就在这时,顾凯斯却突然喊了停,干脆利索的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随即甩身离开,这毫无预兆的举动打的赫雷德措手不及。
“离开这里,你将永远看不见他。”
赫雷德以为他还有挽回局面的机会,可是没有,顾凯斯这次走的毫不留情。而且一句话把他击的粉碎。
“他不会赞同我这样做。”
……
罗德打开车门,顾凯斯迅速上车。与此同时,焦急的情绪原形毕露。
车内不该有的声响持续了很长时间,罗德心知此次谈判不妙。根据他的观察,恐怕赫雷德将老板逼到了极限。
拿戴维斯先生当筹码,又怎麽能不让老板发狂。
“转向,立刻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