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溪年

文案：

爱如深渊，所有相恋的人都是自愿进入，但却鲜少有毫发无损走出来的人。不管是出来的人还是不愿出来的人，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却没有人会选择重来。虽然被伤的体无完肤，但是仿佛唯有那么深刻，铭心的炽热才足以证明爱的存在过。

第一章：初遇

“我回来啦。”秦楚打开门，说道。

屋里的灯也没开，冷冷清清的。秦楚打开灯，看了看，江然也不知道在哪里。

“小然”，秦楚叫道，没有人回应。

秦楚走到房里，床上果然鼓起，秦楚坐在床边，轻轻摇了摇江然，“小然，小然。”

江然似乎“嘤咛”了一声。

秦楚笑了笑，“好了，我先去做饭，做好了再叫你。”

走出去，秦楚轻轻地带上房门。

＊＊＊＊＊＊

秦楚和江然相识在两年前，江然是学画画的，秦楚是个大学教授。但是两人并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师生。

第一次相遇是江然出去写生时遇上外出旅游的秦楚。

那天天气很好，秦楚出去散步。看见路旁树荫下有个人坐在长椅上画画，秦楚走过去，瞥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虽然是冬天，但这个城市却没有那么浓厚的冬日气息，许是路人脸上那善意的笑脸吧。

秦楚随意往前走，路旁有几个妇女坐在小椅子上边择菜边聊天。是秦楚听不懂的方言，南方特有的温婉，跟北方两人像隔着十来米对喊的样子完全不同。

冬日倦懒的气息弥漫在这条街上，这座城市，让人的心慢慢的沉淀，沉淀，似乎回到了妈妈的摇篮，轻轻的晃啊晃。

悠哉的逛了一大圈，秦楚提了些小吃往回走。路过长椅旁，那个作画之人仍坐在那里。也许就是命运，秦楚想到，要不那时候怎么就会起那阵风。

一张张画吹落在秦楚前面，秦楚蹲下身帮忙捡。捡到最后一张，恰巧那人也捡到这张画。那人抬起头对秦楚笑了一下，道了声谢。

那一刻秦楚楞住了，也忘了放开抓着画的手。那人愣了下，歪了下脑袋，眼里满是疑惑。

秦楚这才回过神来，讷讷的将画全部还给他。他笑了下，回到长椅上又自顾自的作起画来。

秦楚却不能若无其事的就这样走开，只有他知道，在那人抬眸微笑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瞬时跳的有多急促。他并不是长的艳丽，让人一看就惊艳不已。

但仿若孩子纯真的笑脸却瞬间击中的秦楚的心。好像黑暗里的一线光，秦楚不由自主的向着那光亮走过去。

江然发现刚才帮自己捡画之人坐到自己旁边，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人家刚帮了自己，江然只好又跟他笑了一下。他笑了下，没说什么，江然也没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作起画来。

“我可以看看你的画吗？”秦楚开口道。

“嗯。画的不好。”江然讲话递给秦楚。

秦楚对艺术颇有鉴赏力，针对江然的作品，他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些意见。

江然仔细观察发现秦楚提的意见，久久的没有说话。

秦楚看着江然皱起的眉头，心里忐忑不安。艺术家对自己的作品都很自豪，自己又不是专业者，他心里肯定嫌我多管闲事。

“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然抬头笑道，“你提的建议都很有见地，的确是我疏忽了。关于这张画”，江然递过一张画，“你的想法很新奇，我都没发现还可以通过明暗色彩的变化来体现。谢谢你。”

秦楚看见江然毫不介怀的笑脸，心里就释然了。又大胆的提了几个建议，果然引来江然赞赏的眼光。

慢慢的秦楚扯开话题，知道了江然是个艺术学生，也是x市的人，这次是出来写生和散心的，他便趁机邀请江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结伴同游。

江然很高兴认识了秦楚，就应了秦楚的邀请。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楚陪着江然到处写生。但越是相处，秦楚就欲罢不能，他开始不满足于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后就要分别。

这几天的相处，秦楚早已看出来江然虽然是个艺术生，但并不是个放荡随便的人，是一个纯良温和的人。这让这几年在社会里沉浮了几年，心里疲倦的秦楚仿佛看见了一道阳光，是秦楚第一次想好好找一个人一起走下去，看见江然，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个人。

秦楚是个gay，他知道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这一说法，但是这是第一次他希望可以和江然一直这样到永远，甚至两个人老了以后，还可以一起出来慢慢慢散步。

可是，江然明显不是个圈内人，就这短短的几天，不可能让江然接受自己。所以当下之计就是，在回去前，加大两人的羁绊。这样才不会一回去就很快的形同陌路。

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秦楚邀请江然同去酒吧喝酒。今晚把江然灌醉，秦楚是计划好了。不，秦楚并不是想趁着江然醉的不醒人事的时候占有他，而是……。

这是秦楚左思右想的结果。对于那些心存善意的人，一旦让他对自己觉得愧疚，他就会想加倍的补偿。虽然很自私，但是秦楚想将来我一定不会让江然后悔的，我会倾尽所有对他好的。

江然本是因为导师新布置了一些作业，自己陷入瓶颈，心烦气躁才想出来写生透透气，没想到遇到秦楚，不仅完成了导师的任务，也走出了自己的瓶颈。因为心里高兴，江然就多喝了几杯，没有注意到那酒的后劲较大，江然很快就趴倒在桌上了。

秦楚知道那酒后劲大，但是他并没有提醒江然。看到江然醉倒在桌上，秦楚轻声唤了几声，江然没有回应。秦楚便把江然带回自己租的宾馆里。

江然喝醉后只是沉沉的睡着，秦楚看着躺在床上的江然。因酒气而散发出的酡红，轻轻长着呼吸的红唇，秦楚慢慢的俯下身吻向江然。一个深吻后，江然微微气喘，但并没有醒过来。

第二章：初夜

秦楚解开江然的衣服，湿吻顺着江然精致的锁骨滑下，白皙的肌肤在秦楚的吮吸下印下一个个暧昧的红印。吻到江然的胸口时，秦楚刻意舔了舔胸前的那两颗红梅，江然发出细细的呻吟声。

听见江然的声音，秦楚没有继续往下，反而吮吸起那里，江然的气息似乎更急了，双手不由自由的抱住秦楚的头，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拉近。

等到秦楚放开那里，那里已经微微肿起，红红的带着微亮的唾液看着很淫靡。秦楚继续往下吻去，在江然的肚脐那一舔一卷，立即感觉到江然的呻吟声急促了起来。

褪下江然的裤子，秦楚轻轻撸了几下，江然的喘气声渐大，带着甜得腻人的呻吟声，却没有转醒。

感觉江然似乎快到极点了，秦楚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解开自己的衣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沾了一些探进自己的后面，自己做起了扩张。

在快到极点又被放开的江然不耐的扭着身子，似乎难受不已。秦楚又俯下去亲亲的吻江然，这是不带情欲的吻，只是抚慰江然，让他不至于燥热不安。

估量着大概已经可以了的秦楚扶着江然的慢慢坐下，虽然已经做过扩张，但是毕竟是第一次，秦楚的额头微微渗出冷汗，江然似乎也很难受。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秦楚一狠心全坐下去，江然轻轻的呻吟了声，不知是快乐还是难受。

缓了一会儿，看着难耐，蠢蠢欲动的江然，秦楚慢慢的上下动了起来。江然似乎清醒了些，微微睁开眼睛，秦楚担心他完全清醒了，忍痛动的快了些。江然似乎感觉很舒服，眯着眼睛享受着，轻轻的随着秦楚的动作往上顶。

不一会儿，江然就泄了出来，然后很快就又沉沉的睡去了。秦楚慢慢的直起身来，感觉江然的慢慢滑出，一些浊液也顺着流了下来。秦楚低头一看，红白交加。

忍着难受，秦楚躺在江然旁边慢慢睡去，他想按这种情况自己明天一定会发烧的，又恍恍惚惚的想幸好江然是第一次，不然估计自己真受不了。

第二天江然悠悠然转醒，发现有些奇怪。江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发现身旁的秦楚。掀开被子看见一滩红红白白，已经干了成硬硬的了。这时江然才真正吓着了，推了推旁边的秦楚，江然感觉手下的皮肤烫的吓人。

虽然没做过男女之事，但是艺术学院本身就是个大杂缸，江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不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但是看看一旁烧的不省人事的秦楚，江然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酒后乱性了。

第三章：表白

江然慌慌张张的找出退烧药给秦楚吃下，秦楚喝了水稍微清醒了些。

“秦楚，秦楚，你还好吗？”江然轻轻摇摇秦楚。

秦楚看清了眼前的是江然，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知道自己果然是发烧了。“我没事。”秦楚说道，声音干涩。

“昨晚都是我不好，你怎么不把我打晕了就好了。”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抱头懊恼不已。

秦楚摇摇头，“我自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因为，因为……”

江然抬起头看了秦楚一眼，又转开头，“别安慰我了。这种事，怎么有人会愿意？”

秦楚挣扎着起身，抓住江然的手，“江然，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喜欢你。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反抗的。”

江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秦楚黯然的放开江然的手，别开眼，这样还是不行吗？

江然抓住秦楚的手，“不，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又没什么好？哪像你又温柔又有耐心的？”

看着江然颇有些手忙脚乱的解释着，秦楚另一手也抓住江然的手，“那，你是答应我了？”

“啊，不，不是”连忙摆手摇头的江然，看见眼神又黯下去的秦楚，想起自己昨天的“暴行”，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我是觉得我们才刚认识不久……”

“你看不起同性恋是吗？”秦楚轻轻的说。

“不是，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跳起来的江然，微微脸红道。

“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江然犹豫的说道。

秦楚定定的看着江然，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本来计划今天回去的江然因为要照顾生病的秦楚就推迟了回去的时间，秦楚知道了开心不已，享受起了江然的照顾。

知道了秦楚发烧的原因，江然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很坚持的说，自己帮忙把那个掏出来。

扶着秦楚到浴室，江然伸进手把那些残留物引出来，因为秦楚背对着他，他也无所谓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什么样。

感觉到那里的紧致和几丝血丝，江然暗想，昨晚这里怎么容纳下自己的？这么一想，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流向自己脸上似的，烫的不行。

中午江然也不会做菜，正想点外卖，秦楚说帮他点一份粥就好。

江然口快的问道，“为什么啊？吃粥不饱的。”说完，看见为难，开口欲言的秦楚，江然电光火花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叫道，“哦，好。”就跑出房间。

秦楚看着惊慌失措的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门外的江然听见秦楚的笑声，双手抱头，又羞又恼。

第四章：交往

吃过饭，秦楚精神明显好了不少。秦楚知道江然这几天必须回学校，而自己请的假也就是这几天了，既然江然已经答应了，虽然想和江然两个人多相处些，但回去也并非不可。秦楚就提议明天起程回去。

江然有些担心的问，“你可以吗？那里，那个，不是还没好吗？”

秦楚看着别开脸的江然，笑了笑，“如果今晚你再帮我上一次药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好，好啊。”江然彻底红了脸。

下午，江然回到自己的旅馆把行李搬了过来，顺道去火车站重订了火车票，犹豫了下，也帮秦楚订了一张。回到秦楚房间里已经是傍晚了，江然也顺带买回来了晚餐。

房间有些暗，江然看见床上的秦楚似乎还在睡觉，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手放在秦楚额头上，和自己对比了下，自言自语道，“嗯，应该退烧了。”看看窗外时间已经不早了，江然摇醒秦楚，“秦楚，秦楚，起来吃点饭再睡。”

秦楚睁开看，看见是江然，笑道，“你回来啦。”

江然点点头，“我买了粥，还热着。”

房里只有个书桌，秦楚就坐在床上，江然坐在椅子上在书桌前吃稀饭。两人都静静的吃着粥，这时江然想起秦楚说过喜欢自己的话，现在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明明昨天两人还是好朋友，为什么一夜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江然喃喃道。

“也许你不能理解”秦楚缓缓说道，“我从初中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刚开始很惶恐，就告诉我妈了。她是个老师，明白这种人是存在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是。那夜她和我爸在房里，很安静。第二天我爸也没说什么，就像往常一样。”

“她并没有像大多数的母亲那样，只是要我不能乱来，即使是同性恋也要找一个合适的人过一辈子。知道后来知道了很多人出柜时的惊天动地后，我终于明白当初我是多么幸运。”秦楚像想起什么似的，眼里浮现柔和的笑意。

“虽然答应了我妈会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但男女之间都如此不易，更何况同性恋需要承受的更多。那天遇见你，我就想我终于找到那个人了。我不想勉强你，这条路比想象中的艰辛多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从不了解同性恋的事。两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在一起？我也有过喜欢的女孩子。我不是看不起同性恋，我只是，只是很茫然。”江然停了一会儿没说话。

“我从小没什么理想，如果说有的话，就是以后找一个喜欢的人，生几个孩子，教他们画画。可能你不会理解，因为我是个孤儿。其实孤儿也没什么不好，大家一起过的很开心。但是我还是想，有个家庭，回到家里，妻子准备好了饭菜，孩子们扑上来抱着我。”江然眼里浮现一丝憧憬。

“我想，如果我有孩子了，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好爸爸。”江然笑了一下，“也许你会说我想得太多了。说不定几个月我们就分开了，可是我并不是把感情当成游戏的人。如果，如果我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努力的。”

“只是，现在太突然了。我想好好考虑一下。”江然看向秦楚。

“好。”秦楚微笑道。

坐上回去的火车，两人到站后便分开了。

一回到宿舍，江然就立刻上网查找相关同性恋的资料。事情并不想他想的很不同。同性恋总是被不知情的人们与艾滋挂上钩，所以才会引起人们的反感与厌恶。同性恋圈子的人因为社会压力和恋人之间必然存在的分歧与争吵，分手的几率特别高，不稳定感极强。

而且，恋人间因为缺乏安全感，性爱十分频繁，因为他们觉得唯有如此才能逃开那一切无形的束缚，所以人们才会觉得同性恋太过低俗下流。

其实这些都是一些人的偏见，但是确实这不是一条平坦的路。自古以来男女搭对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强刚女人温顺，性格上相辅相成。而相处，并不是简单一句相爱就可以的，同性之间性格的相似，容易起纷争，这也是同性很难稳定长久的原因。

至于资料上同志最大的困难——出柜。江然并没有这方面的苦恼，亲生父母早不在了，只有孤儿院里的方姨才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是方姨从来都是尊重之间的决定，所以现在为止，自己没有任何阻碍。

要不要答应呢？江然有些苦恼，关于恋爱的经验，江然还停留在暗恋小学隔壁班的女生。而且那个女生不知多少年没见过了，长相估计都想不起来了。